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中的何毒

  張太醫走到秦沐羽身前詢問道。

  自打秦沐羽雙腿出事後，作為太醫院院首的他在皇上的吩咐下，曾帶領著太醫院眾太醫去沐王府會診，想過無數辦法，用過無數藥方，都未能使沐王爺的腿好起來，加之沐王得知自己的腿無法再站起來時，脾氣越來越大，後來太醫院的人去請脈時，都被沐王府的人攔在了外面。

  李太醫是有點怕秦沐羽的。

  「李太醫，你給沐王把個脈，看看他身體裡是否還有其它什麼隱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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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皇上的聲音響起。

  李太醫也是人精，畢竟能當上太醫院院首也是慣會看人臉色行事的。此時一聽皇上的話，便心中明白了幾分，心道沐王爺是身體上出了什麼問題嗎？「

  「王爺，請您將右手伸出來，老臣給您把脈。」

  秦沐羽今日倒還配合，他抬頭看了一眼葉憐兒，卻見她此時也正看著他，爆出他身體中毒並命不久矣之事，之前葉憐兒並未跟他商量，當然，也許是因為時間上來不及，秦沐羽自己腦補。

  當葉憐兒說出這件事之後，他便心裡無聲地笑了，她真將沐王府一派架在上刀山火海之中了。

  呵呵，與秦林風的爭鬥真正的被他搬到了明面上來了。可皇兄是不是並不知情秦林風的所作所為呢？

  秦沐羽不著痕跡地看向上首的秦皇，面上露出的擔憂之色並不像是裝的。

  隨著秦沐羽將手腕伸出，李太醫搭上他的脈搏，整個殿內鴉雀無聲，一丁點兒聲音都沒有，但每個人臉上都顯得無比的緊張，都在等著李太醫的診斷結果。

  結果李太醫的臉上變得越來越沉，甚至越來越驚恐....

  眾人看他搭在秦沐羽手腕上的手指都在顫抖。

  「這...這....」

  李太醫瞪大眼看向沐王爺，竟是驚恐得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李太醫，如何？」

  秦皇見他這般面色，當即沉聲問道。

  砰的一聲，李太醫直接跪倒在地上：「皇上恕罪，沐王爺，沐王爺他...他....」

  「沐王爺如何了？『

  長公主也忍不住了，當即站起身來，急聲問道。

  李太醫面色沉重而又惶恐，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北周京都誰不知道皇上對這個從小帶到大的弟弟的疼愛，一年前沐王爺出了意外斷了雙腿，皇上震怒地殺了一大批人，當時那才是血流成河，所以他不敢說，真的是怕說了真話之後，皇上直接砍了他腦袋。

  「李太醫，沐王的身體怎麼樣，你如實說就好，皇上不會遷怒於你，當然皇上想要的是你說真話。不能有半句隱瞞或者謊話。」

  長公主開口道。她看得出來李太醫在害怕，所以她此時心裡也感覺不好。

  「說，朕要聽實話。」

  秦皇又道，聲音里透著絕對的壓迫感。

  李太醫聽了長公主的話，咬了咬牙，重重地磕了一個頭，接著道：「皇上，沐王爺身體裡脈象紊亂，脈搏時緩時快，似乎身體裡有兩股不同的氣脈在競爭，不管哪方爭勝了最後都是一樣的結果，而這樣的脈搏會讓身體虛空的更加厲害，沐王爺怕是時日不多了。」

  砰！

  「你說什麼？你說誰時日無多？」

  李太醫話音一落，秦皇面前的茶壺猛地被推翻在地，整個人無比震怒，像是聽到什麼不好的事情般。雙眼充滿戾氣。

  長公主更是渾身一軟，一下子就坐在了椅子上。父皇母后去世前囑託過她，一定要照顧好潤之，潤之正值年少，要是有個好歹，自己將如何面對父皇和母后呀。

  張太醫顫抖著身體，他就知道皇上和長公主會為此事震怒。

  「皇上，老臣沒有說謊，沐王爺的身體真的已經被掏空了，脈搏時緩時快，心臟承受不住，這樣的情況怕是持續得有一年多時間了。至於為何會這樣，也只有沐王爺自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李太醫斗膽說道。

  「怎麼回事，潤之，你的身體怎麼回事，告訴長姐，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長公主臉上蒼白，雙眼痛惜地看著秦沐羽。從座位上起來慢慢地走近秦沐羽，握緊他的手，一聲聲詢問。

  「長姐，我沒事，不用擔心。」

  秦沐羽道。

  眾人心裡發出震撼，而秦沐羽本人卻如此平靜。

  「怎麼會沒事？太醫說你時日無多，怎麼就會時日無多，這一年裡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不告訴我跟你皇兄？」

  長公主眼淚簌簌而落。

  秦沐羽垂著眼，沒有開口，只是眼底掩藏的目光中有些悠遠。

  一年多了，之前沒有說出來，現在更沒必要再說了。

  「潤之，告訴皇兄到底出了什麼事？你的身體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秦皇雙眼通紅，明顯是在壓抑著怒火，他完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原本想的是把葉憐兒推出來堵住永寧侯府的嘴，哪成想聽到的卻是皇弟命不久矣。

  秦皇現在的心情是又怒又痛。潤之年少時就喜歡黏著自己，後來長大了鄰國來犯，他出兵大敗而歸，哪知在一年前與南越的戰爭中卻受了重傷，廢了雙腿，這事已讓他愧疚不已，現在又得知他身中劇毒，命不久矣？

  「只是斷了兩條腿，為何會要了命，你告訴皇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皇壓抑著情緒，出聲道。

  看著自己皇兄和長姐如此關心自己，秦沐羽長嘆了一口氣，終是開口道：「從上次戰爭被廢了腿開始，已經一年多了，身中奇毒，藥石無醫，這一年多找了許多的大夫，但都診斷不出中了何毒，如今毒素已侵入肺腑，所以，時日不多了。」

  秦沐羽語氣平靜的敘述著，可這話落在長公主和秦皇耳中，卻是無比憐惜他。

  奇毒？一年以前就中了毒？

  「怎麼會這樣？你一年前中毒為何不告訴長姐？」

  長公主淚如雨下，臉色蒼白一片。

  秦沐羽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手：「長姐，別哭，潤之心裡有數。」

  長公主哭著搖頭，她怎麼能不哭？她這個弟弟，從小做任何事情都不用他擔心，為了幫助皇上統一北周，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怎麼就會中了毒呢？

  「皇上，潤之的毒，還得讓太醫們想想辦法，看下還能不能解毒。若是他有個什麼事，我們兩如何面對父皇母后。」

  長公主對著秦皇說道。

  皇后看著長公主和皇上臉上一片悲慟，她心裡的快意幾乎要溢出來了，秦沐羽就快死了，那麼就沒人能擋她兒子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