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恐怖鬼主

  事情的確沒有那麼簡單，因為那隻鬼能引發的災難遠比表面上看到的可怕。

  鍾馗解釋說：「一氧化碳在密閉空間裡，與空氣混合達到一定比例，也就是12.5%至74.2%之間，遇到明火就會爆炸，而且會有殘留，礦業勘探隊家屬樓的爆炸不是機構乾的，而是那隻鬼殘留下來的一氧化碳導致的。」

  池書瑤看著鍾馗，雖然鍾馗沒說得太清楚，但她也聽明白了。

  那隻鬼不僅可以在鬼窟里殺人，就算解除鬼窟後，產生的一氧化碳還是會有殘留，也等於是鬼窟解除後能力還有殘留，而且殘留的物質就算不處於封閉空間，也會產生傷害。

  這種傷害巨大到足以摧毀一棟樓。

  池書瑤問：「既然是這樣，為什麼紅山還要選擇告訴我實情？」

  鍾馗說：「這一點我暫時不能說，但是，引導你找到李俊的人不是紅山，是安雅。我猜測，安雅這麼做只有兩個目的，要不就是想讓那隻鬼寄生在她自己的體內，要不就是想得到解除鬼契的方法，因為這些都存在你被刪除的記憶里。」

  池書瑤看向寒蟬，想起寒蟬之前所說的話，安雅想要殺了她。

  看起來，應該是第一種可能，那就是安雅想讓那隻鬼寄生在她的體內，可在那之前，她需要搞清楚那隻鬼到底是什麼。

  因為安雅也是天生鬼殺者，天生鬼殺者體內的鬼，只能與天生鬼殺者簽訂鬼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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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馗又說：「之所以會讓你來找記憶，紅山也是被迫的，因為她如果不這樣做，秘密就有可能落在安雅手裡，安雅是個沒有情感的瘋子，如果她得到了那隻鬼，她就等於是一件人形兵器，更何況她本身就很強大，到時候她就有可能……」

  鍾馗說不下去了，只是不斷的搖頭。

  鍾馗始終沒有說出池書瑤殺死他和紅山父母的事情，他必須得隱瞞，至少現在要隱瞞。

  否則，他不知道這會對池書瑤產生什麼影響。

  池書瑤決定先將這些問題放在一邊，因為他們既然已經進入張曉燕的夢境，遲早就能搞清楚。

  池書瑤看著那口棺材：「紅山不是第一次派人來張曉燕的夢境，所以才會模擬出這個夢境鬼窟。」

  鍾馗說：「幾乎每隔一段時間，機構都會派人進入張曉燕的夢境，這一點也是安雅默許的，否則，南柯不敢答應。」

  池書瑤閉眼，她感覺到頭都要裂開了。

  每次都是這樣，在她以為已經知道真相的時候，才發現所謂的真相也只是掩飾。

  真相之下還有真相，真相裡面還包裹著真相。

  之所以會這樣，就是因為所有人都害怕她重新與原生鬼主重新簽訂鬼契。

  鍾馗又說：「其實那個模擬器模擬的不僅只是這個夢境鬼窟，因為經過這麼多年的探索後發現，張曉燕的夢境防禦機制是靈活的，不是一成不變的。」

  池書瑤說：「你是說，每次夢境裡形成的鬼窟都不一樣？」

  鍾馗說：「不一定，但就算是相同的鬼窟，規則也都不同，解密的方式也不同。」

  當初古科學部與次時代達成協議，讓南柯幫助張曉燕建立夢境防禦機制的時候，完全沒想到會這樣。

  就連建立這套防禦機制的南柯都無法破解。

  這就等於是人類創造了人工智慧，而某一天人工智慧不再服從人類，產生了自我意識是一個道理。

  池書瑤說：「這裡的確與我們上次在模擬鬼窟里看到的不一樣。」

  首先是沒有外面的院子，也沒有燈籠，屋內的陳設其實也有很大的不同。

  只是因為池書瑤不大懂古建築，所以，在她看來都一樣。

  鍾馗開始摸索身上：「你們找找看，身上有沒有道具，就像之前的火柴盒。」

  池書瑤摸索全身都沒有找到，但寒蟬卻從包里發現了兩張符籙。

  寒蟬拿出符籙來的時候，池書瑤和鍾馗都很疑惑。

  上次他們在模擬鬼窟里發現了一張符籙，而且是在棺材裡，而這次是兩張，這是什麼意思？

  而且，上次他們進來後，伴隨著燈籠的熄滅，鬼窟啟動，殭屍也爬出來。

  可這次他們來到張曉燕夢境裡，卻似乎沒有啟動什麼。

  難不成需要觸發什麼嗎？

  池書瑤在靈堂內搜尋著，但沒有其他的出入口，唯一的堂屋大門，也就是那八扇門是打不開的。

  透過門也無法看清楚外面，外面只是一片漆黑。

  池書瑤想起上次在模擬鬼窟里的那塊屏風，又問：「模擬鬼窟是如何生成的？」

  鍾馗解釋：「以前機構派去的人，都不敢深入，所以，基本上都是一組人進去，只要解開一個，就馬上在南柯的幫助下返回現實世界，然後將解開的鬼窟環境和規則等等一系列數據輸入ECHO里，再由系統生成模擬鬼窟，目的是為了讓機構的鬼殺者進行訓練，但後來發現這樣沒用，因為鬼窟和規則都是隨機的，隨時都在變。」

