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鬼契借貸

  南柯提到肉體與意識的時候，池書瑤又想起沃爾德所說那些所謂的鬼是空間生命體的事實。

  雖然池書瑤不太明白空間生命體到底是什麼，但看起來也應該是一種意識。

  那麼傳統意義上的鬼是不是人死後的意識產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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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不定它們原本就是真正的鬼，只是想要掩飾，所以才說自己是什麼空間生命體。

  「你怎麼又在走神？」南柯打斷池書瑤的思緒，「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真的只是想讓我僅僅只是開啟鬼窟，把你們送到張曉燕的夢境中？」

  池書瑤回過神來：「對，你不是也說了嗎？只有那樣，才能降低張曉燕發現那是夢境的機率。」

  南柯立即說：「可是那樣會產生很多不確定性！」

  池書瑤說：「按照你之前所說的，我已經考慮過了，這樣做可以降低風險。」

  南柯問：「只是降低風險，而不是沒有風險。」

  池書瑤實際上覺得最麻煩的並不是張曉燕會不會察覺那是夢，而是如何找到張曉燕在夢境中的記憶實體，以及如何在記憶實體中找回張曉燕刪除又存儲起來的那些記憶。

  如果張曉燕的記憶實體是一棟樓，那麼她刪除又存儲起來的那些記憶肯定位於這棟樓的某個房間，光是要找到這間房間就已經很難了。

  被刪除的記憶很有可能也會被實體化，如果太多，可能會實體化成為其他東西，例如說一袋大米。

  如果一顆米粒代表著一段被刪除的回憶，那麼又如何在這一袋大米里找出屬於池書瑤和梁博被刪除的記憶？

  南柯此時又說：「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自然夢雖然是混亂無序的，但夢境卻有深淺之分，張曉燕肯定會將那些被刪除的記憶藏在最深處，至於最深處是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

