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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工作就是修行

2024-09-26 05:02:52 作者: 王覺仁

  有一屬官,因久聽講先生之學,曰:「此學甚好,只是簿書訟獄繁難,不得為學。」

  先生聞之,曰:「我何嘗教爾離了簿書訟獄,懸空去講學?爾既有官司之事,便從官司的事上為學,才是真『格物』。如問一詞訟,不可因其應對無狀,起個怒心;不可因他言語圓轉,生個喜心;不可惡其囑託,加意治之;不可因其請求,屈意從之;不可因自己事務煩冗,隨意苟且斷之;不可因旁人譖毀羅織,隨人意思處之。這許多意思皆私,只爾自知,須精細省察克治,惟恐此心有一毫偏倚,枉人是非。這便是格物致知。簿書訟獄之間,無非實學。若離了事物為學,卻是著空。」

  ——《傳習錄·下·門人陳九川錄》

  修行不能離開塵世

  

  王陽明有一個下屬官員,經常聽他講學,說:「先生的學說的確很好,只是我要處理的案件和工作繁重複雜,沒有時間去修學。」

  王陽明一聽,就知道這傢伙把心學理解歪了,他以為心學只是一種心靈的學問,所以只能在靜定中修學。

  這個誤會真是太大了。若心學只是如此,王陽明憑什麼輕而易舉剿滅南贛山賊,又憑什麼旬日之間平定「寧王之亂」?

  王陽明當即對這個下屬說:「我什麼時候讓你放棄案件和工作,懸空去做學問的?你既然需要斷案,就從斷案的事上修學,這樣才是真正的格物。比如當你在審理案件時,不能因為對方言語無禮,就起個惱怒之心;不能因為對方措辭婉轉,就起個歡喜之心;不能因為厭惡對方的委託說情,就存心整治他;不能因為對方的哀告求情,就屈意寬容他;不能因為自己的事務繁忙,就隨意草率結案;不能因為旁人的詆毀陷害,就隨著他人的意思去處置。以上講的這些情況,都是私心雜念,只有你自己知道,所以必須仔細反省、省察克治,唯恐心中有絲毫偏倚而錯判了是非,這就是格物致知。處理工作與審理案件,無不是實實在在的修行。如果拋開具體事物去做學問,反而會凌空蹈虛,不著邊際。」

  人不可能離開社會而獨存,因而修行也就必然不可能在深山老林中完成。

  有個故事,說的是一位禁慾苦行的修道者,準備離開自己所住的村莊,到山中去隱居修行,走之前他只帶了一塊布當衣服。

  有一天在洗衣服時,他發現自己需要另外一塊布來替換,於是就下山向村民們乞討一塊布。村民們都知道他是虔誠的修道者,就毫不吝嗇地送給他一塊布。

  修道者回到山中繼續修行。一天,他無意中發現自己的茅屋裡有一隻老鼠,常常在他專心打坐時撕咬那件準備換洗的衣服。他遵守不殺生的戒律,不想去傷害那隻老鼠,卻又趕不走它,只好回到村莊,向村民要了一隻貓。

  有了貓以後,老鼠果然就被嚇跑了。可沒過幾天,修道者又發現了一個問題:給貓吃什麼呢?我並不想讓貓吃老鼠,可總不能讓貓跟我一樣只吃野菜吧?

  於是,他又下山向村民要了一隻乳牛,這樣貓就可以靠牛奶維生了。

  但是,一段時間以後,修道者又發現,自己每天要花許多時間來放牛、擠牛奶、照顧它,以至無法專心打坐,便又下山去找了一個流浪漢來照顧乳牛。

  流浪漢在山中住了幾個月,就開始抱怨,說山上太無聊,他是個正常人,需要一個老婆。修道者想想也有道理,總不能強迫別人也過禁慾苦行的生活,只好讓他去找了個老婆。

  流浪漢成家後,開始生兒育女,他老婆又飼養了很多家畜,於是山上就有了人間煙火。後來,又有許多人陸續上山做了他們的鄰居。短短几年後,修道者便吃驚而無奈地發現:他的茅屋已經被一座熱鬧的村莊包圍了。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人只要活著,就不可能真正脫離人群和社會。

