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命運的折磨

  我記得李勝利在的時候，跟我講他的經歷的一開頭，反覆強調過他的倒霉是從接手一個軍隊的項目開始的，並碰到了一個司令。所以，我一見到這個徐司令第一感覺就是不會就是這個司令吧。

  不過這只是我腦海中的胡思亂想而已，正不知道說什麼，乾爹說道：「小趙，徐司令可是難得一見的人物。」

  我趕忙接過來說：「是啊，一看徐司令就知道，比些省長什麼的不知強到哪裡去了！」

  徐司令搖搖手，笑著說：「在路上就聽說小趙你會說話。」

  乾爹對我的反應也比較滿意，笑笑說：「小趙，亂說什麼，體系不同。」

  我知道乾爹是故意的，就自己打哈哈：「我真笨啊。」

  徐司令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意思是寒暄夠了說正事。於是徐司令說：「我是個直話直說的人。小趙，你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了，我能幫你，但是，聽老X說，你帶了一個女孩子來？」

  我嘴巴大大地張著，這絕對不是我故意的，我眼睛眨了兩下，腦袋裡也沒有什麼想法，說：「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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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司令還是很平和地看著我，說：「這個女孩子是你朋友託付的嗎？」

  我說：「是，是。」

  徐司令說：「是什麼朋友呢？」

  我一下子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有點緊張起來：「只能說是偶遇的，不知道身份，就把這個女孩子託付給我。」

  徐司令說：「偶遇？你連對方的身份都不知道嗎？」

  我乾瞪眼，我和李勝利的關係真是一時半會說不清，於是也結結巴巴起來：「不知道，真的，就是偶遇。我覺得這個女孩子可憐，於是就……」

  乾爹插進話來，說：「小趙不會亂說。」

  徐司令突然意味深長地嘆了一口氣：「唉……」

  我正不知道該如何再解釋下去，徐司令說：「我既然來了，就是想看看這個女孩子。老X，能帶我去看看嗎？小趙，可以請你介紹一下嗎？」

  乾爹看了看我，我只能滿口答應著：「可以可以的。」

  徐司令和乾爹和我三個人，就一起來到了我的房門前。

  估計是黑狗已經聽到了我們的腳步聲，我們一推，就看到黑狗站在門口等我。

  黑狗看到這個徐司令也是愣了一下，我遞給他一個眼神，讓他別說話，走過他身邊才說：「這是徐司令。」

  然後引著徐司令，到客廳的沙發坐下。

  乾爹也順著坐在旁邊，看得出來，乾爹對這個徐司令是相當的尊敬。

  徐司令說：「麻煩幫我引薦一下那個女孩子。」

  我趕忙跑到內屋，雨巧也知道來了人，我一進她的房間，她就緊張地看著我。

  我小聲對雨巧說：「沒事的，有人想見見你。」

  雨巧小聲地很緊張地問：「誰呢？」

  我用眼神告訴她別擔心，說：「出來吧，認識一下。」

  雨巧點點頭，跟著我走了出來。

  我向徐司令介紹：「這是雨巧！」

  徐司令一言不發地打量著雨巧，乾爹則來回看著雨巧和徐司令，看得出來，乾爹也很緊張。

  徐司令直直地看著雨巧，表情錯綜複雜，眼神也起伏不定，在注視了一會兒後，口氣放得很緩慢：「雨巧姑娘，你，認識我嗎？」

  雨巧把頭抬起來，打量了徐司令幾眼，卻看到徐司令突然有點激動地想站起來，雙手緊緊地握著沙發的扶手。

  雨巧說：「不認識。」

  徐司令還是控制不住似的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雨巧的身邊，很溫柔但是很急切地說：「不要害怕，你仔細看看我，你難道不認識我嗎？」

  雨巧可能因為徐司令快速的靠近，而嚇得後退了兩步，但還是抬起頭看了看徐司令，有點驚慌地說：「真的不認識您！」

  徐司令的臉幾乎攪在一起，聲調居然也變了，說：「妮妮，你是妮妮嗎？」

  雨巧繼續往後退了兩小步，似乎她被嚇到了，口中也喃喃地說：「不，不，我不是。」

  徐司令衝上一步，一把抓住雨巧的胳膊，似乎再也控制不住：「妮妮，妮妮，你就是妮妮，我，我是你爸爸啊！妮妮！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這句話讓我和黑狗幾乎都在耳邊響起一陣炸雷！這個雨巧，是這個徐司令的女兒。

