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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6 13:16:29 作者: 野兵

  以前奧爾希遇到過比現在更加兇險的場面,比這更加危機的時候,在九死一生的情況下他總是憑藉著頑強的鬥志戰勝了強敵活到了現在。

  冷靜下來的奧爾希又變成了一個優秀的狙擊手和指揮著,他決定親自加入戰鬥中去,為自己人加油打氣,一起克服現在的困境。

  「我的狙擊步槍呢,拿過來!」奧爾希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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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奧爾希要狙擊步槍,周圍傭兵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他們明白奧爾希想要幹什麼,只是這麼一個舉動就已經讓他們鬥志昂揚。

  在奧爾希伸手去接自己的狙擊步槍之時,他忽然感覺到有人在注視著自己。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他看不到對方,卻確信這個人存在著,就像狩獵的獅子一樣注視著自己。他知道自己已經被一個高手鎖定了,完全是出於本能的反應,他的手從狙擊步槍旁邊滑了過去,身體毫無徵兆地倒在了地上。

  「噗!」

  拿著狙擊步槍的傭兵胸口噴出血花來,身體向後坐倒在地,轉眼間就閉上了眼。

  「是狙擊手!」

  奧爾希馬上意識到鎖定自己的傢伙是狙擊手,他反應的非常快,身體在地上一滾,一手抓過了狙擊步槍,另一手抓起屍體擋在自己身前。

  「噗!」

  一顆子彈擊穿屍體打在了奧爾希的小腹上,他順利地滾到了一個小坑裡,將屍體蓋在了上面,眼睛透過縫隙尋找著狙擊手的位置。

  鐵蛋連開了兩槍,卻沒有擊斃奧爾希,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鐵蛋位於奧爾希的背後,在與羅蘭克約定的時間到達之時,他就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板機,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背對著自己的奧爾希會突然倒下去,成功的躲開了自己的攻擊。第一槍失利之後,鐵蛋迅速補了一槍。這一槍開的稍顯倉促,而且奧爾希還用屍體擋了一下,他知道這一槍的效果並不大。

  在連開兩槍都失利的情況下,鐵蛋沒有繼續開第三槍。他知道奧爾希也是一個優秀的狙擊手,況且周圍還有那麼多傭兵,他不能冒險在同一個位置去開第三槍,馬上拿著狙擊步槍轉移位置。

  「是狙擊手,在那裡!」

  有人察覺到了鐵蛋,並開了槍,召來其他傭兵的連續射擊。

  幸虧傭兵們正和教皇護衛隊打的不可開交,要不然鐵蛋絕不會輕易的躲開這次襲擊,還成功地在敵人的眼皮底下消聲匿跡。

  「團長,你沒事吧?狙擊手已經跑掉了!」傭兵過去幫奧爾希上面的屍體抬了開。

  奧爾希深吸了口氣,小腹傳來陣陣灼痛。

  「團長,子彈留在裡面了,必須為你做手術!」

  「滾開!」奧爾希推開自己的手下,他知道向自己開槍的人一定是鐵蛋,鐵蛋並沒有遠走,絕不會給自己做手術的時間的。他用繃帶將傷口暫時包紮了起來,接著向手下吩咐道:「通知弟兄們,不要戀戰,找機會突圍出去!」

  「是!團......團長,那你呢?」

  「我留在這裡。」奧爾希看著遠處,尋找著,繼續講道,「我要和他來一個了結。如果我能殺了他的話,那教皇護衛隊那些傢伙是攔不住我的,我會去找你們的。」說到這裡他突然加重語氣叫道,「快點執行命令!」

  「是!」

  傭兵們迅速收縮兵力,接著集中一個地方攻擊,試圖從教皇護衛隊的包圍圈中突圍出去,而奧爾希卻選擇留在這裡對付鐵蛋。

  表面上看來,奧爾希的傷勢對他似乎沒有一點影響,他的動作依然是那麼敏捷,頭腦冷靜,普通狙擊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可是,實際上奧爾希的傷勢對他影響非常大,每一個動作都會牽動傷口,他能做的就是強忍著,儘量不去思考傷痛。

  奧爾希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傷勢想要主動尋找鐵蛋,與其決鬥是自尋死路,因此他在自己手下收縮兵力的時候就已經找到合適的地方隱藏了起來。傷勢給他帶來了非常大的不便,在隱藏好之後,他為自己注射了一針。這針可以使他暫時忘記傷痛,體力充沛,卻會有點負作用,使腦子變得不再靈敏,劑量大的話甚至會產生幻覺。要不是遇到了現在這種特殊情況,奧爾希是絕不會為自己注射這一針的。

  一針下去,奧爾希知時間內感覺比以前還要好,眼睛有神地注視著遠方,很快就找到一個目標。唯一有點可惜的是,這個目標不是鐵蛋,而是羅蘭克,不過他決定拿羅蘭克來先試下槍。

  在奧爾希發現羅蘭克的時候,鐵蛋也發現了羅蘭克,並且他距羅蘭克非常的近。

  羅蘭克有些失神,一邊走著還一邊輕叫著:「教皇,教皇大人。你在哪裡?」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羅蘭克已經瞄準了他,很快他就會被擊斃。

  「呯!」

  奧爾希扣動了板機,他沒有為狙擊步槍安裝消聲器,槍聲非常的響亮。他沒有掩飾的意思,他知道自己剛才注視的劑量不可能長時間維持,因此故意讓鐵蛋聽到這一槍的他聲,想要引誘鐵蛋出來,在藥力結束之前和鐵蛋分個勝負出來。

  奧爾希的目的可以說是達到了,鐵蛋現身了。

  幾乎在奧爾希開槍的同時,鐵蛋撲過去將羅蘭克按倒在地,這一槍只打中了羅蘭克的右臂。

  「嗯。」

  羅蘭克發出一聲痛叫,還沒有完全弄明白出什麼事了。

  「別亂動!」鐵蛋抱著羅蘭克滾到了一旁,這才鬆開了他,警覺地盯著奧爾希所在的方向。

  奧爾希並沒有開第二槍,他在等待著機會,希望下一槍就可以要了鐵蛋的命。

  羅蘭克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受到了狙擊手的襲擊,而從鐵蛋的表情上他推斷出這個人是奧爾希,為自己能撿回一條命而感到慶幸。「謝謝你。」羅蘭克感激地看著鐵蛋。

