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凶宅刑房

  那是骨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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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書瑤忽然想到，難道這座宅子的主人是連環殺人犯，他們將人綁到這裡折磨致死，然後再將屍體焚化？

  朽木扭頭看著盯著焚化爐的池書瑤：「只有不符合要求的屍體才會被燒掉。」

  說著，朽木走到地下室的角落，將那裡的黑布掀了起來。

  黑布掀開後，池書瑤看到下方擺著五個大缸，根本不需要朽木揭示謎底，池書瑤就猜到那些大缸里肯定裝著屍體。

  變態！這簡直太變態了！

  池書瑤的胃部開始翻騰，不過朽木這種變態認識的朋友肯定也是變態。

  朽木直接撬開一口缸的蓋子，濃烈的酒氣湧出，但酒氣中還夾雜著另外一股無法形容的氣味。

  然後，朽木做了一件讓池書瑤完全沒想到的事情，這個變態竟然將手伸進缸里，然後將一具泡得發白的屍體的腦袋撈了出來，直接展示給池書瑤看。

  「年齡不能超過23歲，體脂率不能超過17%，體毛不能過於旺盛，」朽木低頭看著那具屍體，「性別不限，男女都可，他們相信，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泡出好酒來。」

  池書瑤現在明白，宅子的主人真的是變態瘋子，這兩口子會想辦法去抓人回來，因為抓的時候只能大概確定年齡和胖瘦這些表面因素，所以，抓回來後一旦發現不符合要求，就會折磨致死，然後焚化。

  難怪在堂屋神龕里會供奉像妖怪的東西，也難怪貢品都是內臟。

  現在想起來，那些內臟應該不是動物的，而是人的。

  池書瑤差點吐出來。

  朽木將那具屍體重新扔回去，又聞了聞手：「要不要嘗嘗，聽說屍體泡出來的酒，味道很獨特。」

  池書瑤已經快吐出來了，但她還是忍住了，強裝鎮定搖了搖頭。

  朽木忽然笑了，露出滿嘴的爛牙，那口爛牙看起來與他的鬼童幾乎一模一樣。

  朽木看著池書瑤說：「你竟然沒有嚇到叫出來或者轉身就跑，不錯，很不錯，果然有潛質。」

  潛質到底是什麼意思？這是朽木第二次說這個詞了。

  難不成，這傢伙認為我有成為這種變態的潛質嗎？池書瑤皺眉看著朽木。

  池書瑤馬上轉移話題：「現在我們還有一個辦法可以離開這個鬼窟。」

  剛說完，池書瑤就後悔了，她原本想說只要殺死徐志就好了，可她馬上又想到，失去鬼殺能力的自己也是普通人，這不等於是把自己也套進去了嗎？

  朽木馬上說：「徐志不能死。」

  太好了。池書瑤聽朽木這麼一說，反而鬆了口氣。

  朽木又說：「現在我們必須找到那個女人，然後想辦法讓她違反規則，我肯定做不了這件事，只能你去。」

  雖然池書瑤不情願，可是朽木說得沒錯，現在只能由她去做這件事，可是，對池書瑤來說，最麻煩的就是，她現在是個普通人。

  池書瑤趁機問：「如果殺了她，在徐志不死的前提下，鬼窟就可以解除了嗎？」

  「對，」朽木點頭說，「不管是誰形成的鬼窟，只要其他的鬼殺者將這個人殺死，那麼鬼窟就可以馬上解除，鬼窟里的普通人也不會死。」

  不對。池書瑤又說：「你之前說過，鬼殺者死後，寄生的鬼就自由了，而重獲自由的鬼會馬上開始無差別殺人，這不是和你所說的完全矛盾嗎？」

  朽木說：「不矛盾，只要在幹掉鬼殺者的同時毀掉她的信物就行了。我剛才就是晚了一步，當我趕到這裡的時候，這啞巴已經死了，我如果快幾秒撿起匕首毀掉，現在也不會陷入死局了。」

  池書瑤繼續問：「信物那麼容易毀掉嗎？」

  朽木說：「信物剛從鬼殺者體內掉出來的時候，是很脆弱的，就像是一塊玻璃。」

  池書瑤將這些「要領」一字不落地記在心裡，這些新的情報和知識點，讓她對這些未知的恐怖有了新的了解。

  接下來池書瑤能做的就是，找到那個妖艷女人，然後想辦法獲取她的信任。

  如果不行，要不強制性將她弄出鬼窟，要不就誘導她違反朽木的鬼殺規則。

  說起來簡單，可做起來非常難。

  之前池書瑤死都沒有答應鬼童陪玩的要求，鬼童最終還是離開了，那個捲髮女人這麼狡猾，肯定也不會輕易答應，說不定鬼童已經找過她了。

  就在此時，朽木看著池書瑤說：「我的鬼殺能力和規則她已經知道了，只能靠你了，想辦法得到她的手機號碼，你就可以輕而易舉殺了她。」

  果然與池書瑤之前推測的一樣，朽木也知道了她的擁有來電殺人的能力，可麻煩的是，現在那能力已經失效了。

  不能讓朽木知道這件事，否則，自己馬上就會死。

  很明顯，朽木只是想利用自己這個能力，才會讓自己活著。

  否則，他肯定早就強制性抓著自己扔出鬼窟之外了。池書瑤不由得攥緊拳頭，思考著到底該怎麼辦。

  池書瑤思來想去，也只剩下一個辦法了，那就是無論如何都得先拿到那把鬼刀。

  池書瑤說：「我可以去，但你要先把鬼刀給我。」

  這次，朽木沒有馬上拒絕，而是說：「你應該清楚基本規則，不能直接殺死鬼殺者，只能利用能力規則，否則，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

