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劍心通明

  劍心通明為劍道至高境界，即人劍合一的境界。

  達到了這個境界的劍道高手，隨手摺枝即可為劍，對於劍道的領悟已經超凡入聖了，而這種境界即便是林一航也尚未達到。

  

  他之所以能夠以手指代劍，是因為帝龍神訣給予了他威力巨大的元氣，這才有了堪比甚至超過持劍的威力。

  趙玄兒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竟然已經到了劍心通明的境界，這讓林一航大為震撼。

  不過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他沒有半點退路。

  唯一全力以赴！

  比起震撼，他心中更多的是興奮。

  趙玄兒是他唯一遇到能夠成為真正對手的人，這也可以讓他盡情地發揮全部戰力，不會有絲毫保留。

  丹田內元力開始運轉，林一航雙眼中金芒閃動，散發出無窮戰意。

  「小心了！」

  林一航在面對敵手的時候首次選擇了搶攻，一個箭步便越過了好幾米的距離，右手閃耀著淡淡金色光芒，一記手刀掃向趙玄兒咽喉。

  趙玄兒面無表情，身體也未見太大動作，整個人卻輕盈得像是花間蝴蝶，轉了半步，同時『朝露』輕輕上劃。

  「破！」

  林一航雙目中金光更為閃耀，右手化掌為拳，砸向趙玄兒的手中『朝露』的劍脊。

  「咦？」

  趙玄兒嘴裡發出微微訝異聲音，『朝露』如草叢中的毒蛇般突然縮回，避開了林一航的拳頭，之後再以更快的速度一連刺出三劍，分別取向林一航的胸、腹、咽喉三處要害。

  面對快得幾乎看不清的三劍，林一航兇猛招式頓變，雙掌如同春柳般柔軟無力，手指又如同拈花般優雅從容，但所籠罩的皆是趙玄兒周身要穴。

  「咦？」

  趙玄兒嘴裡再發出輕輕訝異聲音，劍勢突然變得剛猛，橫掃豎劈，大開大合，每一劍均蘊含著開山裂石的內息，更狂猛得如同隕石砸落一般。

  林一航雙目金光暴射，向前踏進，冒險搶入趙玄兒身側，拈花指又變作了破山拳，朝著趙玄兒砸去。

  他的拳勢如同狂風卷葉，暴雨摧林，又猶如不可戰勝的天神般威武霸氣，充滿著一往無前和向死而生的決心和勇氣。

  趙玄兒眉頭輕蹙，腳下踩著碎步卻並未後退，反而是繞到了林一航側面。

  此刻她的劍勢又變得巧細連綿，宛如綿里藏針般，每一劍的角度都異常刁鑽難防，卻又快得驚人。

  場中兩人起伏騰挪，或剛猛或巧細，以快打慢，以柔對剛，任何招式均信手拈來一般玄妙且又恰到好處。

  旁邊岳長清幾乎已經看不清楚兩人的動作，但此刻她也是緊張的額頭冒汗。

  因為她也很清楚，林一航遇到了十分難纏的對手。

  趙玄兒手中『朝露』如游龍般翱翔，林一航拳腳掌指則變幻無窮。

  沙灘上細沙飛揚，交手聲音不絕於耳，連胭脂河水都被激起了層層浪花拍岸。

  「叮！」

  清脆的響聲過後，趙玄兒持劍而退，目不轉睛地看著林一航。

  而林一航則雙手自然下垂，腳下不丁不八，呼吸勻稱，完全看不出來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激烈又兇險的戰鬥。

  「阿航！你沒事吧？」

  岳長清下意識地看向林一航，吃驚地發現他衣服胸前位置已經被劃破了一道裂痕，但沒有血跡出現，顯然並未受傷。

  而趙玄兒則是挽了個劍花，將『朝露』返鞘，之後輕輕說道：「我打不過你，更殺不了你。」

  「承讓了！」

  林一航抱了抱拳，臉上笑容依舊。

  岳長清這才鬆了口氣，上前仔細檢查林一航的身體，發現他的確沒有受傷之後，這才輕聲道：「怎麼處置她？」

  她並非一個歹毒的人，但眼前的趙玄兒明顯是一個有能力對林一航造成傷害，甚至殺了他的人，這種危險因素如果不早點排除的話，她擔心會有後患。

  「讓她走吧！」

  林一航笑了笑：「她不過是受人之託而已，既然已經分出勝負，我相信她以後也不會再來找我的麻煩了，對嗎？」

  他最後兩個字是對趙玄兒說的，也是想要試探她的態度。

  「以後我還會來找你的，不過不是殺你，而是要贏你！」

  趙玄兒的臉上隱隱約約有一絲落寞之色，但很快又消失不見，輕聲道：「我練劍十餘載，自認為同齡人中再無敵手，但卻沒想到……」

  說到這裡她抬起頭，望著林一航首次露出了笑容：「謝謝你，讓我明白了天外有天，也更堅定了我追尋劍道的決心！」

  對著林一航拱了拱手，她一言不發地轉身沿著河灘緩步離去。

  等到走得足夠遠之後，她突然彎腰張嘴『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伸手擦拭嘴邊血跡，她望著奔騰不息的河水，自言自語地道：「林一航，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林一航目送趙玄兒遠去之後，這才搖頭苦笑道：「這丫頭，實力真的強，如果再給她幾年時間，說不定真能夠殺了現在的我呢！」

  剛才跟趙玄兒交手不過一兩分鐘時間。

  但在這一兩分鐘內，他總共變換了四種掌法，三種指法，兩種拳法和兩種腿法，最後終於以破山拳砸中了趙玄兒的『朝露』，而他也因為冒險搶進被『朝露』劃破了衣服。

  他所會的博而雜，不斷地變化武學進攻防守，而趙玄兒卻一心用劍，僅僅是在招式之間有所變化而已。

  光是從這一點上，他便自覺有些不如趙玄兒了。

  所幸最終他憑藉博雜的武學和帝龍神訣勝了一招。

  他剛才也對趙玄兒動了殺念，但他也很清楚如果趙玄兒鐵了心要跑的話，他根本留不住。

  倒不如故作大方，博取趙玄兒好感，為將來留一手餘地。

  但如果他當時看得出來趙玄兒已經受了內傷，或許就不會做這樣的決定了。

  既然是敵人，他便不會因為對方是個小女孩而留手和心生憐憫，要知道這個小女孩是絕對具備殺他的能力的。

  「我們去哪裡？」

  岳長清有些擔憂地問了一句。

  「當然是去吃飯了，等下吃完飯我們大戰一場，算是慰勞一下我！」

  林一航眨了眨眼睛道：「清姐，你不用擔心我，將更多的心思放在新航線上吧！我總覺得這次投資的風險遠比計劃書上所說的更大。」

  「我知道了，但這是新航線的一個機會！」

  岳長清堅定地道：「一旦跨過這道坎，我們便有了對抗岳家的實力，到時候我要他們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