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潛入萬石林

  「砰！」

  店鋪的木門一拉一關，來得迅速關得也很迅速，還不等蘇沐有所反應，既然就在了屋內。原本屋內的小孩，則是被送出門外，離開。

  火速將蘇沐等人帶進閣樓，四下張望確保無人後，張掌柜這才一臉嚴肅地看向蘇沐，「說吧，有何憑證？」

  「張掌柜請看。」蘇沐看著他身後握著的鋼刀，有些無奈，從懷裡拿出麗妃給他的家族徽章。

  

  當看到徽章後，張掌柜手中的鋼刀這才落下，連忙起身對著蘇沐行禮，「在下張旺，見過本家大人。」

  蘇沐順勢將徽章一收，也不反對，趕緊起身扶起張掌柜，「掌柜嚴重了，我們初來乍到，還得掌柜得多多幫襯才是。」

  「那裡的話，大人遠道而來還沒吃飯吧？我這就去拿些吃食來。」

  不等蘇沐反對，張掌柜就已經起身離開，等再回來時，手中端著些風乾的臘肉，和一壺濁酒，看得出這已經是最好的飯菜了。同時，還拿來了一大包的衣物。

  等到酒過三巡，飯過五味後，蘇沐望著來來去去的街道，有些奇怪地問道：「張掌柜，我看亂石鎮地方不小，天色雖然漸晚，但街道上為何如此冷清？」

  將濁酒飲下，張掌柜嘆口氣這才說道，「大人有所不知，亂石鎮本就處於三邊交界之處，距離最近的空靈城也有七八百里，而且道路不通，所以一直以來都是相對閉塞，人煙稀少。」

  「哪怕如此，當時的亂石鎮依然與外交流，加上相較於其他地方，這裡源氣充裕，倒也吸引來不少修士，在此駐足，還算是繁華，我也是在那是到這，算是來打個前哨基地。」

  蘇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紅夢還白夢二人身為先天狐妖，三人對源氣的感知最為明顯，就連杜宇也感受到，進入亂石鎮後，功法運行更為順暢。

  張掌柜接著道，「也就是十五年前吧，亂石鎮突然出現了一股名叫法門的勢力，法門實力強大，不過數月功夫，就剷除了城中諸多勢力獨霸一方，鎮上的強者不是死的死就是逃得逃。」

  「說來也奇怪，那些死了的先天修士，竟紛紛在一年後又再次出現，而且還成為了法門的護法。從那之後，法門便定下了諸多規矩，比如身上這衣服，還有走路要留下六尺等等。」

  「每年更是要上貢諸多錢糧財貨，舉辦聖火會！」

  「聖火會？這是什麼東西。」

  「法門一種儀式，全鎮要將年滿周歲不滿三歲的嬰兒孩交出，由其帶進聖山之中，待儀式結束後，能回來的嬰孩十不存一，如今更是百不存一。」

  「什麼？難道就沒有反抗？」杜宇怒氣中燒，此等行徑簡直可惡。

  「反抗？」張掌柜苦笑一聲，面上的愁容更盛，「你看那些缺胳膊少腿的，都是反抗的……」

  「鐺……」

  悠揚的鑼聲響起，貫穿整個冷清的街道，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

  張掌柜面色一變，趕緊將衣物扔給蘇沐等人，低聲道，「你們趕緊換衣服，躲在屋裡不要出來，我去去就來。」，然後快步跑下樓。

  隨著鑼聲落下，街邊紛紛傳出悉悉索索的聲音，隨後只見街邊的房門頓開，居民紛紛從屋內走出，跪倒在路邊，身邊放著用麻袋裝好的糧食貨物，掌心向上，雙手平攤舉過頭頂，頭死死低著。

  不多一會的功夫，從街角處走來一隊人馬，街道上火光照亮，兩名侍衛分列在前開路，後面跟著八人抬轎，在後則是三輛平頂馬車。

  轎上之人穿著黑色長袍，樣式與下方的侍衛不同，衣角邊上鑲嵌鎏金邊花紋，看著跪在兩邊的居民，如同看著螻蟻一般。

  「護法恭安，威德常在！」

  「護法恭安，威德常在！」

  每過一處，跪倒的居民都跪拜叩首並大聲呼喊，身邊的糧食貨物則是被侍衛收走，扔到後方的馬車上。

  「砰！」

  突然，侍衛一把打翻其中一人的麻袋，露出裡面的填充的沙石，侍衛大怒，當即就要拔刀砍下。

  「慢。」

  轎上的護法緩緩開口，眸光突然轉向那男子，「帶到萬石林去，去那贖罪吧。」

  「不要……不要……」

  「饒命啊，饒命啊護法大人，饒命啊……」

  任憑男人如何呼喊，侍衛都不為所動，死死按住男人的四肢，從腰間掏出枚印章，蓋在男子頭上，細細看去，額頭上的罪字印章，在夜間發出茵茵光芒。

  「好生歹毒。」蘇沐面色一沉，目光詫然凌厲起來，這種印章蓋上，男子便再無可能，哪怕是逃跑，頭頂的光將讓他無處躲藏。

  隊伍繼續向前，等走到張掌柜門前時，轎上的護法卻陡然揮手，眼神幽幽地轉向張掌柜，「聽說你這來了幾個外鄉人？」

  「東西，可都準備齊了嗎？」

  「都準備好了，準備好了。」與其餘人不同的是，張掌柜從懷中拿出兩塊黑漆漆的石頭，當看到石頭的那一刻，護法的眼中明顯一亮。

  「不夠……」

  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揮動著手指對著張掌柜道，「往年的價自然沒錯，不夠今天來了三個，所以得再加一顆。」

  張掌柜面色一黑，這黑色石塊可不容易弄，如今突然加價，讓他內心滴血。

  拿到東西後，人馬繼續向前走去，直到再也看不見身影，跪在路邊的人群才陸陸續續返回家中，失去男子的家中，傳出抽泣之聲。

  「張掌柜，這是？」

  蘇沐不解的問道，收錢糧他能理解，只是這跪地交錢，肆意抓捕苦力，實在難以想像。

  「公子，習慣就好了。」

  「如今天色已晚，諸位還是早些休息，這樓上的房間我都收拾好了。」

  「各位請！」

  張掌柜話已至此，蘇沐也不好多問，與掌柜告別後眾人便來到安排的房間。

  夜深，清風吹過窗紗，盪起點點波紋，樹葉在空中飄舞，留下一抹淺痕。

  「嗖！」

  夜色下，一道黑影在街道上快速穿梭，寂靜無聲。

  萬石林，位於亂石鎮東南方的偏僻之地，面積有半個鎮大，相較於其他地方的寂寥無聲，此地卻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