  鐵蛋盯著前面,沒有心思理會羅蘭克。

  羅蘭克向前瞟了一眼,問道:「是奧爾希,他在那裡?」

  「是他。」鐵蛋輕聲應道。

  「奧爾希。」羅蘭克看著前面輕聲講道,接著又向鐵蛋說,「教皇失蹤了,你有沒有見到教皇?」

  鐵蛋微微皺了下眉,有點不高興地回道:「沒有看到。」說著又講道,「如果你想感謝我剛才救了你的話,那就不要再打擾我了,快點離開這裡!」

  羅蘭克扭頭向其他地方看了看,當傭兵們開始集中向一個地方攻擊時,教皇護衛隊的包圍圈就失去了作用,他們攔不住這些傭兵了,眼前傭兵們就要離開這裡了。羅蘭克猶豫了一下,向鐵蛋講道:「我的人已經趕到這裡了,奧爾希逃不掉的,我會幫你殺了他的。」

  鐵蛋扭頭看著羅蘭克,沉聲講道:「你最好去告訴你的人,讓他們不要到這邊來,不然這裡只會多添幾具屍體!」

  羅蘭克有些吃驚地看著鐵蛋,他知道奧爾希是個難纏的狙擊手,自己的人可能會殺了奧爾希,可一定會有不少人在這種過程中犧牲。重要的是,他從鐵蛋眼裡看到了一絲寒意,感覺自己要是插手這件事的話,那鐵蛋會和奧爾希聯手襲擊自己的人。

  「好吧,祝你順利。」羅蘭克說,接著小心向後潛去,免得再成為奧爾希的靶子。

  教皇護衛隊沒能攔住傭兵,他們成功地突圍了,不過為此他們付出的代價非常的沉重。如果奧爾希死在了鐵蛋的槍下,那自此教父傭兵團可能就要從世界上消失了。

  教皇護衛隊得到了羅蘭克的指令,他們並沒有過去打擾鐵蛋與奧爾希,不過卻也沒有遠離,因為他們還沒有找到教皇,必須在這裡繼續尋找才行。

  奧爾希現在的感覺很不好,那一針雖然可以讓他暫時忘記疼痛,但是卻不能治療傷勢,而且現在藥力正在逐漸消失。他的額頭開始滲出汗水來,握槍的手開始出現輕微的顫抖,眼睛也開始變得微微有些模糊。

  鐵蛋並不知道奧爾希的這些變化,他繼續守在那裡,等待著機會,比奧爾希更有耐力。

  奧爾希深吸一口氣,決定再為自己注射一針,也是他身上唯一剩下的一針。

  兩針,對於他來說已經超過了劑量範圍。

  奧爾希又一次恢復了「正常」,不過他知道這種所謂的「正常」會很快消失,之後的負作用會更加的大,他必須儘快解決這次戰鬥才行。他不願意再等了,也不能再等了,必須自己製造機會才行。

  「呯、呯呯!」

  接連三發子彈打在鐵蛋身邊。他感覺有些奇怪,這三發子彈對自己一點威脅性也沒有,根本就不可能打中自己,為什麼奧爾希還要開槍。

  奧爾希接連開了三槍之後就從藏身之處沖了出來,以最快的速度轉移位置,尋找著可以一槍擊斃鐵蛋的位置。

  鐵蛋明白了奧爾希開的三槍只是想暫時壓制自己,好使他可以轉移位置,並且在跑動的過程中還在繼續開槍射擊著。

  「咔。」

  奧爾希的槍里傳來一聲空響,他意識到了不妙,自己還沒有跑到想要跑的位置,本能地向地上撲去。

  「噗!」

  鐵蛋抓住了這次機會,一槍射出。

  雖然奧爾希已經提前躲避了,但是他所處的位置實在是不佳,沒能躲過這一槍,子彈擊中了他的胸口,手裡的槍被甩出了十米之外。藥力也因為新的傷口而加速流失著,痛感再次傳來,眼睛變得更加模糊,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死了。

  鐵蛋端槍站起了身,向奧爾希走去,時刻注視著奧爾希的變動,直站在其身前發現他沒有還擊之力後才放下了槍。

  奧爾希的呼吸急促,微笑著看著鐵蛋,艱難地說:「你知道嗎?要......要是我一開始沒受傷的話,我......我絕不會這麼容易就被你殺死的。」說完他平躺著,繼續大口喘著氣,眼睛注視著天空,伸出手想要抓什麼,最後卻無力地墜在了地上,最後說了句聽起來莫明其妙的話,「我見到了上帝。」

  鐵蛋蹲下來檢查了一下屍體,確定奧爾希真的死了之後,這才站起了身,面無表情地轉身走去。他又解決了一個。

  羅蘭克見鐵蛋走了過來,急忙迎了上去,臉上露出喜悅之情,原因可能是他身邊還跟著一個人,教皇。

  「你沒事吧?」羅蘭克問道,目光在鐵蛋身上來回移動著。

  「如果有事的話,那我想現在我已經無法站在這裡了。」鐵蛋回道,同時瞟了一眼教皇,接著講道:「看來你找到了要找的了。」

  羅蘭克面色有些羞愧,回道:「是教皇自己走回來的。」

  鐵蛋看向教皇,先前教皇落在奧爾希手中,這點他是清楚的,可又是如何脫困的,他卻是有些疑惑。

  教皇看了一眼遠處被抬過來的奧爾希的屍體,揮了揮手示意抬走,接著向鐵蛋講道:「非常感謝你所做的一切。」

  「是誰救了你的?」鐵蛋問道。

  教皇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當時我被兩名傭兵帶了下去,突然出現一個人殺了那兩個傭兵,然後帶我離開了這裡。」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了下來,好像忽然想起來似的,沖鐵蛋叫道:「哦,對了,他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什麼話?」

