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A大隊的問題

  我站起來到處打量了一番，在一個透明的玻璃櫥裡面，找到了很多的食品，都是非常精緻地包裝。我打開一個寫著小牛肉的包裝，將裡面的牛肉擠出來嘗了一口，味道非常的棒！儘管我吃過不少山珍海味，但是這個做得的確相當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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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我心情有些愉快，我很久沒有吃東西這麼有胃口了，於是我把這一小袋牛肉都倒在嘴巴裡面，隨手把袋子一丟，又在屋子裡面轉悠了起來。

  有一個音箱一樣的東西，我過去按了一個按鈕，這個音箱就唱起歌來，同時又有一個小的液晶屏幕也呈現在音箱上，上面列著很多的歌曲名字，我用手一指，音箱就開始放這首歌。我挑了一首我喜歡的音樂，在音樂的陪伴下，到處打量。

  當然很快地發現了電視，有一個摸著很舒服的遙控器，我一打開，那個電視居然張開了，整整半面牆都是電視，我換了很多台，只知道中文的不多，國外的倒不少，說什麼語言的都有。

  我往床上一躺，就發現枕頭邊上有一個圓盤，我按了一下，這個床就柔和地波浪形滾動了起來，我躺在上面，簡直太舒服了，完全就是按摩加享受。我換個幾個按鈕，這個床有不同的按摩方式，有從下面輕輕的敲打，還有沿著我的身體曲線柔軟的滾動。

  我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儘管是被關起來了，但是條件也太好了吧，不僅有美味的食物，還有各種各樣的娛樂設施。我真不知道徐司令是什麼意思。

  這樣的房間，讓我心情輕鬆了一點，感覺到了人生的樂趣。於是腦筋也瞎想起來，不會還給我奉上幾個美女讓我消遣吧。

  我這樣折騰了一會兒以後，房間裡傳來了甜美的女子的聲音：「先生你好，我叫雲霞，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請隨時講。」

  我說：「怎麼講？」

  那女子的聲音說：「只要你稍微大點聲音說。」

  我哈哈一笑：「我想找幾個美女陪我洗澡，能滿足嗎？」

  那女子說：「先生，這個恐怕不能，因為你暫時還不能和任何人接觸。」

  我說：「好遺憾，沒有女人我會死的。」

  那女子說：「我會請示。抱歉，暫時不能滿足你這個要求。」

  我說：「算了，小妞聽你聲音挺甜的，告訴我怎麼洗澡吧。」

  我被這女人的聲音引導到洗澡間，是一個很漂亮的巨大的浴室，所有我見過的最奢侈豪華的洗浴用品這裡一應俱全，我說：「我脫光了你看得到吧。」

  那叫雲霞的女子說：「可以看到的。」

  我說：「那你看我你不害羞嗎？」

  雲霞說：「不會的。」

  我於是把衣服脫光，問道：「你在哪裡看呢？」

  雲霞說：「任何角度都可以看到。」

  我問她：「我身體怎麼樣？」

  雲霞說：「先生你很健康。」

  我心裡有氣發不出來，既然這些徐司令的人這樣玩我，我也照樣可以玩他們。而且，這個地方儘管很神秘，但是對我很客氣，暫且不管他們對我到底有什麼意圖，我至少不用擔心我瞎說會有什麼不良的後果。

  我笑笑了，老老實實地洗了個澡，將我一身臭汗都洗乾淨了。用軟軟的浴巾擦乾身體，就看到牆壁上打開了一個窗口，一套衣服正擺放在裡面，我也沒有客氣，直接穿上了，這衣服質量非常的好，穿著也很舒服。

  我走回大廳，往床上一躺。這些人為什麼用這麼好的方式來對待我？是我做了什麼嗎？還是有什麼價值？不會覺得我有領導氣質吧。哈哈，徐司令說給我一個機會，到底這是我得到了這個機會，還是沒有得到呢？

