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房子的窗戶被砸碎了，約翰命人用汽油製作了幾個火把，儘量照亮屋內，這才看到自己剛剛進去的弟兄全都倒在了地上，生死未卜。

  「該死的！」約翰暗罵了一句，心裡也開始緊張了起來，想著對方只不過兩個人而已，怎麼自己的弟兄那麼容易就被打暈了，難不成他們是幽靈？

  想到幽靈，約翰的背脊冒出一股冷汗，伸手奪過一支火把為自己壯膽。他轉身指著幾個持著火把的人站在外面負責照明，接著沖其他人叫喊道：「全都給我衝進去，遇到人就往死里打，誰也不要留情！」

  「是！」

  眾人叫喊著衝進到了屋子裡面，可是除了那幾個暈倒在地上的弟兄外，什麼人也沒有見到。

  正當約翰疑惑屋裡的人躲到什麼地方去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光線在迅速變暗著，扭頭往外一看，外面的弟兄一個個倒下去了，火把也熄滅了。

  「啪！」

  約翰手裡的火把被什麼東西一擊，也滅掉了，屋子又一次陷入黑暗之中。

  「都不要慌！鎮靜，不要慌！」約翰強自叫道，扭頭來回看著，除了黑暗什麼也看不到，再次吼叫道，「那些傢伙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大家向我靠攏，只要我們站在一起，他們就玩不出什麼花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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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

  隨著一聲聲悶叫傳來，約翰感覺自己的弟兄正在一個個倒下，他的心也是越來越慌亂了，更加認為這屋裡有幽靈，後悔不該到這裡來。

  約翰深吸一口氣，儘量使自己鎮定下來，而在這時他聽到沉重的腳步聲向自己走來，最後停在了自己面前。

  「你……你是誰？」約翰哆嗦地問道，兩腿有些發軟，慢慢地向後挪了一步。

  「呼！」

  火光跳動一下，亮了起來。一張笑臉出現在約翰面前，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那麼詭異，就像來自地獄。

  「啊！」

  米拉爾打了個哆嗦，看著忽明忽暗的房子，他不知道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只聽聲音就感覺非常的滲人。身為神職人員的他卻找來一群流氓來這裡搶東西，本來就心虛的他聽到慘叫聲更加的慌亂了。他挪動腳步想要離開這裡，可是任務還沒有完成，回去也沒有辦法交待，他只能強迫自己留在這裡守候。

  「啪！」

  米拉爾感覺肩膀被拍了一下，差一點嚇的他癱在地上，回頭看去，驚聲叫道：「是你！」接著又不敢相信地扭頭看向房子，之後又回頭看向身後的人，一臉的迷茫，哆嗦地叫道，「你，你不是在屋子裡嗎，怎麼到這的？」

  鐵蛋站在那裡微笑著。這微笑讓米拉爾感到恐慌，向後退了一步，眼睛在鐵蛋肩上的狙擊步槍和手中的軍刀上轉動著。

  「那些人是你找來的？」鐵蛋問。

  「不是！」米拉爾搖了搖頭，緊接著就又點了點頭，解釋道，「是......是我找來。史萊特神父想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是那個人。」

  「現在呢？」鐵蛋盯著對方，「你認為我是不是？」

  「是。」米拉爾忙點頭應道，如果不是那個人的話，那怎麼可能眨眼之間解決二三十個流氓。

  鐵蛋故意將軍刀在手中轉動了一下，盯著米拉爾說：「希望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絕，絕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米拉爾膽怯地回道。

  「另外，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明天晚上我還沒有見到奧爾希的話，那你們就別想再見到那把鑰匙！」鐵蛋接著講道。

  「明白，我明白。」

  「滾吧！」

  米拉爾連忙從鐵蛋身邊繞過去，想要離開這裡。

  「站住！」鐵蛋突然叫道。

  「還......還有什麼吩咐嗎？」米拉爾回身面向鐵蛋，雙手耷拉在那裡，一付必恭必敬等待訓話的樣子。

  「把那些傢伙一起帶走，我可不想再看到他們！」

  「是，是！」米拉爾忙向房子跑了過去，見到滿屋子橫倒在地上的流氓之後，他非常的氣憤，先把約翰弄醒過來，然後又命其將其他人叫醒，灰溜溜地離開了這裡。

  一離開這裡鐵蛋的房子，約翰馬上輕叫道：「米拉爾神父，這可不能怪我，那傢伙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們根本就沒見到他人呢，就全都被打暈了！」

