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苦口婆心

  她本來就對葉彩蝶沒什麼好感，如今見她這般的態度，當即冷聲道：「葉彩蝶，你知道如今你這模樣很醜陋嗎？」

  「葉憐兒，你給我閉嘴。」

  葉彩蝶沒想到葉憐兒會直接出言侮辱她，當即怒喝，抬手就想朝著她的臉上招呼，手卻在半空，被葉芸西直接一把鉗住：「若你再如此放肆無理，信不信我會想辦法讓你一輩子也別想再踏入沐王府。」

  她眉眼一片厲色。這話一說，就見葉彩蝶瞳孔緊緊一縮。

  相比她的氣急敗壞，面目扭曲，葉芸西的臉上只有一片冷淡。

  她看著面前這人，很是不解：「秦沐羽怎麼就看上你這樣的人了，若不是那點兒以前的情分，怕是你都入不了他的眼，葉彩蝶以前倒是我高看你了。」

  葉芸西說完這話，一把甩開葉彩蝶的手，懶得跟她糾纏，直接轉身回了府。

  砰的一聲，沐王府的大門在葉彩蝶的面前重重關上。

  葉彩蝶站在門口，雙眼中滿是恨意，半晌之後，終於咬著牙離去。

  沐王府，屋內只剩下長公主和秦沐兩個人，陽光從窗戶打了進來，長公主那美艷的臉上已沒了剛才那份冷色，反而是多了一絲擔憂。

  

  「阿羽，身上的傷好些了嗎？皇上本來也是要來看你的，但最近京城動盪不安，他有政事要處理，不能來沐王府，不過有交代皇宮送了好些珍貴的藥材來。」

  長公主坐在秦沐羽的面前，溫柔出聲道。

  「嗯。」

  秦沐羽點了點頭。

  心裡頭還藏著事兒，莫名的有些急躁，看了門口半天，葉憐兒都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她送葉葉彩蝶出門，會說些什麼。

  「傷口已經都處理好了，沒有生命危險，長姐不用擔心，也回去轉告皇兄一聲。」

  秦沐羽道。

  他對這個長姐還是尊重的，畢竟是將他撫養長大的人，多少還是有些怕她。

  「那就好，我聽說這次的死士就是奔著要你命來的，那麼多的死士埋伏，可有線索知道是誰的人？皇上得知你出了事，雷霆震怒，派了人徹查，但是一點兒線索都沒有，其實長姐心裡有數，無非就是宮裡那位，也只有她有那樣的實力，她本就忌憚你。」

  長公主說的是陳皇后，提起陳皇后，她眼中也顯無奈，她的心狠手辣，將她的幼弟害成這個樣子。

  她與陳皇后打交道這麼多年，自然知道這個女人背地裡的狠毒，若不是她是女子，又是皇上的長姐，怕她也會跟著這女人記恨。

  秦沐羽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凡是陣亡的死士，身上半點線索都沒有留下，有受傷的活口也都吞毒自盡了。

  這般大張旗鼓的暗殺，自是不能留下線索的。

  「阿羽，這次要不是憐兒跟著你，你怕是凶多吉少了。」

  長公主見秦沐羽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便又出聲道。

  葉憐兒會醫術，所以跟著他毫不猶豫地跳下斷崖，因此才不至於讓阿羽一個人在崖底掙扎，或許會遇到猛獸，亦或是會遇到那些追殺的死士。

  長公主的話將秦沐羽的思緒給拉到了兩天前，雨水落下時，她明明也受了不少外傷，卻硬撐著背著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她說，不能停下來，否則就背不起他來了。

  山洞中，那燃燒起來的篝火，還有那一碗溫瞹的魚湯，更有讓他閉上眼就能想起來的那炙熱的吻。

  「長姐，我知道。」

  秦沐羽道，語氣都溫柔了不少，一雙鳳眸更是染上了動情的顏色，只是他垂著頭，長公主沒有看到他眼中的神色。

  秦沐羽嘆了一口氣，臉上染上了一點愁緒。接著道：「阿羽，長姐知道你心中想的是葉家大小姐，但是她....」

  她話音一頓，似有些欲言又止，斟酌了半晌才開口道：「阿羽，長姐曾經也有喜歡的人，但是他不喜歡我，後來我認識了長寧她爹，以為他會真心對我，可他卻還是在外養了外室，後來我想著，若是他不帶那人回來也就罷了.....」

  長公主頓了頓，她知道自己的話可能有些多了，但是今日葉彩蝶的這一番鬧騰，著實是對她的觸動有些大。

  「長姐...」

  秦沐羽擰眉，輕喊了一聲，他察覺到長姐的難過。

  」你聽長姐把話說完，平日我宿在公主府，自你搬入沐王府後，你也很少來公主府走動。一年前你腿受了傷，更是少了，有些話憋在心裡久了，也想要說一說，你便是聽著就好了。」

  長公主這話說完，秦沐羽想要開口的話便也吞了回去。

  「我是在豆蔻年華的時候遇到了你的姐夫，當時我在與叛軍打鬥中受了傷，被他所救，醒來之後見的是他在無微不至地照顧我。

  我們一起度過了一段很快樂的生活，大約半年的時間，我不想回北周，當時我並沒有告訴他我是北周的長公主，與他一起遊歷大江南北，走遍了北周的名山大川，但是我並不知道他在老家還有青梅竹馬的未婚妻....」

  長公主說起往事，眉宇間盡顯溫柔，想必年少的時候的那段時光對她來說是很美好的回憶。

  這也是秦沐羽第一次聽到自己的長姐說這段往事，他的記憶里，長姐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在府上。只留下他獨自一人在公主府上學。

  「其實在大婚那日，我就後悔了，我不想因為我的身份讓他對我所說的話言聽計從，可當我得知他有未婚妻的時候，我就想過放他離開，在我心裡，可以嫁給一個一生一世只愛我一人，不始亂終棄的人便好，可哪曾想自己卻做了那拆散鴛鴦的人.....」

  秦沐羽瞳孔一縮，輕輕地倒抽一口涼氣。

  他看著長姐哀痛的眉眼，好像是第一次認真地了解自己的長姐。

  「可是再後來，我姐夫變了，雖然我貴為公主，他不能對我怎樣，平日裡看著對我溫柔呵護，可也只有我自己明白，他不再愛我，但為了長寧，我又不得不忍了下來，不能讓長寧失去父親。我也就任由他在外面養著外室。」

  「阿羽，我說這麼多，不光是告訴你要對一個女子真心，不要三心二意，其實女子是可憐的，因為她們一旦愛上，就不會再變。可男子卻不一樣，長姐希望你不要變，那樣你就對不起憐兒了。」

  長公主溫柔地敘述著自己的過往。

  「阿羽，長姐說這些並不是責備你，只是為你....」

  長公主擦乾眼淚，看著秦沐羽，語氣里多些些嚴肅。

  「長姐只是想以自己的經歷告訴你一些事情，長姐的過往，現在的生活，外面只覺得我幸福美滿，但卻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苦。」

  也是因此，在剛進屋子的時候，她便已經發現了一些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