  池書瑤依舊鎮定：「既然你也知道，那你也應該清楚，我不可能用這把刀對付你。」

  朽木思考片刻，還是從腰間抽出刀扔給池書瑤。

  池書瑤自然沒有馬上去接，而是等刀落到地上才去撿。

  就在池書瑤撿刀的那一刻，她瞥見朽木的面部表情發生了細微的表情，明顯輕鬆了一些。

  池書瑤頓時明白，朽木扔刀是在試探自己，如果自己可以直接伸手輕而易舉將刀接住，那就說明自己至少有用刀的經驗或者是練過的。

  這傢伙真狡猾，無時無刻都這麼謹慎，就連扔刀這件小事都在試探自己。

  池書瑤撿起刀的時候，感覺到口袋裡的手機在震動。

  很明顯，手機里的借貸鬼感應到了什麼。

  池書瑤沒有馬上將手機拿出來，而是說：「那我去找她了，你就留在那房間裡等著我吧。」

  朽木嘴裡嘟囔了一句：「如果六角在就好了。」

  為什麼要說這句話？池書瑤轉身離開的時候心裡很疑惑，不過她很快想到，在醫院的時候，梁蕭就是用玻璃珠發現的自己。

  沒錯，那顆玻璃珠就等於是梁蕭的眼睛，梁蕭可以利用玻璃珠來找人。

  池書瑤又想到，朽木是個很狡猾謹慎的人，他不會輕易將心裡的話說出來，所以，剛才這句話好像是在告訴池書瑤關於梁蕭的鬼殺能力。

  池書瑤猛地停下，雖然梁蕭已經將自己的鬼殺能力說出來，但實際上不僅沒有全部說出來，而且也沒有解釋清楚，實際上至今為止池書瑤都不是很能理解「錯覺」這種能力到底算什麼。

  這樣看起來，朽木那句話是故意的。

  難道朽木暗示自己已經知道了與梁蕭私下結夥的事情？

  「你走錯方向了，」朽木忽然開口說，「你應該走這邊。」

  池書瑤轉身，看著朽木所指的方向，那是刑房的另外一個出口。

  池書瑤問：「為什麼要走那邊？」

  朽木說：「剛才那邊我已經找過好幾遍了，她不在那裡，她也不會蠢到留在那裡。」

  池書瑤問：「那邊是什麼地方？」

  朽木沒有回答，而是將啞女的屍體解了下來，然後將吊死她的繩子小心翼翼卷了起來。

  那條繩子會不會就是朽木的鬼契信物？

  池書瑤走過朽木身旁的時候，發現朽木直勾勾盯著自己。

  池書瑤沒有慌亂，移開目光的同時故意翻了個白眼。

  朽木注視著池書瑤的背影，將那條吊死啞巴的繩子綁在腰間。

  走出刑房出口，穿過通道，池書瑤推開暗門進入到某個房間。

  房間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因為沒有灰塵的關係，暗門上看不到手印，地上也沒有留下鞋印。

  那個妖艷女人真的在這裡嗎？池書瑤沒有馬上離開房間，而是拿出手機，想看看手機里的那隻鬼或者說池少康到底感應到了什麼。

  誰知道，備忘錄里卻出現了「無規則」三個字。

  池書瑤剛想要打電話問清楚這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就聽到門外傳來動靜，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撞門。

  池書瑤下意識握緊鬼刀，緊盯著門，好半天也沒有再聽到動靜。

  池書瑤俯身看著門縫，發現外面竟然有光亮，但應該不是燈光，反而像是燭光。

  確定門口沒有站著人之後，池書瑤持刀將門打開，然後發現門外是間被布置成靈堂的屋子。

  靈堂正中央擺著一口沒有上漆的棺材，棺材左右擺著花圈和各種紙紮品，棺材頭正對的桌案上除了祭品之外，還點著一對巨大的白色蠟燭，中間掛著遺照。

  從遺照上看，那是個慈眉善目的老頭兒。

  看到遺照的同時，池書瑤馬上環視周圍，因為她想起了那個鬼老太婆，很怕又冒出個鬼老頭來。

  池書瑤想到陳雲死前說的話，說這些無差別殺人的鬼並不是人死後變成的，但不代表著人死後不會變成所謂的鬼。

  雖然池書瑤沒有發現鬼老頭，卻發現了角落中的那個捲髮女人，而且看起來已經死了，被吊死了。

  妖艷女人脖子上纏著一條繩子，而繩子掛在木架上。

  原本想要上前的池書瑤剛走了一步就停下來，然後對著那捲發女人說：「下來吧，我知道你在裝死。」

  池書瑤之所以能夠這麼確定，是因為妖艷女人死後眼睛裡沒有眼淚滴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