  既然如此,那麼一個人想要逃離現實生活,專門去做格物致知的修行功夫,無疑跟一個人想拔著自己的頭髮離開地面一樣無稽。

  所以在王陽明看來,工作就是最好的修行,「蓋日用之間,見聞酬酢,雖千頭萬緒,莫非良知之發用流行,除卻見聞酬酢,亦無良知可致矣」(《傳習錄》卷中)。

  把日常生活和工作視為修行,不僅是王陽明的主張。事實上,在佛教禪宗和基督新教中,我們發現:所有正當的日常勞動和世俗工作,都可以被賦予神聖而超越的意義。

  精進:工作就是最好的修行

  禪宗是大乘佛教入世修行的典範。歷代禪師所謂的「平常心是道」「擔水砍柴,無非妙道」「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等語,無不是把世俗生活和日常勞作提到了修行的高度。

  日本禪學大師鈴木大拙說過:「中國人對佛教的一大貢獻,就是他們的工作觀念。第一個做出自覺努力,以求使工作成為佛教一個組成部分的人,是大約距今1000年前的百丈懷海,他是使禪宗寺院制度不同於其他佛教設施的創始人。」「他的廟規中有一條就是工作:每個和尚,包括師父本人在內,都必須從事一些卑微的體力勞動。不管這些工作是多麼髒,多麼不為人所情願。」

  鈴木大拙所說的百丈懷海,是中唐時期的著名禪師,也是中國禪宗史上的一位革命性人物。他對禪宗發展所做的最大貢獻,就是打破了傳統佛教不事生產的陳規陋習,通過教制和戒律改革把生產勞作變成了修行的題中之意。他在新的教規中規定,僧團之中不分長幼都要參加生產勞動,他自己也不顧年邁之身,始終率先垂範,身體力行。

  這就是禪宗史上著名的「百丈立清規」。

  《五燈會元》記載了百丈懷海的一個故事:

  師凡作務執勞,必先於眾。主者不忍,密收作具而請息之。師曰:「吾無德,爭合勞於人?」既遍求作具不獲,而亦忘餐。故有「一日不作,一日不食」之語,流播寰宇矣。

  百丈禪師每一次勞動幹活,必定帶頭。負責管理生產的僧人見其年事已高,於心不忍,就偷偷把他的工具藏了起來,想讓他安心休息。百丈說:「我沒有什麼德業,怎能讓人替我勞動?」於是到處找他的工具,最後實在找不到,當天就不肯吃飯了。眾人勸他,他就說:「一日不作,一日不食。」從此,這句話就傳遍了天下。

  「一日不作,一日不食」充分表明,禪宗祖師是以一種宗教修行的虔敬心態在看待世俗勞作的。對此,史學家余英時先生也認為:「這是用一種超越而嚴肅的精神來盡人在世間的本分。」

  與中國同屬「亞洲文化圈」的日本,在其近代化的進程中,亦曾致力於佛教、儒教等精神傳統的創造性轉化。而其傳統轉型之核心,就是把世俗工作提升到了宗教信仰與修行的高度。日本德川時代的著名僧人鈴木正三就認為:佛教修行不專在於懺悔、祈禱,而在於竭盡心智從事勞動而不懈怠。為此,他極力提倡「入世修行」「工作修行」「職業修行」,就是要士人誠心為政,農人實意耕作,工人努力做工,商人責己經商。而江戶時代的儒者石田梅岩、二宮尊德等人,則是把孔子精神與日本的「町人」(商人)思想糅合改造,宣傳人生應勤勉、節儉、敬守職分,主張人在本職工作中竭盡所能、勤勉敬業,就是敬拜上蒼、道德完成的唯一標誌。

