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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筵席

2024-09-26 01:53:17 作者: 空心丸子

  容兆自從回到京都城之後,閉門謝絕見客。

  就算是容清去看他,他也總是沉默著一言不發。

  開始的那幾日,李氏日日都要抹眼淚,可後來也想通了,能撿一條命回來已是阿彌陀佛了。

  容清率先獨自來到府門外,看容兆筆挺的站著,看著遠方,不知在沉思些什麼。

  「阿兆。」

  容兆聽到阿姐的喚聲,緩緩的轉過了身子。

  他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可容清清楚的知道,從前的容兆,胸中有抱負,眼中有光。

  可經此一事,他眼中如同死寂了一般,了無生氣。

  容清心疼他,忍不住勸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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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不想去,便——」

  「阿姐,我去。」容兆打斷了容清的話。

  「我想去看看。」

  容清知道他的偏執,不再多說什麼,上了馬車。

  幾人到了宮們前,已有不少人聚在宮門前寒暄著。

  容兆一下馬車,很多人的目光便有意無意地落在了他空蕩蕩的袖管上。

  容清向前一步,直接擋在了容兆身前,隔絕了他們的目光。

  楚莫知道容清心中不耐,便徑直對著那些人的目光掃了過去。

  楚莫從前不受寵愛,可如今隨軍有功,眾人也不得不忌憚幾分,於是紛紛扭頭,收回了視線。

  「阿姐,姐夫,不用管他們。」容兆面上平靜,對這些目光並不在意。

  宮門開了,眾人步行去到宴飲的園子中。

  容兆一入園,便看到了阿依木。

  阿依木換上了大楚的宮裝,梳了大楚女子的髮髻,收斂了幾分妖嬈嫵媚,多了幾分俏皮。

  容兆坐在下首稍遠處,而阿依木看到容兆時,禁不住愣了神。

  他竟然還活著?

  阿依木也不知為何,好像有一點點欣喜從心底蔓延,這樣的感覺,很陌生,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可很快,她的視線便落在了落在容兆右邊那隻空蕩蕩的衣袖上。

  那隻手,曾為她披過衣,即便是她在騙他的時候。

  阿依木落在袖管上的視線,被容兆抓了個正著。

  阿依木再抬頭時,看到容兆臉上一抹譏諷的笑容,他的唇間一張一合,無聲地說著什麼。

  阿依木看懂了,是四個字。

  拜你所賜。

  當所有人入了座,垣帝姍姍來遲,眾人行禮過後,他便高舉杯中酒,慶大楚與西疆之間的『和平』。

  眾人舉杯。

  容兆單手舉杯,衝著阿依木遙遙相祝。

  冰冷的,洶湧的恨意,藏在一派平靜的面容之下。

  阿依木被那樣的神情刺得有一瞬躲閃開了目光。

  可隨即,她又笑意盈盈的抬起頭來。

  她可沒有做錯事,這是大楚與西疆兩國之事。

  她不過是想幫哥哥贏罷了,錯怎會在她身上呢?

  打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瞧瞧,如今小郎君活著站在大楚的土地上,可自己卻成了大楚的籠中鳥。

  這,有什麼可怨的呢?

  不過成王敗寇罷了。

  阿依木如此想著,又順著目光朝容兆看去。

  可容兆已經收回了視線,沒有半分留戀。

  從前筵席上,楚莫是最不起眼的那個,可今時不同往日。

  他軍功在身,誰人也不知道會不會從此之後,垣帝就會重用這個兒子。

  於是形形色色的人們,紛紛前來祝酒。

  楚厲冷眼看著,他一向瞧不起老七,無論趙貴妃怎麼沖他使眼色,他也不願跑去老七身旁趨炎附勢的敬酒。

  他可丟不起這個臉面!

  可大皇子楚亦端著酒,來到楚莫身前。

  「七弟此番立了大功,大哥敬你一杯。」

  「大哥抬愛了。」

  看著楚亦和楚莫二人裝得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楚厲到底沒忍住,開口譏諷道

  「大哥到底還是心疼七弟的,護城軍離城那日,大哥可是擔憂的臥床不起呢。」

  楚亦聞言,眼光閃爍,面上維持著常色

  「兄弟之間,自然掛心。四弟不也病了好幾日,在家中休養。」

  當時他們得知道護城軍軍符被送往沛封縣,要交到楚莫手上時,兩人在京都城中都氣得夠嗆。

  楚亦直接氣得犯了頭痛症,而楚厲在府上摔東西泄心頭之憤時,不甚被碎片劃傷了臉,只能對外宣稱病了,閉門休養。

  楚莫自然知道他們的弦外之意,只佯裝不懂,由著二人去爭口舌上的長短。

  趙貴妃眼見兒子沉不住氣,怕他在今天這大日子裡,惹得聖上不悅,便開口道

  「厲兒,你七弟凱旋歸來,你別只顧著高興,該敬杯酒才是。」趙貴妃面上笑意盈盈,看向楚厲的眼中全是警示的意味。

  趙貴妃已經如此明示的開了口,楚厲不敢再過多放肆,雖然不情不願,卻還是端著酒杯敬了楚莫一杯。

  垣帝這才笑出聲。

  「兄弟手足之間,就該這般才好。」

  趙貴妃連忙笑著接茬道

  「還不是聖上平日裡教導的好。」

  趙貴妃慣會哄人,這話垣帝聽著舒心,捏了捏趙貴妃的手心。

  董皇后則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看著二人。

  幾番敬酒結束後,楚莫起身,走到了垣帝面前。

  然後頗為恭敬的跪了下來,行的是君臣之禮。

  「莫兒,這是如何?」

  「承父皇厚望,兒臣不辱使命。如今西疆之亂既已平,護城軍軍符歸上。」

  楚莫雙手將裝有軍符的玉盒捧過頭頂。

  垣帝半眯著眼睛,看著身前的楚莫,沒有第一時間讓晁泗去接軍符,反而問起楚莫,

  「莫兒此次也算立了大功,想要什麼賞賜,大可提出來,父皇定能滿足。」

  楚莫心中暗自發笑,他這個父皇啊,可真是冠冕堂皇,明明什麼都不想給,卻還要如此做足自己的面子。

  他心裡這樣想著,可面上卻絲毫不顯,滿是恭順地說道

  「兒臣身為大楚皇子受萬民供養,守衛疆土是肩上應負之責,不敢論功,更何談賞賜。」

  垣帝對楚莫的恭順識趣,十分滿意。

  他這才看了晁泗一眼。

  晁泗會意,立刻便微躬著身子,小步行至楚莫面前,接過了他手中的軍符。

  雖然楚莫不要恩賞,可當著眾臣的面,若是真的什麼也不給,免不了眾人的閒言碎語。

  這事兒,垣帝心中早都有了計較。

  他的視線越過一眾人等,最後落在了坐在稍遠處的容兆身上。

  「鎮北軍校尉容兆。」

  容兆突然被點到名,立刻起身,單手行禮

  「臣在。」

  「容校尉為平西疆一事,傷殘己身,其忠心可鑑,是以,孤予你御前統領一職。」

  容兆渾身僵直,沒有做聲。

  「怎麼?你不願意?」垣帝幽幽的話音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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