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忠貞營撤入廣西和堵胤錫病死
2024-10-09 11:53:40
作者: 顧誠
李赤心(李過)、高必正(高一功)統率的原大順軍改編而成的忠貞營在猛攻長沙即將奏捷的時候,被督師閣部何騰蛟藉口援救江西調走。十一月十六日忠貞營解長沙之圍,移營東進。由於他們已遠離自己的夔東基地,湖南地方殘破籌餉不易,而扼據攸縣、茶陵一帶的南明雜牌軍隊又唯恐忠貞營過境將危及自己的地盤,以武力阻止忠貞營通過。李、高部眾數萬人處於饑寒交迫、進退失據的困境之中。
到次年(1649)正月南昌失守,忠貞營援贛的任務已化為泡影。同月,清鄭親王濟爾哈朗統軍進入湖南,何騰蛟在湘潭被俘殺,部下官兵望風而逃,湖南大部分州縣被清軍占領。李赤心、高必正被迫率軍南撤,從臨武、藍山、江華、永明(今湖南江永縣)經廣東星子(屬連縣)、陽山[61],退入廣西賀縣、懷集(今屬廣東)[62]、開建、封川(今廣東封開縣)[63],準備屯駐梧州。五月二十四日前鋒進抵梧州。南明廣西文武官雖然明知李赤心、高必正早在隆武時即已封侯爵,這次由夔東入湘作戰又是奉永曆朝廷調遣而來,可是在他們處境艱難被迫退入廣西時,竟被斥之為「犯境」之「賊」。二十五日,忠貞營將士乘八槳船數百艘到達梧州附近,南明總兵葉承恩、兵備道劉嗣寬、梧州知府束玉如臨大敵,「飛舸逆戰,箭炮交加」[64],被忠貞營擊敗。赤心與必正統舟師泊於江口(今廣東封開縣,距梧州約四十里),葉承恩、劉嗣寬見兵力不敵,「飛檄德慶總兵楊大甫率所部來援」[65]。由於忠貞營兵多勢眾,加上永曆朝廷內部意見分歧,李赤心、高必正等部終於經過梧州[66],進至潯州、橫州。
當時明慶國公陳邦傅正同所招「義勇」徐彪部爭奪南寧,從1648年九月打到次年五月,陳邦傅兵敗,南寧府城仍被徐彪占領。陳邦傅知道忠貞營兵精將悍,進入廣西以後又沒有立足之地,就耍弄權術派人邀請李赤心、高必正剿滅徐彪,收復南寧。十二月初三日,忠貞營於永淳縣(在今橫縣、邕寧之間)界攻殺徐彪,隨即占領南寧府城。在這以後約一年時間裡,興國公李赤心駐紮南寧,鄖國公高必正駐紮橫州[67]。陳邦傅利用忠貞營消滅異己的目的既已達到,又想把忠貞營支往桂林,這樣一方面可以控制永曆朝廷,另一方面又可以使忠貞營從自己視為禁臠的南、太、思明地區離開。於是,他玩弄種種花招,自己拜李赤心養母(即李自成妻)高氏為義母,稱高必正為舅舅[68];又獻上女兒給高必正做二房夫人(高必正原有妻室,陳邦傅身為慶國公,以女配給自然不便為妾,故特請朝廷並給鄖國夫人誥命)。在做了這樣一番處心積慮的安排以後,他才露出謎底,「慫恿必正提兵入桂(林)」[69]。桂林是留守大學士瞿式耜的駐地,由於永曆朝廷經常逃難,這裡成了比較穩定的政治中心。瞿式耜得知陳邦傅的陰謀後,上疏朝廷「請以粵西全省糧餉分給諸勛,使無侵擾」[70]。李赤心、高必正有了立足之地,得以休養士馬,已經心滿意足,根本不贊成陳邦傅的挾制朝廷、破壞抗清大局。因此,開初還虛與委蛇,後來見邦傅喋喋不休,才由李赤心直言正告說:「陳兄勸我劫駕,是將終謂我為賊也!」[71]陳邦傅碰了個大釘子,兵力又不敵忠貞營,只好懷恨在心,另思狡計。這就是不久後偽撰敕書封孫可望為秦王,利用原大西軍擠走原大順軍改編而成的忠貞營,並且控制永曆朝廷的張本。
