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人道之氣
2024-09-26 14:49:53
作者： 方冥
青濛豁然開朗：「對啊，就算是同一個人，經歷同一件事，結果也不一定完全一樣，我們還是能改變歷史的！」
易蕭寒頷首：「正是，所以本尊認為，可以用其他法子來挽救世界。」
青濛暢想：「嘿嘿嘿，說不定可以毫無損失地達到和平……」
易蕭寒順手拍了她頭一下：「好了別做夢了，聊也聊過了，趕緊看書。」
青濛：「……」
她哼了一聲，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接著鑽研上古文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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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北部的渭水城到西南的崑山，馬車足足走了兩個月，青濛也被迫看了兩個月的上古文字。現在她感覺自己一閉眼，夢裡都是一群鬼畫符圍著她轉。
不過雖然眼冒金星，但兩個月的努力沒白費，她在其中看到了許多故事，也讀懂了許多記憶。更重要的是，上古文字真的是符籙，並且是失傳已久的、威力巨大的符籙。
路上青濛還好奇試了一下，結果一道引雷符下去，頓時天昏地暗飛沙走石，宛如紫色巨龍一般的雷電轟然砸下，硬生生劈碎了半個山頭。
青濛目瞪口呆。
不愧是上古符籙，威力就是不同凡響！她一介水神，竟然能招來雷電，還是這麼大的雷電！
之後她還躍躍欲試地想要實驗其他符籙，被易蕭寒嚴厲喝止，這才不得不作罷。
兩個月後。
青濛抬頭看著綿延萬里、高聳入雲的山脈，問道：「人道之氣在哪兒？」
易蕭寒一抬手：「就在崑山，不過我們得稍微找一下。」
青濛看著龐大的山脈：「……嗯，確實得『稍微』找一下。」
不過兩人當然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樣一塊石頭一塊石頭地扒拉，只見易蕭寒立於空中，五指成爪在虛空中一抓，霎時間崑山的雲霧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吸引一般，瞬間被吹散，露出了崑山的容貌。
易蕭寒又直直落在崑山的最高峰上，明明只是他一個人落地，但造出的動靜不亞於一座山的崩塌。他重重一掌打在地上，整個崑山都震動了三分，看不見的魔氣絲絲縷縷透過土石向下滲透，直入崑山核心！
但當一切都平靜下來時，易蕭寒卻沉著臉站起來：「沒有。」
青濛有些吃驚：「沒有?但你不是在古籍上看到……」
易蕭寒道：「古籍是指引後人的諭言，不會出錯的，我也能感覺到崑山和其他地方有所不同，這裡一定有東西。可能只是我找不出來罷了。」
青濛問：「那我試試？應當怎麼做？」
易蕭寒道：「按你的心去做。」
得到這個模稜兩可的答案，青濛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深吸一口氣：「讓我試試。」
她席地坐下，浩瀚的神識放開，覆蓋了整片崑山，也不斷地往下延伸。
她閉著眼，卻能「看到」山上的一草一木、飛禽走獸，看到土壤中包裹的礦石，再往下到達崑山核心，她看到了……
看到了一片耀眼的金色，在崑山里靜靜地浮動。
她睜開眼睛：「我看到了，那一團金色，應該就是人道之氣！但是……但是它周圍像是有一層壁壘一樣，我根本碰不到它。」
易蕭寒道：「這還不簡單，直接把崑山夷為平地，人道之氣自然就可以得到了。」
青濛大驚：「你要炸山?不可不可！」
易蕭寒：「你怎麼磨磨唧唧的？一座山罷了！」
青濛大喊：「又不是普通小山，這可是綿延萬里的崑山！你炸了它多可惜啊！」
易蕭寒不耐煩道：「那你待如何？」
青濛想了想道：「不如挖個洞……?」
易蕭寒：「……」
易蕭寒：「你當人道之氣是旁的什麼東西嗎？挖個洞把它掏出來，虧你想得到。閃開，本尊把山弄開。」
他不再管大呼小叫的青濛，直接拔出魔刀，狠狠向下一劈——
「轟——」
剎那間山崩地裂，龐大的崑山瞬間出現皸裂，石塊迸飛，滾滾而下。整個崑山主脈瞬間分崩離析，露出了黑色的土壤，和土壤中央那一團金色。
就算是剛才暴力拆山的易蕭寒，在看到這一團金光的時候也忍不住放輕了動作。青濛低聲道：「我方才看到的正是此物，這就是……人道之氣?」
易蕭寒雖然從未見過，但光團散發出強大的氣息和致命的吸引力在無聲地告訴他，就是這個了。
他也壓低聲音，像是怕驚醒什麼似的：「沒錯。」
兩人靠近人道之氣，站在金光旁邊，有一瞬間竟然不敢伸手。
青濛問：「這無形之物如何帶走?」
易蕭寒道：「直接吸收，化為己用。」
他說著就伸出手，但卻沒有觸碰到金光，而是觸碰到了一層像壁壘一樣的東西。
易蕭寒皺眉，青濛道：「你瞧，人道之氣外面包裹著一層壁壘。」
易蕭寒再次抽刀：「那又如何，直接劈開不就行了。」
魔刀嗡鳴中，他屏氣凝神一刀砍向金光！
出乎意料的，魔刀暢通無阻地劈砍下去，一點兒也沒受到阻力。易蕭寒正在驚訝之際，突然聽到青濛的驚呼——
他倏地抬頭看去，只見那一團金光突然散開，化為無數細小的金色光點飛向天際，隨即倏然向著四面八方飛去，再也找不到痕跡。
青濛抬頭呆呆地看著這一幕，好半晌才轉過頭來，表情一言難盡：「易蕭寒……你這是把人道之氣打散了？」
易蕭寒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他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恢復了平靜。
他道：「終究還是我們莽撞了。人道之氣，從來就屬於人族。妄圖染指不屬於我們的東西，最終還會是一無所獲。」
而那些散開的金色光點，想必會飄散在世界各地，然後悄無聲息沒入人族體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