  當代日本的「經營之聖」、陽明心學的「私淑弟子」稻盛和夫,最為推崇佛教「六度」當中的「精進」。所謂「六度」(度為「到彼岸」之意,比喻將眾生從生死海中度至涅槃彼岸),分別是布施、持戒、忍辱、精進、靜慮(禪定)、智慧(般若)。「六度」是大乘佛教入世修行、自利利他、自度度人的根本法門。而在稻盛和夫看來,所謂「精進」,就是拼命努力、心無旁騖、埋頭眼前的工作。他認為,這是提高心性、磨鍊人格的最重要、最有效的方法。

  佛教的「精進」當然不僅僅是指工作,但是,對於一個信仰大乘佛教的居士來說,工作卻必然是他修持「精進」(其實不僅「精進」,也包括「六度」)、提升心性、完善人格的最直接、最有力的手段。

  在《活法》一書中,稻盛和夫以他佛教徒的信仰背景,同時以多年從事企業管理的豐富經驗,論述了工作與修行的關係,並極力強調勞動、工作對人所具有的價值和意義:

  一般認為,勞動的目的是獲取報酬,勞動不過是謀生的手段,幸福生活應該是少勞多得、多休閒、多娛樂。抱這種人生觀的人甚至認為勞動是不得不乾的苦差事。

  然而,勞動對人具有崇高的價值和深遠的意義。勞動具有克制欲望、磨鍊心志、塑造人格的功效。勞動不僅是為了生存、為了溫飽,它還陶冶人的情操。

  聚精會神、孜孜不倦,全身心投入每一天的工作,這就是最尊貴的「修行」,就能磨鍊靈魂、提升思想境界。

  …………

  拉丁語中有一句諺語:「比完成活兒更重要的是完善幹活人的人格。」但是幹活人的人格必須在幹活中才能提升和完善。就是說,正確的人生哲學只有在拼命工作中、在汗水中才能產生,人的精神只有在日常的、不懈的勞動中才能得到磨鍊。

  埋頭於本職工作,不斷鑽研,反覆努力,這意味著珍惜上蒼賜予的生命中的每個今天、此刻中的每個瞬間。

  我常對員工們講,必須「極度認真」地過好每天每日,人生只有一次,不可虛度。認真的程度要達到「極度」好像很「傻」,但只要堅持這種人生態度,一個平凡的人就能脫胎換骨,變成一個非凡的人。

  世間被稱為「名人」、在各自的領域中登峰造極的人們,他們一定走過相同的歷程。勞動不僅創造經濟價值,而且提升人本身的價值。

  不必脫離俗世,工作現場就是最好的磨鍊意志的地方,工作本身就是最好的修行,每天認真工作就能塑造高尚的人格,就能獲得幸福的人生。

  信仰上帝一樣信仰職業,熱愛生命一樣熱愛工作

  基督新教(又稱「清教」,是自16世紀起歐洲宗教改革運動中各教派的統稱)把人的工作稱為「天職」,就是因為新教倫理具有這樣的信念:任何正當的人類職業都具有神聖性,是上帝安排的任務,也是人生的目的、使命和價值所在。

  20世紀最有影響力的思想家之一、德國社會學家馬克斯?韋伯,曾經深入研究了新教倫理與近代資本主義精神之間的生成關係。他發現,所有新教教派的核心教義,就是「天職觀」。這種天職觀認為,「上帝應許的唯一生活方式,不是要人們以苦修的禁欲主義超越世俗道德,而是要人完成個人在現世所處地位賦予他的責任和義務」。就是說,新教倫理「拋棄了天主教的倫理訓誡」,從而「使日常的世俗行為具有了宗教意義」。