  池書瑤說：「所以，你只需要建立鬼窟，把我們帶入夢境就好了，其他不需要你管。」

  南柯看向朽木，朽木點頭，因為行動是由池書瑤來負責，他只是輔助。

  雖然南柯認為很危險，但也只得同意，不過她讓池書瑤儘快安排正式行動，因為張曉燕不能睡太久，畢竟藥物導致的睡眠會有猝死風險。

  一旦張曉燕死了，唯一的線索就徹底消失，到時就真的再沒有任何辦法能夠找回被刪除的記憶。

  池書瑤雖然也很想找回3歲前的記憶，可她不明白，既然紅山也參與策劃了這件事，那她為什麼會放任梁博去找回失去的記憶？

  還有，紅山那晚也沒有任何必要阻止李俊與池書瑤見面，那晚紅山的安排完全是多此一舉。

  除非這裡面還藏著什麼秘密。

  池書瑤的目光又投向處於昏睡中的洪志祥和高蘭，接下來她就需要將這兩人殺死，也就是將他們獻祭給沃爾德。

  實際上，池書瑤反而是希望能讓賒靈甦醒，因為她太想要高蘭的讀心能力了，哪怕只能用三次。

  可就算是賒靈甦醒，沃爾德也不會讓賒靈吃掉寄生在高蘭體內的那隻鬼。

  池書瑤「開餐」之前，南柯和朽木先行離開，雖然南柯已經知道了池書瑤的能力，但她還是選擇了迴避。

  池書瑤發動能力，將大廳變成鬼窟，召喚出了沃爾德。

  池書瑤指著洪志祥和高蘭說：「這兩個是祭品，不要弄得滿地都是。」

  沃爾德卻沒有馬上動手：「有一條規則我忘記說了，就算你抓住了鬼殺者，在不知道鬼殺能力與規則的前提下，是無法獻祭的。」

  池書瑤說：「你的意思是，如果下次我面對鬼殺者，只要我搞清楚他的能力和規則，就可以直接召喚你對付殺死他們？」

  沃爾德點頭：「是的。」

  「那你怎麼不早說？」池書瑤很不爽，「我還以為你除了獻祭製造之外，一無是處。」

  沃爾德沒有選擇回答這個問題：「你雖然搞清楚了洪志祥的能力與規則，卻不知道高蘭的鬼殺規則是什麼，所以，你不能獻祭她。」

  高蘭的鬼殺能力是讀心，但她讀心規則又是什麼？池書瑤半天都沒有想明白，加上高蘭已經可以在不形成鬼窟的前提下使用讀心能力，看起來是無法破解的。

  可是，鬼殺是絕對存在規則的，會是什麼？

  池書瑤忽然問：「你可以幫我讀取高蘭的記憶嗎？」

  沃爾德立即知道池書瑤的打算：「就算我可以，我也不會將高蘭的鬼殺規則告訴你，我提醒過你，不要耍小聰明，規則就是規則。」

  池書瑤不屑：「這不是小聰明，這是技巧，那你總可以讀取洪志祥的吧？」

  沃爾德點頭：「可以，因為他的能力和規則你都已經知道了，而且他還是祭品，所以，讀取他的記憶不需要你付出壽命。」

  池書瑤笑了：「那就麻煩你幫我從洪志祥的記憶里找找高蘭的鬼殺規則，這個總不違反規則吧？」

  沃爾德愣了一下，半天才極其不情願地說：「不違反。」

  沃爾德走向洪志祥，但並沒有像以前一樣將其四分五裂，而是直接將洪志祥融入自己的身體。

  完事後，沃爾德轉身看著池書瑤：「這種方式你可以接受嗎？」

  「可以。」池書瑤點頭，「只要別那麼殘忍血腥就好了，我不是害怕，只是噁心，我有潔癖。」

  沃爾德閉上眼，好半天才睜開眼睛說：「高蘭的鬼殺規則是保持距離，只要與她保持三米的距離，就可以避免被讀心。」

  說完，沃爾德又用埋怨的語氣說：「你這就是小聰明。」

  池書瑤沒搭理沃爾德，她的注意力全在「三米」這個數值上。

  池書瑤記得吳喬宇說過，可以將自身三米範圍內形成鬼窟，這樣就可以使用能力了。

  如果自己也可以做到這一點，那麼就可以在非封閉空間內使用能力。

  結合自己的經驗，還有沃爾德所說，池書瑤分析，鬼殺應該有能力高低和範圍大小的區別。

  沃爾德卻稱：「規則能力不分高低，但的確有範圍大小的區別，準確來說，應該是空間區別。」

  池書瑤說：「規則能力肯定分高低，就拿南柯與洪志祥的能力來比較，南柯只需要與洪志祥對視，就可以讓他直接無縫銜接進入夢境。」

  沃爾德辯解：「洪志祥如果知夢，也可以使用能力對付南柯。」

  「你也說知夢了，」池書瑤直接打斷沃爾德，「如果洪志祥不知道身在夢境中，他是無法使用能力的。」

  沃爾德說：「我們的族群中沒有高低等級劃分，但我們寄生在你們人類體內，將人類變成鬼殺者，就會有等級的區別。」

  池書瑤問：「那具體的等級怎麼劃分的？」

  沃爾德說：「具體情報，你需要用壽命來交換，而且是一次性交換。」

  池書瑤愣住：「為什麼」

  沃爾德說：「因為這些情報，是朽木在進入你的鬼窟後，我直接從他記憶中讀取的。」

  池書瑤想了想，既然已經獻祭了洪志祥和高蘭，那麼她應該有充足的壽命可以交換。

  於是，池書瑤問：「那我需要用多少壽命交換？」

  沃爾德說：「一年。」

  池書瑤怔住：「一年？按照規則，只要我交換，我不就死定了。」

  人在成為鬼殺者那一刻，實際上已經死了，壽命全都在體內那隻鬼手裡，這就是為什麼要不斷殺人的原因。

  一個人的命可以延續鬼殺者一周的命，一個鬼殺者的命可以延續一個月的命，以此類推。

  池書瑤最特殊，她不僅與賒靈以及沃爾德簽訂鬼契，還與賒靈簽訂有借貸協議，同時體內還有一柄鬼刀，雖然鬼刀已經徹底寄生在她體內，但也算是簽訂有鬼契。

  也就是說，池書瑤現在簽訂了三份鬼契，一份鬼殺能力的借貸協議。

  想到這的時候，池書瑤也覺得奇怪，如果三份鬼契以及一份借貸協議都同時在生效，那她應該早就死了，為什麼至今還活著？

  池書瑤自然是無法回答，她只能將問題拋給沃爾德，讓沃爾德來解答。

  沃爾德說：「你雖然簽訂了三份鬼契，但其中鬼刀那份卻沒有生效，因為它可以寄生在你體內的原因是因為你與賒靈的那份借貸協議，按照借貸協議的規則，當你利用賒靈奪走其他人的鬼殺能力後只能使用三次，實際上是兩次，因為第三次使用賒靈就有權力完全吞食掉那隻鬼，被吞食的鬼就只剩下鬼契信物，其本體已經徹底消失，雖然鬼契存在，卻無法生效。」

  池書瑤聽得稀里糊塗：「我完全沒聽懂，什麼叫被吞食的鬼只剩下鬼契信物？」

  沃爾德解釋：「你從啞女手裡拿到的那柄鬼刀，實際上屬於她與那隻鬼之間的信物，就如同你現在頭上的發卡，發卡是我與你的鬼契信物，實際上鬼契信物就類似人體，而鬼本體屬於人的意識。」

  池書瑤說：「原來是這樣，這麼說，要取代人體內的某部分，只是你們制約人的一種方式？」

  沃爾德說：「沒錯。實際上鬼契信物才是我們的身體，這就是為什麼南柯會告訴你，肉體可以被摧毀，但意識不會的原因。」

  池書瑤說：「你等我捋一捋，我還是有點亂。」

  沃爾德說：「我給你詳細解釋下吧。你在遇到賒靈的時候，因為特殊原因，賒靈只能寄生在你手機中，雖然簽訂了鬼契，卻沒有辦法取代你身體的某個部位，這算是鑽了規則的漏洞，至於是如何實現的，我至今沒有搞清楚，但手機依舊是你們之間的聯繫，也就是說，如果當時你的手機損壞，你就會死。」

  池書瑤暗自慶幸，還好她當時沒有把手機砸了，那種行為等於是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