  我又疑惑起來，我在那個洞裡面和自己互相穿越，難道是我的精神錯亂嗎？難道，我現在享受的這一切都和我穿越過自己的身體有關？

  我正在想著，雲霞的聲音又傳來：「先生，你身體有什麼不適嗎？」

  我說：「沒有，感覺很好。」

  雲霞說：「你有什麼特別想食用的食品嗎？」

  我想了想，說：「我想吃雲吞麵。」

  雲霞說：「還有呢？」

  我說：「先這樣吧。」

  雲霞說：「很快送到。」

  我點點頭，這幫人也太古怪了吧，連這種要求都滿足？不過，我看到食品櫃下方輕輕地響了一下，雲霞說：「先生，你的雲吞麵來了。請慢用，有點燙。」

  我翻身起來，把食品櫃打開，果然有一碗熱氣騰騰的雲吞麵，還工整地擺著筷子和各種調味的小菜。我笑了笑，把雲吞麵拿起來，吃了個乾淨。面也做得非常好吃，我在A市最好的館子吃雲吞麵，也就是這個味道而已。

  吃完以後，雲霞讓我把碗筷放回原處，我照做了，剛把食品櫃的門關上。這個柜子就輕輕地震動了一下，我再打開，那些碗筷就沒有了。

  我覺得我到底是不是在我原來的那個世界……這些好像只有在科幻電影中才見過。這樣的日子應該是過去了七天，因為這個房間會定時的熄燈，然後雲霞會囑咐我現在應該睡覺了。但是我強調自己不睡覺，還是會亮起燈來。

  我中間曾經要求過要見黑狗，我想和他一起住，但是雲霞都說我現在不能和任何人接觸，也沒有提黑狗怎麼樣了。我追問她知不知道黑狗，她說她不知道。

  當然，這七天雲霞不斷地在問我身體的狀態如何、是否有什麼不舒服之類的問題，我都是回答她我健康得很，除了自己待著悶以外，身體很好。這裡是個有求必應的地方，除了我不能見什麼人以外，我想吃什麼都可以吃到，動作很快，我想看什麼電視電影也都能滿足，反正一切和你個人有關的物質生活，這間房間和雲霞都能夠滿足你。

  第八天才終於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我這幾天被養得懶洋洋的，連逃跑的事情都想得少了，如果把我在這裡關上一年半載，加上雲霞陪我說話，我真不知道我到底還有沒有逃跑的勇氣。有時候環境惡劣，大家就想著逃脫，而條件太好的話，又覺得離開這裡會陷入到惡劣的環境中。所以，人這種東西就是有點奇怪。

  門打開了，我也沒有想會怎麼樣，還是躺在床上吃東西看電視，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不過看到進來的人穿著和我進來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的衣服，看上去像個粽子，而且小心翼翼的。他們一個人說話了，居然是通過傳聲器發出來的聲音：「你好，現在你能配合我們離開這個房間嗎？」

  我翻身坐了起來，能出這個房間，我還是比較興奮的。自己在這裡待著都悶出鳥來了，把衣服換了一下，大大咧咧地說：「走吧，去哪裡？」

  這些人還是很客氣地說：「請跟我們來。」於是我在他們的簇擁下，離開了這個房間，並被帶到一個房間被人用各種儀器檢查了一遍。才讓我自己從一個玻璃房間中走過去，到了另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的人都穿著正常的衣服了，但是還是那些黑制服的打扮，我一出來就看到徐司令正站在不遠處沖我笑著，這個表情真的是從來沒有見過，看上去比剛在乾爹家見到徐司令的時候更加真誠和平易近人。

  一些黑制服站在我的身邊，徐司令也走了過來，滿面笑容地問我：「感覺怎麼樣？」

  我說：「托你的福，這兩天過得很不錯。」

  徐司令說：「你叫趙成嗎？」

  我哈哈一笑：「徐司令，我不叫趙成叫什麼啊？」

  徐司令點點頭：「好的，請跟我來好嗎？」

  然後帶著我往前走去，跟著我的人都是非常恭謹地和我保持著距離，這讓我覺得我好像又有A市的派頭了。

  我穿過幾個房間，坐上一部電梯，上面只有一個數字2，於是很快就到達了。

  我下來一看，是一個半球形的大廳，大廳正中央，擺著一張巨大的會議桌，一側坐了十來個人，看起來年紀都很大。看到我都微微一笑，顯得很和氣。

  我坐在他們的對面，徐司令坐在我旁邊，其他的人則站在我和徐司令身後。

  這個時候我才仔細地打量了對面坐著的那些人，一共是12個人，有些人的面孔非常的熟悉，我仔細一想才大驚失色，媽的，有的人是電視上經常出現的高級人物！剛開始不敢想，但是確定就是他們之後，覺得背心一陣發冷。來一個我都可能受不了，何況一下子來了十二個。

