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聚合

  但是，儘管滅卻師有著這樣那樣不好的地方，可是他們在搞砸問題的手法上面確實是無比的嫻熟。

  或許是因為友哈巴赫根子上面存在問題，亦或者是滅卻師本身力量就存在著漏洞，友哈巴赫分潤出去的力量能夠將滅卻師修行的積累的力量全部帶回到本體之中，甚至包括靈魂和生命。這也是友哈巴赫不得不睡眠的原因。但是這裡面存在著一個問題，就是友哈巴赫是真的閱讀了無數的靈魂和記憶，甚至把他們當做養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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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靈王之子在當年甚至存在著熱血，存在著對部下的喜愛和關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友哈巴赫最開始還算是一個比較討人喜歡的領導者。但是現在的友哈巴赫仿佛只剩下了一個報復這個世界的軀殼。

  不論是進攻瀞靈廷也好，將靈王殺死也好，一切的一切都像是純粹的報復與憤怒，和他的說法完全不一樣。

  這樣的情況下，藍染惣右介也只能判斷友哈巴赫本人可能確實是出了問題。

  而同樣的，作為友哈巴赫延伸的滅卻師們，本質上也是友哈巴赫的眼睛，耳朵，在死後成為友哈巴赫的力量。所以，藍染惣右介和黑崎一護從來都沒打算直接殺死基路傑.歐丕。因為殺死了他反而會導致一些問題的出現。

  那麼，究竟是什麼地方需要一個攪局的，並且能夠讓本身團聚起來，還有這一定程度對抗的能力的呢？那自然是瀞靈廷。雖然說瀞靈廷內部如今陷入了各種各樣的爭端和流言之中，但是這本質上還是尸魂界，死神與死神之間的分歧和鬥爭。和其他幾個世界並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友哈巴赫和滅卻師的存在就不一樣了。

  「要用這傢伙去說服死神麼？」

  「並不是說服，只是告訴他們這個世界真正存在的東西而已。目前的瀞靈廷內部已經相當虛弱，但是滅卻師也並沒有強大到不可戰勝的程度。幾個靈王的器官還在調試中，並不是理想的突擊時間。」

  將基路傑.歐丕的身軀封印在了白色的十字架上，讓這個男人看起來跟個受難的男人一樣，藍染惣右介跟黑崎一護分享了自己的想法。

  「相比較死神醜陋的統治，滅卻師才是真正要考慮到是否進行剿滅和干擾的存在。滅卻師的來源是友哈巴赫，只有當友哈巴赫徹底死去，滅卻師才能夠得到解放。但是，滅卻師是通過血脈和基因繼承的，所以不管怎麼做，友哈巴赫的靈魂都在滅卻師的體內蔓延，除非是友哈巴赫本人自己親手斷送，不然的話是絕對無法讓滅卻師自由的。」

  「……這樣嗎。」

  「所以，想要拯救你的朋友，實際上只能讓友哈巴赫自己來將你的朋友的能力喚醒，賦予他聖文字的力量。」

  封鎖住了男人的眼睛和耳朵，將他的五感六識都封印起來。

  死神的靈力，查克拉，在藍染的手中運用的如同五指一般嫻熟。雖然已經學習了很多次，但是黑崎一護始終沒有辦法學習到藍染身上存在的那種自然而又平淡的味道。

  就好像是一個頂尖的廚師正在處理好自己的食物，又好像是一個強者正在料理自己面前的敵人，藍染惣右介雖然身上的傷口已經龜裂的開始向周圍流淌出了點點靈壓和粒子，可是基路傑歐丕這種人，甚至黑崎一護感覺到他都不需要什麼動作，就能夠將這位滅卻師輕而易舉的碾壓成粉末。

  而如今，就好像是為了凸顯出來這位滅卻師的能力一樣，十字架上逐漸點亮了數個蔚藍色的火苗。

  藍染惣右介看著這富麗堂皇的十字架，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了黑崎一護。

  「但是，現在並沒有到那種時候。友哈巴赫依舊在長眠之中，雖然在九年前甦醒，聖別了所有混血滅卻師，但是他們的力量依舊不足。他很清楚現在並不是進攻尸魂界的時候，他們還打不過。」

  「所以滅卻師們正在收斂自己的存在，不斷的去吸納各種消息。像是現在這個基路傑.歐丕，如果用他的能力的話，所有試圖用穿界門進行報告的死神都會被永遠的困在斷界之中，然後被不斷合攏的界壁碾壓成粉塵。配合上其他滅卻師聖文字的能力，他們可以在打探情報的時候自身沒有什麼傷害。」