  韋伯的研究結論表明,正是由於新教對職業所抱有的這種信仰,並且賦予了教徒勤勞、節儉、守諾、誠信等品質,才為近代西方資本主義的發展提供了強大的倫理資源和精神驅動力。

  本書前面提到的洛克菲勒、富蘭克林,都是典型的清教徒。他們之所以能夠取得偉大的成就,首先當然要歸功於他們優秀的道德品質,其次就是因為他們從新教倫理中獲得了這樣的信念:信仰上帝一樣信仰職業,熱愛生命一樣熱愛工作。

  洛克菲勒曾經在寫給他兒子的一封信中說:

  「天堂與地獄都由自己建造。如果你賦予工作意義,不論工作大小,你都會感到快樂,自我設定的成績不論高低,都會使人對工作產生樂趣。如果你不喜歡做的話,任何簡單的事都會變得困難、無趣,當你叫喊著這個工作很累人時,即使你不賣力氣,你也會感到精疲力竭,反之就大不相同。」

  為此,洛克菲勒在信的末尾給了兒子這樣一句忠告:「如果你視工作為一種樂趣,人生就是天堂;如果你視工作為一種義務,人生就是地獄。」

  當你遇上不喜歡的工作,該怎麼辦?

  在這個世界上,幸福是最難定義的,每個人心目中的幸福可能都不一樣。但是,由於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必須工作,而且工作占據了我們生命中的大部分時間,所以,至少從這個意義上說,幸福的定義就是——工作與志趣相投。

  能夠從事自己喜歡並且擅長的工作,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之一,反之就是一種不幸。

  今天,很多職場中人之所以感覺自己活得很不幸福,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只把工作當成謀生的手段,而很少靜下心來想一想:我要的到底是什麼?

  假如你很少去思考這一點,只是下意識地認為工作的全部意義就是混口飯吃,那你肯定很難擺脫煩惱、痛苦、無奈、焦慮等負面情緒的纏繞。

  倘若如此,我必須給你幾點建議:

  一、你要捫心自問:目前從事的職業到底是不是自己真心喜歡的?如果是,那你就要學習禪宗祖師和清教徒,把工作視為修行,把職業當成信仰,傾盡你全部的心力,實現人生價值的最大化。因為除了工作,你的生命意義將無從體現。而如果目前從事的職業不是你喜歡的,你就必須對自己做出深入的評估,看看自己真正的興趣和優勢到底在哪裡,改行的可能性大不大。只要有一定的可能性,就要努力爭取。但是要改行,你必須按下面說的來做。

  二、在辭掉目前的這份工作之前,務必給自己留出一些時間,以便找出真正的興趣和優勢所在,鎖定你最喜歡的行業和崗位,然後在正式改行前,拼盡全力提升你在這個新領域的專業能力,讓自己有足夠的競爭力進入新行業。

  三、在改行之前的這段時間裡,省吃儉用,給自己攢下足夠的銀子,以備在你辭職之後而又尚未找到喜歡和適合的工作之前,能夠維持生活基本溫飽。

  四、在改行之前的這段時間裡,你照樣可以用修行的態度來對待你目前這份不喜歡的工作。不過,修行的重心要從「精進」調整到「忍辱」。就是說,即便這份工作對你確實毫無意義,但仍然有最後一個意義:鍛鍊你的承受力、忍耐力、意志力。換言之,就是提高你的逆商(面對挫折和逆境的能力)。回憶一下本書前面說過的一句話,「把無意義接受下來,這本身就是有意義的行為」。牢記這句話,會讓你在面對人生的一切不如意時有更強的擔當。另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學會感恩。儘管你並不喜歡目前的工作,但你還是要感恩。因為這份工作至少給了你一份收入,讓你和你的家人不至於三餐不繼、露宿街頭。抱著這樣的心態,你就能儘量把這份工作帶給你的煩惱、痛苦、傷害降到最低。