  「活著,一定要活著。」教皇說。

  「活著,一定要活著。」鐵蛋重複了一遍,這熟悉的話語一下子讓他聯想到了許多,馬上追問道,「那個人長什麼樣?」

  「個頭不高,打扮的像個傭兵,經過了偽裝,本來面貌並不太清楚。」教皇回道,接著又向鐵蛋問道,「你認識他吧,他是什麼人?哦,我並不是想要打探他的身份,只是還沒來得及感謝他他就離開了。如果你見到他的話,那麻煩你代我說聲謝謝。」

  「對不起,我不認識他,恐怕沒辦法替你帶話。」鐵蛋說。

  「你不認識?」教皇懷疑地看著鐵蛋。

  鐵蛋知道救教皇的人一定也是吳隊長派來找他回去的,只是奇怪他為什麼一直沒有現身。不管怎麼說,既然找自己的人已經在這裡出現了,鐵蛋就不願繼續呆在這裡了,向教皇講道:「我想我該離開這裡了。」

  「你現在就要走?」羅蘭克叫道。

  「怎麼,你們想留我在這裡?」鐵蛋盯著羅蘭克,同時警覺地握著狙擊步槍。

  羅蘭克見鐵蛋有所誤會,馬上搖晃著手說:「你別誤會,我們只是想表達自己的感謝之情而已。」

  「我想他一定還有自己的事要做,既然要走,那就讓他走吧。」教皇向羅蘭克講道,接著又向鐵蛋說,「你走吧,這裡的事我會負責處理的。」

  「謝謝。」鐵蛋說著就邁動步子從兩人身邊走了過去。

  「喂,我們以後還有機會見面嗎?」羅蘭克突然沖鐵蛋叫道。

  鐵蛋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羅蘭克微微一笑,接著就又轉身離了去。

  「他絕對是一個硬漢,一個可以結交的朋友,真希望以後還有機會遇到他。」羅蘭克輕聲自語著。

  「好了,這裡有我們忙得了。」教皇看著狼藉的四周說。

  在鐵蛋與教皇分離之後,有一個人從暗中走出,看了一眼鐵蛋離去的背影,拿出通訊器說:「隊長,他已經離開了。嗯,奧爾希死在了他手中。」

  「他知道你在那裡嗎?」通訊器里傳來吳悅的聲音。

  「他沒有見到我,不過你讓我轉告他的話我已經通過教皇轉告給他了,我想他應該能猜出我的身份。」

  「嗯。」吳悅應道。

  「隊長,你真的打算這麼做?」

  「我已經決定了。只有幫他完成他想做的,他才會回到我們身邊來。」

  「或許吧。」

  「其他事都安排好了嗎?」吳悅問道。

  「都準備好了,他很快就會收到消息。」

  「很好。你繼續跟著他,千萬不要讓他發現,不到萬不得以也不見在他面前現身。」吳悅吩咐道。

  「是。」

  鐵蛋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著他,因為對方很警覺,只是遠遠地跟著,並不過於靠近。他找到了里奧停放飛機的地方,飛機安然停在那裡,卻不見里奧的影子,他馬上警覺了起來。他小心地繞著飛機走了一圈,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這才謹慎地打開了機艙門。

  「嗯、嗯嗯......」

  里奧被綁著扔在地上,嘴裡被塞了一塊破油布,眼眶上還有一塊黑青。

  鐵蛋先向艙內瞟了一眼,見裡面除了里奧之外並無他人,這才上去將他嘴裡油布拿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說著為其解開繩子。

  「呸、呸呸......」

  里奧連吐了幾口,油布塞在嘴裡的味道可真不好受,胃都快翻了,直叫道:「酒,快點給我酒!」鐵蛋找出酒遞給了里奧。里奧用酒漱了漱嘴,這才感覺好受一點,向鐵蛋講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有一個傢伙突然出現在這裡。該死的,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他很快就把我制服了。將我綁起來後,他放下一個東西就走了,真不知道要搞什麼!」

  「對方長什麼樣?」鐵蛋問道。

  「不知道。那個傢伙蒙著臉,不過長的挺壯的。」

  「那東西呢?」

  里奧扭頭來回看了看,伸手從不遠處拿過一個方型小盒子遞給鐵蛋,「就是這個。」

  鐵蛋接過來看了看,是裝光碟的盒子,應該沒有什麼機關,於是就打了開。裡面放著一張光碟,他拿起來看了看,接著就放到了機艙內的播放器裡面。

  一個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傢伙倒掉在一間屋子裡面,身體慢慢晃動著,臉露在畫面上,接著畫面就定格結束了。整個影像只有四秒鐘,畫面有些模糊,應該是從監視器上截取下來。

  這短短四秒的影像對鐵蛋帶來非常大的震憾,他死死地盯著最後定格的畫面,一動不動。

  里奧本想說無聊的,可當看到鐵蛋那震驚的樣子之後,輕咳一聲問道:「鐵蛋,你怎麼了?」說著他又看了看畫面上被定格的面孔,回頭問道:「你是不是認識他,他是誰?」

  鐵蛋的喉嚨動了動,沉重地吐出兩個字,「準星。」

  沒錯的。

  雖然畫面有些模糊,但是鐵蛋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畫面上那個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傢伙就是準星,他的好朋友。

  「準星。」里奧輕念一聲,接著想起來自己聽說過這麼一個人,向鐵蛋問道,「你說他是你那位朋友?」

  鐵蛋點了點頭。

  「你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里奧問道,目光又一次落在了畫面上。畫面右上角的日期分明說面這影像拍攝於三天前,而準星早在幾個月前就犧牲了,這怎麼可能是他?

