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看戲

  柳臻臻猛地回頭。

  看到了蝶兒眼中的野心。

  「夫人，是你救了我，這恩情我記下了，所以才想和你合作……你不愛他，我們之間剛好也沒有利益衝突，所以我的話，還是希望夫人好好想想。」

  

  說完，蝶兒才漫不經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披帛。

  「當然，夫人可以好好想想，我等夫人的好消息。」

  說完之後，蝶兒就帶著自己的丫鬟離開了。

  「夫人，你要答應蝶姨娘嗎？如果要對付馮姨娘和金桂，蝶姨娘如今深得老爺寵愛，她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你早就知道了蝶姨娘的計劃？」柳臻臻沒有回答她，反而問了一個不太相關的問題。

  「是。」銀桂沒有否認，「我們給的錢最多，她要先做什麼事之前，肯定要先問過我們。」

  柳臻臻能迅速把整個顧府安插大半自己的人，無非就是靠銀錢堆砌。

  「但我沒有阻止，因為這件事情也牽扯不到我們……而且還能給金桂一個教訓。」

  「你這麼做是對的，不過你瞧，你都知道這件事情牽扯不到我們，我們就不管了……」

  柳臻臻輕笑出聲，還是那句話，搭戲台的人，可不希望自己成為上場表演的人。

  她後面未盡的話，銀桂也懂了。

  「夫人，我知道了。」

  既然沒事了，柳臻臻也就去赴約了。

  這時候去已經晚了許久，幸好她一開始就讓綠蕪先去告知趙玥霜一聲。

  是以，柳臻臻過去包廂的時候，先提上了自己備的禮品，而後真誠的道歉。

  「霜姐姐久等了，方才府中突然出了一些事情，我暫時走不開，這是我們鋪子裡新上的胭脂，霜姐姐瞧瞧喜不喜歡。」

  趙玥霜無奈一笑，「雖然我很喜歡你鋪子裡的東西，不過瞧你竟如此客套，一時間可是讓我好生傷心。這胭脂我也瞧著不那麼喜歡了。」

  她臉上滿是嗔怪。

  柳臻臻也知道她不是真心不喜歡的，也就借著話茬，開始討饒。

  「好姐姐，胭脂可是一早就給你備下的，又算不得是賠罪禮物，我們兩人這關係，哪裡還用得著這些？」

  她這話也不假，畢竟珍珠霜今日要是借著她的光，已經有不少的貴婦人來瞧了。

  只是價格高，還有不少需要觀望。

  但柳臻臻根本不害怕，且不說上一世她的珍珠霜叫柳家賺的盆滿缽滿，這加了藥草後的新型配方，怎麼可能還不如前世？

  所以啊，趙玥霜這個野生的宣傳員，可決計不能讓她下崗。

  再加上她也確實喜歡趙玥霜的性子。

  她不會刻意的討好迎合，但又八面玲瓏，說出來的話就是讓你覺得舒服。

  柳臻臻喜歡跟這樣的聰明人打交道，能省去很多麻煩。

  她的話，成功讓趙玥霜露出笑意，反手給柳臻臻拿出來了一套紅寶石頭面。

  「瞧瞧，我們兩個可想到一塊去了，我也給你備了禮物，我瞧見這頭面的時候就覺得適合你。」

  柳臻臻一怔，這紅寶石頭面色澤很不錯，怕是也不便宜啊，是絕對比她送的那幾個罐罐要好的太多了。

  「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又沒有做什麼，給我……我怕是受之有愧。」

  她連忙擺手推辭。

  沒想到趙玥霜卻是嘖了一聲，「方才還說我們兩個是知心好友呢，如今怎麼我送你一個禮物，你就這番推辭的？這頭面於我也沒什麼好稀奇的，贈你也就贈你了。」

  「再說了，本來就是瞧著它配你才要給你買的，你如今若是不收，我再給他人也不合規矩。」

  她都這麼說了，柳臻臻確實也不太好推辭了。

  要麼就等日後她再回贈一下，也就可以了。

  這麼想著，她就把這副頭面收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我就謝謝姐姐了，這頭面我一看也甚是喜歡，姐姐有心了。」

  「肯收就好。」

  見她收起頭面，趙玥霜臉上的笑意才越發真誠了。

  「昨日涵涵應當是嚇到了你，其實這也是有原因的，只因為你的面容與我那早去的舅母有幾分相似……」

  趙玥霜想到了故人，臉上的表情也有一瞬的哀痛與懷念。

  她頓了頓，而後繼續道：「說起我那舅母，她可是位奇女子，也是我朝為數不多的女將軍之一，我幼時多得她照拂……」

  趙玥霜看著台下的表演，深深嘆了口氣，眉眼中都是嘆惋。

  她這麼一說，柳臻臻確實想起來了這一號人物，確實是難得的英雄豪傑，可惜紅顏薄命。

  不過身為女將軍，為守護民眾戰死沙場，也算是莫大的榮耀吧？

  只用區區宅院困住她，未免也有些可惜。

  「原是這樣。」

  柳臻臻既然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也就知道為什麼兩人對她的態度都是極好。

  有這麼一層關係在，莫說是她們，若是她處在她們的位置上，恐怕也會如此。

  「所以，我們也是真心想與你結交，尤其是我看到你真面目之後，若是你臉上的紅疹都消失，會有五六分像我舅母。」

  柳臻臻瞧趙玥霜這態度，也算是懂了。

  她微微頷首，「若是因為這個，我們就成為了至交好友，怎麼不算是一種緣分呢？」

  「是也。」趙玥霜也笑著，兩人都心照不宣。

  柳臻臻率先舉起茶杯，趙玥霜也與她碰杯。

  「這戲班子可是在南方有名的很，不知道你可曾聽過？據說他們裡面的角兒，更是驚為天人，戲票更是千金難求……不過這是京城，也容不得他們拿喬。」

  趙玥霜透過包廂，看著下面台上一位身形骨量都偏瘦的人影，眼神中也閃過玩味。

  柳臻臻是不懂戲劇的，總覺得那是祖母的年紀才愛聽的。

  不過如今她再聽這咿咿呀呀的唱曲，竟也平白生出幾分感慨來。

  「我不大懂，不過聽著確實極好。」

  她也總算是知道，為什麼話本裡面的女主角，都喜歡聽戲了。

  只看台中那位，雖然隔著油彩，但確實能看出來，他五官極為精緻，男扮女相也不覺突兀，反而分外和諧。

  這邊她話音剛落，忽然就聽到台下有人高聲喚了一句。

  「霜兒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