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人腦系統

  如果詹天涯才是古科學部的部長，那麼紅山又算什麼？

  張曉燕解釋：「紅山雖然也是古科學部負責人，但她的權限僅僅只能負責內部，這就是為什麼她會處心積慮利用ECHO系統來控制海門市的原因，離開那個系統，她什麼也做不了。」

  ECHO系統簡稱E系統，是華夏國研製的第一代人工智慧系統，但因為晶片等技術原因落後於西方各國，該系統充其量只能算得上一個較為先進的搜尋引擎。

  池教授，也就是池書瑤的父親池虛懷卻提出了一個新的理論，那就是利用生物技術來實現趕超。

  就和製造汽車是一個道理，西方在一百多年前就開始研究製造汽車，而華夏國的製造技術想要趕超基本上很難。

  既然無法在燃油汽車方面趕超，那就拋棄這條路，另闢蹊徑，也就是製造以電動為能源的汽車。

  

  所謂利用生物技術趕超，說白了就是人腦與電腦的結合。

  張曉燕說：「相信你也知道什麼叫圖靈測試，現如今很多人工智慧都可以輕鬆通過這項測試，但是，有一項測試現如今的人工智慧是無法通過的。」

  池書瑤問：「什麼測試？」

  張曉燕說：「人工智慧怎麼定義？我認為應該是具有人性的電腦，也就是碳基生命與矽基生命的結合。」

  按照現在人類對矽基生命的猜測，認為矽基生命是無法理解人類的情感，也就是無法具備人性。

  因此，池虛懷認為，只有能夠萌生出自我懷疑的念頭才能稱得上真正的人工智慧。

  自我懷疑？池書瑤不是很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張曉燕解釋：「人工智慧三大要素是算力、算法和數據，基礎層提供算力支持，通過技術平台解決算法問題，場景化應有挖掘數據價值。即便是你詢問現今世界上最先進的人工智慧它是誰，它就算可以偽裝成為人，但後台數據也會顯示那是算法衍生的，因為它不會自我懷疑。」

  池書瑤聽得一臉懵，她根本不知道張曉燕在說什麼。

  張曉燕說：「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幹什麼？這就是所謂的靈魂三問，也就是所謂的了解自己，認識自己，明確自己的目標。現如今除了E系統之外，沒有其他的人工智慧可以做到。」

  池書瑤看著那個容器里哥哥池少康的大腦：「可那是我哥哥，這根本就不算是人工智慧！」

  「是的，」張曉燕也扭頭看著，「所以，你父親才會提出使用生物技術。」

  池書瑤不敢相信父親竟然這麼殘忍。

  張曉燕說：「你哥哥天生體弱多病，但他很聰明，聰明的程度堪稱天才，只不過他的身體無法支撐太久，所以，你父親就覺得與其讓你哥哥就那麼死去，不如讓他創造點價值，這一點你哥哥自己也是同意的。」

  池書瑤問：「那我呢？」

  張曉燕說：「你的事情我回頭再說，我先回到之前紅山的話題，我先慢慢給你捋清楚。」

  紅山在E系統的幫助下，直接掌握了海門市很多人的秘密，這就是為什麼她可以成為海門市地下市長的原因。

  人類社會不管在什麼地方，都存在權錢交易。

  現如今的數據時代，沒有人會不帶手機，也無法避開監控，就算你用現金交易，你也必須從銀行取錢，取錢就會在銀行系統中留下記錄。

  E系統已經存在於整個海門市的網絡之中，所以，可以幫助紅山獲得她想要的一切信息。

  紅山利用這些信息要挾各類人為自己賣命，成為自己的棋子。

  池書瑤問：「紅山這麼做，身為部長的詹天涯就坐視不管嗎？」

  張曉燕笑了：「你的社會閱歷真的還是太淺。詹天涯要的只是海門市的穩定，要的是維護鬼殺者世界的秩序，只要紅山做到這一點，他就會視而不見。當然，為了限制紅山，詹天涯也限制了E系統，只有他擁有E系統的最高權限，因此，E系統只有部分接入國際網際網路，只是為了搜集情報資料。」

  紅山利用E系統採取各種手段控制海門市，同時也在扶持安雅的次時代。

  如果由機構直接出面管理鬼殺者，會引起這些人的反抗。

  畢竟鬼殺者心裡已經將自己與普通人類區分開來，所以，讓次時代出面管理，安雅就等於是機構的代理人。

  至少在表面上，等於是鬼殺者獲得了一定的自治權，避免秩序和規則崩壞，更可以避免鬼殺者與普通人直接的矛盾激發。

  張曉燕說：「如果機構不這樣做，讓大眾知道鬼殺者的存在，肯定會有人站出來要求消滅所有鬼殺者，導致的結果不堪設想。」

  雖然機構在2003年就製造出了可以檢測鬼殺者的機器，但機器太大，而且只有一台。

  光是製造那一台機器，就投入了幾百億資金，消耗了大量的資源。

  所以，直接檢測鬼殺者，然後悄悄消滅的方式是不可行的。

  最重要的是，機構已經確定，海門市之所以會出現這麼多鬼殺者，全都是因為那面鬼牆。

  可怕的是，他們還無法摧毀那面鬼牆。

  這就是造成如今海門市變成這樣的原因。

  池書瑤捋了下思緒問：「那我的原生鬼主是怎麼回事？與那面鬼牆到底有什麼聯繫？不是說，你是在刪除我記憶的過程中導致原生鬼主離開，這才解除鬼契的嗎？」

  張曉燕說：「那只是我們的推測，實際上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都不清楚，但是有一點我可以確定，只有你的原生鬼主在你體內的時候，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力量，你的原生鬼主代號叫東嶽。」