  「別說了！」米拉爾叫道，臉上的懦弱轉變成了陰沉。

  約翰閉上了嘴，站在那裡等待著米拉爾吩咐。

  米拉爾看了看約翰那些灰頭土臉的手下，窩了一肚子的火，罵了一聲：「一群沒用的東西！」

  約翰抬眼看了米拉爾一眼，卻不敢做任何反駁。

  「留兩個激靈一點的傢伙在這裡監視著他們，讓其他人回去吧！」米拉爾吩咐道。

  「是！」約翰應了聲，轉身指著兩個傢伙吩咐道，「你們兩個留在這裡監視著他們，其他人跟我回去！」

  「你也留下！」米拉爾看著約翰。

  「我？」約翰輕叫一聲，經過剛才那樣的事之後他可不願再留在這裡。

  「我不想再出什麼紕漏，你親自留在這裡！」米拉爾講道。

  「好吧。」約翰極不情願地應了聲，轉身向其他人揮了揮手，吩咐道，「你們都走吧。」

  米拉爾自以為自己精明，做的乾淨利落，卻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被鐵蛋看在眼裡。

  鐵蛋並沒有理會留下監視自己的三個人，返身回到了屋子裡。

  里奧的動作才真的叫乾淨利索，此時他已經把房間整理好了，甚至還為窗戶換上了新玻璃，見鐵蛋回來就停下手中的工作，轉身問道：「怎麼樣，那些傢伙走了嗎？」

  「留了三個傢伙監視我們。」鐵蛋說著坐了下來。

  「媽的，我去收拾那三個傢伙！」里奧說著就打算出去。

  「不用了。」鐵蛋說，「他們只是小角色，不用理會他們。」

  里奧猶豫了一下，應道：「好吧。」他拿了瓶酒坐在鐵蛋對面，「喝一杯？」

  鐵蛋微搖了下手，「你自己喝吧。一會你先去睡一會，今天夜裡由我來守著。」

  「嗯。」里奧應了聲。他知道接下來的事情還多著呢，也不敢多喝，將酒放在一旁就躺在沙發上睡了起來。

  米拉爾回到教會將晚上發生的事向史萊特做了報告，接著就候在一旁等待著吩咐。

  史萊特焦急地來回走了一圈，最後站在米拉爾面前，問道：「這麼說他真的就是那個傢伙，一個人把傭兵界鬧翻了天的傢伙？」

  「錯不了的。」米拉爾應道，「我讓約翰找了幾十個好手過去，可是在那個傢伙面前一點用也沒有，他就像是幽靈一樣神出鬼沒，轉眼之間就把那幾十人給解決了！」

  史萊特深吸一口氣，神情變得更加沉重起來了，再次在屋子裡來回走了起來。

  「史萊特神父，要不要我再找些人厲害的人過去，硬把鑰匙給搶回來？」米拉爾小聲說。

  「不！」史萊爾停下來轉身看著米拉爾，一臉正色地講道，「千萬不能再去招惹那個傢伙了！鑰匙對我們非常的重要，我們一定要得到它。萬一把那個傢伙惹惱了，他把鑰匙給毀掉的話，那責任不是你我所能擔負得起的！」

  「那怎麼辦？他不見到奧希爾是不會把鑰匙給我們的。另外，就算是他見到了奧希爾，那也不一定會老老實實把鑰匙交給我們，而且奧希爾也不一定會與我們配合！」米拉爾說。

  「奧爾希。」史萊特神父有些頭疼地叫了聲，接著向米拉爾講道，「奧爾希不是我們操心的事。我已經向總會做了報告，總會會搞定他的，我們要做的就是先留住這兩個傢伙！」

  「我已經讓約翰留在那裡監視著他們了。」米拉爾馬上講道。

  「這樣就好了。」史萊特稍鬆了口氣。

  米拉爾卻沒有那麼樂觀，擔憂地講道：「那傢伙只願意等到明天晚上，要是明天晚上奧希爾還沒有到的話，那憑我們的力量怕是攔不住他！」

  「明天晚上？」史萊爾沉重地念道，「現在我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儘量留住他！」

  「是！」米拉爾應道。

  一夜無事。在天快亮的時候里奧醒了過來，他見鐵蛋站在窗口看著外面，就走過去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沒事，對面那三個傢伙已經睡著了。」鐵蛋說。

  里奧走過去拿望遠鏡看了看，結果看到約翰和另外兩個傢伙背靠著樹杆睡著了，如果他們現在要離開這裡的話，那這些傢伙是絕不會發現的。里奧放下望遠鏡，向鐵蛋講道：「應該不會再發生什麼事了，你去休息一會吧，這裡由我來盯著。」

  「嗯。」鐵蛋應了聲，轉身來到沙發前，抱著自己的狙擊步槍躺在了沙發上。他的眼睛雖然閉上了，但是耳朵卻在傾聽著一切，稍有意外他就會醒過來。

  「吱。」

  鐵蛋聽到聲響，馬上起身問道：「出什麼事了？」

  里奧驚訝地看著鐵蛋，他剛轉過身來就被鐵蛋發現了，露出微笑說：「沒事，只是昨天那個神父又過來了，正在訓斥那三個傢伙。」

  鐵蛋走到窗前看了看，此時天已經完全亮了，不需要藉助紅外線望遠鏡就可以看到對面的情景。

  顯然約翰三人的睡覺讓突然到來的米拉爾非常上火，他一邊訓斥著三人一邊不斷向鐵蛋所在的地方看去，似乎擔心兩人會不在屋子裡。

  「這個傢伙這麼早就過來幹什麼？」鐵蛋輕咦一聲。

  「不會有什麼事的，他一定是不放心我們兩個，親自過來監視我們的。」里奧不以為意地說，「你看，他過來了。」

  米拉爾斥退了約翰三人，自己走了過去。站在門前調整了心情，他伸手不輕不重地敲了幾下門，扯著嗓子叫道：「請問鐵蛋先生在嗎？」鐵蛋打開門面對米拉爾。米拉爾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陪著一張笑臉說：「你早，昨晚休息的好嗎？」

