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姜嬤嬤中毒

  兩人閒聊了幾句，無非就是對商量著怎麼引出葉芸西，一個時辰後，葉青雲便以太子府有事要她回去處理，隨即囑咐道：「娘親，那瓷瓶里的藥你可千萬大意不得，別被她發現了。」

  「放心吧，雲兒，太子府還有事，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有消息我會差人去太子府告訴你。「

  柳蕊道，催促著葉青雲回去。

  姜嬤嬤自從先夫人走後，一直照顧著葉芸西，一年前葉芸西不知去向，她的房間也被葉青雲占用，姜嬤嬤就裝瘋賣傻，被安排在偏院打掃院子。

  這一年多沒進過偏院，柳蕊身邊的大丫環來到偏院裡，姜嬤嬤正拿著掃帚在打掃落葉。

  「姜嬤嬤，夫人心善，見你孤苦無依，特意讓我來請你去她身邊伺候，也免了你這麼大年紀還在這院裡找掃荒廢的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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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環翠紅聲音尖尖地說道。

  姜嬤嬤忽地扔下掃帚，忙跑上前：「真的嗎，我可以在夫人跟前伺候，你不知道這一年來我是過得有多苦，我還以為，以為夫人把我忘了呢？」

  姜嬤嬤哭泣著拉著翠紅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弄得翠紅滿身都是，翠紅掙扎了幾下，沒有甩掉，面露不快，一個用力，姜嬤嬤跌坐在地上。

  翠紅鄙夷地看了眼地上的姜嬤嬤：「嬤嬤，夫人讓我來請你，你還不快點收拾一番，你這樣去，莫不是告訴夫人，侯府下人被苛責虐待了嗎？」

  說完還不忘用手捂住鼻子，躲得姜嬤嬤老遠。

  「是，是，我這就去洗漱。」

  姜嬤嬤轉身往旁邊的破舊屋子裡走去。翠紅捂著鼻子在院子裡四周巡視了一遍，沒看出有何異樣，不一會便催促著姜嬤嬤快點。

  再出現時姜嬤嬤髒亂的頭髮整理好了，也換了一件青色暗紋的棉衣，只是身上還有不時散發出難聞的氣味。

  姜嬤嬤來到柳蕊院裡時，正看見柳蕊學著先夫人在那侍弄著月季花。低眉眼眸中不由閃過一絲恨意。

  「夫人，姜嬤嬤來了。」

  丫環翠紅上前道。

  柳蕊聽見聲音抬頭，眉眼盡顯溫柔，輕聲道：「姜嬤嬤，西兒這失蹤一年多，我多次派人去查找，但杳無音訊，今日聽說有西兒的消息。這就立刻差人來請你了。」

  姜嬤嬤面不露色地看向柳蕊。快步上前：「夫人，小姐昨兒還託夢給我，說她好冷，我夢中看著小姐身上的衣服全都濕透了。」

  姜嬤嬤低沉的聲音答道。

  柳蕊心狠手辣，可也知道那葉芸西十有八九是死了的，只是現在必須查出，是何人這段時間冒充她，故意針對她家雲兒。

  「姜嬤嬤莫不是說笑，我聽出去尋找的人回來說，前不久在京城還見到過她。」柳蕊說著眼睛時刻注意著姜嬤嬤的動作。

  姜嬤嬤忙上前道：「夫人，求你救救我家小姐，您說有她消息了，她在哪兒。」

  柳蕊虛扶一下姜嬤嬤，笑了笑：「嬤嬤你說哪裡話，西兒雖說不是我生的，可她畢竟是姐姐的孩子，我哪有不救之理。」

  「想必嬤嬤還沒吃午飯，這不，剛才雲兒回來了，給我端了碗燕窩紅棗羹，我天天吃這都吃膩了，嬤嬤你替我吃了吧。」

  柳蕊的意圖很明顯，姜嬤嬤也知道，她這樣做為的是用她引出小姐，可昨天與她交手的女子，並不像小姐的身形。姜嬤嬤也想弄明白。便起身裝傻道：「夫人，老奴吃了那燕窩，你就告訴我小姐在哪嗎？」說完還不忘由嘴角流出長長的口水來。

