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都得死

  光頭大漢人高馬大，面相兇狠。

  他赤裸上身，後背紋著青龍，前胸紋著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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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脖子上掛著一條拇指粗的大金鍊子，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角色。

  光頭大漢名叫丁龍，是劉金梅的老公，在鎮子上混黑社會，人人都得尊他一聲龍哥。

  丁龍一進院子，就看昏倒在地的妻子和女兒，

  又看到葉秋毫髮無損地站在陌生人邊上，似乎知道了真相。

  「葉秋，你個賤貨，是不是你串通外人，打了我老婆女兒？」

  丁龍指著葉秋罵罵咧咧道。

  他也知道，自己一家人平日裡虐待葉秋，葉秋肯定對他們懷恨在心。

  「沒、沒有，不是我。」

  葉秋嚇得戰戰兢兢，她見識過丁龍的兇狠。

  當年丁龍一榔頭把仇人的腦袋敲了個拳頭大窟窿，她就站在旁邊。

  「不是你是誰？看老子一會兒怎麼收拾你？」

  丁龍全然不信，對身後的人說：「一會兒好好伺候這個死賤貨，告訴你們，她還是個雛哦。」

  「好嘞，龍哥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心盡力伺候的，嘿嘿嘿……」

  「嘿嘿~我剛學了招新動作，一會兒向你們展示展示。」

  「到時候就在院子裡干，刺激。」

  身後的小弟一個個興奮得摩拳擦掌，滿臉淫笑，猥瑣至極。

  葉秋雖然因為營養不良，身形消瘦，而且面色蠟黃，

  但她天生麗質，五官長得沒得說。

  櫻桃小口，皓齒丹唇，明眸善睞，脂膩玉鼻，

  略微打扮一下，絕對秒殺一眾網紅。

  聽到這些人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葉秋嚇得渾身發抖。

  她知道，強暴女人這種事情對丁龍來說，司空見慣。

  被他荼毒的女孩子，一雙手都數不過來。

  葉飛則是怒火中燒，胸口劇烈起伏。

  父母都已經去世，妹妹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妹妹就是他的逆鱗，他絕不容許任何人再傷害妹妹。

  葉飛面色深沉的走到丁龍面前，眼神犀利地死死盯著他。

  丁龍不虧是混道上的，狠人他見的多了，

  面對葉飛宛如死神般的凝視，毫無懼色。

  「不知死活的東西，還敢這樣看著我？老子……」

  「咔！！」

  丁龍話還沒說完，就被葉飛一手掐住脖子，雙腳離地地舉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現場所有人無不目瞪口呆。

