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給我好好演戲,不然小心點
2024-09-26 03:40:24
作者: 帥牛一個
屠村的戲拍完後再無夜間戲,許多設備也都拆除為最後一場戲騰出地方,在工作人員緊鑼密鼓準備著的時候眾多演員也都緊張地交流著劇情,想要一次便過,雨化田由此得了幾日清靜,因為他的戲份與這些人並無關聯。
期間江宏波以腳傷為由纏著雨化田多做了許多菜餚,以雨化田原本計量,三人做四五樣菜便已足夠,偏偏江宏波總挑口味不合要雨化田多做兩三樣,若講她幾句她便拿「做飯明明是雨化田自己要求反倒憊懶怠惰」來說,再與她作口舌之爭又不知要說些什麼,索性雨化田順手多炒幾樣便是。
眨眼幾日過去,最後一場戲所需高台工作人員也已搭建完畢,正是雨化田初來村子時所見那座,拍攝過程中用作審訊花屋小三郎過亦也用作前幾日屠村戲中,因此印象頗為深刻。
最後一場戲分上下兩段,上段與雨化田無關主要是江文擔當主演,他飾演的馬大三經過屠村一事徹底明白過來,小鬼子就是小鬼子不能將他們當做人來看,正如瘋七爺所言,所有小鬼子都該死!
所以,在天皇投降小鬼子們也向果黨繳槍之後,馬大三尾隨著他們來到縣城一處俘虜營,說是俘虜營但無論起居抑或出行都不受果黨過多限制,甚至因所謂條約果黨還對這些小鬼子好吃好喝供著,許多百姓吃不到的白米飯小鬼子們頓頓都得吃。
馬大三恨不能連帶著果黨的人都殺了,但他做不到因為果黨手裡有木倉,所以他只能喬裝打扮在俘虜營周圍裝作拉人力車的探清楚情況,然後在一個晌午時分揣著菜刀衝進營中。
俘虜營里不只有殺害村裡的酒冢豬吉一夥,也有其他地方投降的小鬼子,若放在以前馬大三或許會先找准人再殺,但今日他管不了這許多,但見到一個小鬼子就是一刀,霎時營內亂作一團,驚慌慌無處可逃,黑壓壓人倒一片,馬大三殺紅了眼睛,只記得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這部分的戲一開始江文是想要安排雨化田在場,馬大三曾救過他飾演的花屋小三郎村子又因花屋小三郎被屠殺,仇人見面能讓戲份更具有張力,但被雨化田拒絕。
誠然,這般安排能調動得起觀眾的情緒期待進一步的發展,可下段戲卻與之衝突難有協調之法,而整部影片的升華便在下段戲中,怎可因噎廢食為區區些許張力便將邏輯拋諸腦後。
因此上段戲只到馬大三在俘虜營中殺紅眼睛,被果黨的守衛衝上前來制住便結束,收起設備後劇組眾人乘車返回村里,此處俘虜營乃上世紀遺留並受公家保護,作為小鬼子的罪證用以展現,江文廢了不少力氣才申請下來使用但也只有半天時間,拍攝完需速速離開有工作人員要加以修復。
「這最後半場戲可就看你了雨化田,拍完咱們年前就能回家。」
江宏波、袁釘、雨化田幾人坐在同一輛車裡,望著車窗外不斷閃過的景色江宏波突然開口,距離過年還剩一周多點他們也只剩下半場戲要拍,只要雨化田拍的好一次就過,眾人就能殺青離開,至於後續的剪輯之類一是主要由剪輯師等工作人員完成,二是即便補拍那也是年後的事情,這個年完全可以在家裡過。
去年因為一些事江宏波就沒能回家過年,今年不管怎麼樣都要回去,江宏波一臉止不住的笑跟雨化田說,要是演不好小心她的教訓。
雨化田未搭理她一個字,皆是無聊廢話何須在意,過年也只是一個形式而已與平日有何區別,至多不過多些吃食與鞭炮罷了,有無對雨化田皆無妨,當然此等話也無需多言,雨化田便只是平靜地坐在車裡望著風景罷了。
待回到村里,高台上多出些許道具,綁人的繩索、木樁,行刑所需的砍刀之類分列排布,為還原真實工作人員還在其上點綴許多乾涸血跡,只看一眼便給人肅殺之感。
這下半段戲便是果黨抓了馬大三,連同漢奸董漢臣一起斬首示眾,而行刑人正是花屋小三郎。
「所有人準備,三二一,開拍!」
副導演高坐在台上,隨著他一聲叫喊飾演果黨高級官員的人便走出來到高台之上,向著下方許多人宣讀對馬大三、董漢臣等人的判決。
董漢臣作為漢奸理應砍頭,連同一眾漢奸們被拖到百姓們面前,董漢臣嚇得哭爹喊娘求大官饒了自己,此處袁釘的哭戲甚是精彩,牽衣頓足攔道喊,哭聲直上干雲霄,驚鴻叫雲天不開,秋夕孤飛遙痛哭,可謂悲戚慘烈令人動容,然後劊子手手起刀落,西瓜大的腦袋滾落百姓腳邊。
叫一聲好,百姓們紛紛稱讚青天大老爺,同時也等著看馬大三是為什麼死的,大官拿著一張紙裝模作樣地清清嗓子接著開口,「犯人馬大三,拿菜刀傷人惡意破壞團結,違反戰俘條約,意欲令島國和果黨不合居心叵測,判決斬首!」
「殺的好!」
人群里不知道是誰喊一嗓子,不一會兒人群便叫喊起來馬大三死的活該,他們不在乎團結是什麼,也不知道什麼是條約,只知道青天大老爺要馬大三死,拿馬大三死的就是活該。
這一刻,馬大三的表情突然變了,從戰俘營到跪在台上前馬大三的臉沒一點害怕,伸長著脖子要人砍,而這時他突然笑了,似乎明白了什麼。
雨化田身穿一身整齊的倭兵軍裝,接受果黨大官的指派作為馬大三的劊子手,行刑的刀並非大刀而是隊長酒冢豬吉遞來的佩刀,這把刀曾隨花屋小三郎一起被綁到馬大三家裡,然後被馬大三親手送回炮樓。
接過刀,雨化田流利地使出拔刀禮來到馬大三面前,面部並無任何表情,在俘虜營的這段時間裡他日夜被酒冢豬吉教育,武士道再次占據他的腦海,只是目光里露出掩飾不住的掙扎,高高舉起的刀遲遲難以落下。
「花屋桑,不要忘記你大島國皇軍的身份!」
酒冢豬吉厲喝一聲,花屋小三郎如遭雷擊渾身巨顫一下,狠狠將刀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