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翹班去睡大覺

  「好老的片子。」

  看到年份，王妍忍不住地說了話，這部電視劇上映的時候她才三歲，自然對這個演員沒什麼了解，李芊更不用說，衛子運這三個字對她而言就和上世紀的人一樣。

  至於夢導送來這片子的意思，王艷大概明白，劇組是大陸範圍內第一次拍武林外史的，但港島早就幾十年前就拍過，王憐花這個角色也有人演繹過，與其讓雨化田從頭開始練，不如先看看老片子裡的王憐花是什麼樣，邊學邊練事半功倍。

  「夢導對你可真好。」

  「我找夢導請教過怎麼演，結果夢導告訴我不要學，讓我平時怎麼樣演的時候就怎麼樣，一點都不教我。」

  李芊嘟囔著，王妍笑著勸她別炫耀了，小泥巴這個角色給她才是本色出演，這會兒麻煩的是雨化田，得先幫他度過這一關，理解了角色才行。

  「無需幫忙。」

  

  雨化田拿了光碟便轉身回酒店，陳曼靈那邊有的是演員需要她來一一指導，無需向她說明自己去處，待更進一步理解角色後再找她便是。

  王妍還想再說些什麼，李芊替她打抱不平，「王妍姐，你就別管他了，冷冰冰的跟石頭塊一樣，一點也不討人喜歡。」

  「每個人性格不同，不能強行要求所有人都開朗外向。」

  「這次幫不上就算了，下次有機會吧。」

  劇組定的酒店雖不是五星級，但設施一應俱全，包括電視機和影碟機都有，雨化田回來便將光碟塞進去，從第一集開始看，期間目不轉睛地盯著王憐花那一角色，手底下將角色從話語、表情乃至目光都一一記下。

  其他都尚可，唯獨一口廣府話讓雨化田需要時不時暫停，回想一下說了些什麼，好在昭獄裡有幾個廣府要員，雨化田學了不少。

  不知不覺間，日落月升，夜幕拉開，陳曼靈忙完後抬頭卻找不到雨化田人了，「這小伙子真是不讓人省心，不好好在附近等著，這是去哪了。」

  陳曼靈在片場轉了一圈，仍舊沒見雨化田身影，這個時候大部分演員都已經回去，只有寥寥幾個工作人員還在籌備工作，陳曼靈想上前去問，但想到雨化田疏人於千里之外的性格，恐怕這幾個工作人員連雨化田是誰都不知道。

  無奈之下，陳曼靈也只能先回去，想著等第二天雨化田來了再詢問他。

  「陳老師，你也沒走啊。」

  一道身影踉蹌著從片場出來，見到陳曼靈時一臉驚喜，陳曼靈定睛看清這人，也是很詫異，不是別人卻是王妍，一身衣服皺皺巴巴，還沾了不少灰，而且看她站在那兒左腳就站不穩的樣子，腳踝似乎也扭了。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片場還有人欺負她？

  「不是，不是，陳老師你想多了，我剛才在練打戲，不小心摔了一跤。」

  王妍擠出一個笑，看在陳曼靈眼裡很是心疼，這哪是摔了一跤，怕不是摔了一晚上，連忙上去扶著她往外走，好在扭得不厲害，回家塗點紅花油就行了。

  「你這個小姑娘真是刻苦，都已經出名了還和新人演員一樣拼命努力，要是能多幾個像你這樣的好演員，影視劇肯定能多出不少好作品。」

  「陳老師你過獎了。」

  「一點都沒過，跟你一個小姑娘比，那個叫雨化田的小伙子就太隨心所欲了，我只是批評他幾句，他就受不了跑了，你說這樣的人即便天賦再高，又怎麼可能有好作品。」

  「陳老師，不是這樣的。」

  王妍她是知道雨化田為什麼離開，急忙給陳曼靈解釋，聽完後陳曼靈半信半疑，之前面試時雨化田給她留下的印象實在太深，對雨化田到底是真的去學，還是隨性子去睡大覺了，陳曼靈還是更相信後者。

  眼看解釋不通，王妍連忙說知道雨化田住哪兒，帶陳曼靈去看，陳曼靈本想拒絕，畢竟大晚上去男人家裡……奈何王妍很是著急，只好答應。

  此時雨化田已經將一九七七版武林外史全部看完，記下幾十頁筆記，活動一下快要僵硬的筋骨便打算去洗澡，外衣剛脫掉敲門聲忽地響起。

  此時已是亥時末即晚十點多，除夢集無第二人會來找雨化田了。

  「進。」

  雨化田隨口一說，王妍、陳曼靈推門便進來了，正撞上雨化田要脫掉最後一件，霎時王妍白皙的臉龐迅速漲紅，羞澀之情爬滿俏臉，急忙捂住眼睛，聲調都高了八度，「你，你，你在幹什麼，快穿上衣服。」

  「你等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小伙子，你要點臉吧。」

  饒是陳曼靈見過各種性格的演員，都被雨化田這份厚臉皮驚到了，管她們什麼事先把衣服穿上啊，光著半拉身子像什麼樣子，有傷風化！

  「麻煩。」

  雨化田隨手抄起浴巾圍住身子，陳曼靈安慰王妍幾聲她才放開手，臉依舊紅撲撲的，不好意思往雨化田身上看，而推門就遇見這事，更堅定了陳曼靈對雨化田的看法，肯定是下午跑回來睡大覺，不然怎麼會連衣服都沒穿。

  「你等若無要緊之事，且在此等候，待我沐浴後再談。」

  「好，好。」

  王妍羞得心思都亂了，連連答應，待雨化田進了浴室她才長舒一口氣，陳曼靈在旁連連搖頭，「看見了吧，這小伙子根本沒你說的那麼好，他太隨心所欲，不服管教，這件事我必須得向夢導反應。」

  「陳老師你先別著急，興許雨化田他有其他原因。」

  「王妍，你為什麼這麼幫他說話。」

  陳曼靈一句話問得王妍不知說什麼好了，她沒什麼原因，就只是覺得雨化田挺有意思，不希望他因為這件事就被趕走，僅此而已。

  「你以後還是收一收同情心，影視圈不是慈善圈，池水非常深，你再這麼隨便發同情心，很容易被人利用。」

  「沒事的，陳老師，我不怕。」

  王妍笑盈盈地搖搖頭，往床上一坐，突地又蹦起來，「什麼東西硌我屁股」，伸手往床上一拿是個筆記本，不過是倒著用的，豎版從右往左寫，密密麻麻記了許多東西。

  「這是雨化田下午剛寫的。」

  整個劇組裡，就只有雨化田有這種排版習慣，王妍一眼就能看出來，急忙拿給陳曼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