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雲枝(一)
2024-09-26 02:01:03
作者: 孔雀東南飛1
很快,楚向寧便是按照魏兆年的吩咐,將他所需要的東西給拿過來了。
魏兆年則趁著這段時間,再次檢查了雲枝的傷口。
那是一道從背部肩胛骨位置到腰部的刀傷。
整個傷口有十幾公分長。
血液直到現在依舊不停的從那道傷口不停往外滲出。
看起來十分的駭人。
不過,經過魏兆年的仔細觀察,發現這道傷口並沒有他料想的那樣深。
還有救。
魏兆年不禁這樣想到。
此時,楚向寧也將魏兆年需要的東西給拿過來了。
魏兆年先是拿過蒸餾酒,將其塗撒在砂布之上。
這砂布是魏兆年為思樂坊的姑娘們準備的,早已經過高溫烹煮,殺過毒。
隨後,將砂布朝著雲枝背上的傷口開始擦拭。
魏兆年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所以在擦拭的時候十分的小心,但是,酒精咬蝕傷口所產生的痛覺還是讓雲枝不由得哼出了一聲。
但魏兆年並沒有因為她的哼唧聲兒停下手裡的動作。
反而是抓緊繼續擦拭。
畢竟,雲枝的傷口現在還在滲血,整個人也因為失血開始有些昏迷了。
擦拭完傷口後。
魏兆年知道,真正有些難度的來了。
魏兆年準備按照自己以前在電視上的方法為雲枝止血。
只見他將手裡的那柄小刀放置在蠟燭上烘烤。
漸漸地,原本是銀白色的鐵質小刀開始變紅。
魏兆年猛地吸了一口氣,讓想讓有些緊張的自己略微放鬆一下。
當小刀完全燒紅之後,魏兆年將其拿過,將另外一隻手在小刀上面幾厘米處試了試溫度。
應該行。
魏兆年確定了溫度之後,便是對著楚向寧與沐更南說道。
「你們,將她按住。」
楚向寧有些懵,她不知道魏兆年要幹什麼,為什麼要按住雲枝,不過,既然是魏兆年發話了,她自然是要聽的。
於是,便是上前,將雲枝的一隻手給按住。
而另一邊。
沐更南則是十分清楚魏兆年想幹什麼。
畢竟,沐更南草莽出生,對這些能保命的手段都有所了解。
也是上前將雲枝的另外一隻手給按住。
而且,還不忘提醒楚向寧。
「你要用力按住咯。」
楚向寧正準備回話。
魏兆年手裡的小刀便是對著雲枝背部傷口滲血最為厲害的位置便是伸了過去。
只聽見『刺啦』一聲。
一陣肉被燒焦的味道,伴隨著雲枝那痛苦的叫聲立刻便是在整個房間傳開。
隨即而來的,則是雲枝那不講道理的掙扎。
楚向寧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面。
被雲枝那慘叫聲音給鎮住了。
還在愣神之際,便是感覺到了雲枝將要從自己手裡掙扎出去。
不過好在楚向寧反應及時,而且雲枝本就傷勢有些嚴重,這才沒有掙扎出去。
魏兆年見狀,立刻將剛才的小刀給抽出來。
隨後仔細打量了一下剛才自己用小刀燙過的傷口。
那傷口本就不算太大,傷口處的肉芽被燙熟之後,立刻就是停止了滲血。
魏兆年在端詳了幾分鐘後,確定傷口的確已經停止了滲血。
懸著的心著才放下了。
往一邊的椅子上退了幾步,便是重重的坐下來。
看著自己略微有些發抖的雙手。
魏兆年打從心底里感嘆。
這濟世懸壺真不是那麼好乾的。
要不是自己心理素質強,剛才那一下,自己還真不知道敢不敢下去那個手。
猛地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
魏兆年便是有些疲憊一般,對著楚向寧說道。
「阿寧,去找一些創傷藥給她包紮一下傷口,注意動的時候別破了剛才的傷口就行,能不能挺過來,就看她自己了。」
說道這裡。
魏兆年便是起身,仿佛是剛剛運動完一樣,叉著腰往外走。
雖然看起來有種中年人的無力感。
但魏兆年此時眼睛銳利非常。
他原本以為,雲枝會選擇到思樂坊這邊來,完全是為了錢財。
畢竟,君子愛財,佳人也是愛財的。
只要雲枝按照自己的規矩來,自己也不會說什麼。
但是,今日這事情。
即便魏兆年再傻,也知道雲枝來到自己這思樂坊,應該是來尋求庇護的。
思樂坊畢竟是朝廷的一個部門。
雖然不一定能保證人權,但是保證生命安全還是不成問題的。
而現在魏兆年最有興趣的。
便是這個雲枝到底是誰,為何會有人來刺殺她。
在即將出門之際。
魏兆年突然提醒道。
「阿南,等下你去叫醒那些侍衛們,讓他們從今天開始,加強思樂坊的巡邏工作,從明日開始,開始輪班值守,務必要保證整個思樂坊的安全。」
沐更南點點頭。
「我即刻去辦。」
安排完這些,魏兆年便是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等魏兆年再次醒過來,已然是第二天了。
魏兆年剛剛起床。
便是聽到楚向寧來報。
說雲枝已經醒了。
魏兆年原本還有些睡眼惺忪,但是聽到這個消息後,立刻便是翻身下床,趕緊扯過一件衣服和褲子,靴子往腳上一套,急匆匆的便是趕往了雲枝所在的房間。
房間內哦。
雲枝正在楚向寧的服飾下,躺在床上喝粥。
見魏兆年趕了過來。
便是擠出了一個十分慘澹的微笑。
雲枝雖然說現在已經醒了。
但是不代表她已經沒事了。
從雲枝那依舊慘白的臉色和有些憔悴的神情魏兆年也能大概清楚。
雲枝現在還十分的虛弱。
但既然醒了,說明已經度過生死那關了。
看到雲枝朝著自己笑,魏兆年也不禁打趣道。
「你還好意思笑,昨天差點把我嚇個半死。」
面對魏兆年這個說法,雲枝並沒有表態,而是話題一轉。
「昨日多謝了,原以為萍水相逢,你們不會伸出援手。」
聽到這個不算是回答的話,魏兆年不免繼續打趣道。
「你也知道咱們只能算是萍水相逢。昨日你傷成那樣,為何不去找你的親人或者朋友?」
「......我在這後燕京城,並沒有什麼親人與朋友,這思樂坊,是我最後能想到的唯一去處。」
魏兆年聽到這裡,也是有些疑惑了。
既然這京城沒有雲枝的親人或者朋友,那她來這裡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