  五、也許因為種種原因,你最終還是無法擺脫你不喜歡的這份工作。但是,只要記住上面這一條,相信你一定可以消除大部分的負面情緒。同時,你當然還是要繼續發展你自己真正的興趣,把業餘時間和精力全投進去,儘量把這份興趣培養成一份能給你帶來收入的副業。如果你的副業最終壯大了,那接下來該做的事就不用我多嘴了。

  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就是不想工作的人

  其實,退一步講,人的幸福感都是相對的。跟那些「工作與志趣相投」的人比起來,做自己不喜歡的工作固然是一種不幸,但只要你看看那些失業的人,你就會覺得自己還是幸運的;跟有工作的人比起來,失業固然是一種不幸,但只要看看那些喪失工作能力的殘疾人,你就會發現自己還是幸運的。

  由此可見,不管你所從事的工作是不是自己喜歡的,只要你憑自己的能力做著一份正當工作,而且藉此能夠養活自己、養活家人,那麼你即使無法從工作本身獲得多少幸福感,你的行為也已經具有了某種意義和價值。

  因為,當你用自己的勞動給家人換來一份安寧的生活時,你就已經盡了自己在世上的本分。而在儒家的語境中,「盡分」其實也是一種做人的成就。

  雖然這種成就很平凡,但它的確是一種價值。從這個意義上講,其實你也在修行。

  此外,假如說你是一個沒有到社會上工作的全職太太,乍一看好像沒有為社會創造價值,但只要你安心地相夫教子,那麼你也是在盡分。同樣地,你也能在普通的家務勞動中實現生命的價值,同時也就是在修行。

  所以,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其實並不是工作與志趣不相投的人,也不是失業的人,甚至也不是喪失工作能力的人,而是明明四肢健全卻心靈殘疾的人。

  有一個故事,說的是一個殘疾的乞丐,他只有一隻手。一天,他來到一戶人家,向女主人乞討。女主人指著屋前的一堆磚頭說:「把這些磚頭搬到屋後去。」

  乞丐委屈地說:「你沒看見我只有一隻手嗎?」

  女主人沒說什麼,就用自己的一隻手搬了一趟磚,說:「你看,並不是非要兩隻手才能幹活。」

  乞丐無語了,只好用他那唯一的一隻手去搬磚。由於一次只能搬兩塊,這堆磚他整整搬了四個小時才搬完,累得全身都快散架了。

  女主人最後給了他二十元錢。乞丐感激地說:「謝謝!」女主人說:「不用謝我,這是你自己干出來的。」

  聽到這句話,乞丐怔住了,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片刻後,他才對女主人說:「我不會忘記你的。」說完深深地鞠了一躬,就上路了。

  幾天後,又有一個雙手健全的乞丐來乞討,女主人就叫他把屋後的磚搬到屋前。乞丐哼了一聲,極其不屑地走了。這位婦人的孩子奇怪地問她:「上次你讓那乞丐把磚搬到屋後,現在又叫這個乞丐把磚搬到屋前,為什麼要這樣搬來搬去呢?」

  婦人說:「磚放在屋前屋後都一樣,可搬與不搬對他們卻不一樣。」

  若干年後,一個很體面的人找到這戶人家。這個人只有一隻手。他對坐在院中已有些老態的女主人說:「如果沒有你,我還是個乞丐,可現在,我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長。」

  老婦人淡淡地說:「這是你自己干出來的。」

  在這個故事中,真正的殘疾人顯然不是那個只有一隻手的乞丐,而是那個雙手健全的乞丐。而在這個智慧的婦人心目中,判斷一個人是高貴還是卑賤的標準,也不是外在的身份,而是內在的品質——一個願意自食其力的人,不管是不是董事長,他都是高貴的;一個不願自食其力的人,不管有沒有兩隻手,他都是殘疾的。

  人因工作而高貴,人也因工作體現著人的價值。

  只要你心靈健全,那麼無論何時,你都可以在工作中修行。換言之,無論你現在境遇如何,只要你用正確的態度工作,你就是一個高貴的人、一個有價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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