  鐵蛋看了看畫面上的日期,點了點頭說:「不會錯的,是準星。」

  「可你說他已經死了!」里奧提醒道。

  鐵蛋有些激動,血液加速流動,他深吸了口氣,沉聲講道:「不。我並沒有親眼看到他死,只是我以為他已經死了。」說到這裡他停了停,回想到當時與準星分手的情景,任誰都不會想到準星會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活下來。鐵蛋又一次深吸一口氣,緩慢地講道:「看來是我錯了,他並沒有死。」

  「這怎麼可能?」里奧驚叫道,他不相信一個人在那樣的情況下還活著。

  「他們都以為我死了,可我還活著。」鐵蛋說,伸手指著畫面,接著講道,「這就是最好的證明,他還活著。」

  「等等,等一下!」里奧叫道,他伸手揉了揉腦袋,感覺自己完全被搞亂了,看了看顯示器上的畫面,接著向鐵蛋講道:「你說這個人是準星,一個已經死了幾個月的人又活了過來?」

  「當初是我以為他已經死了,現在看來他並沒有死,還活著。」鐵蛋糾正道。

  「好吧,就當做他那裡沒有死。」里奧說,伸手指著畫面,接著講道,「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有人會把這個送到這裡來,他是怎麼找到我們的,怎麼弄到這東西的?」

  「我不知道。」鐵蛋現在還沒有辦法解釋。

  「鐵蛋,你冷靜一點。仔細想想,這可能是一個陷井,一個超級大陷井!」里奧盯著鐵蛋說,「有人故意把這東西送到這裡來,他給你設了一個超級大陷井,正等著你往裡面鑽呢!」說到這裡他停了停,見鐵蛋盯著畫面,就提高聲音叫道:「把它忘了吧。你應該比我清楚,以現在的電腦技術,製造這麼一個粗糙的虛假影像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鐵蛋抬頭盯著里奧,眼睛冰冷。

  里奧被鐵蛋看的有點發寒,舔了舔嘴唇,接著講道:「鐵蛋,你別那麼看著我,我是為你好。你仔細想想,一個人在那樣的情況下怎麼可能還活著?這絕對是一個陷井,是敵人給你設置好的陷井!」

  「或許吧。」鐵蛋說著起身向駕駛位走去。

  「喂,你想幹什麼?」里奧問道。

  「搞清楚事實的真相!」鐵蛋說著在駕駛位上坐了下來。

  「喂,那是我的位置!」里奧叫道。

  鐵蛋沒有理會裡奧,啟動了飛機。

  「如果他真的活著,那你認為他現在在什麼地方,他是被什麼人囚禁的,這段視頻又是誰送到這裡來的?」這是里奧的問話。

  鐵蛋也在心裏面無數次問過自己,可是卻沒有得到太多的答案。

  到目前為止,獵人傭兵團、幕府傭兵團、教父傭兵團、鍋蓋頭傭兵團四個傭兵團的團長都被他所殺,餘部也選擇了消聲匿跡,氣數可算是到頭了。剩下的也就只有納碎、紳士、雪狼三大傭兵團,而這時關於準星的視頻出現,只能說服準星在這三大傭兵團其中之一手裡面。至於送這視頻的目的,正如里奧所說的那樣,是故意讓自己尋找準星,非常有可能是一個誘自己深入的陷井。另外,鐵蛋也得知這剩下的三大傭兵團已經聯起手來了,自己想要同時對付三大傭兵團將會是一件非常難的事。

  前面的路再難走,都不能阻止鐵蛋的步伐。

  不知道準星是否還活著也就罷了,現在既然見到了這段視頻,那鐵蛋就不能坐視不管了。他一定要救出準星來,即使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鐵蛋又一次來到了溫特酒吧。他知道現在的形勢非常嚴峻,因此來之前稍微進行了偽裝,為自己增加了一頂假髮,粘了一點鬍子,旁人很難認出自己來。

  溫特酒吧里的生意看起來比平常要火爆的多,鐵蛋進來時裡面幾乎坐滿了人。他巡視一圈,發現裡面的人大多都是三大傭兵團的爪牙,他們都非常警覺地看著自己,一時間卻並沒有認出自己來。鐵蛋自己稍露出一點怯來就會被這些傢伙,因此非常冷靜地向裡面走去,一邊走著還一邊罵罵咧咧地叫喊著。

  「媽的,這一趟可真把我累壞了,今天一定要好好喝一杯!」鐵蛋坐到吧檯前,沖老闆叫道,「先來杯啤酒!」

  溫特將啤酒放在鐵蛋面前,眼睛不斷轉動著,一付欲言又止的樣子。

  鐵蛋本來不願喝酒的,可為了不引起這些傢伙們的注意,他仰頭將酒一口乾了下去,接著又沖溫特叫道:「真他媽的爽,再給老子來杯!」

  守在這裡的傭兵還以為鐵蛋只是一個剛剛拿到佣金來買醉的傢伙,也就沒有過於理會,不過還是時不時的瞟上一眼。

  溫特又倒了杯啤酒放在鐵蛋面前,趁沒人注意的時候說:「你小子可真夠膽大的,竟然還敢坐在這裡喝酒。」

  鐵蛋微微一笑,輕聲說:「怎麼,現在生意好了就不想我來了?」

  「我是怕你有命來沒命走。」溫特一付不在乎的樣子。

  鐵蛋再次一飲而盡,接著提高聲音叫道:「給我換杯威士忌,啤酒喝著不過癮!」低壓聲音又講道,「我是來照顧你生意的。」

  溫特一邊為鐵蛋倒酒,一邊觀察著店內傭兵們的動靜,小聲講道:「現在這些傢伙都在這裡,你還需要我幫你什麼?」說完又怨恨地看了鐵蛋一眼,「現在各大傭兵團都盯上了我,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做你生意了。」

  「你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鐵蛋說著伸出左手端起威士忌,右手隨意地放到了吧檯下面,仰起頭將酒送到嘴邊。

  「啪。」

  酒杯從鐵蛋臉旁飛過去砸在了地上。幾乎同時,鐵蛋右手從衣服下面抓出一把小型衝鋒鎗來,向店裡掃射開來。

  店裡的傭兵雖然早就警惕著鐵蛋,甚至有一部分人一直將手放在衣擺下的槍柄上,但是鐵蛋的動作太突然了,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當有人拔出槍時,店裡有三分之一的傭兵都中彈了。