當忠貞營向廣西撤退的時候,制輔堵胤錫見大勢已去,帶領殘兵一千餘人,從鎮峽關(即龍虎關)退入廣西。當時鎮守關口的明保昌侯曹志建在宗室朱謀烈的挑撥下,認定堵胤錫來到鎮峽關是為忠貞營做內應,奪取自己的地盤。於是,在晚上突然派兵把堵胤錫的隨從軍士包圍殲滅,胤錫父子逃出,藏於附近監軍僉事何圖復山寨里。曹志建仍不肯罷手,統兵往攻山寨,誘殺何圖復[72]。堵胤錫經賀縣、梧州到達廣東肇慶行在[73]。這時,傳來忠貞營在梧州遭到粵、桂兩省軍閥阻撓,雙方發生武力衝突的消息。堵胤錫向朝廷建議讓忠貞營暫時安置於廣東適當地方休整。李元胤聽說後大為不滿,聲稱:「我輩作韃子時,渠不來復廣東,今反正後,乃來爭廣東乎?且皇上在此,他來何為?」[74]永曆帝派兵部侍郎程峋前往宣諭粵、桂諸將,胤錫托程峋把自己和忠貞營將領的部分家眷護送到梧州。不料,李元胤為了阻止忠貞營進入廣東,暗中指使封川守塘官張祥發炮,把程峋和他護送的家屬座船擊毀於江中。事情鬧到朝廷,永曆帝唯恐得罪東勛,竟不了了之。
堵胤錫到達肇慶行在後,永曆帝命他入閣輔政。以瞿式耜、李元胤為後台的丁時魁、金堡等人又上疏劾奏他在湖南「喪師失地之罪」[75]。其實,湖南的喪師失地是與瞿式耜氣味相投的何騰蛟一手造成的,瞿式耜等人諉過於堵胤錫完全是別有用心。堵胤錫在遭到廣西、廣東實權人物瞿式耜、李元胤的猜忌後,心情十分憂鬱。在動輒獲咎的情況下,他仍然志不稍減,一方面力排眾議堅決主張聯合原大西軍抗清,另一方面聯絡忠貞營等部準備重返前線。儘管永曆帝對堵胤錫相當信任,但也知道把他留在身邊輔政於事無補,於是,加升他為少傅兼太子太師、文淵閣大學士、吏部尚書兼兵部尚書「總督直省軍務」,節制忠貞、忠武(指馬進忠、王進才、張光翠、牛萬才等部)、忠開(指於大海、李占春、袁韜、武大定、王光興、王友進、王昌、王祥等部)諸營兵馬[76]。然而,竊據朝廷大權的人物卻唯恐他重掌兵權,別開生面,於是在行軍銀餉上百般刁難。據記載,堵胤錫五次上疏請發軍餉,才批給三千兩,銀子剛領到手又被李元胤派人搶去。八月二十四日,胤錫陛辭,永曆帝問道:「卿將何往?」胤錫回答:「陸行無馬,水行無舟,有視師之名,無犒軍之費。臣決不敢逍遙河上,貽外人指摘,惟有廓清四海,以申此意。萬不得(已),當捐此身,以報皇上耳。」朱由榔無可奈何,「乃撤御前龍旗二,以壯行色。胤錫叩謝,含淚而出」[77]。堵胤錫檄調忠貞營出師,又正碰上該營主將興國公李赤心因病去世,「軍中新喪大帥」不便出師。到這年十一月,在堵胤錫再三要求下,只有忠貞營的淮侯劉國昌願意率部跟隨他出征[78]。十一月二十六日,堵胤錫心力交瘁,在潯州一病不起,齎志以歿[79]。臨終上遺疏說:「臣受命以來,罪大孽重。不復自諒,擬再合餘燼,少收桑榆。不料調兵則一營不發,若曰:『堵閣臣而有兵,則豐其羽翼也。』索餉則一毫不與,若曰:『堵閣臣而有餉,則資其號召也。』致臣如窮山獨夫,坐視疆場孔亟。昨西上橫邑,感癘大重,一病不起,遂快群腹。臣但恨以萬死不死之身,不能為皇上畢命疆場,而死於枕席,是為恨也。臣死之後,願為厲鬼以殺賊。伏乞皇上揀任老成,用圖恢復。如國家大事,有李元胤、劉湘客、袁彭年、金堡、丁時魁、蒙正發六人作皇上腹心股肱,成敗可虞,祖宗有靈,實鑒臨之。臣死矣,不勝余憾雲。」[80]可見他對朝廷權臣跋扈亂政極為憤慨。永曆朝廷追贈其為潯國公,諡文忠[81]。