  我乾爹似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站起來走到徐司令的身邊，說：「徐司令，先冷靜點，這個女孩子好像失憶了……」

  徐司令頭也沒有回，深深地看著雨巧，而雨巧也似乎因為剛才的那句話，呆呆地抬起頭來看著徐司令。

  徐司令說：「不會錯，不會錯，你就是妮妮，我的寶貝女兒！我是你爸爸啊妮妮，你仔細看看我，我是你爸爸啊！」

  雨巧呆呆地看著徐司令，眼睛裡居然濕潤了，她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記得了，我不記得我還有爸爸。」

  徐司令的兩行眼淚也奔涌而出，這真是這個鐵血軍人根本難得一見的一幕，徐司令再也顧不了這麼多似的，聲音也哽咽起來：「我可憐的孩子，我找得你好苦啊！」然後一把把雨巧摟在懷裡。

  雨巧居然沒有掙扎，過了一會兒，直到徐司令把手放開，才掙脫開來，把頭低下，但是徐司令的手緊緊地抓著雨巧的胳膊，雨巧被徐司令拉著，隔開一步，雨巧看不出來是高興還是難過還是緊張，只是把頭低著，讓大家都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不斷地低低地說：「我不記得了，不記得了。」

  徐司令把手鬆開，雨巧則如同一片樹葉一樣，搖搖晃晃地後退了幾步，靠在門框上。

  徐司令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的錢包，打開攤在手上，靠近雨巧，把錢包裡面攤在雨巧的面前，溫柔地說：「妮妮，你看，這張照片，難道不是你嗎？」

  雨巧看著這個錢包，身體凝固了。

  徐司令用手指著錢包裡面的照片，接著說：「你看，這是我，旁邊是你媽媽，是三年前我和你媽媽在倫敦照的。妮妮，想起來了嗎？」

  雨巧緩緩地伸出手，把錢包接過來，拿在手上呆呆地看著。

  徐司令伸出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淚，把雨巧半摟著，輕輕地扶著雨巧，向沙發走過來。

  雨巧也順從地跟著走著，眼睛還是呆呆地看著錢包裡面的照片。

  我們立即把路讓開，讓徐司令扶著雨巧在沙發上坐下。

  雨巧一坐下，就馬上抬起頭來看著徐司令，喃喃地說：「爸爸……爸爸……」

  「是我啊，我是爸爸啊。」徐司令還是激動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有印象了嗎？妮妮。」

  雨巧把頭一低，細細地哭了起來：「對不起，我忘了，我什麼都忘了。」

  徐司令蹲在雨巧旁邊，輕輕地拍著雨巧的背，又從兜里掏出一個東西，是一個小熊的鑰匙扣，遞到雨巧的面前：「妮妮，這是你最喜歡的小熊的鑰匙扣。我這幾年一直帶在身邊，你看看，你看看。」

  雨巧止住哭聲，緩緩地伸出手把鑰匙扣接在手裡，看得出雨巧的眼淚一滴一滴地掉落在這個鑰匙扣上面。

  一片沉默，只聽到雨巧低低的哭聲。

  然後，雨巧抬起頭來，一下子撲在徐司令的懷裡，放身痛哭著：「爸爸，我想起來了，你是我爸爸！」

  徐司令欣慰地摟著雨巧，雙膝跪在地上，輕輕地拍著雨巧的後背，不斷地說著：「妮妮，爸爸找到你了，不要害怕，爸爸來了，爸爸再也不會離開你。」

  我眼睛一酸，忍不住眼睛裡淚水直打轉，轉過身來，就看到黑狗的臉上掛著長長的兩道淚痕，正咧著嘴無聲地哭著鼻子。

  我迴避了他一下，把眼淚擦了擦。

  乾爹悄悄地走過去，拍了拍徐司令的肩膀：「老徐，讓妮妮安靜一下。難得重逢，別讓妮妮哭壞了。」

  徐司令把雨巧扶起來，雨巧還是拉著徐司令的袖子不停地哭，徐司令不斷地拍著雨巧的背，輕輕地安慰她。

  突然，他把臉抬起來，雙眼中噴出殺人一樣的火焰一般，熊熊地把我和黑狗包圍了，這種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一下子就從悲傷中甦醒過來，仿佛一隻待宰的羊羔看著屠夫的利刃一樣覺得恐怖，但是居然不敢躲避徐司令的眼神。