  鐵蛋的左手緊隨著探進衣服裡面抓出另一把衝鋒鎗來,兩把衝鋒鎗交差向店內掃射著。

  當槍內的子彈打完之後,鐵蛋撲身過去從一張桌子下拽出敵人事先藏在那裡的全自動步槍,繼續向其他人射擊,隨後又撿起一把手槍將僅活著的幾個人放倒。

  事情發展的太快了,溫特都還沒來得及躲避那橫飛的子彈,店裡的傭兵就已經一個不剩的全都被殺了。

  鐵蛋環視了一周,見沒有活著的人了,就轉身向溫特說:「現在沒有人會打擾我們之間的交易了。」

  溫特先是很驚訝,親自見到鐵蛋的戰鬥才讓他知道了什麼叫厲害,緊接著他就又恢復了貪婪的本性。他看著幾乎變成廢墟的酒吧,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我辛辛苦苦經營的酒吧看來就要這樣完了。」說著又怨恨地看著鐵蛋,接著講道:「你毀了我的酒吧,還在這裡殺了那麼多人,你這是在斷我的絕路!」

  鐵蛋知道溫特想要什麼,走過去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鑽石擺放在溫特面前,講道:「我想這些足以彌補你的損失,並可以讓你再次東山再起。」

  見到那些晶瑩剔透的鑽石,溫特臉上馬上露出了喜悅之情,他輕咳一聲,儘量隱藏自己的表情,收起鑽石,一臉不屑地向鐵蛋講道:「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的所做所為,你應該知道那些傢伙不會輕易罷手的,這點錢還不知道夠不夠我跑路呢!」

  「如果我能完成了我想要的,那你也就不用跑路了。」鐵蛋說。

  溫特輕咳一聲,一點不領情地說:「好了,說說你想要什麼吧。」

  「我想你已經知道了上次七大傭兵團連手的事了。」鐵蛋說,「我得到可靠消息,當時除了我活著之外,那些傢伙還抓了我一個朋友。」

  「你是說當時除了你之外還有一個人沒死在他們的槍下?」溫特驚訝地看著鐵蛋,從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

  鐵蛋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寄託著一絲希望地說:「對。他被其中一個傭兵團囚禁了,我想知道是哪個傭兵團囚禁了他,他現在被關在什麼地方。」

  溫特臉色沉重,猶豫了一下,將剛剛收起的鑽石拿出來再次擺放在吧檯上,抬頭看著鐵蛋說:「對不起,我想這筆生意我沒辦法幫你。」

  鐵蛋徹底失望了,知道從溫特這裡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了。

  「我希望你能幫我查一下。」鐵蛋說。

  「對不起。」溫特好像一下子變得不愛財了。

  鐵蛋有些無奈地將鑽石一顆顆撿起,最後又留了兩顆,向溫特講道:「我還需要一些武器。」

  溫特迫不及待地將剩下的兩顆鑽石收到口袋中,露出微笑說:「裡面請吧。」

  鐵蛋從溫特那裡補充了一些武器彈藥,出來後向溫特問道:「我想你一定已經知道了剩下三大傭兵團聯手設計我的事,能不能告訴我他們在什麼地方?」說著他又掏出一顆鑽石遞了過去。

  溫特接過了鑽石,這筆錢可以說是白撿的。傭兵們既然打算合力對付鐵蛋,那自然也沒必要隱瞞。溫特講道:「他們具休的計劃我不清楚,不過我知道他們最近常在海外的一個小島上會面。」

  「知道那個小島在什麼地方嗎?」鐵蛋追問。

  「不知道。」溫特搖了搖頭,接著又說,「前不久有個受傷的傭兵轉到聖瑪麗醫院醫治,據說他參加過這樣的聚會,說不定你能從他那裡得到一些消息。」

  「謝謝。」鐵蛋說完就離開了溫特酒吧。

  在鐵蛋離開之後,溫特看了看地上的傭兵屍體,不慌不忙地拿起電話講道:「我希望你現在能過來一趟。」掛上電話他就坐在那裡等待著,並為自己倒了杯酒。

  幾分鐘後溫特酒吧里多了一位客人,他就是溫特先前電話聯繫到這裡的人,當他看到地上的屍體之後,驚訝地叫道:「這是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他來過這裡了。」溫特說。

  「什麼?」驚訝一聲後,他來到溫特面前,神情緊張地說,「你說那個傢伙到這裡來過來了?」溫特點了點頭。他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看了看地上的屍體,接著問道:「我們在這裡安排了這麼多人手,可還是讓他逃了?」

  「事實就擺在你眼前。」溫特不緊不慢地回道,「你們的人不但沒能殺得了他,說實話連傷都沒能傷得了他。他確實非常的厲害。」

  從兩人的談話中可以聽了他也是傭兵,看樣子這負責這裡的。此時他苦笑一聲,這是應該可以預料得到的,要不然也不用這剩下的三大傭兵團聯手去對付他,暗自慶幸自己撿回了一條命。他看向溫特,問道:「他為什麼沒殺你?」

  「他為什麼要殺我?」溫特反問,接著又講道,「他來這裡是找我做生意的,殺了我還怎麼做生意?」

  「你們的生意做完了?」

  「做完了。他從我這裡拿了一些武器,看樣子馬上就會去找你們了。」溫特說。

  他不屑地哼了聲,「我們正等著他呢。」

  溫特輕輕地笑了笑,再次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向對方講道:「我這裡全都被毀了,你們最好快點把這些屍體處理掉,我可不想政府介入這件事中來!」

  「先別管那些屍體了,我們會處理的。」他說,「你還對他說了些什麼,或者知道他在哪落腳嗎?」

  「不知道。」溫特說,「哦,對了,我想他會到聖瑪麗醫院去一趟。」

  「什麼?」他驚叫一聲,接著咒罵道,「該死的,你怎麼不早說!」他拿出電話聯繫了起來。

  「是你沒問。」溫特一臉無辜的樣子。

  通完電話之後,他再次恢復了平和,甚至還向溫特露出了微笑,愉快地講道:「非常感謝你告訴我的一切,還有我們之間的合作。現在我就把之前約定好的錢交給你。」說著他就將手伸進了外衣裡面。

