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換個身份

  「救是一定要救的，但你現在去永寧侯府，你確定他們會讓你出手救姜嬤嬤？到時別人救不了，反而自己暴露了身份，得不償失。」

  秦沐羽搖頭道。

  被他這麼一說，葉芸西壓下了心中急切的衝動，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此事需要從長計議。」秦沐說輕聲道，他手指敲擊著輪椅，眼眸中一片深沉。

  「秦沐羽，我想去看看姜嬤嬤，雖然我知道，我沒出現前，嬤嬤沒有生命危險。」

  葉芸西冷靜下來後，抬頭眼尾有些泛紅，看著面前的秦沐羽低聲道，只是再沒有剛那般衝動的影子。

  葉芸西眼中含著一絲祈求，若沒有秦沐羽帶著，她是進不了永寧侯府的。

  

  秦沐羽劍眉輕輕一挑，見她壓抑著焦急的模樣，緩緩出聲：「你很怕姜嬤嬤出事？」

  雖然是反問，但其實他是可以肯定姜嬤嬤是葉憐兒很看重的人。跟葉憐兒相處這麼久，這女人的情緒一直隱藏得很好，可今天知道姜嬤嬤出事後，她整個人都慌了，甚至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是想往侯府去，可見她焦急得亂了心神。

  葉芸西面對秦沐羽探究的眼神，心口咯噔一下，隨後別過頭看了眼外面出聲道：「她是我師姐最重要的人，我自然是不希望她出事。」

  秦沐羽垂目，也不知道他是信了還是沒信。終歸是把這事給圓了回去。

  「收拾下，去趟永寧侯府，叫上孫老一起。」

  秦沐羽開口，葉芸西當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隨即點了點頭：「秦沐羽，謝謝你。」

  「你幫了本王，本王自然也要拿出些誠意，別忘了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走吧。」

  秦沐羽這話就說明，她昨晚上說的那些話，已經拿出來的誠意取得了他的信任。

  馬車嘀噠嘀噠朝著永寧侯府跑去，穆影駕車，葉芸西一路上內心都是焦急的，但是面上卻又保持著冷靜，她為了以防萬一，身上帶了銀真命題救命的丹藥。

  永寧侯府與沐王府不在一個方向，但也相距不遠，一刻鐘的功夫就到了。

  永寧侯府葉家的下人出了事，還貼了榜在門口，不少圍觀的人在侯府門口看熱鬧。秦沐羽的馬車到了侯府門口前，圍觀的人各自站了兩邊，中間留了一條通道。

  「孫老，你去揭了那榜單。」

  秦沐羽冷聲道。

  「王爺，雖說我醫術還行，可我都不知道那嬤嬤得了什麼病，貿然揭榜，要是治不了，那我不砸了自家招牌。」

  孫老低垂著頭彎腰向馬車裡答道。

  「孫老，就算你治不了，還有我呢，總歸不會讓你出醜就是了。」

  葉芸西冷厲的聲音自馬車內響起，不容拒絕。

  孫老在馬車外大氣不敢出，只得硬著頭皮在眾人的注視下去揭了那榜單。這邊榜單一揭，那邊就有人前來迎接。

  出來人的正好看見沐王府的馬車，忙上前道：「老奴見過沐王爺，沐王妃。」

  「起來吧，帶本王的府醫一起去看看貴府那嬤嬤，到底生了何病，為何這京中盡無人能治了。」

  「王爺，請跟老奴往這邊走。」

  管家劉啟在前面引路，葉芸西路在秦沐羽的身後，內心雖然焦急，可也知道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回頭看了眼跟在後面的孫老，故意放慢腳步。

  「孫老，一會我會給你一些丹藥，如果在你不知怎麼辦時，把丹藥給其服下，便可保住那人的心脈，防止毒血進入心臟及肺腑。」

  葉芸西輕聲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語氣說道。

  孫老則有一驚，難道王妃知道今天看的病人是中毒，又忙小聲回道：「王妃，那丹藥竟然有如此奇效，可否多給老夫幾粒。」

  葉芸西不答則加快了腳步去追已走遠的秦沐羽。

  來到二進院，滿臉橫肉的永寧侯葉遠道則迎上前來。

  「老臣見過沐王爺，沐王妃。」

  葉芸西看著面前葉遠道這副模樣，心裡只覺厭惡。忍住不去看他。

  「永寧侯，本王聽聞貴府出了懸賞令，說要是誰能醫治好府上的嬤嬤，便可得黃金百兩，不知那嬤嬤為侯府什麼人？」

  「回王爺，那嬤嬤是先夫人身邊的管事嬤嬤，夫人在世時，嬤嬤救了她的命，所以我必傾盡全力也要救治她。」

  葉遠道話還未說完，被秦沐羽給打斷。

  「那侯爺也是知道感恩的，快，帶本王的府醫去瞧瞧，說不定孫老能救治好她呢。」

  秦沐羽說道，葉遠道則點點頭，當即領著秦沐羽和葉芸西進了屋。

  剛一進屋子，屋內便傳來一道說話聲。

  「娘，你快別哭了，哭壞了身體可怎麼了的，姜嬤嬤一定有辦法救治好的。」

  是葉青雲的聲音。

  葉芸西的面色陡然變冷，她現在聽到葉青雲的聲音就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讓她也償當時自己被沉燕尾湖的滋味。

  「夫人，雲兒，沐王妃和沐王爺來了。」

  葉遠道在外間喊了一聲，隨即就見柳蕊同葉青雲一起走了出來。

  「臣婦見過王爺，王妃。」

  「葉夫人請起，本王府上的府醫醫術還可以，就特意帶他來看看，要是能幫上忙，就更好了。」

  秦沐羽抬手制止了柳蕊行禮的動作。

  葉芸西看向柳蕊，那雙眼睛，那像是剛哭過的樣子，只不是做給別人看的。葉芸西抬眼與葉青雲對上，她面上沒有露出任何的神情，也沒有開口說任何話。

  「王爺，快裡面請。」

  葉遠道出聲道。

  秦沐羽便與葉芸西一起進了內室，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姜嬤嬤，臉色蒼白，頭髮布滿銀絲，這才一年多，姜嬤嬤像老了十歲的樣子，再看她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額頭上有一小塊青紫。唇瓣卻透著烏黑，一看就是中毒極深的樣子。

  葉芸西心如刀割，一年前的嬤嬤那是這樣子的。

  可是她卻什麼都不能表現出來，只能擺出一臉的冷漠。

  「孫老。」

  秦沐羽喚道，一旁的孫老忙上前。

  「王爺，老夫這就去查看。」

  孫老走到床榻前，伸出手探脈，一旁的葉青雲和柳蕊兩人卻同時看向葉芸西。屋子裡的眾人都沒說話，不一會孫老收回診脈的手，長嘆了一口氣，面色沉重的衝著眾人搖了搖頭。

  「這位嬤嬤中得了毒，而非生病，要是不能快點找到這解藥，恐怕她這樣的身體也撐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