  其中正對著我的一個戴著眼鏡，很和藹的60歲上下的人看到我有點吃驚，對我笑了笑，聲音很渾厚地說：「你好，趙成，你認識我們嗎？」

  我如同小雞啄米一樣沖他點點頭。

  他還是笑了笑，很和藹地說：「現在我們在這裡，你可以叫我A1。坐在我旁邊的是A2、這是A3……」他居然一個一個地給我介紹了一遍，從A1到A12，全部到齊了。每個人看著我都很客氣地笑了笑。

  然後他說：「我們統稱為A大隊，是由12個人組成的。是保護國家安全的最高決策部門。」

  我只覺得我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這裡面任何一個，都比我乾爹要厲害得多了，我乾爹在他們眼中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員而已。

  我說：「你好，你好。」明顯的，我舌頭都不聽話了。

  A1旁邊的A2說：「你能不能把我和A1的名字寫出來？」

  我點點頭，徐司令則麻利地遞給我一張紙和一支筆，我好像都不會寫字了，顫顫巍巍地在紙上寫下他們的名字。徐司令把紙推給A2，A2看了一眼，傳給了A1，同時也點點頭。

  A1欣慰地笑了一下，說：「趙成，你能再講一下幾天以前你在洞裡的情況嗎？」

  我喘了兩口氣，果然還是和那個洞有關係，於是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慢慢地把在洞裡的情況一點一點很仔細地說了出來。

  這些A級別的人員，都非常仔細地聽著我講的這個自己都覺得亂七八糟的故事。

  等到我講完了，A1才又笑了笑，說：「你覺得現在這個世界有什麼不同嗎？」

  我吃了一驚，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現在這個世界有什麼不同？我簡直摸不著頭腦。的確不同，我居然碰到這些人，還和我面對面坐著。

  A1看我似乎回答不上來，看了旁邊的A3一眼。

  A3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副撲克，拿在手裡，笑眯眯地問我：「趙成，請問，我將拿出的紙牌，你覺得有幾張呢，寫在紙上好嗎？」

  這是什麼問題，媽的，我怎麼知道他將來能夠拿出幾張牌？這不是故意刁難我嗎？我如果答不對，是不是要把我人間消失啊。如果他不拿出來呢？

  徐司令把紙和筆拿過來，攤在我面前。我靠，真的要我寫啊。

  我抬起頭看了看A3、A2、A1，特別是A1向我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我盯著A3手上的紙牌，天啊，我怎麼可能知道，怎麼可能。於是我所有的注意力都盯著A3手裡的紙牌，拼命地想他到底要幹什麼，要拿出來幾張，一張？二張？三張？

  而這樣想著，我又突然覺得這些事情從我進到這個會議室事情好像就經歷過，而且直到現在的這個我盯著紙牌的場面，到了這裡，思想就停住了，但是我越注意，卻覺得思想好像突然走過了現在，大腦中出現了一些景象，很真實，一點都不像假的，我看到A3的桌面上擺著5張牌，A3正目光嚴肅地看著我，A1則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然後，這些景象消失了，時間大概是2秒鐘。

  我看了看他們，又回憶著我剛才看到的景象，於是在紙上寫下漢字「五」。徐司令看我寫完，馬上就把紙拿過去，立刻摺疊了起來，牢牢地壓在手掌下面，眼睛眨都不眨地看著對面的人。

  A1還是笑了笑，A3則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那張紙，他好像非常想看到紙上到底寫著什麼數字。過了一會兒，A1向A3示意了一下，A3開始拿牌出來在桌子上面放，整齊地擺著，我的心也跟著跳動起來，一張、兩張、三張、四張……我的表情也凝重起來，是不是要放五張呢？我的脖子伸著，看著紙牌，一張一張地數著。

  第四張剛放下，徐司令突然喊了一聲：「等等！」

  A3手中正捏著第五張牌，於是停在空中。

  徐司令說：「不好意思，趙成的表情大家能看到。」

  A3還是把第五張牌舉在空中，說：「徐司令，你太過小心了吧。」

  徐司令笑了笑，說：「A3，你能承擔未來不一致的責任嗎？」

  A3說：「好吧。」

  於是徐司令揮了揮手：「把他臉蒙上。」

  於是一個人掏出一個袋子，對我說了聲：「你能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你。」就把袋子戴在我頭上了。我的確能看到外面，但是很模糊，這個袋子也真夠高科技的。