  「嗖!」

  一支利箭突然出現,從他的後心射進,貫穿了他的整個心臟。

  「嗯。」

  他發出一聲悶哼,一把手槍落在了地上,接著他就倒了下去。他根本就沒打算去掏錢,只是想殺了溫特。

  溫特拿起自己倒的酒喝了下去,這才走過去,「在我面前玩花樣,你還太嫩了一點!」他上前在對方的口袋裡面拿出一張開好的支票,看了看上面的數字才露出了笑容,輕聲說:「這算是對我的酒吧一點補償吧。」說完他就走出了酒吧。

  「嗵!」

  溫特酒吧發生一聲巨響,接著就變成了一片廢墟。後來警方趕到了這裡,他們從廢墟中找到許多被燒毀的屍體,可是卻沒有辦法分出誰是誰的,都以為老溫特也死在了這場災難之中。

  鐵蛋駕駛著一輛破舊的二手福特車前往聖瑪麗醫院,中途從收音機裡面聽到了溫特酒吧被炸的消息,卻不知道這是溫特自己做的還是傭兵乾的。到了聖瑪麗醫院之後,鐵蛋取掉了鬍子,潛到醫院裡面換了一衣醫院的衣服,聽珍器掛在脖子上,還真沒人懷疑他的身份。他借著醫生身份的便利很快就查出了醫院裡面所有外國病人的信息,並從中篩選出了新近入院的病人,之後就確定了他要找的傭兵所在的房間。

  目標的名字叫約翰,一看就是個假名字,坐在高級單人病房,有私人陪護。

  鐵蛋走到房門外傾聽了一下,察覺到屋裡有人之後,就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約翰躺在病床上,他的右腿骨折,打著石膏,當鐵蛋推開門時他的手正放在女護士那豐滿的肥臀上面。只不過是骨折而已,這樣的病情根本就沒有必要轉入這麼一家高級醫院,看樣子他來這裡的目的是衝著這裡美麗的女護士來的。

  女護士看到鐵蛋之後,慌忙將她那有些凌亂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輕聲叫道:「醫生。」

  約翰皺了皺眉,對於這樣的打擾感到非常不滿,不過還是問道:「醫生,你有什麼事嗎?」

  鐵蛋向女護士講道:「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

  「是。」女護士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

  對此約翰是更加不滿了,沖鐵蛋叫道:「喂,你這是幹什麼,為什麼要讓她走?!」

  「因為我要為你治療,不希望有人打擾。」鐵蛋說著走了過去。

  「治療?」約翰有些疑惑,看著鐵蛋手裡面拿著一支針管,就問道,「你要為我打什麼針?」話剛說出來,他意識到不對來,打針這事通常都是護士做的,怎麼今天要由醫生來做,而且眼前這個醫生眼生的很。不對,忽然間他又覺得醫生不再眼生,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不過絕對不會是醫院。

  鐵蛋伸手抓住了約翰的手臂。約翰馬上感覺出那是一隻強有力的手,他試圖掙扎了一下,卻並沒有掙脫開,他更意識到眼前的傢伙不可能是醫生。

  在約翰要做進一步反抗之時,鐵蛋將一把手術刀架在約翰的脖子上,低沉地講道:「你要是再動一下,那我保證會劃破你的喉嚨的!」

  「你不是醫生,你是什麼人?」約翰問道。

  「你會知道的。」鐵蛋說,他將針里的藥注入了約翰的身體,然後將手術刀移開,退後一步觀察著約翰的表情。

  約翰的眼睛變得非常沉重,渾身無力,視覺模糊起來,盯著鐵蛋說:「你究竟是什麼人,要干......」話沒說完他就暈了過去。

  鐵蛋將旁邊的輪椅拉過來,把約翰放在輪椅上面,然後就推著輪椅走了出去。

  大醫院並非向想像中的管理嚴格,相反還顯得非常鬆散,像鐵蛋這樣推著一名病人離開醫院竟然沒有一個人上前詢問,難道就只因為他看起來像一名醫生?

  鐵蛋剛剛把約翰放自己的車上,就有幾輛車趕到了這裡,從車上下來的人衝進了醫院裡面,他們就是趕過來阻止鐵蛋的傭兵,可惜和鐵蛋擦肩而過了。鐵蛋也沒有注意到這些傭兵,他開車將約翰拉到了里奧的農場。

  「他是誰?」里奧看著鐵蛋從車上拖出來的傢伙問道。

  「一個可以給我提供一些線索的傢伙。」鐵蛋說著將約翰扛在了肩上,向屋子裡面走去。

  「溫特酒吧被炸了,你知道嗎?」里奧在後面追問道,他剛得知這個消息時懷疑過是鐵蛋做的。

  「我從收音機裡面聽到了這個消息。」鐵蛋說著將里奧扔在了地上,找來繩子將里奧捆著倒吊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說這不是你做的?」里奧追問。

  鐵蛋停下來看著里奧,忽然明白了里奧問這些問題的目的,於是講道:「里奧,我清楚地告訴你,那不是我做的。」

  「可溫特酒吧被炸了,這是怎麼回事?」里奧有些懷疑地問。

  「我不知道。」鐵蛋搖了搖頭,「我到那裡時酒吧裡面有很多傭兵,他們是等我的,不過我把他們全都殺了。之後我從溫特那裡買了些武器,然後就離開了那裡,以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想可能是溫特自己將酒吧給炸了,或者是後來趕到的傭兵炸了那裡。」