  「你說呢？」鐵蛋說著往約翰三人的藏身地瞟了一眼，沉聲講道，「有你的人為我站崗，我想睡的不好都不行。」

  「呵呵......」米拉爾乾笑著，被人當面拆穿，感到有些羞愧。

  「神父，我想我們別那麼多廢話了。你這麼早就過來不只是為了向我問聲好吧？」鐵蛋盯著米拉爾說。

  「當然。」米拉爾應道。

  「那就說吧，希望你能為我帶來一些好消息。」

  米拉爾清了清嗓子，接著講道：「先生，很榮幸地通知你。我們已經想辦法聯繫到了奧爾希神父，他知道你在這裡之後感到非常的高興，正準備前來這裡見你！」

  「神父，那個傢伙也能稱之為神父？我看頂多就只是一個屠夫！」鐵蛋憤恨地叫道。

  「咳咳......」米拉爾面色有些難堪。

  「好了。聽到這個消息我還是比較高興的，只是請你別忘了，晚上之前他要是沒到的話，那你們永遠也別想拿到鑰匙！」鐵蛋冷冷地說。

  米拉爾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我不會忘記的。」

  「我想我不用留你在這裡吃早餐了吧？」

  「不，不用了。謝謝。」米拉爾說完就轉身走去了。

  鐵蛋把門關上走了進去。里奧看著窗外說：「看來這個傢伙不打算離開這裡了，他要在這裡盯著我們兩個。」

  「我知道。」鐵蛋應了聲，接著講道，「奧爾希隨時都可能到這裡來，我們先吃點東西，必須保持體力才行。」

  「嗯。」里奧應了聲，從食物櫃裡拿食物出來。

  兩人簡單地吃了點東西，接著就守在那裡等奧爾希的到來。米拉爾也真沉得住氣，從早上到這裡來就沒離去過，一直躲在樹身後監視著這裡。

  一早上沒有發生什麼事，直到下午時分史萊特神父帶了一個人趕到了這裡，他詢問了米拉爾幾句話，大概是關於鐵蛋是不是還在這裡的事情，接著就帶著那名陌生來客走了過來。

  「里奧，小心一點，來了個高手。」鐵蛋盯著窗外那名陌生人講道。

  里奧特意看了看走在史萊特神父身邊的傢伙，他也穿著神職人員的衣服，留著小平頭，身材稍顯瘦小，看起來非常的普通。不過，經過鐵蛋的提醒之後，他也隨時留意著這個傢伙。

  不等史萊特敲門，鐵蛋就先自打開門出現在了兩人面前，沉聲講道：「神父，你是不是來這裡告訴我奧爾希什麼時候會到這裡來？」

  史萊特沖鐵蛋露出微笑，避開這個話題，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帶來的傢伙，向鐵蛋講道：「先生，我為你帶來了一位朋友。」

  鐵蛋將目光移了過去，對方一直在注視著自己，面無表情，眼光透著一絲警覺。鐵蛋裝出傲慢的樣子，只是瞟了一眼就將目光移了開，訓斥道：「神父，我想我大概告訴過你，除了奧爾希之外，我並不希望見到其他人！」

  「他是總會派來的人。」史萊特連忙說，言下之意是說這傢伙的來歷比他大。

  「先生，我想我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陌生人講道，同時做了自我介紹，「你可以稱呼我羅蘭克。」

  鐵蛋又一次將目光移過去，臉色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身份而有所轉變，傲慢地講道：「羅蘭克先生，我想你也聽到了，我要見到的是奧爾希，而不是你。」

  羅蘭克露出難得的笑容，不過這笑容還不如不笑，顯得那麼難看，他說：「先生，我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我代表的是教會。」

  「教會。」

  「沒錯。既然你要用鑰匙來向我們提出交易，那我想我們有資格知道鑰匙的真偽吧？」

  「這麼說你是來驗貨的？」鐵蛋看著對方。

  「可以這麼說。」羅蘭克一點也不避諱。

  鐵蛋想了一下，講道：「進來吧。」走到屋裡後，他向里奧叫道：「我們來客人了，麻煩給拿點酒出來。」說完他示意史萊特和羅蘭克坐在有些殘破的餐桌前，「不好意思，昨天來了一些不是太禮貌的客人。」

  「我想他們一定沒有傷到你吧？」史萊特裝著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鐵蛋冷哼一聲。

  里奧拿過來兩瓶酒重重砸在桌子上，差一點使本就殘破的桌子垮掉，充滿敵意地講道：「請喝吧！」說完就站在了兩人身後，手有意無意地放在腰間藏槍的地方，盯著兩人的一舉一動。

  「謝謝。」史萊特警惕地瞟了一眼裡奧的手。

  羅蘭克卻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現，盯著鐵蛋說：「我不想浪費你太多時間，還是直接把鑰匙拿出來吧。」

  鐵蛋把鑰匙拿出來直接拋給對方，一點也不擔心對方有歹意，「看清楚了，這到底是不是你們想要的東西！」

  羅蘭克拿出一個鏡片夾在眼皮下，仔細查看著手中的鑰匙。

  史萊特將頭湊過去，儘量使自己看個清楚，眼裡充滿了渴望。

  羅蘭克將鏡片取了下來，一旁的史萊特馬上叫道：「怎麼樣，真的假的？」

  「真的。」羅蘭克盯著鐵蛋講道，「你說只要奧爾希到這裡來，你就會把它交還給我們？」

  「是交給你們，不是還給你們。」鐵蛋糾正道。

  「抱歉，這東西本來就是屬於教會的，所以我才會使用『交還』兩字。」

  「隨你怎麼說吧。」鐵蛋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爭論，「沒錯，只要我見到了奧爾希，那這把鑰匙也就歸你們了。」

  羅蘭克的眼睛亮了一下。

  「請記住，我給你們的期限是今天晚上。如果今天晚上之前我還沒有見到奧爾希，那你們就永遠也別想見到它了！」鐵蛋接著講道。

  「先生，難道你就沒有其他要求來交換這把鑰匙嗎？」羅蘭克詢問道。

  「非常抱歉，我只有這麼一個條件。」鐵蛋說。

  羅蘭克臉上閃過一絲婉惜，將鑰匙還給鐵蛋，說：「好的，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們會儘量滿足你的意願。」說著他站起身來，接著講道，「我們就不打擾你了，再見。」