  寒蟬拿起手中的符籙說：「不如我們試試把符籙貼在殭屍腦門上？也許就啟動了？」

  現在三人面臨的問題比之前還要麻煩。

  之前是進入鬼窟就立即啟動規則，而這次，他們反而要先找到啟動規則的辦法。

  不啟動，他們不會面臨危險，也無法離開。

  一旦啟動，就意味著他們只有幾分鐘的尋找規則，解開謎題的時間。

  池書瑤拿起對講機說：「黃濤，你能看到我們嗎？你那裡現在顯示倒計時了嗎？」

  黃濤立即回覆：「媽呀，你總算是呼叫我了，我能看到你們，但是沒有顯示倒計時，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但是，你們進入這裡後，第三個屏幕亮起來了，但你們還是動漫形象。」

  鍾馗問：「場景呢？」

  黃濤說：「場景看起來與現實一樣，只有你們三人的模樣是動漫的，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池書瑤又問：「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類似之前看到的圖案？」

  黃濤說：「看不清楚，因為環境太大了，而且我這裡看到的畫面是廣角的，畫面有些扭曲。」

  鍾馗看向四周：「你說一下你看到畫面是從什麼角度拍攝的。」

  黃濤說：「在你四點鐘的方向。」

  鍾馗轉身看去，然後徑直走去，看著右側的頂端的角落，伸手指著。

  黃濤說：「對，就是這裡，我現在正看著你的手指著攝像頭。」

  可是，鍾馗眼裡是看不到攝像頭的。

  此時，寒蟬直接將符籙貼在殭屍腦門上。

  她俯身貼上去的時候，池書瑤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那隻殭屍直接從棺材裡立了起來，嚇了池書瑤和鍾馗一跳。

  可是，寒蟬卻很淡定，還饒有興趣看著，甚至伸手去戳。

  寒蟬說：「好真實，看起來就像是真的殭屍一樣。」

  池書瑤很生氣：「你瘋了嗎？會死人的！」

  寒蟬卻不以為然：「你注意看。」

  寒蟬指著殭屍的後腦勺：「看到了嗎？這裡有個印記，看起來之前就貼過符籙，它額頭上也有一個，剛好對應兩張符籙，我就先試一張，結果這東西直接就立起來了。」

  看起來殭屍額前和腦後的兩個印記就是提示，提示他們需要將兩張符籙貼上去。

  現在就貼了額前那張，如果後腦勺再貼一張呢？

  寒蟬將剩下那張拿在池書瑤眼前晃了晃：「這張怎麼辦？貼還是不貼？給你吧，你決定。」

  寒蟬說完將符紙遞給池書瑤，然後開始在靈堂里晃悠，看起來沒有絲毫害怕。

  就好像即將發生的事情和她無關，她也不會有任何危險。

  池書瑤拿著符紙走向屏風，湊近仔細看著。

  鍾馗則在屋子裡觀察著其他東西，嘗試著尋找線索。

  池書瑤在屏風上看到了一段刺繡文字：燕儔鶯侶今已就，何須一一苦追究，他們不識憂來不知愁，一雙心意兩相投。

  池書瑤讀著這段文字的時候，立即想起上次在模擬鬼窟中，她聽到過這句話，應該是戲曲唱詞。

  同時，她也看到屏風後面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因為不懂戲曲，池書瑤立即詢問鍾馗那段唱詞是什麼意思？它源自於什麼出處？

  鍾馗看了後搖頭表示不知道，因為他也不懂戲曲。

  寒蟬只是看了一眼就說：「這是京劇《紅娘》里的唱詞，取材於《西廂記》。」

  寒蟬這麼一說，池書瑤倒是馬上想起來了，雖然她不聽戲，但《西廂記》還是看過的。

  《西廂記》的故事大概說的是書生張生與白富美崔鶯鶯相愛，在崔鶯鶯婢女紅娘的幫助下，衝破各種阻礙，終成眷屬的故事。

  鍾馗猜測：「該不會是讓我們從《西廂記》里尋找線索吧？」

  寒蟬說：「誰知道呢，問問黃濤。」

  池書瑤立即詢問黃濤。

  黃濤看著監控畫面，但也沒有發現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唯一值得他注意的就是，他發現屋內到處都有畫。

  池書瑤立即問：「到處都有畫是什麼意思？」

  黃濤說：「你左邊的那個花瓶上就有畫，但我這裡看不清楚畫的具體內容。」

  池書瑤立即看向左邊的花瓶，雖然的確看到瓶身上有畫的痕跡，但很模糊，只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

  三人又在黃濤的幫助下，找到了帶畫的九個物件。

  這九個物件，都是花瓶、茶壺、茶杯、茶盒、點心盒這些東西。

  只不過，這些東西上的圖案在池書瑤三人看來只有大致輪廓，根本看不清楚畫的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