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病症
2024-09-26 01:50:05
作者: 空心丸子
「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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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莫手勁兒很大,看著她要試藥,方才心都漏了半拍。
「這味藥中真的有南天竹?」
楚莫緩了一瞬,斂了自己的失態情狀,慢慢鬆開手,點了點頭。
容清心中思緒翻湧。
南天竹有劇毒,什麼樣的藥敢以此為引!
難怪自己當初在廊山時,就覺得他體內有兩股相衝的毒性。
原來是在以毒壓毒。
他到底……是中了什麼難解之毒,要用這樣的法子?
「雲翼,你,中了什麼毒?」
楚莫從她手中拿過丸藥,用水服下,才緩緩開口
「我也不知,就連鳴叔,也弄不清楚。」
容清示意他將手交給自己,仔細為他探了脈。
脈象著實古怪,她也從未見過。
「若是發病是何症狀?」
楚莫搖搖頭,
「小時候的事情我不太記得了,自我記事起,就已經在吃鳴叔調製的這味丸藥了。」
容清有些震驚。
這樣劇毒之物,他竟然吃了十幾年!
難怪他的身子這樣孱弱,即便是炎炎夏日,手上也總是冰冷的涼意。
可不知病症,難以治其根。
容清猶豫再三,看著楚莫問道
「你若是信得過我,便停藥一日。」
話音剛落,一旁的頌影立刻喝道
「你安的什麼心思!」
「頌影,退下。」
「主子,她心有異,不能信……」
「退下。」
頌影不敢抗命,只在臨走前狠狠地看了容清一眼,像是在警告她,要是敢耍什麼花樣,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為何要停藥一日?」
楚莫面色如常,可說話間,一雙眼直直地盯著她,不錯過任何一個神色上的細節。
「不知其症,就難以祛症,我想讓你停藥一日,看下病發是何症狀,有這丸藥可以壓制你體內的毒性,我也會一直守著你的。」
楚莫無意識地撥弄著腕間的念珠。
雙瑞見狀也有些急了。
「主子,此事太過冒險,還是要從長計議才好。」
容清見狀,只好將實話說出來
「他的身子已經被南天竹的藥性拖垮了,若是再這樣下去,不用等毒發,他可能活不過三十歲。」
楚莫的手停了下來。
鳴叔說過的話,和容清一模一樣。
他,活不到三十歲。
滿屋的沉默,終於在楚莫的一個『好』字中終結。
雙瑞跪在地上,苦求楚莫三思而後行。
紅燭嚇得直扯容清的衣角。
一屋子的亂,亂了一屋子。
回到房中,紅燭的魂還沒回竅,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刻也停不下來。
「紅燭,別轉了,轉得我頭都暈了。」
「小姐,你怎麼能提出這種,這種餿主意,萬一,萬一七皇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成寡婦了。」
紅燭的話音剛落,霧影突然抓起桌上的茶碗擲了出去。
一枚細小的菱形暗器堪堪擦著紅燭面前被擊落,茶碗也碎的四分五裂,嘩啦啦的摔了一地。
紅燭嚇得呆若木雞,一動不動。
「你再敢胡說半句,下次這鏢就在你嘴裡了。」頌影冷著神色從外面走進來。
「你做什麼,瘋了不成!」霧影向來沉穩,無喜無怒,可方才紅燭的身陷險境讓她隱隱有了兩分怒意。
頌影不理會霧影,徑直走到容清面前,面色陰沉,
「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思,但是我警告你,若是主子有任何不測,我要你陪葬。」
頌影說的咬牙切齒。
容清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即便我什麼也不做,他也沒幾年活頭了。」
「你!」
頌影剛起手,霧影便一個閃身攔在她面前,滿眼都是警告的神色,低聲說道
「頌影,你逾矩了。」
「你到底站在哪一邊?!主子讓你在她身邊,是監視她,不是效忠她!」
頌影的話讓霧影身形一滯,她想回頭看看容清和紅燭的神色,可強忍著。
她神色肅正的說道:
「保護容二小姐的安危,是我職責所在。別逼我動手。」
頌影恨恨地看了一眼屋內,轉身走了。
「我出去守著。」
霧影也匆匆逃離了。
紅燭這才從呆滯的狀態回過神來。
「小姐,她方才說,說霧影姐姐是,是七皇子派來監視你的?」
容清知道瞞不下去了,便輕輕『嗯』了一聲。
紅燭人傻了。
當初小姐告訴她,霧影是七皇子派來貼身保護她們的,她還對霧影那麼好,有什麼好吃的都要給她留上一半。
沒想到,沒想到……
她竟然是來監視自家小姐的。
紅燭恨恨地朝屋外看了一眼,大聲說道
「那我日後再也不同她好了,全當是我瞎了眼!」
屋外的霧影,身形一顫。
七皇子府書房內。
雙瑞匆匆趕回到主子書房內。
楚莫放下手中的書卷,
「鳴叔怎麼說?」
「鳴叔說,若是珞山神醫的弟子,倒是可以讓她一試,若毒症發作時,她無應對之法,便一次服用三顆丸藥再加蠍心一顆,蛇膽一顆,能夠壓毒。他還說……」
「說什麼?」
「說,您這個身子,不折騰,也,也就是等死。」雙瑞的聲音越來越小,不敢去看楚莫的神情。
楚莫聞言只是一笑。
「去將鳴叔說的這些東西備好。還有,停藥那日,召京都城所有影衛回府,以防萬一。」
「是。」
第二日,容清按時去了八珍樓。
沒想到來赴約的不是何全生,而是何香寒。
看到容清略有驚訝的神色,何香寒說道
「我爹聽說葉伯的事後就小病了一場,然後將何家商號上上下下查了個遍,又查出許多腌臢事情來,一氣之下就病倒了,大夫說,是心病,要放鬆心情為主,我娘就帶著他上淮南去了,所以,來的是我。」
「關於皎紗的事情——」容清試探的問道。
「我爹都告訴我了。」
說罷她用一種奇異的目光打量一下容清。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未卜先知的?」
「機緣巧合。」
「算了,我就隨便問問,我爹說過,別人不願意說的東西,就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本錢,追問不得。」
容清十分讚賞的看著何香寒,
「你似乎同以前,不太一樣了。」
何香寒撇撇嘴,
「我爹說,人總要長大的,不是這樣長大,就是那樣長大,不管是這樣還是那樣,都不會是一件太開心的事情。」
「不說這些了,容二小姐,不,七皇子妃,我們來談生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