  「我們這就走了？」史萊特有些不舍，不斷盯著鐵蛋手裡的鑰匙看，見羅蘭克一句話不說地離了去，他馬上追了出去，走到門口還回頭向鐵蛋看了一眼，最後嘆了一聲離去了。

  「我還以為有什麼了不起呢，原來也不過如此。」里奧說，他對想像中的戰鬥沒有出現感到有些失望。

  「那傢伙是個高手。」鐵蛋再次講道。

  「可我覺得他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你看，他不是走了嗎？他害怕你了。」里奧說，還向窗外看了看。

  鐵蛋走到窗前，見到羅蘭克跟守在那裡的米拉爾說了幾句，接著米拉爾、史萊特神父，還有那幾個流氓都離去了，只留羅蘭克一個人在那裡，正回頭看向這面。

  「準備一下吧，馬上就會有一場戰鬥了。」鐵蛋說。

  「怎麼，你認為奧爾希不會來這裡，他們打算強搶？」里奧問道。

  「他一定會來，只是今天晚上未必能趕到這裡。」鐵蛋說著抓過自已的狙擊步槍在手裡。

  羅蘭克沖房子露出詭異的一笑。

  「媽的，那個傢伙不見了！」里奧驚聲叫道。

  「小心！」鐵蛋將里奧撲倒在地，幾乎同時傳來「嘩」的一聲，窗戶玻璃被打碎了，一顆子擊在里奧先前站的位置上。

  「怎麼回事？」里奧問道。

  「是狙擊手。！」鐵蛋躬著身子來到了窗戶的另一側，將窗簾放了下來，透過窗簾的縫隙向外面看去。

  「啪、啪啪......」一顆顆子彈射進屋子裡來，鐵蛋和里奧趴在地上，毫無還擊之力。

  「有人過來了。里奧，守住門口！」鐵蛋察覺到有人要衝進來，及忙向里奧叫道。

  「交給我了。」里奧叫道，他將沙發掀了起來，從下面拿過一把機槍。

  「嗵！」

  房門被人從外面撞了開，幾乎同時里奧扣動了板機。

  「嗒嗒嗒......」

  衝到門口的兩個傢伙中彈倒在了地上，可後面跟過來的人還多著呢，里奧沒有停止射擊，儘可能地阻止外面的衝殺過來的傢伙。

  對鐵蛋兩人來說，威脅最大的並不是那些衝殺過來的傢伙，而是躲在遠處的狙擊手，他隨時都有可能要了兩人的命。

  「里奧，小心一點，別給狙擊手機會！」鐵蛋叫道。

  「明白！」里奧說著抱起機槍向後挪了挪。

  鐵蛋移動位置，尋找著狙擊手的影子，那個傢伙實在是太狡猾了，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他。

  「啊！鐵蛋！」里奧了出一聲慘叫。

  鐵蛋扭頭一看，里奧右肩中了一槍，現在只能用左手扣動板機向敵人射擊。他衝過去一腳將房門踢了上，然後趕到里奧的身邊，問道：「你怎麼樣？」

  「媽的，子彈留在身體裡面了。」里奧眉頭緊皺著，強忍著疼痛講道。

  「堅持一下。」鐵蛋拿出急救包為里奧止血包紮，「你先撐一下，有機會我為你把子彈取出來。」

  「嗯。」里奧點頭應了一聲。

  迅速為里奧處理好傷口之後，鐵蛋幫他更換了子彈，接著就又衝到了窗口，向外面瞟了一眼。經過剛才短暫的戰鬥，敵人也犧牲了十來個人，這時看不到鐵蛋兩人，也不敢冒然衝過來。鐵蛋端起槍連續射殺了兩個傢伙，一來對那些想要衝過來的敵人造成心裡壓力，二來試圖引出那個躲藏隱密的狙擊手。

  這一招很管用，敵人前進的步伐馬上就停了下來，四下尋找地方躲避。

  「啪、啪！」

  鐵蛋又搞定了兩個傢伙，接著就轉移位置。

  「啪！」

  一顆子彈穿過木製牆壁射了進來。

  鐵蛋露出了笑容，對方的狙擊手終於沉不住氣了，在沒有看到自己的情況下開了一槍，這使他暴露了目標。

  對方就躲在對面一顆大樹下的草叢中，茂盛的草叢成了他的天然保護傘。

  知道敵人的位置後就好辦了，鐵蛋故意又射殺了兩個旁人，做出好像沒有發現狙擊手的樣子。

  狙擊手鎖定了鐵蛋的位置，不過他的射擊角度並不佳，於是就移換位置。

  機會來了。

  在對方狙擊手移換位置的時候鐵蛋扣動了板機。

  「呯！」

  這一槍打的非常準，對方狙擊手剛剛起身就腦袋中彈倒在了地上。這一槍也起到了足夠的威懾力，暫時殺住了敵人的土氣。

  敵人開始撤退了，直到他們完全隱藏了起來，接著羅蘭克就又從樹身後走了出來。

  「媽的，讓我殺了這個傢伙！」里奧惱怒地叫道。

  「等一下。」鐵蛋輕叫一聲，盯著外面的羅蘭克講道，「先看看這個傢伙到底想玩什麼花招。」

  羅蘭克面露微笑地看著對面，就像是先前的槍戰根本就不曾發生過，高聲叫道：「鐵蛋先生，我想要再和你談談！」

  「這個傢伙又想玩什麼花招？」里奧皺起了眉，低聲叫罵著。

  鐵蛋想了一下，沖里奧講道：「把門打開。」

  里奧過去把房門打了開，自己藏身於門後，手裡面拿著一把匕首站在那裡。

  羅蘭克見房門打開了，輕輕地笑了笑，邁步走了過去。他看起來是那麼的隨意，走進房門後卻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因為這時里奧從後面把匕首刺向了他。