[1] 順治五年七月初九日湖南巡按吳達「為匯報緊急塘報事」揭帖,見《清代檔案史料叢編》第六輯,第一五六頁。
[2] 彭而述《讀史亭文集》卷十五《仕楚紀略》。同書卷十四《張將軍傳》記張自強陣斬陳友龍,「諜者曰:此友龍頭也」。實誤。陳友龍之死是何騰蛟唆使郝永忠將其攻殺。
[3] 順治五年四月二十一日偏沅巡撫線縉題本,見《明清史料》丙編,第七本,第六七○頁。
[4] 順治五年七月十一日偏沅巡撫線縉揭帖,見《清代檔案史料叢編》第六輯,第一五七頁。
本書首發𝐛𝐚𝐧𝐱𝐢𝐚𝐛𝐚.𝐜𝐨𝐦,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5] 順治五年七月偏沅巡撫線縉「為塘報事」揭帖,見《明清檔案》第九冊,A9—10號;參見同年八月線縉揭帖,同書第九冊,A9—43號。
[6] 錢秉鐙《所知錄》卷二。
[7] 順治五年七月二十一日偏沅巡撫線縉揭帖中說:「今署廣西撫臣李懋祖、鎮臣余世忠已離全州,退守永州矣,其勢甚迫。」見《清代檔案史料叢編》,第六輯,第一五七頁。
[8] 沈佳《存信編》卷一記:1647年十月「劉承胤遣部將陳友龍帶兵五百至五開衛取何騰蛟家眷四十餘口,騰蛟妻王氏投水死,妾趙氏、張氏俱自縊。友龍遂取騰蛟老母及家屬至靖。(孔)有德即以友龍為靖州總兵。」
[9] 康熙二十四年《寶慶府志》卷二十一《武備志·兵紀》。
[10] 《瞿式耜集》卷一《恢復寶慶疏》。
[11] 蒙正發《三湘從事錄》記:「又劉承胤標鎮陳友龍自武岡反正,光復黎(平)、靖(州),下至寶慶。友龍每得□(虜)官,即剝皮示眾,綽號陳剝皮。尋以功晉遠安伯。」王夫之《永曆實錄》卷十一《陳友龍傳》也說:「事聞,敕授總兵官左都督,封遠安伯。」
[12] 金堡《嶺海焚余》卷中《時政八失疏》。
[13] 王夫之《永曆實錄》卷十一《陳友龍傳》;參見同書卷一《大行皇帝紀》,卷十五《郝永忠傳》。
[14] 順治五年五月二十六日偏沅巡撫線縉「為塘報常城失守事」揭帖,見《清代檔案史料叢編》第六輯,第一五二至一五三頁。馬進忠攻克常德的時間在南明人士的記載中常有錯誤,如錢秉鐙《所知錄》卷二記:「二年八月與北兵戰於麻河,大捷,斬首七千餘級,恢復常德,封鄂國公。」王夫之《永曆實錄》卷七《堵胤錫傳》說:「時方溽暑,進忠邀胤錫飲樹下,因步林塘間,見故墟有茂蔭清適,進忠曰:『此可構一亭軒,坐銷余暑。』遂指揮軍士墾基址,庀木石。胤錫大怒曰:『終當老死此山乎?』進忠笑不應。翼日,日晏未起,樵蘇者歸報進忠已拔營出常德。」舊曆未過端午,何至於溽暑?錢秉鐙自稱聽了馬進忠部監軍毛壽登講述麻河戰役經過,王夫之是湖南人,不知道為什麼把四月間的事誤記為八月。
[15] 上引順治五年五月二十六日偏沅巡撫線縉揭帖。
[16] 順治五年六月湖廣四川總督羅繡錦揭帖中說「道臣戴國士據報被賊擄去」,接著又說他「從賊」,還寫了一批招降清方官員的信件,見《明清檔案》第八冊,A8—174號。魯可藻《嶺表紀年》在這年三月下記:「辰常□(虜)道戴國士反正於沅州。」
[17] 順治五年六月湖廣四川總督羅繡錦「為匯報湖南失守州縣仰乞聖鑒事」揭帖,《明清檔案》第八冊,A8—173號;參見同書A8—174號羅繡錦揭帖。