  「這麼說溫特有可能活著?」里奧有些喜悅地問道。

  鐵蛋輕輕地笑了笑,他知道里奧和溫特是朋友,這才會那麼關心,於是回道:「非常有可能,我可以看得出溫特不是一個好惹的人。」

  里奧露出笑容,點頭應道:「對。溫特雖然有些老了,但是他絕不是好惹的,一定是他自己炸了酒吧的!」

  鐵蛋拍了拍里奧的肩,轉身再次將注意力放在了約翰身上。

  約翰的藥力漸漸消失了,睜開眼睛發向自己被倒吊著,骨折的腿給自己帶來非常大的疼痛,不由叫罵道:「該死的,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要幹什麼?放了我,快點放了我!我警告你們,如果你們不放了我的話,那絕對會後悔的!」

  鐵蛋走到約翰面前,微笑道:「我當然可以放了你,不過你必須得配合我才行,我想從你這裡知道一些事情!」

  「該死的!我確定我以前見過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約翰叫罵著。

  鐵蛋將醫生的衣服脫下來扔在地上,還其他偽裝,露出自己本來的面目,問道:「現在呢,你是不是想起了點什麼?」

  「是你?」約翰驚叫道,之前的囂張氣焰一下子消失了。

  「看起來你想到了不少。」鐵蛋說。

  約翰沒有說話,恐慌地看著鐵蛋。

  「只要你合作,我可以不殺你。」鐵蛋說。

  約翰深吸了口氣,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還記得上次你們圍攻我們的事嗎?」鐵蛋問。

  約翰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更加難看了,擔心鐵蛋會拿這件事來和他算帳。

  鐵蛋盯著約翰,接著講道:「那次我差一點就死了。現在我知道,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名隊友活著,不過他落在了其中一個傭兵團手裡了,現在請你告訴我這個傭兵團是哪個?」

  約翰的臉色變了變,聲音有些哆嗦地說:「我不知道。」

  「好吧。」鐵蛋輕應一聲,轉過身去,向前走一步後突然轉身一個旋踢,正中約翰的胸口。

  「噗!」

  約翰噴出一口鮮血,他可以感覺到胸腔的骨頭有多處斷裂,一口氣沒緩過來就暈了過去。

  「吱......吱吱......」

  約翰就像一條死魚一般,身體無力地擺動著,突然一盆冷水將他激醒了過來。當他再次睜開眼睛後,發現鐵蛋拿著一部手機站在自己面前,手機上面正播出一段視頻,一個傢伙像自己一樣被倒掉在那裡,只是他的樣子要比自己慘的多。視頻上的畫面定格後,約翰心裡明白自己很快就會變成那個樣子,甚至會更慘。

  「現在你有沒有想起點什麼?」鐵蛋問道。

  約翰稍微猶豫了一下,接著就講道:「我好像聽說過一些事情,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快說!」鐵蛋冷聲叫道。

  約翰舔了舔嘴唇,「近些時日來傭兵團們經常聚會。」說到這裡他小心地看了鐵蛋一眼。

  「我知道你們是在商量發何殺了我。現在就只剩下納碎、雪狼、紳士三個傭兵團了,你們又聯合在一起了。」鐵蛋說,冷哼一聲,接著講道,「這些事我都已經知道了,你接著說吧。」

  「有一次我和一個傢伙喝酒,他可能是說多了,顯得非常高傲,說你算什麼,他們關了一個像你一樣的傢伙。」約翰說。

  「接著說。」鐵蛋強壓著內心的衝動,靜靜地聽對方講著。

  「他說完就意識到自己露嘴了,不管我再怎麼追問他都不願多透露一個字。不過,後來我從我們團長那裡得知,他們團長非常的有自信,說一定有辦法讓你現身,並有把握殺了你!」約翰一口氣講道。

  「那個傭兵團的名字,告訴我!」

  「是雪狼傭兵團。」約翰講道。

  「是他們。」鐵蛋閉上眼睛思考了一下,接著睜開眼睛盯著約翰,問道,「你知不知道他們把人關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

  「還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比如你們的計劃是什麼,要如何設計殺我?」鐵蛋問。

  約翰搖了搖頭,「我不太清楚,在他們商量具體計劃的時候我就負傷住院了。」

  「那好吧。告訴我,你們經常聚會的那個小島在什麼地方。我想這個你一定會不說不知道。」

  約翰說出了小島的具體位置,接著向鐵蛋輕叫道:「你說過不殺我的,現在你要知道我的都已經告訴你了,可以放了我吧?」

  「對不起,我收回先前說過的話。」鐵蛋慢慢地講道。

  「什麼?」約翰驚叫一聲,接著奮力掙扎著,「不能,你不能樣!你說過不殺我的,不能說話不算數!放......唔......唔!」

  鐵蛋捂住了約翰的嘴,另一隻手放在他的後腦上,用力一扭。

  「咯」的一聲,約翰的脖子斷了,直到他完全靜止下來後,鐵蛋才鬆開了雙手。

  鐵蛋回頭看向里奧,問道:「你聽到剛才那傢伙說的話了嗎?」

  里奧點了點頭。

  鐵蛋接著講道:「我想這不是一個陷井。或許那些傢伙想到了要拿準星做誘餌,可是這段視頻絕不會是他們送過來的,如果是他們安排的陷井的話,那應該直接告訴我人在哪裡才對!」

  「或許吧。」里奧說。

  「雪狼傭兵團。」鐵蛋輕聲念叨著。

  「你想要去找雪狼傭兵團?」里奧問道。

  鐵蛋點了點頭,「我要到雪狼傭兵團的總部去一趟,如果準星在他們手裡,那一定會被關在總部。」

  「別忘了他們正在設計殺你,現在說不定已經將準星轉移了。」里奧說。

  「或許吧,不過我還是要去一趟。」鐵蛋說著沖里奧笑了笑,「只有這樣才能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你打算什麼時候走?我準備一下。」里奧問道。

  鐵蛋收起了笑容,沉聲講道:「里奧,這次我不打算讓你陪我去冒險!」

  「別忘了我們是朋友......」里奧話還沒說完就被鐵蛋打斷了。

  「正因為我們是朋友,而這次行動的危險係數又太高,敵人正設好陷井等著我,我能活著回來的機率非常小,所以我才不能讓我的朋友白白陪我送死!」鐵蛋說,伸出雙手按在里奧的雙臂上,微笑道,「如果我能活著回來的話,那麻煩你給我準備些酒,我們一起喝個痛快!」

