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跟蹤小組

  當朽木說出南柯這個名字的時候，池書瑤直接驚得起身，同時回想起與南柯初遇時那輛公交車上發生的事情。

  朽木又說：「南柯的能力你也見識過了。」

  原來在公交車上所發生的那一切真的是夢，不僅是池書瑤，整輛公交車上的人都被控制進入了夢境。

  池書瑤問：「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上車後的確睡著了，可公交車上其他人怎麼可能全都睡著了？南柯不僅能控制夢境，還能催眠？」

  朽木搖頭：「我只知道她的鬼殺能力是控制夢境，至於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

  南柯是不會將這些告訴給朽木的，能讓朽木知道她能控制夢境，已經代表她對朽木還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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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太巧了吧？她想要找到那個鬼殺者竟然就是南柯。

  池書瑤加入次時代，認識的鬼殺者雖然只有那幾個人，可這幾個人都與她解開身世之謎有著緊密的關聯。

  如今池書瑤已經基本確定，從她3歲那年開始到現在，所有經歷的一切都是機構安排好的。

  機構與次時代之間的關係又很複雜，紅山與安雅之間即便敵對，但也在互相利用。

  因此，她們會不會聯手策劃了這一切？

  事已至此，池書瑤只能去找南柯。

  讓池書瑤深感意外的是，南柯竟然在海門市第八農貿市場做起了海鮮生意。

  第八農貿市場簡稱八市，從上世紀二三十年代開始，就是海門市最新鮮、最便宜的海鮮集散市場，現在不僅是海鮮市場，還成了一個外地遊客必來的景點。

  只不過，在朽木與池書瑤剛走到八市入口的時候，朽木卻領著池書瑤往旁邊那條路上走去。

  池書瑤察覺到不對勁，低聲問：「怎麼了？」

  朽木邊走邊說：「我們開車過來的路上，發現一路都有人在跟蹤我們。」

  池書瑤沒有四下觀望，只是問：「有多少人？會是機構派來的嗎？」

  朽木說：「人數不確定，至少不少於五個人，應該不是機構派來的。」

  池書瑤疑惑：「如果不是機構派來的，那會是什麼人？」

  朽木沒回答，而是停下走向旁邊的奶茶店，付錢買了兩杯奶茶。

  等奶茶的時候，朽木低聲說：「你現在轉身。」

  池書瑤轉身面朝街上，朽木又說：「你十一點方向那對情侶看到了嗎？之前他們倆開車跟蹤我們，在我們行駛到仁義路的時候，兩人超車後離開，超車的時候，副駕駛座上的女人還看了我一眼。」

  池書瑤注意著那對正在有說有笑的情侶，兩人完全沒有朝這邊看。

  朽木又說：「還有你三點鐘方向那個中年男人，我們從停車場出來後，他也正好從計程車上下來。還有我左側那個穿白色連衣裙，看起來像是主播模樣的女孩兒。」

  池書瑤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那女孩兒就在距離大概朽木十米外的地方站著，架著手機正在那裡做直播。

  池書瑤問：「那女孩兒你之前也見過？」

  「上車前就看到了，只不過她換了一身衣服，髮型也變了，」朽木裝作看手機的模樣繼續說，「這些人不是機構派來的，他們太專業了，都是受過訓練的。」

  朽木畢竟在國外當過傭兵，做過保鏢，還當過殺手，觀察力敏銳，警惕性也很高，即便對方很專業，但還是被他發現了。

  池書瑤問：「那在車上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朽木說：「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衝著誰來的，但現在看起來他們的目標應該是你。」

  池書瑤問：「為什麼是我？也許是你以前的仇家。」

  朽木摸了摸下巴：「我只要出面就會化妝，否則我這張恐怖的臉會嚇著人的，加上機構給我的新身份，以前認識我的人想要找到我很難。再說了，以前我那些仇家就算再恨我，畢竟也只是小型犯罪組織的人，沒這麼專業，這些人一看就大有來頭。」

  說完，朽木接過店員遞來的奶茶，然後與池書瑤繼續朝著前面走去。

  兩人經過那名正在直播的女孩兒時，朽木故意說：「找個地方把他們全部殺光吧。」

  這句話出口，池書瑤一怔，但那名女孩兒卻很淡定，依舊在那直播。

  等兩人走遠後，朽木說：「看到了嗎？過於鎮定就是漏洞，我剛才說出那種話，是個人都會下意識扭頭看我一眼，但她沒有。」

  池書瑤問：「他們會是什麼人？」

  朽木說：「不知道。」

  說著，朽木朝著街對面走去，然後與池書瑤迎面朝著那對情侶走去。

  兩人與那對情侶擦肩而過後，朽木又說：「看到了嗎？」

  池書瑤問：「什麼？」

  朽木笑著說：「他們兩人從頭至尾都沒有看過你一眼。」

  池書瑤說：「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朽木說：「剛才沿途走過來，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忍不住看你，但那個男人沒有。」