  或許是里奧受傷了，他的動作並不是那麼流暢。

  羅蘭克反應的非常快，甚至連頭也沒有回，身子往旁邊挪出二十公分，腦袋一擺就避開了匕首。接著雙手上探抓住了里奧持刀的左手，用力一扭，順勢奪過了匕首，腳一錯，身體轉過來把匕首架在了里奧的脖子。

  「別動！」

  鐵蛋在一旁冷冷地叫道，槍口指著羅蘭克的腦袋，死死地盯著他。

  羅蘭克眼珠子向旁瞟了一眼，接著就又露出了笑容，丟掉手中的匕首，舉起雙手來。

  「媽的！」里奧叫罵一聲從羅蘭克的控制中掙脫了出來，撿起地上的匕首就回身想狠狠地教訓羅蘭克。

  「里奧！」鐵蛋叫道，「先把門關上！」

  里奧非常的憤恨，可還是聽鐵蛋的話把房門給關了上，接著又向鐵蛋叫道：「讓我殺了這個傢伙吧！」

  「先等等。」鐵蛋說。

  羅蘭克這時開口講道：「我只是想和你再談談而已。」

  「談什麼？」鐵蛋問。

  羅蘭克瞟了眼鐵蛋手中的槍，微笑道：「這不是我想談的方式。你拿槍指著我，這讓我怎麼和你談？」

  「里奧，看著外面的情況。如果有人想要趁機衝過來的話，那就殺了他們！」鐵蛋吩咐道。

  「明白！」里奧應了聲，把機槍架在窗台上，準備隨時射殺想要衝過來的傢伙。

  鐵蛋這才把槍放了下來，走過去把狙擊步槍平放在桌子上，坐了下來，右手手指卻沒有離開過板機，盯著羅蘭克說：「坐吧。」

  羅蘭克對此不以為意，走過去坐在鐵蛋對面，微笑道：「謝謝你能給我這次談話的機會。」

  「你有話就快點說吧，我沒有什麼耐心的。」鐵蛋說。

  「還是關於那鑰匙的事。」羅蘭克說。

  鐵蛋冷哼一聲，他當然知道羅蘭克來這裡是為了那把鑰匙。

  羅蘭克接著說：「對於那把鑰匙我們是勢在必得，即使是為此付出了血的代價。」

  這點鐵蛋剛才已經有了體會，只是很奇怪這些傢伙為什麼會突然撤退而已。

  「當然，如果我們能以和平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的話，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羅蘭克微笑道。

  鐵蛋冷哼一聲：「我已經說過了，只要讓我見到奧爾希，那鑰匙就是你們的了。」

  「奧爾希並不是受我們控制！」羅蘭克說。

  「這個就不是我所要操心的了，我的目的是見到他。」鐵蛋說。

  羅蘭克的面色變得沉重起來，「奧爾希是一個野心非常大的人。表面上看來他好像遵循教會的指令，可實際上他是教會的一個非常大的敵人，一直以來都想要控制教會。」

  「如果我能殺了奧爾希，那啟不是為你們教會解決了一個非常大的麻煩？」鐵蛋盯著羅蘭克說。

  「剛才我們就是想證實一下你的能力，看你能不能殺了奧爾希。」羅蘭克說。

  「那你們的結果呢？」

  「你很強。」羅蘭克說，「如果你面對的只是奧爾希一個人的話，那你或許能殺了他。」

  「那你們還猶豫什麼？」

  「問題是你面對的並不是他一個人！」羅蘭克沉聲講道，「你知道的，奧爾希擁有一個傭兵團，他的實力非常強大！」

  「我說過了，我要他一個人來！」鐵蛋的聲音非常冷淡。

  羅蘭克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問題就在於這，我們可以想辦法讓奧樂爾希來這裡，可是我們沒有辦法阻止他帶著他的傭兵來這裡！他是一個非常狡猾的人，即使我們有意隱瞞事情的真相，他也不會一個人過來的！」

  「那抱歉了！」鐵蛋說，「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想這把鑰匙你們是別想得到了。」

  「鐵蛋先生！」羅蘭克突然加重了語氣叫道，接著深吸了口氣，再次平和地講道，「我們可另外想個辦法。我已經申明過了，那把鑰匙是我們勢在必得的東西。如果繼續堅持的話，那不但會有一個像奧爾希那樣強大的敵人，另外還會得罪一個強大的敵人！」

  「我想你也知道我的敵人一點也不少，而且每一個都不弱，可是我從來沒有害怕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奧爾希要是知道鑰匙在這裡的話，那他一定會想辦法奪得鑰匙的，而一旦他奪得了鑰匙，從而解開了聖杯的秘密，之後就會有能力控制整個教會！」羅蘭克一口氣講道，說到這裡停下來緩了口氣，接著又講道，「鐵蛋先生，你是一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這樣對我們大家都沒有什麼好處的。」

  「那你的意思呢？」鐵蛋的語氣略顯緩和。

  「我們合作。」羅蘭克說。

  「合作，你們想怎麼合作，幫我殺了奧爾希？」

  「必要的時候我們會那麼做的。不過，在名義上他還是我們中的一員，因此我們不能直接向他動手！」羅蘭克表明態度。

  鐵蛋驚訝地盯著羅蘭克，他從來沒有想過神職人員之間的爭鬥也是這麼黑暗，為了彼此的利益而不惜下殺手。鐵蛋吸了口氣說：「好吧，詳細的說說你打算怎麼合作吧。」

  「我們可以想辦法把奧爾希引到這裡來，並儘量阻止他身邊的人過來，萬一情況不受控制的話，那我們會與你合力一起殺了他的。」羅蘭克說到這裡再次停了停，盯著鐵蛋講道，「前題是我們必須得到那把鑰匙！」

