第43章 百鼠送葬
2024-09-26 19:50:44
作者: 心的海洋
幫忙的人,只有李爸陳海兩兄弟,抬龍杆的李二皮,還有跟我從縣城來到村裡的許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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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下葬之後,我讓他們先離開。
我要跪孝七天。
當天凌晨,就下起了大雨。
許鋒和李家兩兄弟,給我送來了傘。
但我沒用。
三叔對我恩惠如山,我連盡孝都沒能做到。
甚至差點沒見到三叔的最後一面。
我有什麼資格,在三叔的墳前頂著傘跪孝?
許鋒他們,見勸不動我,也沒再勸。
全都回去了。
我淋著大雨,跪在三叔墳前一動不動。
心裡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一定要揪出殺害三叔的人,將他碎屍萬段!
第二天晚上,三叔的墳前。
多了一個白色的東西。
準確地說,是只白狼。
白狼前腿彎曲,像是跪拜一樣。
頭在泥濘里磕了三下。
之後的幾天,白狼和我,不吃不喝,跪孝五日。
七天過去,我已經是強弩之末。
再也撐不住了。
一頭倒在了三叔的墳面前,之後發生了什麼,我全然不知。
夢境裡,我似乎又來到了陰路上。
白霧茫茫,冷得不行。
我本以為陰路的盡頭,會是逝去的三叔。
但沒想到,迷霧之中,是一個女人。
她笑著向我道謝,感謝我幫她魂歸故里,屍骨還鄉。
她還請求我,幫她照顧一下馮茹月。
夢境中,我毫不猶疑的答應了下來。
這是我欠她的,必須要答應。
馮春梅說完,我以為白霧會消失。
我會回到現實之中。
但結果卻是並沒有。
白霧越來越濃,溫度也越來越冷。
就在我疑惑,要發生什麼的時候。
一個身穿長衫的老人出現了。
是風水先生。
他看著我,眉頭皺得很深。
我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索性就直接問他。
結果,風水先生告訴我。
我修建了閻羅坑,算是幫他塑了金身。
所以他決定幫我三次。
前兩次,都已經幫過我了。
這次他來,是為了告訴我一個消息。
我問他,是什麼。
風水先生一臉凝重地告訴我,讓我小心陰脈派的人。
說完,白霧散去。
我也醒了。
醒來之後,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許鋒守在床邊,鬍子長得很深。
他的腳邊,是白狼。
見我醒來,白狼一個縱身,跳上床來。
伸出舌頭在我臉上舔了舔。
但現在我可沒心思也沒力氣跟它玩兒。
絲毫不誇張地說,我現在連動彈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只能小聲讓它先走開。
幸好這白狼聽得懂人話,馬上從我身上離開了。
趁著這空檔,許鋒馬上給我端來了一碗熱粥。
一邊餵我,一邊道:「李兄弟,你這一昏迷就是三天,我是真怕你醒不過來啊。」
我喝了口粥,艱難地露出了笑容:「我沒那麼容易死的。」
喝完粥,我又休息了半天,身上總算有點力氣了。
我爬起身來,帶著許鋒和白狼,開車去到了陳海家。
三叔的宅子,不能沒人打理。
所以我要拜託陳海,幫我照看一下宅子。
至於錢,不是問題。
我會每個月給他一千塊錢,沒事兒幫我掃掃宅子就行了。
陳海聽我說完,一口答應了下來。
但沒收我的錢。
他說,之前我幫他李家遷了祖墳,又救了他兩父女的性命。
這筆錢,他萬萬不能收。
我本想強行把錢塞給他的,但陳海的脾氣比我還倔。
說不要就是不要。
沒辦法,我只能把錢收起來。
出了李家,許鋒問我準備下一站準備去哪兒。
我告訴他,去三叔的墳前。
離開村子之前,我要好好跟三叔道個別。
許鋒點點頭,開車帶我去到了墳墓面前。
可是,我才到三叔墳前,人就愣住了。
三叔的墳墓周圍,上百隻體型巨大的老鼠,密密麻麻地爬行著。
旁邊的樹上,兩隻烏鴉叫得很是淒涼。
三叔跟我說過,這種異象叫「雙鴉喊喪」和「百鼠送葬」。
這兩種異象,都意味著墓主將會進不了輪迴。
我眼看著巨鼠越來越多,烏鴉的叫聲越來越大。
只能先讓許鋒上車。
我準備要用盡我的所有手段,幫三叔改命!
三叔生前只做善事,死後不該落得如此下場的。
可是,我才從包里拿出東西來,都還沒擺好。
就看到三叔的墓碑,「咔嚓」一聲,從中間裂成了兩半。
見狀,我的眼淚,抑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雙鴉喊喪,百鼠送葬,墓碑分裂。
三叔的魂魄,恐怕已經灰飛煙滅了!
「三叔,我誓要殺他,以慰你在天之靈!」
立下血誓之後,我三跪九叩,行了最大的禮數,作為跟三叔的道別。
隨即,踏上了回縣城的路。
車上,許鋒一邊開車,一邊問我:「李兄弟,剛才你認真的嗎?」
我嚴肅地看著他:「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殺人犯法。」許鋒也不再和我爭論,只是輕輕提醒了我一句。
我搖搖頭,回答道:「有些人,註定就是要我們這一行的人來殺的。」
邪道這種東西,從幾千年前就有了。
諸多正道口中的「除魔衛道」,說的「魔」並不是真的魔。
而是人人憎之的邪道。
換句話說,自古以來,剷除邪道就是正道的責任。
我們這一行,雖然名字「開棺人」沾點晦氣。
但可是實打實的正道。
邪道害了人,普通人沒辦法處理他。
那就只能由我來處理了。
許鋒是個聰明人,不用我細說。
他就已經懂了我的意思。
所以,許鋒也就沒再問了,只是安下心來開車。
才到村口,我和許鋒,就雙雙看到了一隻白色的身影。
許鋒向著前方,點了點下巴:「李兄弟,你這隻大白狗要是不養的話,送我唄。」
「別想打它的注意,這不是狗。」我提醒許鋒一句。
首先,這隻白狼算是跟我同一窩出來的。
往粗了說,我和它算得上兄弟了。
其次,我能肯定這隻白狼是能聽得懂人話的。
它要是聽到許鋒說它是大白狗的話,沒準兒待會兒就給許鋒腿上來一口。
「這不是狗是什麼?總不能是狼吧?」
就在許鋒說話間,白狼早已經朝著我們疾速奔來。
只見它一個縱步,就從車窗處跳了進來,落在我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