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對了，你們有情人之間也過分的相似與好笑，您瞧上次還是辛姑娘在我的房間門口，說著我這邊妖氣大盛，後來又說是妒忌之心，才導致那場鬧劇發生，而今日劉捕快又當街叫我妖狐一事，同樣的把戲來兩次，我當真是不清楚，您究竟是什麼意思？」

  一時之間百姓倒戈，連劉勰民都有些啞口無言。

  或許今日一事，劉勰民可以說她是妖邪，並能摘清自己，那之前那日呢？辛梓晴在她房門前準備接露她妖邪一事，就把自己提前關聯出來，如果劉勰民執意拆穿她，她不介意順帶將辛梓晴拖下水，到時候就看看這個自認為公正無私的捕快大人是要美人還是要威望了。

  不過狐瑤光很確定，這個人的死亡與她半點糾葛都沒有，且不說她沒有施展半點術法，就算施展了，她可是被設下禁止的人，一旦為惡，地府的處罰就會降至她的身上，可是她現在還好好的就能自證清白。

  不過事情發展到現在的地步，著實有些出乎她的預料。她低著頭看向那個倒在地上的小販屍身，才發現小販脖子處好像有個黑黑的東西。

  之前狐瑤光與小販交談，關注都在小販手上的荷包。反而不曾注意到脖子上隱隱露出的印記。她心中隱隱有了猜測，有沒有種可能，小販來這裡之前就已經死了。

  「師兄，你說這屍斑是何模樣？」似乎是無意識地詢問，但狐瑤光的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具屍體。

  聽聞此話，在場眾人都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楊琛銘看了片刻，便施法將那人衣領下拉，讓完整的印記呈現在眾人眼前。

  一時間百姓議論紛紛，更有懂此事者脫口而出「屍斑」二字，讓人們議論之聲更勝之前。

  狐瑤光這才鬆了口氣。

  

  「屍斑一般在死亡一到兩個時辰後才會出現，但是他停了氣息不過才一盞茶的時間。所以師妹並非兇手，真正死因還需仵作來驗。」楊琛銘淡淡地說著。雖說彬彬有禮，但這一次卻是罕見得沒了溫度。

  「就是就是，劉大捕快可是冤枉我了。」狐瑤光如小雞啄米，附和點頭道，但言語之間的陰陽怪氣卻是明顯到了一定程度。

  劉勰民瞪了狐瑤光一眼，但也不敢隨意發聲，百姓也變得不似之前那般敵視，開始變的惶恐不安。一場鬧劇以此落下帷幕。

  劉勰民立刻派仵作前來驗屍，辛梓晴在一旁等候，但眼神卻是沒有任何神色地看向狐瑤光，罕見得有了怒意。

  狐瑤光只是不屑地回望過去，隨後眉頭輕佻，似乎做足了激怒辛梓晴得動作。

  但辛梓晴卻也只是默默地轉開了視線，重新將手搭在劉勰民得肩膀上，照顧其情緒。

  就在群人散去之時，狐瑤光連忙抓住楊琛銘的袖口，止住了楊琛銘前進的步伐。

  楊琛銘也頗為不解地轉身看向她。

  「師兄我懷疑……」說著狐瑤光看著周邊，便將唇湊到了楊琛銘的耳邊。「我們門派之中，恐有奸細。」

  「我之前在門派中有見過一個黑影，不知是作何用處的。直到剛剛我在那小販身後成堆的荷包中，發現一模一樣的黑影，我猜這應與小販死因有關。」

  少女呵氣如蘭，溫熱的氣息盡數撲在楊琛銘的耳畔。一時間他出現某種錯覺，只覺得鼻尖、唇邊都縈繞著少女身上的清香。

  即便他心知少女此刻不過是避免此話被更多人熟知，但他還是不自然地側了側頭，藏在袖口的手也不知何時悄悄握緊。

  但說完此話，少女便已退下，他的心不免有些空落落的。他下意識將這些摒除腦後，揚起熟悉的笑容：「那師妹猜是何人？」

  「不知道。」狐瑤光搖了搖頭，這範圍著實太廣，原書里也沒提及，她根本沒有鎖定的目標。

  張天師目的是她的命，但感覺沒有資格自由進入九清派，燕娥不過他手中失敗人偶更沒有這個可能性，所以或許就是那個背後之人。

  她記得，她剛去九清派時，被眾弟子排擠，最後偷食的那日。

  月夜之下，蟬鳴迭起，花叢之中隱約傳來窸窣之聲，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直到一顆狐狸頭從花叢中探出。

  只見狐狸頭上滿是枯葉花瓣，零星還有幾處燒焦的地方，一看便是從什麼地方逃難過來。狐狸左右觀望，謹慎小心，終於確定此處安全之後她才從花叢之中出來。

  狐瑤光抖了抖身子，飢餓的聲音也在此刻從她的腹中傳出。

  今天一整日她躲來躲去都不曾進食，別說是一粒米，就是一滴水都未曾進口半分。

  她有設想過被人排擠的場景，可那也只是言語辱罵，斷然達不到以術法相擊的程度，更何況還是自己單方面被揍！白月光效應這麼大的嗎？

  她越想越氣，狐狸爪子都恨不得在平坦的道路上刨出個坑來。但她此刻飢腸轆轆，只能留下這些精力尋找食物。

  她這一天東躲西藏，如今也不知道了何地。

  不過這月色之下，看得清楚的景物倒是極為雅致，模糊不清的景物，又透露幾分朦朧之美。總之算是一處好景。

  不遠處有幾座房屋連在一起，不同外門與悔過涯，這房子裝修恢宏大氣，精緻之餘又透著些許典雅。

  這地方若是有吃的，想必是絕佳的美味。

  正思量著，她余光中有黑影閃動。

  她抬頭望向那處，就見一團黑霧，悄然從遠處山林中飛回。狐瑤光見此，連忙伏地，藉助周遭花叢，來到一房檐下躲避。

  雖說她此刻術法全無，但也能感覺此物絕非善類。黑色的霧氣十分濃密，每向前半分，都會餘留極小的煙霧在空中，最終隨風飛入山下。

  門派之中是有結界的，但這黑霧宛若進入無人之境，沒有遭遇任何阻擋，整個過程極為順利。似乎是狐瑤光的視線過於專注，黑霧有所察覺，瞬間向狐瑤光所在方向前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