  「鐵蛋!」里奧叫了一聲,他知道自己無法改變鐵蛋的想法,輕嘆一聲說,「好吧,我給你準備酒,你一定要活著回來,我們一起喝個痛快!」

  「一定!」鐵蛋點頭應道。

  吳悅坐在辦公室裡面,正在和跟著鐵蛋的人通著電話。

  「這麼說鐵蛋前往了俄國?」

  「是的,他要前往雪狼傭兵團的總部。」

  「嗯,我知道了。」

  「隊長。準星已經不在雪狼傭兵團的總部了,要不要我去通知他一聲?」

  「不用了。」

  「可是隊長,這麼做只能讓他白跑一趟。」

  「我知道。我只是想多抽出一點時間來安排,好幫他徹底擺脫現在的麻煩。」

  「明白了。我是不是繼續跟著他?」

  「跟著他,隨時向我匯報他的情況。記住,他是一個非常警覺的人,千萬不要被他發現你的行蹤。」

  「明白。」

  吳悅掛上電話,將身子靠在椅子上,抬頭看著天花板,沉思著。是他的人發現了那段視頻,並且查到了準星被關押在雪狼傭兵團的總部,而等他派人營救準星之時,卻發現準星已經不在那裡,至今下落不明。後來他讓人將視頻給了鐵蛋,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希望暫時阻止鐵蛋的步伐,免得鐵蛋過快的掉進敵人的陷井之中。

  雪狼傭兵團的總部設於雪山之上,鐵蛋觀察了一天,發現雪狼傭兵團的基地裡面基本上沒有什麼人,只有少部分留守的。

  等到天黑之後,鐵蛋開始了他的行動。

  「呯!」

  一名傭兵從盼望台上摔了下去,胸口中槍死亡。

  槍聲驚動了基地裡面的其他傭兵,馬上就有幾顆照明彈升上了天空。

  「呯!」

  又有一名傭兵倒了下去,接著就有傭兵發現了遠處有一個白點一晃消失於黑暗之中了。

  「在那裡,是狙擊手!」

  「嗖、嗖!」

  兩枚火箭彈飛射了出去,準確地在目標位置爆炸,之後就一點發應也沒有了。

  雪狼傭兵團的總部大門打了開,從裡面出來五名傭兵,他們滑行著雪橇前進著,查看敵人的蹤跡。

  鐵蛋見敵人出來了,有意露出身來,轉身跑去。

  「在那裡!」有人發現了鐵蛋,加快速度向鐵蛋的方向追去。

  鐵蛋繞過一座山峰停了下來,在這裡雪狼傭兵團總部的人看不到他,這樣他就能毫無顧忌地解決追出來的五個傢伙。

  五名傭兵跟著繞紅過了山峰,他們也知道這裡對他們並不是太安全,暫時停止了追蹤的步伐。

  「嗵!」

  在五人停腳的地方發生了爆炸,有兩人當場死亡,一人負傷,另外兩人受到了驚嚇,迅速躲了起來。

  停了片刻,似乎沒有進一步的進攻,他們發現是自己觸碰了埋放在這裡的詭雷。

  「媽的,看到敵人了沒有?」

  「沒有。」

  受傷的傭兵顯得非常難受,他的兩條腿都負傷了,低溫使他的傷口非常難過,他一邊觀察著四周的情況一邊向另外兩名弟兄求救道:「幫我,快點幫幫我!」

  其中一個傭兵向傷者走去,只是他剛剛起身來,腦袋就一晃,倒在了地上,鮮血迅速染紅了大地。

  見敵人就藏在附近,傷者開始恐懼了起來,向僅活著的弟兄伸出手,「救我,快點救我!」

  「不要動,那傢伙會發現你的!」另一名傭兵叫道,他看了看四周,竟然不知道敵人是從哪射擊的。他知道自己不能隨便行動,只要一動,說不定馬上就會像剛才的弟兄那樣被擊斃,於是用通訊器呼叫道:「我這裡需要支援,快點派人過來,我這裡需要支援!」

  「托夫。幫幫我,快點幫幫我,那傢伙會殺了我們兩個的。」

  同伴的聲音讓托夫感到心煩,他眼睛警覺地觀察著四周,向自己的同伴輕叫道:「你再堅持一會,我們的人很快就會趕來了。」

  「我受不了了,太難受了,你快點幫我一把!」

  「忍著點,不會有事的。」托夫說,內心也開始感到恐懼了,想著敵人究竟是什麼人?

  「轟隆!轟轟轟......」

  「發生什麼事了?」傷者驚叫道。

  托夫回頭看了一眼,聲音是從總部的方向傳來的,聽起來像是雪崩。

  不對,不應該是雪崩。總部的位置選的非常好,就算是真的遇到了雪崩,那也不會有事的。

  「不會是雪崩的。」托夫自我安慰著,其實他心裡也想到了,聲音是敵人阻止自己增援到來所發出的。

  「天呀!托夫,你聽到了嗎?我想我們的人一定受到了襲擊!」傷者叫道。

  「你給我閉嘴!」托夫顯得非常不高興。

  傷者卻沒有閉嘴的意思,繼續講道:「托夫,我們完了,那些傢伙想把我們困在這裡。」

  「你給我閉嘴!」托夫真的生氣了。

  傷者卻一點也不害怕,向托夫講道:「你殺了我吧,我想落在那傢伙手裡,不想受他的折磨!」

  「膽小鬼,你他媽的怎麼不自殺!」托夫生氣地叫道。

  傷者當真將槍口指向了自己的腦袋。托夫驚訝地看著這一切,他有些後悔自己剛才說的氣話。傷者將眼睛閉了起來,不過並沒有開槍,而是講道:「托夫,我做不到。」說著他又睜開了眼睛,乞求道,「托夫,求求你了,我真的很難受。要麼你救我,要麼你就殺了我,讓我結束這種痛苦。」

  托夫沒有說話,他隱約中感覺有人正在向他靠近,馬上扣動了板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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