  這丁龍身寬體胖，足有兩百多斤，

  這特麼得多大的力道？

  丁龍被葉飛死死掐住脖子，幾乎無法呼吸，

  像是待宰的公雞一樣，雙腿亂蹬。

  「砰！！」

  葉飛隨手一揮，就將丁龍甩了出去，

  兩百多斤的身軀重重地撞在牆上後跟他老婆倒在一起，

  整個院牆都隨之一陣顫動。

  「咳咳~」

  丁龍滿嘴吐血，趴在地上狂怒地對小弟咆哮道：「媽的，乾死他，出了人命我頂著。」

  那些小弟見到丁龍輕鬆被K.O，先是一愣，然後反應了過來。

  老大之所以被K.O，那是因為乞丐趁老大不備，偷襲了老大。

  這傢伙也就力氣大了點，可雙拳難敵四手，

  一個人再厲害，怎麼可能打得過一群人？

  「噌噌噌！！」

  所有小弟齊刷刷地從兜里掏出了彈簧刀一哄而上。

  「砰！！」

  「咔！！」

  「轟！！」

  葉飛面無表情，一拳一個小朋友。

  幾拳沉悶的肉擊聲後，五個小弟痛苦倒地呻吟，

  被拳頭捶擊的地方，骨頭都已經碎裂。

  事實上，葉飛只需輕輕一揮手，就能讓這些人灰飛煙滅。

  但這未免太驚世駭俗，嚇著妹妹怎麼辦？

  他可不能剛回來，就在妹妹面前表現得像是個殺人狂魔。

  而且這裡是他家，是他從小生活的地方，

  這裡有太多他對過往的美好回憶，

  他怎麼可能讓這裡成為血腥的屠宰場。

  他要在別的地方幹掉丁龍一家子，以絕後患。

  葉飛陰沉著臉，殺氣騰騰地走向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的丁龍。

  「你、你、你是什麼人？」

  丁龍膽戰心驚地問。

  「連我都不認識了？」

  葉飛蹲在他面前，摸了摸他滑溜溜的光頭說：「十年前你不還幫我母親找過我嗎？」

  外人眼裡，他只是隨意地摸摸丁龍的光頭，實際上，他已經暗中在丁龍的身上打上了一道印記，不管丁龍在哪兒，他都能找到。

  等丁龍離開後，他就會背著妹妹，找機會幹掉丁龍一家。

  「你是葉飛？」

  丁龍恍然大悟，眼珠子突然一轉地說：「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我是你龍叔啊，我們是一家人。」

  「哦？」

  葉飛故作驚訝地說：「既然是一家人，那我剛才還聽你說要非禮我妹妹？」

  「我只是嚇唬嚇唬小秋的，我怎麼會對小秋做那種事？我這人嘴笨，說話沒分寸。」

  丁龍硬擠出一絲僵硬地笑容，極盡諂媚地說。

  「行吧！」

  葉飛瞭然地點點頭，「既然我回來了，這房子……」

  「這房子本來就是你的，我們馬上就搬走。」

  「給你十分鐘，立刻滾蛋。」

  「好~我們這就滾蛋。」

  丁龍如蒙大赦，和他的小弟們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簡單地拿走了屋子裡的隨身物品，抬著還在昏迷的老婆和女兒，屁滾尿流地離開了。

  「小秋，以後這家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哥哥一定會保護好你。」

  葉飛走到葉秋面前，再次保證道。

  「你太自以為是了。」

  葉秋心有餘悸地看著他說：「你知道丁龍是什麼人嗎？他是青龍堂的人，在堂里很有地位，他是不會放過你的，也不會放過我。」

  「青龍堂？」

  葉飛一臉狐疑，這是個什麼幫會，怎麼從沒聽說過？

  「青龍堂是縣裡第一大幫派，在縣裡勢力極大，簡直隻手遮天，得罪他們，絕對沒有好下場。」

  葉秋解釋道。

  「不用怕，哥哥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再讓任何阿貓阿狗傷害到你。」

  葉飛不以為意地說。

  但葉秋絲毫不領情，撇下葉飛獨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將門反鎖。

  她的房間是一樓的樓梯間，狹小逼仄，陰暗潮濕，

  葉飛清楚地記得，這間屋子以前是衛生間。

  「這幫殺千刀的，竟然讓我妹妹住衛生間。」

  葉飛緊緊握住拳頭。

  「死，都得死！」

  ……

  葉秋無力地躺在床上默默地哭泣。

  她從床頭的一本書里抽出一張泛黃的照片，

  上面是她和媽媽，還有哥哥的合影。

  那是哥哥大學最後一年的暑假，

  媽媽和哥哥帶她去縣城的遊樂場玩，

  哥哥一手抱著她，一手摟著媽媽，拍下了這張照片。

  那時的哥哥神采奕奕，意氣風發，

  怎麼也無法跟院子裡那個衣衫襤褸，不修邊幅的中年人扯上關係。

  可是那個人的聲音，那個人的樣貌，

  的的確確就是她記憶里的哥哥，

  雖然記憶已經十分模糊。

  「他為什麼消失了十年後又回來？」

  「他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看他落魄的樣子，想必是他這十年混得不如意，覺得還是家裡好，所以才回來的吧？」

  「對，一定是這樣。」

  葉秋小心翼翼地收起照片，抹掉了臉上的淚水。

  「我葉秋，絕不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