[18] 瞿式耜《永城大捷疏》,見《瞿式耜集》第八十三至八十四頁;《解報余世忠首級疏》,同書第九十七頁。《所知錄》卷二。參見順治十三年十一月十三日偏沅巡撫袁廓宇題本,見《明清檔案》第二十九冊,A29—83號。
[19] 順治五年八月偏沅巡撫線縉「為塘報大變事」揭帖,見《明清檔案》第九冊,A9—44號。魯可藻《嶺表紀年》卷二記:「寶□(指寶慶清軍)亦走衡州。督師何騰蚊離衡僅五十里,各□(虜)聚集衡城,先猶議守,少頃,盡搶衡城內外而散,惟王回子、張固山、李東斗數□(虜)帶騎渡河,走長沙。」
[20] 魯可藻《嶺表紀年》卷一記,永曆元年(1647)三月,「封總制忠貞營堵胤錫光化伯,併兼東閣大學士」。南明史書中因此簡稱他的官銜為「制輔」。
[21] 順治四年七月湖廣四川總督羅繡錦「為恭報會殲逆渠並陳塘報情形仰祈聖鑒事」揭帖,見《明清檔案》第六冊,A6—37號。
[22] 順治五年八月湖北巡按王守履「為再報彝陵失守各官仰祈聖鑒事」揭帖,見《明清檔案》第九冊,A9—48號。
[23] 順治六年二月湖南巡按吳達「為察明長郡情形請補缺員事」揭帖,見《明清檔案》第十冊,A10—41號。
[24] 順治五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巡按湖南監察御史吳達「為孽賊被創,飲恨復仇,飛請救援事」揭帖,見《清代檔案史料叢編》第六輯,第一六〇至一六一頁。清孔有德委署的貴州巡撫彭而述當時正在長沙城內,他自稱「予與鎮、道、府登陴守御兼六晝夜……事在五年十一月初十至十六日」。見《讀史亭文集》卷十五《仕楚紀略》。
[25] 魯可藻《嶺表紀年》卷二記,「□(虜)鎮徐勇立城上,赤心一箭中其骽」。《滿漢名臣傳·徐勇傳》也說徐勇「中流矢仆,復甦」,見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91年排印本,第四四二三頁。
[26] 順治五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吳達揭帖。
[27] 順治五年十二月偏沅巡撫線縉「為逆賊合力攻圍,官兵奮勇殺退,懇祈敘錄事」揭帖,見《明清檔案》第九冊,A9—183號,同件又見《明清史料》甲編,第六本,第五一五頁。
[28] 瞿式耜《恢復大捷疏》,見《瞿式耜集》第九十九頁。
[29] 計六奇《明季南略》卷十二《堵胤錫始末》。
[30] 魯可藻《嶺表紀年》卷三;同書卷二也說:「督師何騰蛟入衡州,留胡一青鎮守,遂下湘潭。與堵胤錫議:胤錫統忠貞援江,騰蛟統馬進忠及滇營、督標等恢星沙。」
[31] 蒙正發《三湘從事錄》。
[32] 汪輝《湘上痴脫離實錄》,見《希青亭集》。
[33] 南明史籍的作者常出於偏見,把湖南戰役失敗的責任推到忠貞營身上,為何騰蛟開脫罪責。如錢秉鐙《藏山閣詩存》卷十《行朝集·悲湘潭》題下注云:「督師何公騰蛟圍長沙,垂破;忠貞營兵至,一時潰散。公不去,駐於湘潭,被執死之。」完全是顛倒黑白。