  徐司令一字一頓地說：「誰，干，的！」

  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嗓子裡憋著，只剩下吞咽的能力，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恐怖的如同帶著火焰的利刃一樣的目光，擠出幾個不成音調的音節：「不，不，不是，我們……」

  乾爹說：「不會是他們。」

  徐司令的眼神掃向乾爹，居然讓我乾爹也嚇得一愣。但是我乾爹也沉得住氣：「老徐，能做出讓你、我和全世界都找不到妮妮的組織，中國也只有他們。」

  徐司令眼神一收：「A大隊！不，還有一個！」

  我不知道徐司令是否要說深井，但是他在這裡打住了。

  徐司令好像悲從心來，又把雨巧抱在懷裡：「我可憐的孩子，你知道嗎？從你在倫敦失蹤以後，我全世界地尋找你，你知道我為你流了多少眼淚，而你媽媽也……我可憐的孩子啊。你告訴我，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爸爸一定要把欺負你的人碎屍萬段！」

  雨巧抬起頭，說：「媽媽呢。」

  徐司令哽咽著：「你的媽媽已經離開我們了……」

  雨巧喃喃地說：「媽媽，媽媽……」突然目光卻堅強了起來，「是他們，抓黎明哥的人，那個醫生！」

  徐司令趕忙把雨巧扶正：「是誰？能想起來嗎？誰是黎明哥？」

  雨巧眼神迷茫了一下：「我，真的記不起來了。只有黎明哥知道他們是誰。」

  徐司令說：「那黎明哥是誰？」

  雨巧看著徐司令：「爸爸，你要救救黎明哥，他是保護我愛我的人，他是我的丈夫！」

  徐司令把頭轉過來看著我，冷冷地問：「誰是黎明哥！」

  我還是說不上來話，結結巴巴地說：「不，不，不知，不知道。」

  雨巧拉著徐司令的衣服，說：「是黎明哥把我託付給成哥他們，來保護我的。」

  徐司令看著我的眼神一緩，慢慢地說：「是啊，謝謝你，小趙。」

  這是一個漫長的晚上，徐司令要帶雨巧走，但是雨巧一定要我和黑狗跟著他們，徐司令似乎有些猶豫，但是還是答應了雨巧。

  然後徐司令打了兩個電話，就把雨巧帶到樓上，我和黑狗則傻乎乎地坐在客廳裡面發呆。

  我捅了黑狗一下，說：「你是吃驚還是高興？」

  黑狗呆呆地說：「高興。」

  我說：「我也沒有想到，撿了這樣一個有身份的乞丐。」

  黑狗說：「是啊……成哥……黎明哥是誰？」

  我說：「一個神秘的人，雨巧愛著他，他也愛著雨巧。」

  黑狗說：「哦，他們一定很愛很愛對方。」

  我把頭低下，重重地嘆了口氣。

  凌晨1點，院子裡面嘈雜了起來，很快，王姐跑下來叫我們，讓我們收拾一下，有車來接我們。

  我和黑狗簡單地把一些東西塞到包里，黑狗拿著那個毛巾耗子發呆，我說：「不要啦！現在雨巧不會稀罕這個東西。」

  我在院子裡碰到了乾爹，正在和一個看上去軍銜也很高的中年軍人說話。乾爹看到我們打了個招呼，低低地和這個軍人說了幾句，這個軍人友善地向我們遞來了目光，沖我們點了點頭。