  東嶽代號源自於東嶽大帝，也就是神話傳說中的陰司之王，是正統華夏神話中陰間的管理者。

  池書瑤原生鬼主東嶽離開她體內後，雖然也造成了幾件鬼殺事件，但相比於2003年發生的，可以說不值一提。

  按照池教授生前的研究，天生鬼殺者與原生鬼主是存在某種聯繫的，也是綁定的。

  如果天神鬼殺者死去，也就是原生宿主被殺，有可能會讓原生鬼主徹底失控。

  徹底失控有可能導致大規模災難發生。

  張曉燕說：「我們搜集過歷史上很多資料，推測後發現，有很多所謂的自然災害都是這樣產生的，海嘯、地震等等。當然，這些還是我們的推測，我們掌握的資料太少了。」

  池書瑤立即想起沃爾德：「現在寄生在我體內的鬼主說，他們是一種空間生命體。」

  張曉燕笑了：「也許吧，它們的話不可信，它們所說的每一句話也許都是真的，但連在一起就是謊言。」

  池書瑤問：「什麼意思？」

  張曉燕說：「打一個通俗易懂的比喻吧，比如有人告訴你：我們離婚了，因為她出軌，我一氣之下對她拳打腳踢。可能實際上是：我對她拳打腳踢，才會致使她出軌最後導致兩人離婚。我只是想說，人類太渺小了，充滿野心的同時往往自不量力，只能依靠謊言的技巧參與人之間的博弈。」

  池書瑤再問：「那你現在恢復我過去的記憶，到底想讓我做什麼？復仇嗎？」

  張曉燕說：「我的確很想復仇，但是我殺了你只會製造更大的災難，我的復仇目標不是你，而是東嶽，可我又無法對付東嶽，為了穩住東嶽，我只能待在李俊身邊，不斷清除他的記憶，避免他受到東嶽的全面侵蝕。」

  「全面侵蝕？」池書瑤很疑惑，「那是什麼意思？李俊不是東嶽的載體嗎？」

  張曉燕說：「鬼殺者有等級的區分……」

  池書瑤打斷張曉燕：「我知道一共有五個等級，按照維度來劃分，但我就知道一維級和二維級。」

  張曉燕說：「三維級鬼殺者叫覺醒者，安雅就屬於覺醒者，她可以隨心所欲使用能力，就好像超能力者一樣。」

  超能力者？池書瑤驚詫，這也太離譜了吧？

  池書瑤說：「那不就像是超人？」

  張曉燕說：「覺醒者始終是少數，但他們也是血肉之軀，一樣會被殺死，所以，大多數都很低調。」

  池書瑤又問：「可是，鬼窟是有規則的，鬼殺也是建立在規則之上的，這不是違背規則嗎？」

  張曉燕指著身體說：「三維級覺醒者，就是將自己的身體變成鬼窟。」

  池書瑤說：「那不就等於是在鬼窟外使用能力嗎？」

  張曉燕說：「你對鬼窟的理解有誤。鬼窟是一種特定的空間，一維級是將封閉空間轉化成為這種空間，在這類空間中利用特殊的規則殺人。二維級也是利用自己的身體作為鬼窟，將鬼窟的空間稍微擴大。三維級是可以隨意收縮放大以身體形成的鬼窟。」

  池書瑤似懂非懂，但她記下了張曉燕所說的每一個字，回頭問問沃爾德。

  池書瑤問：「那四維級呢？」

  張曉燕說：「四維級叫腐蝕者，之所以有這個稱呼，是因為他們的身體有一半已經被鬼主吞噬，不僅喪失大部分人性，也會喪失五感，這類基本上離死不遠了，但也是最危險的，一旦成為腐蝕者，就會徹頭徹尾的怪物，至於五維級鬼殺者，只有傳聞，沒有準確的資料。」

  池書瑤想起安雅的話：「我記得安雅說過，鬼也是分等級的，只有高等級的鬼具有兩種以上的規則能力，這是真的嗎？」

  張曉燕說：「也算是真的吧，這一點我無法確定。」

  池書瑤說：「可是梁博這個人造鬼殺者卻具有五種能力，而你為什麼只有一種？」

  張曉燕嘆氣：「只有接觸鬼牆才能獲得能力，一次性獲得一種。梁蕭很慘，他被迫接觸了五次鬼牆，人類直接觸碰鬼牆是有危險的，能不能活下來似乎全憑運氣。」

  之所以當時他們要將張曉燕和池書瑤送進那扇鐵門裡去，原因有兩個。

  第一個原因，所有機構成員都簽署了協議，如果他們瀕死，在沒有完全死去的前提下，只要可以，就會被直接送去鐵門內去接觸鬼牆。

  既然都要死了，不如在死前嘗試下，如果運氣好，成為鬼殺者就可以活下來，還可以幫助機構研究。

  如果運氣不好死了，那也沒關係，反正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