  鐵蛋眉頭微微一皺，冷冷地說：「你的意思是說在那之前我就得把鑰匙給你？」

  「沒錯。」羅蘭克說，從他的態度來看，這並不是在開玩笑。

  「哈哈......」鐵蛋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羅蘭克問，他皺了皺眉，顯得不是太高興。

  鐵蛋停止笑聲，盯著羅蘭克講道：「你以為我是傻子嗎？你動腦子想想，如果換作你是我，你會在那之前就把鑰匙交出去嗎？要是我把鑰匙交給了你們，你們又甩手不管了，或者與奧爾希一起對付我，那我怎麼辦？」

  羅蘭克凝眉講道：「你要知道，鑰匙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我們不希望它有任何意外發生，因此才有這樣冒昧的請求。我知道現在很難說服你，無法讓你相信我們，不過你會相信我們的。」

  「是嗎？」

  羅蘭克看了下時間，接著講道：「奧爾希在天晚之前絕不會趕到這裡來，不過他夜裡一定能趕到這。請你耐心一點，多給我們一點時間。」

  「好吧。」鐵蛋想了一下，點頭應道，「我可以多給你們一夜時間。如果到了明天天亮之前我還沒有見到奧爾希的話，那我說的話就會兌現，你們永遠也別想得到那把鑰匙！」

  「謝謝。我想那種令人不愉快的事情是絕不會發生的。」羅蘭克說，接著他又講道，「鐵蛋先生，在奧爾希趕到這裡之前還有個人想要親自見你，他會說服你相信我們的，並且提前把鑰匙交給我們。」

  「看來你很有信心。」鐵蛋盯著對方講道。

  「我希望你能再給我們一次機會，等那個人到來之時見見他。」羅蘭克請求道。

  「好吧，我就再給你們一次說服我的機會。」鐵蛋說。

  「謝謝你，你真是一個好人，主一定會賜福於你的。」羅蘭克說著站起了身，「好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一會那個要見你的人到這裡來了，我再過來。」

  「我等著你。」鐵蛋說。

  待羅蘭克走出去之後，里奧馬上向鐵蛋叫道：「喂，你說那個傢伙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不知道。」鐵蛋搖了搖頭，接著又講道，「不管他打的是什麼主意，我們都必須做好防範才行。」

  「那是當然的。」里奧說，緊接著就又問道，「那傢伙說一會還有一個說客要來，你說這次要來的人會是誰？」

  「不知道。等他來了，自然會知道的。」鐵蛋說。

  「看來我們只能等了。」里奧說。

  兩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警戒。外面看起來好像風平浪靜，羅蘭克只是命人把先前死難的弟兄屍體收了回去，並沒有做進一步的舉動，只是在遠處等待著。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黃昏撒在大地上，一片金黃。

  這時，一輛汽車駛了過來，羅蘭克馬上迎了上去。汽車窗戶打開一個小縫，羅蘭克湊在那裡小聲講了幾句，接著車門就打了開。

  從車子上走下來一個人，整個身體都被一件大衣給罩著，根本就看不到他的樣貌與長相，甚至連身材都看不出來，渾身透著一股神秘感。

  「那個傢伙是什麼人？」里奧盯著對面的神秘人向鐵蛋問道。

  「如果我沒有犯錯的話，他就是我們新的說客。」鐵蛋說，他從羅蘭克的態度上看出這個神秘人的身份非常重要，在教會裡面的地位絕對要在羅蘭克之上，甚至要高的多。

  神秘人下車之前先是走到了先前遇難的屍體前，他的樣子好像是在為這些人進行祈禱，羅蘭克和其他立在一般，一臉神聖的樣子。等神秘人祈禱完之後，羅蘭克這才指了下遠處的房子，輕聲說了句什麼。神秘人點了點頭，隨羅蘭克向房子走了過去。

  羅蘭克有意走在神秘人前面，他看起來不止是領路人，更像是一個保鏢，要為神秘人擋住一切意外的風險。來到房門前，他輕輕地敲敲門，說：「鐵蛋先生，是我，羅蘭克。我先前向你提到過的人到了，是不是可以讓我們進去談一談？」

  「門沒有鎖，自己進來吧。」鐵蛋說。

  羅蘭克回頭看了一眼神秘人，接著推門走了進去。

  屋外基本上全暗了，屋子裡面沒有開燈，更是什麼也看不到。

  鐵蛋打開了電燈，雖然有了燈光的照射，但是他還是無法看到神秘人的容貌，他就立在那裡，顯得更加神秘了。

  「這位就是擁有仍是的鐵蛋先生。」羅蘭克為神秘人介紹鐵蛋。

  神秘人輕點了下頭，抬頭看向鐵蛋。

  鐵蛋這時才從罩衣下看到一雙深沉的眼睛，只是其他部位依然隱藏於黑暗之中，使他無法看清楚。他盯著對方問道：「你就是羅蘭克提起的傢伙，能說服我提前把鑰匙交給你們的傢伙！」

  「鐵蛋先生，請注意你的用詞！」羅蘭克陰沉著臉說，就像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好吧。」鐵蛋應了聲，再次盯著神秘人說，「反正你就是那個人，對吧？」