  我和黑狗傻乎乎地呆站在角落，院子裡也陸陸續續進出了另外幾個軍人。

  王姐跑過來問我：「看到那個陳紹明了嗎？」

  我搖搖頭，今天晚上還看到這個陳紹明了。

  王姐說：「這個小鬼跑哪裡去了！」轉頭就走了。

  過了一會兒，徐司令和雨巧在另外兩個軍人的陪同下出來了，雨巧穿了一件很合身的風衣，看到我們，居然很欣慰地向我們笑了笑。

  徐司令向我們也打量了一下，和迎上來的乾爹說：「老X，真是謝謝你，打擾了，我們這就走。」

  乾爹說：「哪裡，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只是還要麻煩你帶著小趙他們。」

  徐司令說：「不要緊，我那裡很安全，電話聯繫吧。」

  乾爹點了點頭：「儘快走吧，你這個動作也不小，夜長夢多。」

  徐司令就扶著雨巧快步向門口走去，雨巧回頭向我們看了一眼，一個尾隨的軍人就已經向我們走了過來：「趙同志、黑同志，請跟我來。」

  我一出門，就看到門口停著4輛黑色的轎車，掛著軍隊的牌照，後面還跟著兩個卡車，院子外面則都站滿了荷槍實彈的軍人。雨巧上了第二輛車，還是不忘回頭看了看我們，我不禁覺得心中一片溫暖，這個雨巧真是一個好女孩。但是又一陣發酸，她只是為了她的黎明哥吧，才讓我們跟著她。

  徐司令扶著雨巧上車，也回頭打量了我們一眼，點了點頭，示意讓我們安心，並瞄了一眼後面的車。帶著我們的軍人就心領神會地將我們請上緊跟著雨巧的車。

  屁股剛坐穩，就看到幾輛車突然從我們旁邊超過，橫七豎八地擋在我們的前面，牌照都是甲開頭的。我心中一緊，糟了！

  果然，能夠看到這些車上迅速地下來很多穿著便衣的人，而且還有警察和打扮一樣的軍人，大概不到二十人。

  他們剛一靠近，一堆戰士過去就把他們攔住了。兩邊人立刻就推推搡搡了起來。

  坐在我前面的那個帶我們上車的軍人說：「你們不要下車。」自己就推門下去了。

  我把車窗搖下來一些，能夠比較清晰地聽到外面的聲音，我和黑狗則縮在座位上不敢動。

  只聽到一個人吼道：「誰再敢往前一步，一律擊斃。這是軍方任務！」

  聽到對方一個人嗓門也很大：「衛戍部隊怎麼了？野戰軍怎麼了？我們要的是刑事犯，不是軍事犯！」

  然後看到一個人走到雙方摩擦的地方，便衣們紛紛讓開一條道，看得出這個人是這些人裡面帶頭的，但是我並不能很清楚地看到這個人的長相。

  只聽到他說：「看清楚了！」然後出示了一張紙。這張紙似乎有巨大的能量，讓徐司令這邊的軍人後退了幾步，使得這些便衣向我們這輛車靠近過來。

  我看到徐司令下了車，人們嘩地分開一條路，令人吃驚的是，徐司令並沒有說話，徑直上前啪的一聲給了對方當頭的一個人一記特別響亮的耳光，然後掏出槍指在這個人的頭上，很清晰但是並不響亮地說：「媽的，你活得不耐煩了。」然後看到帶著我上車的那個軍人也緊跟著徐司令，掏出槍指在對方另一個人的腦門上。

  雙方嘩啦嘩啦一陣槍上膛的聲音，然後一個非常短暫的安靜。

  聽到被徐司令打了耳光並且用槍指著的人說：「徐司令，你似乎做得太過分了。」一個人挨了這樣一記耳光說話居然還能如此平靜，不得不佩服京城的水中實在有厲害的大魚。這個人接著說：「也許徐司令你的確有天大的面子，但是，直接和政府對抗你這是叛國罪！」

  徐司令呵呵地笑了一下：「劉副部長，你帶隊的確氣勢不小。全中國也沒有幾個敢說個不字的。但是，你的眼界還是一隻狗的眼光而已。」

  劉副部長的那邊一個也是軍人打扮的人似乎過來打圓場：「徐司令，你還認識我吧。你息息怒，咱們有話好好說。大家先把槍放下，這裡畢竟是市中心。」

  徐司令笑了笑：「鄧參謀，好久不見，有長進了嘛。」然後把槍慢慢地收了起來，雙方這才都把槍放下。

  鄧參謀說：「徐司令，我們要的是兩個黑社會分子，這兩個人絕對和徐司令你沒有什麼利害關係，為什麼徐司令非要這麼護著他們呢？」

  徐司令說：「我就喜歡護著他們，我看他們就是喜歡，我要他們當我的勤務兵，你管得著嗎？」

  劉副部長說：「徐司令，犯不著為了這兩個小人物得罪我們這麼多部門吧。」

  徐司令說：「哦？你給我報報到底是哪些同志對我這麼感興趣。」

  劉副部長說：「徐司令，你不要明知故問。」

  鄧參謀也說：「我這裡還有一份L副總和Z主席的聯合批示。請問徐司令是不是要看看？」

  徐司令呵呵呵笑了三聲：「有趣啊有趣！看來我保的人還真是炙手可熱啊！A3、A4同志簽了字，怎麼不叫A1簽字？鄧參謀，哦不，B2同志。」

  劉副部長突然抓狂一樣地吼道：「徐德有！你再胡說八道！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斃了你！」