  柳蕊心裡厭惡，忙別過姜嬤嬤的手，輕聲道：「是的，嬤嬤，只要你吃了那燕窩，我就告訴你西兒的下落。」

  話音剛落，姜嬤嬤一把端起桌上已冷透了的燕窩狼吞虎咽三兩口喝完了。吃得太急，嗆咳了兩聲道：「夫人，我吃完了，現在能告訴我，我家小姐在哪嗎？」

  話落，跪在地上猛地磕起頭來。柳蕊也不讓她起來，只嘴上說著讓姜嬤嬤別這樣做，救西兒也是她的責任。

  片刻，姜嬤嬤跪在地上一動不動。柳蕊心道，雲兒給的那毒藥這麼厲害，姜嬤嬤吃下那燕窩，才片刻功夫，人就不能動彈。

  「翠紅，把她給我扶起來，關進隔壁的柴房去。」

  翠紅上前輕拍了下姜嬤嬤，姜嬤嬤便往一邊倒去，嘴角流著黑色的血，昏迷不醒。

  這邊姜嬤嬤出了事，柳蕊便放出風聲說，家裡嬤嬤重病，府上大夫束手無策，現賞黃金白兩，救名醫能醫治好她。

  侯府門口掛了懸賞令。也有消息傳出，柳氏雖說是續弦，但對先夫人身邊的嬤嬤照顧有佳，就連一年前失蹤的二小姐葉芸西也沒放棄尋找。真是大好人呀。

  京城中傳得沸沸揚揚，都在說柳蕊的好。

  秦沐羽今日便讓身邊的暗衛盯著永寧侯府了，也是第一時間接到了消息，他微挑著眉眼閃過一道凌厲之色，果然來了。

  這幾日葉芸西一直在孫老的藥房研究怎麼解除秦沐羽身上的絕情蠱毒，沒有接觸外界，今天好不容易有點頭緒，便想著出門透透氣。

  剛一出門，另一邊的穆影過來通知，說是王爺有請。

  葉芸西只當秦沐羽的腿又出了什麼問題，簡單收拾了下，便出了秦沐羽的院子。

  秦沐羽背靠窗而坐，一縷陽光打在他的身上，黑色的錦袍顯得格外寧靜華貴，領口處繡著一片雲紋。襯得他更加的慵懶嫻靜。

  聽到腳步聲，秦沐羽回過頭來，幽深的視線落在葉芸西身上。

  葉芸西見他神色有些不好，便上前一步道：「怎麼了？是膝蓋處又不舒服嗎？」

  他的膝蓋處剛拔出蠱毒，定然會有些不舒服的地方，那天晚上她也沒給他細講。

  下一刻就聽秦沐羽道：「葉憐兒，侯府出了件趣事。」

  葉憐兒心裡一緊：「出了什麼事？」

  「侯府的嬤嬤生了病，這幾天在全城尋找能救治那嬤嬤的人，還過聽說這嬤嬤是先夫人身邊的人。」

  這話落下，葉憐兒面色陡然變了，她轉身就想往外面走。

  「葉憐兒，站住。」

  秦沐羽沒想到葉憐兒的反應會這麼大，當即就是一聲呵斥。

  葉芸西身軀一頓，就聽秦沐羽道：「那侯府的嬤嬤與你也有關？那天晚上本王就說過，你打草驚蛇了。那嬤嬤為何會昏迷，必然是為了試探，等著你自投羅網，但凡你現在出現在侯府，那葉青雲和侯府的人都會猜到你是葉芸西的人，也就可以直接斷定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事與你有關係。「

  秦沐羽低沉的聲音響起，葉芸西當然知道秦沐羽說得對，她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握著，眼中泛著紅：「我知道，可我必須去救姜嬤嬤。」

  那是她的奶娘，從小到大除了她那早逝的母親，姜嬤嬤便是對她最好的，更是教她武功的啟蒙老師。

  葉芸西心裡恨得要死，葉青雲，一定是她，她為了引出我來，用姜嬤嬤的命來威脅我，姜嬤嬤也教過她的呀，她怎麼能那麼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