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欠債還錢

  馬車行至醫館，卻被告知醫館的大夫被掌柜帶著出去城外義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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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是柳家的醫館，都會每隔一段時間出去義診的。

  柳臻臻也想儘早看好自己的臉，這畢竟是毒，若是拖得久了，誰知道會不會對自己的身體造成危害？

  於是又朝著城外走去。

  柳臻臻坐在馬車裡瞧著帳本，神態自是悠閒地很。

  倒是銀桂坐著有些無聊，開始跟柳臻臻說起八卦來。

  「夫人你都不知道，今天一大早我就聽說馮姨娘帶著自己的丫鬟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八成是告狀去了……」

  「金桂被兩位姨娘夾在中間，連爭寵的資格都沒有呢，聽說她還想改名字。」

  如今銀桂再提起金桂，語氣都是掩飾不住的憤恨，此時也都是滿滿的幸災樂禍。

  她與金桂相處了這麼多年，誰知她竟起了這樣齷齪的心思！

  提起來自然是惱火的很。

  柳臻臻則是眼皮都沒抬，嗤笑一聲，絲毫都沒覺得意外。

  金桂當上姨娘之後，一心想跟從前的自己撇清關係，金桂是她之前當丫鬟的屈辱史，自然不想叫這個名字。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一時間也不覺無聊。

  銀桂掀開帘子看了看天，外面的車夫也適時開口。

  「夫人，外面下了小雨，前面有我們的一個莊子，要不去避避？我瞧著可能下大，到時候下大了夫人再著涼可就不好了。」

  柳臻臻也瞧了瞧，果然如此，於是也就沒有拒絕。

  馬車剛到莊子門口，傾盆大雨就落了下來，幸好他們已經到了地方，再走一會兒，恐怕就要被困在外邊了。

  銀桂撐著油紙傘讓柳臻臻下來，柳臻臻剛一下車，就眼尖的看到了什麼。

  「那邊是不是有個人倒在地上了？」

  銀桂也定睛一瞧，只見遠遠的一棵樹下，朦朦朧朧的果然倒著一個人影。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柳臻臻就接過了傘，伴著低語的話衝進了雨幕。

  「銀桂你先進去，我和馬夫去瞧瞧，這麼大的雨，他在樹下也不安全。」

  柳臻臻走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衣服有些破爛，頭髮鬍子半白的老頭倒在了地上，嘴角還掛著一絲血漬，腦袋倒在水坑中，混著猩紅的鮮血，有些刺眼。

  而他身上的衣服上也都是血跡，只是雨水的沖刷，看上去淡了不少。

  柳臻臻來不及多想，趕緊帶著馬夫把人救了出來，帶回了莊子。

  老者被她安排在了一間廂房，這裡管事的是一對憨厚的中年夫婦，此時也不需要柳臻臻吩咐，就自覺讓人找了大夫。

  夏季的雨落得急也散的快，等柳臻臻換了乾淨的衣服出來，已經有一個赤腳醫生在給老者看病了。

  老者的頭被包紮好，躺在床上看上去虛弱的很。

  赤腳醫生是附近村子裡的，見著柳臻臻就知道是管事的來了，語氣也恭敬的很。

  「這位小姐，這老伯撞到了腦袋，身上也有多處刀傷，我都處理過了，所幸這老伯身子硬朗，現在沒什麼大礙了，只是畢竟年紀大了，後邊還要好生將養才行。」

  柳臻臻微微頷首道謝，然後讓管事的拿銀子把人送出去。

  這老者他穿著破爛，怕是四處遊蕩的，沒什麼家人，如今見了也是緣分，就留他在這裡養傷。

  她打定了主意，也就吩咐了下去。

  這麼大一個莊子，自然不會容不下一個老者的。

  只是她還是留了心眼，畢竟老者身上的傷還是刀傷，不能讓他們把這事傳揚出去，對外只道老者是親戚。

  安排好了，柳臻臻就沒有多留，現在雨也停了，先趕回京城再說吧，至於看大夫，也不差這一日了。

  柳臻臻又一路回了顧府，銀桂本來探著腦袋朝外邊看，此時突然一臉驚恐的把頭縮了回來。

  「夫人，外邊圍了好多人，看著氣勢洶洶的！來者不善啊！」

  聞言，柳臻臻一頓，也掀開帘子瞧了一眼，果真是如此。

  顧府的大門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站在台階上的幾個人氣勢洶洶的，顧家大門緊閉，外邊的百姓，臉上也多是憤慨。

  「走偏門。」

  柳臻臻當機立斷。

  這群人一看就是來催債的，若是這時候被他們纏上，那她估計就成了眾矢之的了。

  只是還沒等她們調頭，卻不知被哪個眼尖的給看見了，一時間，所有百姓的目光就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這馬車是顧家的，這車上肯定是顧嘉玉！」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就像是熱水落進了油鍋，人群立馬沸騰，一窩蜂的朝著柳臻臻的馬車趕了過來。

  看著義憤填膺的百姓走了過來，柳臻臻知道，這時候再躲，就免不了要為那一大家子背黑鍋了。

  於是，她落落大方的從馬車中走了出來，只是還戴著面紗，人群瞧見她出來，也不免怔了一瞬。

  「各位，我是顧家的夫人柳臻臻，各位因何圍在我家門口？」

  她全當不知的開口問，那些百姓也知道柳臻臻剛進門，又是一個小姑娘，聲音都壓低了些，等著債主發話。

  「你就是顧夫人？來得正好，我是來跟你們顧家要債的。你們顧家欠了我家主子五萬兩白銀，說是三天前還，只是如今都多久了？我家主子一文錢都沒見到，特來派我們給顧老爺提個醒。」

  說是提醒，他們鬧這麼大，恐怕就是想讓顧家丟面子，然後不得不趕緊還錢。

  柳臻臻也沒覺得這有什麼問題，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只是可惜了，誰欠的錢自然要誰來還，這一世，她決計不做那個冤大頭。

  於是，柳臻臻也就笑著點點頭，「欠債還錢確實應該還，這樣吧，各位大哥站了這麼久也都累了，不如隨我進去吃些茶，我家夫君定然會給各位一個交代的。」

  她既然開口了，這群催債的自然也會順著杆上去。

  於是柳臻臻引著人浩浩蕩蕩進了顧府門。

  顧老夫人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吃茶，這一下差點把茶碗給摔了。

  「她居然膽子這麼大，就把人給引進來了？快去叫玉兒回來！」

  顧嘉玉得到消息的時候，也是匆匆告假，急沖沖的回來，和顧老夫人在正廳外碰頭，臉氣的都綠了。

  「這賤人！一天天就知道給我惹事！居然還引狼入室把人放了進來！」顧老夫人一見顧嘉玉，就像是有了主心骨，連忙迎了過來。

  顧嘉玉咬緊牙關，滿眼陰鷙，一時間怒氣壓抑不住，直接衝進了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