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專員之間的事情

  簡直是種族主義！不過和自己無關。艾倫威爾遜嘴角微翹，心裡想著是不是，後世印度聞名世界的強姦標籤，現在就已經隱約出現了。

  想得有些遠，在會議結束之後，各省的長官和專員並沒有離開，而是抓住這個機會進行交際，巴倫爵士已經準備好了紅酒和威士忌，讓這些不辭勞苦趕到新德里的公務員，卸下一身的疲憊找到家的感覺。

  史無前例的世界大戰還在進行，這些英屬印度的公務員中堅力量，卻在貫徹著前方吃緊後方緊吃的優良傳統，展現著大英帝國任何時候都無法丟掉的紳士風度。

  艾倫威爾遜作為海得拉巴專員，剛剛在高級公務員會議上展現老成姿態的樣子，也得到了一眾同僚的關注。如果是平時來說，以艾倫威爾遜如此年輕的面孔，一定會遭到排擠和冷漠，但是在一九四五年的英屬印度，這麼一個特殊的時期，這並不是最重要的。

  對這些已經在英屬印度到了公務員頂層的存在，他們現在更加關注的是英屬印度是否存在的問題，一旦英屬印度像是倫敦某些聲音那樣所說會獨立，隨之而來的必然是十萬公務員家庭將回到英國本土，有多少人還能繼續從事受人尊敬的工作？這可是一個大問題！

  和這件大事相比，艾倫威爾遜唐突的成為海得拉巴專員，已經不算什麼要緊事。只能算是巨變來臨過程當中的一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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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阿里真納和尼赫魯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找麻煩。」孟加拉高官官伯克，倒是對國大黨和穆盟支持戰爭的事情很樂觀。

  這句話說出來，很多高官專員都點頭，近年來雖然國大黨和穆盟鬧出來的事情越來越大，但基本上英屬印度總督府和他們這些公務員體系，還控制著局面。尼赫魯和阿里真納互相找對方的麻煩倒是更多一些。

  「我也同意伯克的想法，在這個時候如果不配合我們的工作，只會給我們收拾他們的機會，國大黨和穆盟雙方之間的厭惡，還在對我們之上。」聯合省高官想都不想的點頭，對待這兩大勢力，英國長久以來的政治經驗起到了作用，也是大英帝國最擅長做的事情，分而治之，在歐洲大家就是這麼做的。

  越是在這個時候，國大黨和穆盟，都不想總督府和殖民地部，站在另外一邊對自己有敵意，從而產生患得患失的想法，不敢出現強硬態度。

  「公平和正義會世代相傳，這也是大英帝國最為優良的傳統。」伯克忽然對著艾倫威爾遜舉杯道，「對於艾倫這麼年輕，就已經有了這種認識，我為老威爾遜感到高興。」

  「謝謝。」艾倫威爾遜同樣舉起酒杯，實際上雙方的關係並不疏遠，在到達印度之後老威爾遜就在加爾各答工作，而加爾各答正是孟加拉省的中心。

  雖然出現了孟加拉大饑荒這種微小瑕疵，可要是認真的刨根問底，這裡面的功勞老威爾遜肯定是不能獨吞的，怎麼說也要有伯克的一份。

  從孟加拉大饑荒過程中結成的珍貴友誼，讓今天伯克這個孟加拉省高官，在關鍵時刻出面，接納了艾倫威爾遜，也表示這些英屬印度的高級公務員，正式接納了海得拉巴專員的人選。

  來的遲總比不來好，就算是按照歷史，英屬印度至少也還會存在兩年多的時間，這個時間大家完全可以把鈔票塞滿厚厚的行李箱，然後風風光光的回國，再說了，萬一英屬印度還能繼續存在呢？幻想一下還不行？

  不過現在對艾倫威爾遜最重要的事情，仍然是海得拉巴君主狗頭軍師的職責，作為一個誠實的人，他絕對不會否認，自己現在對和阿里汗關係的上心程度，是超過對英屬印度工作的，他還要和朱納加德土邦專員好好談談。

  對於巴倫爵士來說，他仍然要繼續和國大黨和穆盟進行溝通，希望在勝利已經遙遙在望的時候，得到英屬印度本地兩個最大勢力的支持。

  這種場合就完全是巴倫爵士和印度本體勢力的溝通了，各省的長官專員都在新德里解決私事，艾倫威爾遜也把這次回到新德里當成是休假，和約翰一邊聊天一邊閒逛。

  「印度人是多好的僕人啊，不知道倫敦方面最後是什麼意見。」雖然年齡不大，可艾倫威爾遜一開口就是老帝國主義了，兩人輕鬆的散步，最後停留在一個攤位前面，看著腳上的皮鞋上面有些灰塵，他直接坐在了擦鞋匠的面前，抓緊時間在未來印度的首都，享受一下帝國主義待遇。

  約翰見到也有樣學樣，坐下來解決印度人民的就業問題，兩個英國紳士，在殖民地的土地上，旁若無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不管最後結果是什麼，我們總不能空手回去。其實我們在土邦工作也是好事，當地的大君對國大黨和穆盟持懷疑態度，這個時候正需要我們的支持。我們也可以利用這種支持解決自己的問題。」

  看著鋥亮的皮鞋頗為滿意，艾倫威爾遜掏出了手中的盧比，算是獎賞給帶著謙卑笑容的擦鞋匠，心裡想，他怎麼來到大英帝國衰退的時間了？真是倒霉！好日子沒多長了。

  不能抨擊艾倫威爾遜本人思想落後，如果一個人能夠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誰會去辛苦的選擇努力奮鬥？

  「阿里汗想要促成某種土邦聯盟，如果這件事辦成了，你和我都會得到優厚的感謝。」艾倫威爾遜壓低聲音道，「相信約翰你也知道朱納加德土邦，在這些土邦當中的地位，比起面積更大的克什米爾，朱納加德土邦處在西海岸，距離孟買不遠，這麼好的位置可比偏遠的克什米爾好多了。面積不小地理位置還好，阿里汗先生非常希望，在面對國大黨和穆盟的時候，有朱納加德土邦的幫助。」

  約翰伸手摩擦著下巴上剛剛長出的胡茬，不動神色的道，「是應該想想我們能夠用手中的權利，換到什麼樣的出路了。」

  「阿里汗可是前幾年的世界首富。」艾倫威爾遜一語雙關，這件事有的談。

  短短几句話，兩個土邦專員已經在洗劫印度財富上取得了共識，來一場史無前例的盜竊。

  不能這麼說，土邦專員之間的事情，不能用盜竊來形容，這都是份內之事，兩人有這個權利為和大英帝國關係不錯的土邦謀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