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可是瑤光姑娘？」霖娘有些將信將疑，眼前的狐狸九條尾巴，正巧和狐瑤光的對上，但是狐瑤光法力高深，也就一周多前去找了楊修士，總不至於這短短時間被打回原形啊？

  畢竟張天師已經去世，整個茂陵城也都恢復了正常啊！但是鼠曉黎的話霖娘又不能不信。

  故而霖娘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前方試探性地問著。

  狐瑤光這才點了點頭，身子也不再似之前那般緊繃，揚起狐狸頭的那刻，竟展現出了些許傲嬌。

  霖娘見此卻是哭笑不得，她連忙示意那些打手退後，隨後來到狐瑤光面前，將狐瑤光抱了起來，回到他們之前相聚的房間

  

  「曉黎，跟上。」看到鼠曉黎扭扭捏捏不敢向前的模樣，霖娘直接開口，讓鼠曉黎無法避開，只好跟了上去。

  直到回到房間內，狐瑤光才跳出霖娘的懷抱，伴隨著霖娘的那句：「你這是遭遇了何事？怎麼變成了這幅模樣。」的聲音，狐瑤光一下子跳在了椅背之上，兩個狐狸爪子則是支撐在桌面上，看著桌面上的筆墨紙硯。

  現在的她就是說話霖娘也聽不懂，還不如以紙筆相告。

  然而正思量著，狐瑤光卻看到了鼠曉黎的身影，他們同為妖修，雖非同一個種類，但至少都是非凡人成精，而且狐狸還是倉鼠的天敵，鼠曉黎總該是會些狐狸語的吧！

  故而，想到此，狐瑤光直接將一雙狐狸眸子鎖定在了鼠曉黎的身上，開口道：

  「嗷嗚嗷嗚嗷嗚嗷嗚嗷嗚嗷嗚？」

  『你是鼠妖，你應當能聽懂我所說的是什麼吧？』

  狐瑤光試探地詢問，那樣認真地神情惹得霖娘都忍不住側目，看向鼠曉黎道：「你們同為妖修，你應當是能聽懂瑤光姑娘的話的吧？」

  然而鼠曉黎則是躲在房間中最遠的角落，搖頭道：「我是鼠，她是狐，她那嗷嗚嗷嗚地我只有害怕的份，哪裡聽得懂啊！」

  一語落，狐瑤光忍不住抿嘴咂舌，只覺得頗為無語，她算是看錯人了，她還以為鼠曉黎能具備聽懂自己說話的能力呢！早知如此她就將師兄一併帶來了。

  然而雖是這般想，但是狐瑤光也覺得不妥，畢竟鏡妖一案還尚在進行，師兄和自己分開找線索一定是最快的。

  無奈之下狐瑤光只能認命地叼起毛筆，示意鼠曉黎過來硯墨，但是鼠曉黎抱著房間的柱子不肯放手，還是霖娘蓮步輕移緩緩而來，霖娘將宣紙鋪好，便在一側仔細硯墨。

  「這究竟是遭遇了怎樣的事情，能讓瑤光姑娘到今日都無法恢復原型。」霖娘坐在一側，忍不住開始碎碎念。

  但是狐瑤光卻是執筆困難十足，明明筆墨紙硯都有了，但偏偏這毛筆叼在她的嘴裡不受控制，早知道如此，她就在門派中的時候還是是狐狸身的那幾天，好好的練習一下用嘴叼毛筆練字了。

  依稀記得，當時她還是狐身的時候，楊琛銘有在修習畫符咒的術法，而她那個時候在做什麼來著？

  當楊琛銘整理出空白的符紙，以及一些硃砂之類的顏料放置在桌上。她卻是直接偷懶不在練習，反而從窗戶上走出，幾個跳躍，落在楊琛銘身前的符紙上，帶有灰塵的狐狸爪，在紙上留下一個個好看的梅花印。

  因著當時的狐瑤光在門派之中受人排擠，故而在她搞亂符紙時，楊琛銘就說出了那樣一番陰陽怪氣的話。

  *

  「這些符紙原是為師妹護身準備，不過現下看來林師妹應是對近日所學頗為自信，覺得自己不需用外物裝點自身，便能擊退妖邪？」楊琛銘淡淡道，眼裡蘊含著一絲不悅。

  狐瑤光連忙後退，就見桌面上的符紙被她搞得亂七八糟：人家好心好意幫自己制符紙，自己卻把這裡弄得一片狼藉，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她下意識用爪子拂去上面的灰塵，但利爪觸碰紙面的結果，就是符紙撕裂，徹底毀掉。

  最尷尬之際，她與楊琛銘對視，而後默默地將爪子收回，眼神開始躲閃。

  見狐瑤光此等模樣，楊琛銘也不為難於她，他輕嘆一聲：「也罷，幫助師妹是師兄職責所在。師妹還是下去好好歇息，午後我便要幫師妹學習使用這些符紙。」

  楊琛銘這話含義分明是打算既往不咎，狐瑤光連忙開口道：「多謝師兄。」

  *

  那件事便這般簡單的了了，也是因為那次，導致她再也沒有用狐狸身子接觸過這些脆弱的文房四寶，現在看了溝通一事當真是難上加難。

  在又一次毛筆在宣紙上鬼畫符後，狐瑤光終是將筆放置一旁，直接用她一隻狐狸爪子伸向霖娘硯磨好的墨中，用朵朵梅花開始組合成她想說的話。

  不過這般寫字耗時過多，狐瑤光也只能簡單去寫，力求詞能達意。

  霖娘此刻也好奇地探出頭去，就見狐瑤光用爪子的梅花印記組成了幾個大字「救，怨，月。」而更加可愛的則是怨後面有個倒著的梅花腳印輕按，似乎是代表著氣體一般。

  見此畫面，霖娘斂眉沉思，不過到底是同狐瑤光之前有所交心，所以這次的話題，霖娘也刻意去想他們之前的對話，隨後才開口道：「瑤光姑娘的意思可是，這些時間姑娘為了救人，但是深陷怨氣之中，才變成了如今的模樣，目前還需要月余能恢復最初的樣子？」

  狐瑤光點了點頭，雖說猜的也不全對，但也大差不差，起碼講清了如今狀況，狐瑤光連忙拋開已經使用過的紙張，復又用狐狸爪子蘸取墨水，在宣紙上寫了大大的「城，如何」三字。

  霖娘見了才又坐了回去：「這城中自張天師消失之後，百姓集體回歸後，所有一切都恢復正常，也無旁的可擔憂的，倒是你說的那兩個所謂的男女主，行蹤成謎，不知道是去找你們，還是說做些什麼，總是天剛大亮，二人便攜伴而走，總是很晚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