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分開

  大排檔門口被圍得水泄不通。

  劉軒無奈之下，只好撥通報警電話，說明了情況。

  最後還是在民警的護送下離開的金城中心。

  這件事完全屬於突發意外，他沒有任何預料的。

  原本以為，以他的名氣，就是站在人堆里，都不會有幾個人認出他，沒想到居然反響這麼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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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警原本是想把他和李若曦送回地方的。

  劉軒拒絕了他們的好意。

  一是不想太麻煩他們，二是這時候已經半夜十一點多了，如果把李若曦送回學校，那一頓批評教育至少是少不了了。

  他打了一輛計程車，在離建築大學不遠的酒店開了兩間房。

  在他唱歌的時候，李若曦醒來過一回。

  結果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接著睡了。

  劉軒背著李若曦上了樓。

  進屋之後，輕輕放在床上，然後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等他出來的時候，李若曦側著臉，一隻手放在枕頭上，發出輕微的鼾聲。

  因酒精的緣故，她兩頰緋紅。

  劉軒走到床邊，幫她脫了鞋。

  輕輕褪去她的外套，掛在旁邊的衣架上。

  幫她蓋好被子。

  劉軒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頰，心裡泛起陣陣漣漪。

  白皙中透出一抹紅暈的臉頰，吹彈可破的肌膚，紅唇若鞮。

  似乎每個毛孔都在吸引他。

  他喜歡她嗎？

  當然喜歡，只是沒資格去喜歡。

  短暫的生命，不允許他對她有過多的想法。

  劉軒伸出手撫開她的一縷長發。

  還是沒忍住彎腰，輕輕吻在她的額頭。

  「曦曦，別怪我......」

  劉軒近距離打量這張在他心裡已經占據很大位置的臉。

  可就在他抬頭時，李若曦的睫毛眨了眨。

  劉軒慌忙直起腰。

  「劉叔......」

  李若曦張開眼，霧眼迷朦。

  「曦曦，叔吵到你了，你接著睡吧，叔去隔壁。」

  劉軒為李若曦蓋好被子。

  可就在他準備起身的時候，李若曦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劉叔，我喜歡你......」

  劉軒心頭一顫。

  他曾在夢裡無數次夢到過這個畫面。

  可此時心中只有酸楚。

  他深吸口氣，回過頭揉了揉她的頭髮：「曦曦，你說什麼呢？我們是叔侄啊，一輩子都是的，叔當然也喜歡你。」

  他有些語無倫次。

  「不是的劉叔，我是說，我愛你！」

  李若曦直勾勾地盯著劉軒的眼睛。

  劉軒目光躲閃：「說什麼呢，你喝多了曦曦，你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課呢？」

  說著，就要幫她蓋被子。

  李若曦倔強地撥開劉軒的手：「劉叔，你不愛我嗎？」

  劉軒知道今晚敷衍不過去了，但這件事他必須得有個決斷，不能一直拖著。

  他雙手抓住李若曦的肩膀，盯著她的眼睛，輕聲說：「曦曦，我很喜歡你，但是僅限於叔侄之間那種長輩對晚輩的喜歡，你還小，以後還有會遇到很多很多人，你一定能找到你真正喜歡的那個，不要把時間和感情浪費在叔這裡，好嗎？」

  李若曦眼中泛出淚花：「叔......」

  「況且，我現在正是事業的上升期，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兒女情長上面，談戀愛，會影響我創作，我不希望你打擾到我，好嗎？」

  說完，劉軒隨手為她蓋上被子，只留下一臉呆滯的她，轉身離去。

  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

  劉軒靠在門上，點燃一根香菸。

  伸出一隻手，透過指尖看著裊裊升起的煙霧，煙霧後的對面落地窗，是車水馬龍的影像。

  抽完一根煙，他靠著門緩緩下滑，坐在地上，掩面哭泣。

  壓抑的，無聲的哭泣......

  金城中心的長椅上，穿著黑色包臀裙，披著一件修身西裝的女人環抱雙臂，坐著生悶氣。

  在他旁邊是穿著黑色休閒裝，梳著中分的帥氣男人。

  正是剛剛經過王記海鮮的林薇和宋基坤。

  林薇本來是心情不好出來散心的，現在心情更不好了。

  看到劉軒眾星捧月的場景，她心裡就不是滋味。

  曾幾何時，他倆出現在同一場所時，她永遠是最受歡迎的那個，劉軒一直都是她的陪襯。

  原本以為，離開她之後，劉軒會從此淡出大眾的視野。

  可沒想到他居然比以前火了。

  這讓自尊心極強的她有些難以接受。

  「好了好了，姐姐別生氣了，不就是個劉軒嘛，我承認他確實有些才華，但是跟姐姐你比起來，還是差很多的。」

  宋基坤不斷安撫著林薇的情緒。

  「你說，他不就是唱了一首歌嘛，憑什麼就能突然這麼火了？」

  林薇還是憤憤不平。

  「他再火還能火過火鳳奇蹟？還能火過姐姐你？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

  宋基坤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有些想笑。

  什麼叫不就唱了一首歌？

  劉軒的新歌他也聽過，當時只覺得，這首歌的水平，已經夠到一線明星的水平了。

  但是當下為了安慰林薇，他只能說些昧良心的話了。

  當然，他的目的也不僅僅是安慰林薇這麼簡單。

  他低下頭，眼神不自覺地落在林薇白皙的大腿上。

  聽了宋基坤的話，林薇心情好了些。

  「是啊，他再火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被我踩在腳下！」

  林薇昂起腦袋，恢復了以往高傲到不可一世的姿態。

  宋基坤趁熱打鐵，勾勾手：「喝點？」

  林薇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宋基坤驅車載著林薇來到一家酒吧。

  進去後找了個正對舞台的包廂。

  要了兩瓶紅酒。

  宋基坤很有世家公子哥的味道，斜靠在沙發上，優雅的晃動酒杯，興致勃勃地訴說自己的成名的經歷。

  林薇並著腿端坐在一邊，安靜聽著宋基坤高談闊論。

  雖然酒吧嘈雜的聲音讓她聽不真切，但她的視線始終停留在他的臉上。

  她突然覺得，這個優雅端莊的公子哥，氣質真的很迷人。

  不知道比劉軒強了多少倍。

  有這樣的一個新搭檔，她幹嘛還要為了劉軒神傷呢？

  「姐姐，我敬你。」

  宋基坤揚起酒杯。

  林薇輕笑，也端起酒杯。

  清脆的碰撞聲。

  一口酒下肚，林薇臉色微紅。

  感受著酒吧的燈紅酒綠，一時忘記了煩惱。

  她有種奇怪的感覺。

  她喜歡這種氛圍。

  劉軒肯定不會喜歡。

  或許她和劉軒，本就不是一路人。

  或許她們早就應該分道揚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