  徐司令哈哈一笑，突然語氣也陰沉起來：「嘿嘿，我殺你如同殺一條狗！立即給我滾蛋，否則以危害國家安全罪全部立即擊斃！」

  又是一陣槍栓嘩啦嘩啦拉響的聲音，這種殺人的氣息，我這個所謂的A市黑社會老大萬萬不能及其一二。我看著，聽著，全身冷汗。我這個黑社會自以為已經很厲害了，真正看到這種場面，才知道真正的狠角色們都是什麼樣子的。

  正當這時，我聽到我乾爹的聲音遠遠地從外圍傳過來：「不要著急嘛！」。

  我乾爹擠進人堆，說：「我說怎麼回事，鬧誤會嘛！鄧參謀你們也真厲害，居然讓你們的人到我這裡當了1年多的勤務兵我都沒發現。趙成是我收留的，要保也是我保著，和徐司令沒有什麼關係。」

  劉副部長冷冷地說：「老X，你能不保嗎？趙成的大老闆就是你，趙成走私案國家損失了上百億，你的功勞不小哦。」

  乾爹說：「呵呵，編瞎話也要看看場合。劉副部長，你以為你屁股就乾淨嗎？要不要我當眾說說土地的事情。」

  劉副部長哼了一聲，也不接話。

  鄧參謀說：「X部長，話裡有話啊。你這又不是拉家常，又不是打圓場，你到底想說什麼？」

  乾爹說：「我不出來說話，你們就真的在我家門口開戰了。趙成你們別想帶走，我告訴你們，我敢讓趙成留在我這裡，自然有我的理由！」

  乾爹掏出手機一樣的東西，當著大家的面撥打了起來：「w老闆，我現在在他們中間。」「劉副部長在，鄧參謀在。好的。」

  然後乾爹把手機遞給鄧參謀。

  鄧參謀接過來，立即就背過身去，一會兒就轉過身來，把手機還給乾爹，說：「X部長，w說了，我們可以走，但是趙成不能離開你X部長家。」

  乾爹對徐司令說：「老徐，w老闆說了，趙成就留下吧。妮妮是個懂事的孩子，她明白的！你也別太為難了。」

  徐司令哈哈笑了兩聲說：「老X，我謝謝你了。但是，趙成今天我還就是要帶走，誰都別攔著我！」

  劉副部長上前一步：「徐德有，你瘋了，給你台階你都不下！」

  徐司令哈哈一笑：「狗就是狗。告訴你，玉皇大帝也還有佛祖管著，你們這些狗東西只知我徐德有是衛戍司令，恐怕你們不知道我還管什麼！」

  然後看到徐司令把衣服一拉，似乎很用勁地把扣子都掰開了，露出裡面穿的衣服，然後指了指胸前的一個標誌。但是背對著我，我並不能看到徐司令到底給他們看到的是什麼。

  鄧參謀和劉副部長在這麼黑暗的晚上，都能明顯地看到他們的臉色變得慘白，連我乾爹的臉色也是慘白一片。

  鄧參謀和劉副部長說：「對不起。是我們狗眼不識泰山，我們剛才什麼都沒有看到。」一下子轉身過去，說道：「回去！」

  這些人嘩啦啦地立即就鑽進車裡，飛速地離開了。

  我乾爹還是愣在那裡，徐司令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好意思，老X，你最好也忘了你看到的，我走了。」

  然後轉身回來，向自己的車走過去。其他的軍人則在有序的指揮下，迅速地散開了。

  徐司令打開車門的時候，因為他並沒有扣上衣服，又是迎著我而來，所以在開車門的一剎那，我看到他裡面穿著一件漆黑的帶著紅色邊的制服，在胸口一閃而過一個閃閃發亮的金黃色標誌。

  徐司令到底是誰？我滿腦子都是問號，他到底有什麼巨大的能量？

  我能想到的是讓那個田書記如同吃了耗子藥一樣難受的詞語：第二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