  徐司令說：「開始吧。」

  於是A3開始把第五張牌緩緩地放在桌面，然後又抽出了第六張牌，舉在空中。我緊張極了，如果他放下第六張牌，那麼我的答案就是錯誤的。如果錯了，他們會對我怎麼辦，如果對了呢？

  A3打量著所有人的表情，並認真地打量著我，他應該看不到我的表情，這個時候我的表情是雙目圓睜，那樣子就是怕他把第六張牌放下。幸好徐司令給我戴上了袋子，讓他們看不到我的表情。

  A3慢慢地打算把第六張紙牌放到桌子上，我有點顫抖了起來。A3突然笑了笑，把第六張牌收起來。說：「結束了，就這麼多。」

  我的袋子也被徐司令一把拉下來。我看著桌子上的五張牌，不知道是高興還是詫異，我竟然猜對了。

  A1很客氣地說：「徐司令，可以看答案了嗎？」

  徐司令笑了笑：「可以了。」

  我確定徐司令就是第二通道的人，而且應該就是第二通道的頭頭，但是為什麼徐司令好像對A大隊的人滿不在乎的樣子，而A大隊的人好像又對徐司令又敬又怕。但是他們坐在一起，又不覺得他們到底有什麼矛盾。

  A3說：「徐司令，上次不是針對你的。請不要放在心上，要不是我們發現趙成有問題，你也不可能讓他進第二通道的。」

  徐司令說：「這些我已經忘了。」

  然後徐司令把他手上的張紙打開，出示給這12個人看。A3低低地「啊」了一聲，目光嚴肅地看著我，A1則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桌子上擺著五張牌。

  A1說：「很好，趙成，也許這是你的幸運猜想。徐司令，可以進行下一步嗎？」

  徐司令點點頭：「可以。不過，今天只能下一步做完就中止。」

  A1說：「我們一定不會亂來的，你放心。」

  然後，A1按了一下桌子上的一個按鈕，桌子上就升起一個巨大的有五個電視屏幕的台子，上面都播放著一個畫面，畫面中是一個熱鬧的大街，車來車往，但是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然後A1問我：「請仔細看這個畫面中的這個地方，請問，這裡將發生什麼？請寫在紙上。」

  怎麼又是這種問題，難道他們當我有預言能力嗎？不過，我還是很仔細地看著這個畫面，這裡將發生什麼？這麼車水馬龍的，除非是撞車，才有可能發生什麼。徐司令已經把紙和筆推到我的手邊，我還是聚精會神地盯著看，要我估計以後將發生什麼嗎？

  很快，那種似曾經歷過的感覺又來了，這次，我順利地度過了現在，看到了在大馬路中間，有輛車停著，一個人正舉著一個大牌子站在車頂上，牌子上有個大大的3字，我還能聽到滿街的喇叭聲，到這裡我的思想又回來了，還是大概看到了兩秒鐘的景象。

  我立即把筆拿起來，在紙上寫下：馬路中間，一個人站在停著的車上，舉著一個上面寫著數字3的牌子。我一寫完，徐司令還是老樣子把紙拿過來，迅速摺疊了一下，壓在手掌下。

  A3把眉頭一皺，從懷中拿出一個儀器，按了一下，然後又盯著畫面。

  我也緊緊地盯著畫面，大馬路上誰會發瘋像我紙上寫的這樣干？

  不過，不到一分鐘，一輛車猛地一個打橫，居然停在了畫面的正中間，一個人快步地從車中跳出來，爬到了車頂上，車裡有另一個人給他遞了一個大牌子，牌子上寫著1，過了大概一分鐘，換了一個牌子，上面寫著2，又過了一分鐘，牌子上面寫著3，我吃驚不小，不禁用手指了指屏幕！大家也都向我看來！

  我挺激動地喊著：「3。」

  我看到3出現的時候，我就已經足夠吃驚了，天啊，我又猜對了嗎？大家看我這樣的舉動，目光都往徐司令的手中看去。徐司令慢慢地把手鬆開，把紙攤開，遞給了A1，A1接過來一看，馬上傳給了A2，A2又傳給了A3……

  然後徐司令緩緩地說：「大概是4分鐘內的，2秒左右的事件吧。」

  A1點了點頭，說道：「很好！」然後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座位。

  剩下的人也都陸續地站起來，A3走的時候說了一句：「徐司令，功勞不小啊！」又重重地「哼」了一聲，才離開座位，跟著大家離開了。

  我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到底我怎麼了？到底我知道了什麼？

  徐司令看人都走出去了，對我說：「趙成，你可能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