  「沒錯，就是我。」對方應道。

  「坐吧，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說服我的。」鐵蛋說著率先坐了下來。神秘人走過去坐在了鐵蛋對面，而羅蘭克則立在其身後，恭敬地看著神秘人。在對方開口之前，鐵蛋又講道：「對不起。我想你是不是把你的外衣脫下來，好讓我看看你的樣子？我可不想和一個根本不知道樣子的傢伙談！」

  「鐵蛋先生，注意你的用詞！」羅蘭克激動地叫道。

  和激動的羅蘭克比起來，神秘人卻顯得非常鎮定，伸出雙手將罩衣上的扣子一解開，最後將其脫了下來，一旁的羅蘭克連忙接了過去。

  罩衣下面是一位老者，頭髮已經全白了，臉上雖然也布著皺紋，但是整體保養的非常好，絕對比實際年齡看起來要年輕的多。他同樣穿著神職工作服，可即使是鐵蛋這個門外漢，也一眼可以看出他的衣服要比羅蘭克的高級的多，透露著一股尊貴的氣息。他露出慈善的笑容向鐵蛋講道：「你好，我叫查理，很高興見到你。」

  「啪。」

  鐵蛋扭頭看去，見里奧有些驚惶失措，兩眼盯著查理，哆嗦地叫道：「查......查理？我......我好像見過你。對了，我在電視上見過你，你......你是教皇！」

  鐵蛋也是一驚，他也從羅蘭克的態度上猜出查理可能在教會裡面擔任非常重要的職務，卻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是當今的教皇。鐵蛋也只是稍稍一驚，很快就又穩定了下來。教皇親自前來和自己談判確實是一件出乎意料的事，可仔細想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要知道自己手裡面可握著能夠查出聖杯下落的重要線索，這線索要是落到了像奧爾希那樣的人手裡，將會直接威脅到教皇的地位，他為此親自趕過來也是合理的事情。

  「你真的是教皇？」鐵蛋問道。

  「這位就是當今的查理教皇。」羅蘭克在一旁講道，「鐵蛋先生，請你注意一下你和教皇說話時的用詞！」

  「好吧，我會的。」鐵蛋輕輕地笑了笑，他才不管對方到底是什麼教皇呢，只是把對方當成了一個普通的談判者來看待。

  教皇先前也一直在觀察著鐵蛋，他也從鐵蛋的眼神變化中看出了一點想法，這時微笑道：「鐵蛋先生，你是不是認為我到這裡來是為了自己的地位，擔心鑰匙落在其他人手裡會威脅到我的地位？」

  「難道不是嗎？」鐵蛋反問。

  教皇搖了搖頭義正言辭地說：「我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教會和整個蒼生。如果有更好的人可以替代我，我會馬上讓出教皇的位置，可是我不想有人利用教皇的權力做出邪惡的事來，我必須阻止它的發生！」

  鐵蛋微笑道：「好吧，就當是這樣吧。」說著他瞟了羅蘭克一眼，接著講道，「我想你已經從羅蘭克那裡知道了我的立場，你要怎麼說服我把鑰匙提前給你們？」

  「我沒有辦法說服你。」教皇說。

  「那你來這裡幹什麼？」鐵蛋疑惑地問道。

  「和你做一筆交易。」教皇說。

  「什麼交易？」鐵蛋問。

  「拿我來換那把鑰匙！」教皇沉聲講道。

  教皇要拿自己來交換鑰匙，此語一出，立即使屋內其他三人一驚，羅蘭克更是激動地叫道：「教皇，絕對不可以這樣！」

  教皇擺手制止羅蘭克繼續說下去，盯著鐵蛋講道：「像自己所說的那樣，那把鑰匙對你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處，而你不願意把它現在交給我們，無非是擔心我們會出爾反爾而已。我願意拿我來交換那把鑰匙，我想你應該清楚，我留在你這裡絕對比那把鑰匙留在你這裡的作用要大，你也不用擔心我們做出的承諾會不履行了。」

  「教皇，你不能這麼做！」羅蘭克叫道。

  教皇沒有理會羅蘭克，而是盯著鐵蛋，繼續講道：「你覺得呢？這筆交易絕對對你有利。」

  鐵蛋略微沉思之後，抬頭看著教皇，微笑道：「你很厲害，說服了我。」

  「我只是知道你真正需要什麼而已。」教皇說，他回頭看了羅蘭克一眼，接著又向鐵蛋講道，「請你把鑰匙交給羅蘭克吧，我會留在這裡，直到奧爾希出現或者你讓我離開為止。」

  「很公平。」鐵蛋說著拿出鑰匙遞向羅蘭克，並微笑道，「你說的沒錯，我會把鑰匙先給你們的。」

  羅蘭克看了鐵蛋手裡的鑰匙一眼，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沖教皇叫道：「我不能這麼做，不能讓你留在這裡！」

  教皇從鐵蛋手裡拿過鑰匙，轉身面向羅蘭克，慈祥地說：「有些事必須有人出來做，只要這件事是正確的，沒有什麼不可以的。拿著吧，馬上離開這裡，把它放到安全的地方去。」

  「可是......」羅蘭克激動地叫道。

  教皇打斷羅蘭克的話，說：「什麼也不用說了。奧爾希隨時都有可能會到這裡來，我不希望它出什麼意外，你快點照我的吩咐去做吧。」

  「是的，教皇。」羅蘭克接過了鑰匙。

  「走吧。」教皇說。

  羅蘭克深吸一口氣，應道：「是！」轉身離了去。

  教皇轉身又坐到了鐵蛋面前，微笑道：「只要我在這裡，那你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你說的沒錯。」鐵蛋應道，接著向里奧叫道，「我記得你有搖控炸彈，借我用一下。」