[34] 順治五年閏四月湖北巡按王守履揭帖中說:「尤可慮者,目今王、馬、袁、堵諸逆,假以復明為名,狂逞於荊岳之上;金賊、土寇蹂躪於蘄黃之下,而三王有班師回京之聲息。……真危急存亡之秋矣。鎮、道諸臣日日請兵請救,大聲疾呼,急如星火。……職謹會同督臣羅繡錦、撫臣高士俊、治臣趙兆麟合詞具題,伏乞聖鑒,敕部速議施行。」見《明清史料》甲編,第三本,第二二七頁。
[35] 《清世祖實錄》卷四十。李錦即李過,隆武帝改其名為李赤心。清廷命將出師以李錦為主要對手,而不是何騰蛟,這點很值得注意。
[36] 順治五年十二月湖廣四川總督羅繡錦「為塘報南郡失守情形仰乞聖鑒事」揭帖中說,他奉命於十一月赴安陸府為濟爾哈朗準備餵馬糧芻,濟爾哈朗軍至安陸當在十二月,見《明清檔案》第九冊,A9—185號。
[37] 錢秉鐙《所知錄》卷二。
[38] 《瞿式耜集》卷一,奏疏《恢復大捷疏》。
[39] 王夫之《永曆實錄》卷七《何堵章列傳》。
[40] 順治五年十月二十一日荊州總兵鄭四維揭帖,見《文獻叢編》第十三輯。
[41] 順治六年二月湖南巡按吳達「為塘報事」揭帖中說:「據差往王營伺候旗鼓守備申慶元報稱,於十二日引領大兵星夜前進,至道林市擒殺賊撥三十餘名,當審賊息,何騰蛟、馬進忠見駐湘潭城內。次早二十一日大兵齊進,當時賊敗,大兵隨即圍城,賊兵突門潰奔。除砍殺不可數計,當即擒住何騰蛟,惟馬進忠脫逃。因天晚難追,於二十二日發兵追至湘鄉。王爺暫住湘潭,出示安撫百姓。」見《明清檔案》第十冊,A10—38號。魯可藻《嶺表紀年》卷三記:「忠貞既去,馬進忠兵才來千餘,滇、標等營又以忠貞阻路不至。□(虜)乘虛直入,一路掃蕩,近城始知。騰蛟聞報三次,尚不信。標官強上馬,□已入城。追者斫其後騎門役,而騰蛟馬不前,遂被執。」這段記載大致可信,只是說滇、標等營被忠貞營阻路不至與事實不符。據清方檔案和地方志,忠貞營解長沙圍後向東進軍,形勢逆轉後南下至郴州。而何騰蛟節制的滇營趙印選、胡一青及王進才等部在寶慶、衡州一帶。
[42] 汪輝《湘上痴脫離實錄》,見《希青亭集》。
[43] 康熙三年《湘潭縣誌》卷七,石村拾筏《湘燐化碧碑文》。
[44] 汪輝《湘上痴脫離實錄》記:「何公於廿七日殺在流水橋坡側,後有僧人推土牆掩之。」參見王岱《吊何黎平騰蛟》詩附語,《沅湘耆舊集》卷四十六;王岱,湘潭人,崇禎己卯舉人,後仕清。
[45] 王夫之《永曆實錄》卷七《何騰蛟傳》。
[46] 《清世祖實錄》卷四十五,順治六年八月丙午日(十九日)條下記:「時聞賊渠一隻虎據辰州,臣親領兵渡江趨辰州。又聞賊渠杜允熙據永興,臣星夜趨永興。」濟爾哈朗的奏疏是用滿文寫的,實錄譯成漢文時因音近致誤,辰州當是郴州,杜允熙即堵胤錫。
[47] 《明季南略》卷十二《堵胤錫始末》記:四月「初五日,永興陷,從子正明死之,諸眷屬皆遇害,公自耒陽以數十騎退入龍虎關,暫住保昌侯曹志建營」。
[48] 《清世祖實錄》卷四十五,洪江誤作「紅江」。
[49] 陶仰用之名見《瞿式耜集》永曆三年十二月初四日「奏為匯各路塘報疏」。《清世祖實錄》卷四十五及其他官修文書多誤作「陶養用」「陶養勇」。
[50] 《清世祖實錄》卷四十五,周金湯誤作「周進唐」。
[51] 《清世祖實錄》卷四十六,焦璉誤作「趙廉」。
[52] 《瞿式耜集》永曆三年十一月十八日「奏為恭述湖南近日情形事」疏中說:「郝永忠兵扎中潮,圍遠安。」這裡寫的遠安不是地名,而是明遠安伯陳友龍。
[53] 《清世祖實錄》卷四十七,郝永忠誤作「何永忠」。