  池書瑤有些無語：「行了，你別拿我開玩笑。」

  朽木說：「我沒有開玩笑，這就與在鬼窟中需要注意細節才能洞察規則是一個道理。你很漂亮，別說男人，女人都忍不住看你一眼，但這兩人卻很反常，不信我們再試試。」

  說著，朽木又走到街對面，徑直朝著那個中年男人走去。

  中年男人明顯沒料到朽木會直接走過來，所以沒來得及走開。

  朽木直接抓住他的相機：「你幹嘛偷拍我侄女？」

  中年男人立即說：「我沒有！」

  朽木說：「那你把相機給我看看？」

  中年男人死不鬆手：「憑什麼？」

  朽木直接大聲招呼遠處的兩名巡警，巡警聞聲趕來的同時，朽木死死抓著相機。

  待巡警來到跟前後，朽木說明情況，一口咬定男人在偷拍。

  在巡警的要求下，男人只得打開相機，果然發現全都是朽木和池書瑤的照片，而且絕大多數都是池書瑤一個人的照片。

  中年男人表現得尷尬，道歉的同時刪除了照片，巡警這才放他離開。

  中年男人離開後，朽木讓池書瑤再看周圍，發現那對情侶，還有那個主播女孩兒都不見了。

  朽木說：「看到了嗎？這四個人是一個小組，應該還有一個組長藏在暗處指揮，這就是標準的跟蹤小組。四個人的位置剛好可以無死角觀察我們，無論我們怎麼走，他們都可以跟上我們，即便是在人潮擁擠的街上，也能互相輔助盯死我們。」

  池書瑤問：「聽起來你應該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否則怎麼會說什麼標準跟蹤小組。」

  朽木解釋：「這也是他們聰明的地方，這種模式最普遍最常見，所以，就算我們發現了他們，也無法通過跟蹤監視方式來判斷他們的身份。」

  朽木還告訴池書瑤，漂亮雖然是優點，但也是缺點。

  就以剛才為例，如果池書瑤是個平凡無奇的女孩兒，巡警會懷疑中年男人偷拍的動機，畢竟誰會拍一個平凡無奇，毫無特點的女孩兒？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可池書瑤這麼漂亮，以至於巡警會認為她被人注意被人偷拍很正常，不會懷疑中年男人還會有其他的目的。

  池書瑤苦笑：「那我總不能學你，每次出門都要改頭換面吧？」

  朽木說：「某些時候真的有這個必要，雖然你是女孩兒，但化妝偽裝方面，你真不如我，有機會教你。」

  的確。每次池書瑤見到朽木，都沒辦法第一時間認出他來，因為他每次的模樣都不一樣，只有在某些特殊的時候，他才會卸下偽裝，以那副恐怖的真面目示人。

  池書瑤的身份已經暴露，再掩飾也沒有意義，但朽木為了避免牽連到南柯，只能帶著池書瑤繼續在周邊兜圈子，直到確定完全沒有人跟蹤監視他們之後，這才進入八市。

  朽木領著池書瑤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一家海鮮飯店門口。

  南柯正坐在收銀台前，跟著手機短視頻里的教練正在跳著健身舞。

  如果不是池書瑤認識南柯，恐怕看到這一幕的她怎麼都想不到，眼前的這個體態有些臃腫的中年大媽竟然是個鬼殺者。

  朽木低聲說：「絕大部分鬼殺者其實都這樣，必須維持平凡的生活，就算有再多的錢還是得每天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否則就會被人懷疑，身份也會因此曝光。」

  朽木沒有立即上前，而是與池書瑤在不遠處的一家點心鋪等著。

  池書瑤很奇怪，為什麼南柯會同意朽木將自己帶到這裡來？按理說，就算見面，不應該選在一個安全點的地方嗎？

  朽木卻說：「她不知道我要帶你來。」

  池書瑤很吃驚：「那你突然帶我來，會不會引起她的誤會？」

  朽木卻說：「如果不這樣做，她不會幫你的，這叫被迫信任。」

  池書瑤更吃驚了，她沒想到朽木會因為幫她做這種事。

  朽木拿起電話撥給南柯，收銀台前的南柯接起電話後走出飯店，看向點心鋪門口。

  南柯的表情雖表現的很淡然，但池書瑤還是能看到她眼裡的憤怒。

  滿臉笑容的朽木衝著南柯揮手。

  南柯掛斷電話，轉身返回飯店。

  朽木則立即帶著池書瑤走進南柯的飯店，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南柯拿著菜單走到兩人的桌前：「兩位想吃點什麼？你們可以在菜單上點，也可以直接去外面挑，我家的海鮮都很新鮮，而且絕對不會缺斤少兩，如果覺得有問題，市場裡有公平秤，你們可以自己去稱。」

  朽木卻是問：「怎麼沒看到你丈夫和你孩子？」

  南柯狠狠瞪著朽木，朽木依舊滿臉笑容。

  朽木這種行為會激怒南柯，池書瑤立即沖他搖頭。

  朽木緊接著又說：「我差點忘了，你孩子在醫院裡，你丈夫晚上得去陪夜。」

  南柯強行壓制心裡的怒火惡狠狠地低聲說：「你到底來幹什麼？別逼我在這裡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