  里奧拿出一顆搖控炸彈遞給鐵蛋，同時再次看了看教皇。

  「謝謝。麻煩你到那邊看著去，我不希望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發生。」鐵蛋向里奧說。

  「好的。」里奧應了一聲，走過去監視外面的動靜。

  鐵蛋拿出工具將搖控炸彈拆了下來，教皇就坐在對面觀看著，直到鐵蛋把炸彈再次組裝了起來後，他才開口講道：「你很厲害，我從來沒有想過可以這樣簡單的就可以改變一個炸彈的性能。」

  「是我朋友教我的。」鐵蛋說，神情之中略帶傷感，他想到了趙強，正是趙強教會他如何短時間內改變一顆炸彈的性能的。他接著向教皇問道：「你對炸彈也有所研究？」

  「一點點而已，和你比起來要差的很遠。」教皇謙虛地說。

  鐵蛋輕輕地笑了笑，接著向教皇講道：「抱歉，我是先小人後君子。我不可能隨時看著你，為了避免誤會和不必要的麻煩，我只有先你暫時保管它了。」

  教皇明白鐵蛋是什麼意思，微笑道：「你請便吧。」

  鐵蛋走過去將炸彈安裝在了教皇的胸口，衣服放下去後從外表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拿著搖控器晃動了一下說：「我要向你說清楚，這顆炸彈不能離開它超過五十米的距離，否則就會爆炸的。」說著他將搖控器放在了自己身上，接著講道：「我會一直把它帶在身邊的，也就是說你最好不要離開我五十米的距離，否則有什麼後果你是知道的。」

  「我明白。」教皇點頭應了一聲，接著又瞟了一眼身上的炸彈，微笑道，「另外，我想這炸彈想要拆下來也沒有那麼容易吧？」

  「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去嘗試拆掉它，否則有什麼後果我可不管。」鐵蛋說。

  教皇將衣服放下來，遮蓋住炸彈，就像是身上沒它似的，一點也不在乎，盯著鐵蛋說：「現在我們所能做的事似乎就只有等了。」

  「你說的沒錯，我們只有等了。你放心，只要我見到了奧爾希，那我就會立即放了你的。」鐵蛋說。

  「我聽說一些關於你的事，在奧希爾之前你已經解決了三個知名傭兵團的團長，而且還使其中兩個完全瓦解了，這是不是真的。」教皇突然問道。

  「算是真的吧。」鐵蛋憤恨地說，並不是太願意提起以前的事。

  「為什麼？我的意思是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去做，你和他們之間有什麼仇恨？」教皇問。

  「如你所說的那樣，有些事必須有人出來做，而這些事就是我所要做的。」鐵蛋說。

  教皇微微一笑，接著講道：「前兩個傭兵團你使其瓦解，殺了非常多的人，而後面一個你卻只殺了傭兵團長和少量傭兵。包括這次，你只要求見到奧爾希，說明除了他之外你並不希望殺太多的人。」

  鐵蛋盯著教皇，被人看透內心使他感到並不是太高興，沉聲講道：「可如果有人一定要逼著我殺的話，我還是會殺了那些人的。」

  「我知道你和他們之間一定有很大的仇恨，使你不得不這麼做，可我看出你內心的仇恨正在逐漸減少。」教皇說。

  「是嗎？」鐵蛋冷哼一聲。

  「如果不是的話，那你就不會只要求奧爾希一個人來，這就是證明。」

  「或許是因為奧爾希一個人來的話，我會更有把握殺了他！」鐵蛋說。

  「不，不是那樣的，我可以看出你的內心。」

  「是你自以為可以看出。」鐵蛋冷哼一聲。

  教皇輕輕地笑了笑，並不與其爭論，接著講道：「我只是想說，如果可以的話，請不要殺那麼多人。」

  鐵蛋沒有說話，雙方陷入了沉默之中。

  就在這時，里奧突然叫道：「有情況！」

  鐵蛋馬上拿起狙擊步槍沖了過去，用望遠鏡向外看了看。

  羅蘭克早已經離開了這裡，不過他並沒有把那些曾經進攻過鐵蛋的人帶走，將他們全都留在這裡。此時，除了先前就留在這裡的人之外，又多了許多人，而鐵蛋馬上就辨認出這些人是傭兵，教父傭兵團的人。鐵蛋在這些人中尋找著，並沒有找到奧爾希的影子。他知道奧爾希也是一個非常厲害的狙擊手，當然不會把自己主動暴露在槍口下。

  看樣子教父傭兵團的人和羅蘭克帶來的人起了爭執。

  「呯、啪啪啪......」

  教父傭兵團的人突然向羅蘭克的人開火了。因為事起突然，而且教父傭兵團在數量上占據了絕對的優勢，所以羅蘭克的人並沒有什麼有效的還擊，短時間內就全部犧牲了。

  鐵蛋扭頭看了教皇一眼，他還坐在那裡，卻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此時正閉目祈禱著，為了那些死難的人。

  傭兵們將屍體扔到一旁，接著就隱藏在那裡將槍口對著房屋。

  「媽的，這些傢伙實在是太可惡了。」里奧罵道。

  其中一個傭兵手裡面拿著白旗走了過來，一邊走著一邊大聲叫喊著：「不要開槍，不要開槍......」

  「我殺了他。」里奧冷聲叫道，舉槍瞄準對方。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鐵蛋說。

  「媽的，這個傢伙想要幹什麼，不會是想投降吧？」里奧放下了槍，疑惑地說。

  「確認。」鐵蛋簡單地說。

  里奧馬上明白過來，對方是想確認鐵蛋是不是在這裡，然後再進行下一步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