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未接電話
2024-09-26 14:42:49
作者: 瑚布圖
「這個我作證!」彥霖舉手說,「前幾天我陪扈紅去醫院檢查的,她的確有宮寒症。」
竇芍藥笑著剜了她倆一眼,心說原來的仇家、死對頭,啥時變成了閨蜜、死黨的?扈紅去醫院檢查身體,竟然不讓自己陪著去,而是叫上了彥霖?竇芍藥心裡掠過一絲醋意。
「『姐夫』,我沒有胃寒,也沒有腿寒和宮寒,可是我的心寒啊,你也給我煮點藥飲唄?」
彥霖開玩笑地說完,抱著蘇清晨的胳膊撒嬌,「求求你了,『妹夫』,我心寒咋整啊?」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蘇清晨被彥霖抱著胳膊悠蕩,囧得臉色比早晨的霞光還紅。
自此,女子巡護隊員們再見到蘇清晨,不再叫他蘇大夫了,而是換成了「姐夫」、「妹夫」。
她們每次嬌聲叫他,都把蘇清晨造得臉色通紅,窘迫異常。但即使如此,蘇清晨心裡還是十分受用,就像他真的與竇芍藥成了夫妻似的。
這天清晨,蘇清晨拎著兩個保溫壺來到場部門口,一個壺裡是養胃野茶,一個壺裡是治療腿寒、宮寒的藥飲。
女隊員們習慣了喝他的湯飲,嘰嘰喳喳地謝著「姐夫」、「妹夫」,打開保溫杯,將湯飲灌進杯子裡。
蘇清晨將一個保溫杯遞給竇芍藥,裡面加入了蜂蜜和冰糖,喝起來特別甜蜜、綿柔,一點也沒有野茶的苦澀味道,是為竇芍藥特製的。
可是,正當蘇清晨含情脈脈地注視著竇芍藥,看著她喝了一口的時候,朦朧晨曦中,斜刺里衝過來一個人影,一下把竇芍藥手裡的保溫杯打掉在地上。
「呀——」竇芍藥發出一聲驚呼,連連甩手。
她的手被滾燙的湯飲燙著了。棕紅色的湯飲,濺在竇芍藥的褲子和鞋面上。
幾個女隊員正嘻嘻哈哈地開著蘇清晨的玩笑,往保溫杯里灌湯飲,突如其來的襲擊把她們驚呆了。
楊丹發出一聲驚叫,手裡的被子掉在地上。
蘇清晨看清,燙著竇芍藥的人是何麗時,突然憤怒了,沖母親大吼一聲,跑到竇芍藥面前,拿起她的手查看傷情……
徐翠翠雖然凍掉了腳趾,走路也不如從前那麼穩健、快捷了,但在參場與惦念的人住在一起,又被竇青山用北黃芪等中藥材精心調理,臉色紅潤了許多,身體越來越好,精神也越來越好,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
天下母親就是操心的命。一旦清醒些,徐翠翠就開始為竇芍藥的婚事擔憂起來,時常唉聲嘆氣,愁雲滿臉。
近段時間來,馬志軍去參場看望了徐翠翠幾次。他聽說徐翠翠雪夜在山林間奔襲,就是為了給丈夫送一壺「臘八粥」,心裡頗受觸動。
最近一段時間,馬志軍心情特別複雜,有種吞了蒼蠅般的感覺。
庫曉曉生下孩子後,雖然口口聲聲說這孩子是馬志軍的,但他卻越看越覺得不像自己。
上個月他把馬景陽接出來玩,怎麼看怎麼覺得馬景陽順眼,骨子裡的親是不需要表達和說出來的,他那眉眼,他的臉型,跟自己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
回到家裡後,庫曉曉知道他去陪馬景陽玩耍,擔心他把父愛都給了馬景陽,嫉妒心起,把孩子塞進他懷裡讓他抱。
可是抱著這個男孩兒,馬志軍卻像抱著別人家的孩子一樣,一點感覺沒有,絲毫沒有和馬景陽在一起的那種親近感。
馬志軍看著身段窈窕、面容俏麗的庫曉曉,不由產生了一種無法言說的念頭:這個女人心機很重,懷裡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種?
他腦海里浮現出馬景陽的身影,突然想念起竇芍藥了。
馬志軍每次去參場,都背去許多好吃的好喝的,累得滿頭大汗,見了竇青山和徐翠翠,照樣喊爸叫媽,就像沒跟竇芍藥離婚一樣。
竇青山哼哼哈哈答應,勸他不要再來看望他們了。
竇青山的意思很明顯,你和我家芍藥已經離婚,就不要再跑這麼遠的山路、背這麼重的東西來看望我們了。
有一次,他甚至冷著臉子說:「你現在是外人了,送這麼多好東西,我們受用不起。」他把馬志軍晾在了一邊。
馬志軍嘴巴甜,「爸,媽,不管我和芍藥怎樣,您二老永遠是我的爸爸和媽媽,最起碼您不能否認,您們永遠是馬景陽的姥爺和姥姥啊。」
徐翠翠連忙點頭稱是,拉著馬志軍的手溫言軟語嘮家常。
春天「草爬子」多,參場條件又太艱苦,竇青山擔心徐翠翠得病,就把她送回到朝陽林場。
經過竇青山的調養,徐翠翠頭腦清醒了些,馬志軍總是來探望她,她就開始操心起竇芍藥的婚事了。
「老大啊,媽看你還是跟志軍複合吧,你看志軍多好、多孝順的人啊,他肯定後悔跟你離婚了,芍藥,跟他複合吧。」
竇芍藥知道,母親的心智還沒完全恢復,她的智力還停留在自己的判斷和世界裡,被馬志軍的表象迷惑了。
她搖搖頭說:「媽,我的事你不要操心了,你聽說過,馬兒有吃回頭草的嗎?」
「唉,傻丫頭,你沒放過馬,你怎麼知道馬兒不吃回頭草呢?」
徐翠翠像個孩子似的,認真地說,「媽以前跟你大舅放過馬,媽知道,馬就是吃回頭草的,每天都把它放到那塊草地,它天天吃回頭草。」
竇芍藥無言地笑了,她知道母親的病情和心智,不跟她計較,「媽,我的事以後再說,等我把馬景陽養大了,他上了大學,我再找男人。」
「那可不行,」徐翠翠神秘兮兮地說,「媽可警告你啊,馬志軍和那個女人又生了個男孩,他不跟馬景陽生活在一起,慢慢就會對馬景陽不好,會把所有的愛和錢財,都給了那個後媽生的孩子,不行!絕對不行!」
「再說了,馬景陽跟那個後媽在一起,她肯定要虐待我外孫的,不行,我決不能饒了她這個後媽,景陽啊,我的乖乖,沒娘的孩子太可憐了,我的孩子啊,嗚嗚……」
徐翠翠忘記了外孫跟竇芍藥生活在一起,越說越亂,前後顛倒,邏輯混亂,最後她腦袋生疼也沒理出頭緒來,捂住腦袋哭了起來。
不知道什麼原因,山裡的獵套突然增多起來,給女子虎豹巡護隊的工作增加了許多難度。
她們時常忙碌到傍晚,才來到山下,等回到家裡時,天已經黑透了。
這天傍晚竇芍藥下山,打開車門拿起手機,屏幕上蹦出十幾個未接電話,有馬景陽老師的,也有馬志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