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絕路逢生

  「沒有辦法，這是上級的命令，」謝志強一手持槍，另一隻手招了招：「別逼我開槍，你先把那塊萬璃靈玉給我丟過來！那可是一塊好東西。」

  三個人爬上山頂，見前面沒有路了，他們站在一處懸崖上。五六十丈高的懸崖下面，就是嘉陵江的一條支流，望著下面的滔滔江水，三個人都傻眼了。往回走已經不可能，山下追來的人越來越近。

  

  苗君儒的眼淚頓時涌了出來，抱著程雪梅，連聲道：「好好好，小清總算沒有負我！我們父女兩個，要死也死在一起，這塊萬璃靈玉，絕對不能夠留給他們。」

  苗君儒被人送回了重慶，一路上，不斷有人問他關於陳先生的事情。可是他那樣子實在讓人擔心，他兩眼恍惚，表情木然，完全痴呆了。

  無論別人怎麼問他，他都是發出「哈哈」兩聲大笑。

  苗永健被獲准探望父親，趁旁邊的人不注意，苗君儒從下面拿出一個圓圓的東西，塞到苗永健的手裡，同時大笑幾聲，用古代的吐蕃語言說道：「把東西放到那個樹洞裡去，並告訴你廖阿姨，她會來救我的！」

  苗永健跟著父親學考古多年，那一次隨父親去新疆，見到一個老人，學會了幾句古代吐蕃的語言。

  他將那東西偷偷放到衣內，抓著父親的手，哭道：「父親，父親，你怎麼了？」

  他這麼做，是想迷惑站在旁邊的人。

  苗君儒哈哈大笑著，一次又一次的說道：「快去，廖阿姨的女兒會想辦法的，這些東西絕不能讓他們這些人得到，所有的東西，都應該是國家的。」

  苗永健哭著離開。當晚，他將那塊萬璃靈玉放到了那棵樹下，並前去告訴了廖清。可也就是在那一晚，他被人控制住了，並很快被關到了白公館。

  之後，有人找到廖清，可是那些人從廖清哪裡問不到什麼。那些人離開後，她打電話到報社，要程雪梅去樹下拿東西。她知道逃脫不了那些人的魔爪，將她以前寫過的日記翻了出來，回憶完這麼多年對那份感情的依戀和對往事的悔恨，毅然用刀割破了自己的頸動脈。

  她這麼做，不僅僅是因為當年的那一句誓言，而是一個女人在心死之後的抉擇。她並不知道，她的兒子和丈夫，都已經永遠留在那處神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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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雪梅望著那些越來越近的汽車燈，對張曉泉說道：「張大警官，快走吧，翻過這座山，我們就安全了。」

  「別急著走！」謝志強的手上出現一支槍，他將槍口對準程雪梅：「程記者，你想要把苗教授帶到那邊去，還得問我答不答應！」

  「我早就懷疑你的身份，終於露出你本來的面目了，」程雪梅說道：「苗永健失蹤了，而你卻沒有事，你潛伏在苗教授身邊這麼久，為的是什麼？」

  「沒有辦法，這是上級的命令，」謝志強一手持槍，另一隻手招了招：「別逼我開槍，你先把那塊萬璃靈玉給我丟過來！那可是一塊好東西。」

  程雪梅慢慢從口袋中拿出那塊萬璃靈玉，朝謝志強丟過去。

  謝志強微笑著伸手去抓，他已經打定主意，只要萬璃靈玉到手，就立刻開槍殺掉程雪梅和張曉泉，並把苗君儒帶回去，那可是大功一件！他受命潛伏在苗君儒的身邊已經有好幾年了，一直沒有太大的表現。隨著時局的變化，當局似乎已經感到在大陸的日子已經不多，秘密通知那些早就安插在著名學者及科學家身邊的特務，隨時等候命令行動。

  謝志強的手剛抓到萬璃靈玉，就聽到一聲槍響，胸口一陣劇痛，他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苗君儒。

  苗君儒的手裡出現一把槍，剛才那一槍是他開的，他對謝志強說道：「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以前我出去考古，總是有人在後面，一旦發現有價值的東西，就立刻有人把東西搶走，原來他們把你安插在我身邊，是利用我為他們去尋找寶物……」

  山下的敵人聽到了槍聲，跳下車追了上來。

  「你們逃不掉的！」謝志強倒在地上說道。

  苗君儒上前從謝志強手裡拿過那塊萬璃靈玉，返身的時候，踩到一塊石頭，把腳給扭了。

  「我們走！」程雪梅和張曉泉扶著苗君儒，向山頂爬去。

  倒在地上的謝志強微微抬起頭，瞄準了程雪梅勾動了扳機。張曉泉不經意的回頭，看到了謝志強的舉動，他大叫一聲，將程雪梅推開。

  槍響了，子彈擦著程雪梅的肩膀飛過。

  張曉泉勾動了扳機，將手中槍里的子彈全都射進了謝志強的身體。

  三個人爬上山頂，見前面沒有路了，他們站在一處懸崖上。五六十丈高的懸崖下面，就是嘉陵江的一條支流，望著下面的滔滔江水，三個人都傻眼了。往回走已經不可能，山下追來的人越來越近。

  三個人朝左面奔去，可走不了多遠，一條兩丈寬的深溝擋住去路。

  「他們在那邊，追上去！」已經清楚地聽到有人叫喊，那些人已經發現了他們所在的地方，呈半包圍狀逼了上來，離他們只有七八米遠了。

  「你們不要過來，」苗君儒拿著萬璃靈玉，大聲說道：「你們要是再上前一步，我就拿著這塊玉石，從這裡跳下去。」

  那些人不敢動了，可是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

  「我來拖著他們，你們走！」苗君儒對程雪梅說道。

  「我不走，」程雪梅說道：「要死我們就死在一起，其實……其實……你不知道，我媽已經把你和她之間的事情告訴我了，而且告訴我，我不姓程，應該姓苗。」

  苗君儒的眼淚頓時涌了出來，抱著程雪梅，連聲道：「好好好，小清總算沒有負我！我們父女兩個，要死也死在一起，這塊萬璃靈玉，絕對不能夠留給他們。」

  就在他們打算縱身跳下懸崖的時候，從旁邊的樹林中衝出一伙人來，如雨般的子彈掃向那些包圍上來的人。

  一個腰間插著兩把盒子的勁裝中年男子走上前，對程雪梅說道：「程幹事，我們來遲了一步，差點見不到你們了！」

  程雪梅的另一個身份是重慶市地下黨的宣傳幹事。

  程雪梅笑道：「你們要是再晚來幾分鐘，我可就要從這裡跳下去了！以後你不要叫我程幹事，叫我苗幹事吧，其實我姓苗！」

  「那好，苗幹事，快走吧！」那人說道：「敵人的援兵馬上就到了！」

  當渣滓洞那邊的敵人援兵趕到的時候，留給他們的只是一地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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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後重慶解放，身在北京的苗君儒得知，他的兒子苗永健雖經地下黨多番營救，仍慘遭敵人毒手。

  一九五四年，苗君儒帶隊進入西藏考古，不幸在一次意外中身亡（實際是失蹤），終年五十八歲。

  故宮博物院的一級國寶收藏室內，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有一個雕花紫檀木盒子，裡面裝著的，就是那塊萬璃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