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都是債務

  五人互相看看，誰也沒有回答，這樣的花紋，她們從來沒有見過，根本回答不出來，只能讓壓抑的沉默無限蔓延。

  「這是字，」沈時歡也不多做解釋，但看她氣定神閒的樣子就很讓人信服。

  感覺到落在身上的視線鄙夷又厭棄，像是有無數小針在扎她們的心，哪怕已經被揭穿事實，五人還是不願痛快承認，兀自嘴硬地反駁。

  「你、你說是字就是字啊，這分明就是隨便刻的不成形的圖案，」說話的人心虛理虧，底氣不足，都不敢和人對視，視線飄忽不定。

  「這兩個字讀作麵粉，不僅是這個石罐上有刻字，而且我所有的石罐上都刻了字，」物證在手，任人如何狡辯，沈時歡都理直氣壯。

  「之前送過來的石罐上，好像是有這樣的花紋，」有雌性回憶了一下沈時歡拿出來的裝麵粉的罐子，她不太確定，但是提醒了其他人。

  其他人紛紛回憶起來，雖然都不太確定，但隱約覺得那石罐上的確是有花紋的。

  兩個石罐被擺在一起，一模一樣的花紋已經說明了一切。

  五人羞得想找一個地洞鑽進去，飛豹部落的雌性同樣覺得面上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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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長還在努力說服冀戰，聽說這件事，只好趕緊趕過來，收拾爛攤子。

  這樣的事，族長也是第一次遇到，處理起來很是棘手，他只好先驅散了看熱鬧的人群，然後代五人向沈時歡道歉。

  「我真沒想到，她們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族長痛心疾首，道歉又無比真誠，哪怕是冷著臉的冀戰都挑不出茬來指責。

  沈時歡倒是能理解，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是大家一起餓肚子，不會有人有意見。可若是在大家餓肚子的時候，有人吃香的喝辣的，那就會讓人心裡不平衡了。

  不過沈時歡並沒有跟族長解釋，也不打算輕易原諒這五人。

  「族長，您看這事要怎麼解決？」沈時歡打斷族長滔滔不絕的道歉，笑眯眯問。

  族長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的錄音機，聲音戛然而止，他愣了愣，滿臉堆笑卻又侷促地搓著手，「她們第一次犯錯就……」

  原諒是不可能原諒的，就算她答應，那些被浪費的麵粉也不會答應的。

  「這些麵粉，是用靈狐部落附近生長的小麥麥粒，經過收割、曝曬、脫殼、碾磨等許多工序，歷經九九八十一個小時，耗費諸多人力才製成的，」在事實的基礎上，沈時歡加了一點誇張的敘事手法。

  族長聽得眼前一陣一陣發黑，心底湧起強烈的不妙預感，他試圖說點什麼，但連自己的聲音也找不到。

  「雖然翼虎部落和靈狐部落交好，但購買麵粉還是需要不少珠貝，」沈時歡面不改色，仿佛真是這麼一回事。

  族長第一反應就是不信，但他不信也沒用，畢竟他沒證據證明沈時歡是在說謊。

  族長心裡發苦，這事怎麼說都是他們理虧，賠償也是應該的，只是想想，還是心疼。

  「還有珍珠手鍊，」冀戰淡定提醒小雌性。

  沈時歡還沒反應過來，五人中的一個雌性就心虛地捂住了手腕，動作不算大，但還是被冀戰注意到了。

  「還不快還回去！」族長臉色鐵青，感覺就沒這麼丟過人。

  雌性不情不願地解下手腕上的珍珠手鍊，她動作有些粗暴，把對沈時歡的怨氣都發泄在了手鍊上。

  手鍊用絲線串成，珍珠不大，珍珠上鑽的洞更小，只能用細細的兩股絲線穿過，並不是很牢固，經不住大力拉扯。

  絲線一下就被扯斷了，斷了線的珍珠掉落在地上，滾得到處都是。

  族長看得眼前一黑。

  很好，債務又增加了。

  沈時歡臉上的笑容一斂，冷聲說：「這串手鍊的珍珠，每一顆大小、形狀、顏色都很相近，是從千百顆珍珠中精心挑選出來的。」

  「快！快撿起來！」族長聽出了沈時歡的言外之意，著急地催促，身先士卒蹲下撿了起來。

  珍珠不大，蹦躂得到處都是，把找到的串起來一看，居然還少了一顆。

  族長腦袋嗡地一聲，他頭都大了一圈，「再找找，還少一顆，肯定還在附近。」

  珍珠那么小，一眾人只能彎腰地毯式搜尋，但是腰都酸了，也沒能找到漏網的珍珠。

  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族長在絕望之下，坦然接受了這個壞消息，有氣無力地詢問總共要多少珠貝。

  「族長！誰知道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憑什麼他們說多少就是多少啊！」聽到要賠珠貝，五人當即不幹了。

  「行了，你們都走吧，這事我會處理的，」族長頭更疼了，他壓著火氣，將五人趕走。

  五人不太服氣，走得不情不願，不時回頭瞪沈時歡，她們只怪沈時歡獅子大開口，趁機訛詐，完全沒覺得是自己做錯在先。

  「不就一點吃的，一個手串，能值多少珠貝！」五人走前故意大聲說，就是說給沈時歡聽的。

  「族長也這樣想？」沈時歡聽了沒生氣，只是似笑非笑看向族長。

  族長哪敢說真心話，只求儘快把這件事解決，這要傳出去，飛豹部落的臉都要被丟完了。

  「我可以不要珠貝，只要族長同意加入集市就行，」沈時歡並沒有想訛珠貝，只是想通過這件事，讓族長答應加入集市。

  「這……」族長有些為難。

  「麵粉也好，珍珠手鍊也好，翼虎部落都不缺，只要參加集市，飛豹部落的人也可以擁有，族長難道不想自己的族人過更好的日子嗎？」

  這個誘惑，大到族長無法拒絕，但他還是有顧慮。

  「那集市的時間呢？」族長詢問，「聽說往北的地方，每到冬天大雪封門，無法外出，春季萬物萌發，秋季又要屯糧，只有夏季空餘，可是夏季飛豹部落多發大水，你也看到了，根本沒法參加集市。」

  簡單點說，就是自己的日子都過不好，哪有空千里迢迢去參加集市呢。

  「那……如果我有辦法，讓飛豹部落不再受發大水所苦呢？」這些天，沈時歡想過這事，隱約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