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宋玉珂
2024-09-26 09:34:04
作者: 邱秋秋
謝奕用微微抬起手,用手中摺扇將架在脖子泛著冷光的劍輕輕推開。
謝珩長劍入鞘,手掌撐在桌上一個翻身便站在謝奕面前,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許是長安風水養人,他看起來竟比前些日子要白淨些許。
「五弟,明人不說暗話,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本王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此事本王也不過推波助瀾而已,況且,本王幫了你們,不是嗎?」
謝奕輕輕敲了兩下桌面,朝著這夫婦二人微微揚眉。
「所以呢?」宋昭反問,「我們理當對王爺感恩戴德嗎?」
謝奕一噎,沉寂良久方才緩緩道:「謹王妃當真是在莊子上待了十年嗎?」
「端王殿下,如果陛下知道謝宸入獄的事情是你在從中推波助瀾,你覺得你會如何?」宋昭沒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瞧見他臉色白了幾分,她嘴角盪起一抹笑意,「我家殿下不同,這件事我家殿下是個徹頭徹尾的受害者,而且……」
「陛下就算再怎麼忌憚我家殿下,也還指望著他能替大雍開疆拓土。」宋昭說完緩緩起身,臨走之前微微側頭:「殿下慢慢考慮,若是想拉謝凌薇下水,不妨從駙馬下手。」
「五弟也是這個意思?」
謝珩回眸看了他一眼,笑道:「王妃的意思就是本王的意思。」
……
回到王府時,宋昭正準備休息,便聽得丫鬟稟告,原是國公爺帶著其二子前來求見。
「不見。」
話音剛落,外面便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她有些不耐煩地蹙了蹙眉,「怎麼回事?」
「王妃,國公爺非要硬闖,畢竟是您的家人,奴婢們不敢硬攔……」
丫鬟小心翼翼地解釋道,這些日子以來王爺對王妃的態度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可都看在眼裡,雖然前段時間王妃和國公府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但畢竟沒有真正斷親,若真將人擋在外面,到底有些大逆不道了。
而且,萬一王妃未來後悔了,受懲罰的還是他們這些做下人的。
宋昭揮揮手,正欲出門去應付這幾人,便被趕來的杜清玥攔在屋裡,「雲蛟姐,他們前來肯定是不懷好意,你千萬不能去啊!」
她眼珠一轉,「如果你非要去的話,我陪你一起,表兄方才急匆匆地出了王府,我現在要擔起保護你的責任。」
宋昭無奈地嘆口氣,「走吧,去看看他們又要整什麼么蛾子。」
「你們王妃呢?!」宋斯年兩盞茶下肚,渾身燥熱難耐,氣得一拍桌子:「我是王妃的父親,是她的長輩,這便是你們王府的待客之道呢?」
「國公爺是在質疑謹王府?還是在質疑皇家?」宋昭清冷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行至主位坐下後端起一杯茶,淡淡地掃了一眼廳內眾人。
最後,視線落在那個站在宋澤宇身後的女娘身上。
宋玉珂,宋家二房二女,於宋家排行第五。
在前世的記憶中,二房的人好像只在年節回來過。
她的視線落在宋玉珂身上,她生得一副花容月貌,瓜子臉、柳葉眉、瓊鼻櫻唇,膚若凝脂肌若雪,身姿婀娜,體態輕盈。
她身著菡萏色齊胸襦裙,舉手投足間皆是風情。
這副模樣別說是男子,便是她瞧見了,視線也難以挪開半分。
「不敢。」宋斯年很是敷衍地行了一禮後,道:「王妃,老臣今日來,是有一事相求。」
他看向身後的宋玉珂,「玉珂,過來拜見你長姐。」
宋玉珂聘聘婷婷上前,身段玲瓏有致,朝著宋昭盈盈一拜,「妾身宋玉珂,見過謹王妃。」
「你五妹妹生得標緻,你二叔又在外當差,無法給她尋個好姻緣,如今你嫁入王府,自也希望能為你五妹妹尋個好夫家,是以她這些日子,便在王府陪你吧。」
宋斯年說得理所當然。
一旁的宋澤宇則是梗著脖子,活像宋昭欠他幾千萬一樣。
「宋夫人是過身了嗎?」宋昭將杯蓋在杯沿處颳了刮,輕抿一口茶後將茶杯放下,「王府並未收到喪訊啊。」
「宋昭!」宋澤宇倏然起身,「你別太過分,平白詛咒母親死,你這樣的行為簡直惡毒至極!」
「既然宋夫人好好的,怎麼就輪到我這個外嫁女來安排娘家妹妹的婚事了?」宋昭微微挑眉,這幾人今日來竟不為宋嫣然求情?那將此人送到王府,定是宋嫣然的後手。
無非,就是想要自己和謝恆死罷了。
既然已經證實了宋嫣然是重生的,那她要除掉自己和謝珩也是情理之中。
「此事,本王妃管不了,國公爺請回吧。」宋昭瞥了他們一眼,直接開口趕人。
宋斯年聞言不悅地蹙了蹙眉,「宋昭,你可知你方才的話若是傳了出去,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喲,原來您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國公爺啊,怎麼,逼死我雲蛟姐不成……」她的眼神在宋玉珂身上上下打量著,旋即便恍然大悟道:「你們國公府的小娘子怎麼都喜歡上趕著給人做妾啊?」
「你誰啊,你這話什麼意思!」宋澤宇不悅看杜清玥,一開始以為她只是宋昭身邊的丫鬟,沒想到她膽子竟如此之大!
什麼叫國公府的姑娘都上趕著給人做妾?
宋嫣然的事,只是一個意外!
今日也不過是讓宋昭給宋玉珂找一個皇親貴胄,怎麼落在她嘴裡,就成了國公府的姑娘上趕著給人做妾了?
他黑著一張臉,那看杜清玥的眼神恨不得將杜清玥碎屍萬段。
「我是誰你管得著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送這樣一個女娘來謹王府是什麼意思,我告訴你們,別打那種不該打的主意,我表兄和表嫂情深似海般配得很,斷然不可能納妾!」
杜清玥打量了一番宋玉珂,不得不承認此人長得極好,但那又怎樣,和她的雲蛟姐比起來,不過蒲柳之姿罷了。
「姑娘這是何意?妾身不過是到了議親的年紀,又得知長姐為謹王正妃,所以特來尋求庇佑,怎會起那種不堪的心思。」宋玉珂雙眸含淚,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竟連站都有些站不穩了。
「倒是姑娘,既只是王府表姑娘,理當避嫌,一直住在王府,豈不是讓人誤會你沒有家,才真的是有覬覦表兄之嫌。」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得有理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