[54] 魯可藻《嶺表紀年》卷三寫作「至黔之獨山川」,川字當系州字之誤。
[55] 《清世祖實錄》卷四十五。
[56] 魯可藻《嶺表紀年》卷三。
[57] 瞿式耜永曆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奏疏,見《瞿式耜集》排印本第一一七頁。
[58] 瞿式耜永曆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奏為飛報大捷事」疏、「馬進忠大捷疏」,見《瞿式耜集》第一二五至一二六頁及一二七頁。
[59] 瞿式耜永曆三年十一月十八日「奏為恭述湖南近日情形事」疏中引監軍御史藍亭塘報說南寧侯張光翠「於九月二十九日已復靖州矣」。十一月二十一日又報攻克靖州在是月初四日。
[60] 《明清史料》甲編,第三本,第二六三頁《兵部題為塘報湖南逆賊情形仰乞聖鑒事》。
[61] 康熙十二年《連州志》卷七《事紀志·變異·人之變》記:「順治六年四月,李赤心兵馬十餘萬經星子路至陽山七孔橋,往粵西。」
[62] 光緒元年《懷集縣誌》卷八《縣事志·前明》記:「己丑,闖賊餘黨一枝虎(李過綽號為一隻虎)十三萬由陽山漂流至境,屠掠甚慘。」
[63] 道光十年《肇慶府志》卷二十二《事紀》記:順治六年「四月,流寇李赤心等率所部抵開建,大肆殺擄」。
[64] 瞿昌文《粵行紀事》卷一。
[65] 瞿昌文《粵行紀事》卷一。
[66] 同治十一年《蒼梧縣誌》卷十八《外傳紀事》下《本朝》引舊志云:六年「十一月二十五日,闖孽李赤心至梧大掠。」按,十一月當為五月之誤。
[67] 康熙抄本《南寧府全志·祥異志·附寇變》。
[68] 王夫之《永曆實錄》卷二十六。《叛臣列傳·陳邦傅傳》云:「邦傅欲倚之蹂兩廣,並式耜、成棟軍,逼脅朝廷,乃迎忠貞營屯潯、南,拜李赤心母為母,以舅氏高必正。日夕慫恿赤心奪桂、平(樂)、肇(慶)、廣(州)挾駕以號令諸將。」同書卷十三《高、李列傳》亦載此事,但較簡。
[69] 錢秉鐙《所知錄》卷三。
[70] 同上。
[71] 《永曆實錄》卷二十六《陳邦傅傳》。
[72] 《所知錄》卷二記:朱謀烈「謂志建曰:此必忠貞欲襲關,堵乃先導,將謀為內應耳。志建信之。」瞿共美《天南逸史》記:江西宗室朱謀烈「乘曹、堵不睦,欲陰構之,從中取事。胤錫夜逸,匿故御史何某之子何圖復家。志建復率眾往索,圖復不與。圖復家近徭僮,貲財富厚,素能撫集徭人,遂與志建戰。志建誘殺圖復……徭僮恨志建入骨,志建之銳卒亦盡矣。……後志建言及此事,甚悔恨,幾至墮淚,誓殺朱謀烈」。
[73] 《明季南略》卷十二《堵胤錫始末》記六月十五日堵胤錫至肇慶。
[74] 《所知錄》卷二,《存信編》卷三。
[75] 《所知錄》卷三。
[76] 《明季南略》卷十二。《嶺表紀年》卷三把他的官銜寫作「總督天下兵馬大學士」。
[77] 李天根《爝火錄》卷十九。
[78] 《嶺表紀年》卷三於十一月下記:「因李赤心等各占地方,國昌無善地,堵胤錫出楚,欲隨之。」
[79] 《明季南略》卷十二《堵胤錫始末》。
[80] 《明季南略》卷十二《堵胤錫始末》。
[81] 《嶺表紀年》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