  「其實到這裡你也清楚了，很多東西並不是我自己弄的，在尸魂界裡面，存在著太多早就應該死去的東西。」

  「不要對……陛下……無禮……」

  「抱歉，嘴巴忘記封印了。」

  看著那就算是綁在十字架上依舊在低聲喃喃著的基路傑，藍染惣右介微笑著打了一個響指。

  那男人身上的血肉就像是有了自我意識一樣，上下的嘴唇互相交錯咬合，最終縫製成了一個看起來異常可怕的，嘴巴都已經完全被縫好了的形象。

  看著這種讓人渾身發麻的模樣，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黑崎一護，也不禁被噁心的有個哆嗦。他對於滅卻師的態度實際上是比較憐憫的，畢竟他們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人類的反抗，他們對於無形之物，也就是虛的滅殺決定，實際上也讓黑崎一護認為沒有什麼問題。

  畢竟如果不知道真相的話，獵殺那些會危害人類世界的怪物們，又有什麼不對呢？而死神反倒是那個阻止人們自我拯救，阻止他們要活下去的大惡人。只不過這事情已經牽扯到了世界根本存在的源頭，所以不論怎麼做，都是錯誤的。在這種根子就錯誤的世界之中，越是努力才越是讓人感覺到有些傷感和悲慟。

  如果只是單純的擺爛反而沒有什麼問題，畢竟每個人都擺爛，每個人都有不好的時候。

  但是這種明明努力活下去，但卻是因為世界的問題而導致的情況，卻讓黑崎一護感到非常的多愁善感。想要說情，但是卻又找不到什麼理由。只能看著面前的男人被藍染層層封印。

  「對了，藍染。你要用他做些什麼麼？」

  「來稍微推動一下死神那邊的情況。」

  「什麼意思？」

  「零番隊沒有出現的情況下，我們的存在是不會被證偽的。只有零番隊出面說我們是大逆，我們才是大逆。但是因為山本總隊長還有貴族的原因，如果我們去往瀞靈廷，他們絕對會用手段來迫使我們進行戰鬥。而戰鬥，就會讓人心迅速變得變化起來。他們的位置就會從平等的對立變成為了生存而保護自己。這樣的話就是我們輸了。」

  畢竟一護你想要的是拯救世界，拯救那些人，而不是把所有人都殺了。

  藍染惣右介看著面前的基路傑.歐丕，低頭沉思了片刻之後，很是優雅的對著基路傑打了個響指。無數璀璨的光芒在身上纏繞著，生怕人們看不懂一樣，在上面標註了靜血裝的紋路還有一系列貼紙和標註。

  也就是基路傑歐丕已經失去了意識，被完全封印在了黑暗之中，不然看到自己被當成豬仔對待指不定要罵出來什麼。

  「如果想要拯救遊魂，讓那些死神們也從職責之中解脫出來，那就必須要用最為不受傷害的行為。一護。你是一個好孩子，而且心地善良，心懷正義，所以我認為這樣繁複的行動也是有必要的。只有當我們站出來，並且取得了對於尸魂界敵人的政治正確的勝利的時候，我們才能從陌生的來客，變成他們的自己人。」

  「在我，東仙要，市丸銀三人的擔保下，我們目前能夠完成的，也只是普通的對等。這樣下去的話，未來也只是劃分出來一個普通平淡的不同區域，我相信這不是你想要的東西。」

  「所以一護，我要用滅卻師來塑造出來你身為救主的合法性。我希望你能夠用最小的代價來換取勝利。」

  「……？」

  說實話，一護並沒有聽懂藍染到底在說些什麼。

  雖然說已經經歷了慘無人道的填鴨式教育，但是對於這種細緻方面的劃分，黑崎一護只能說是一問三不知。

  他是真心想要讓這個世界平定下來，不論是藍染也好，滅卻師也好，死神也好，遊魂也好，黑崎一護真的認為大家都可以友好相處，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這個計劃要怎麼執行，還是要看自己的外置大腦藍染惣右介的。

  「你直接說我要做些什麼就可以了，藍染。」

  看著面前那個試圖教育自己為什麼這麼做能夠取得和平的藍染，黑崎一護連連擺手，表情很是堅毅。

  「只要我能做到的話，我就會去做。如果能夠讓我的家人朋友不再受到虛和死神的苦惱，我就會去做的。所以藍染，你只要說讓我去做什麼就可以了。因為我相信你。雖然不理解你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是我願意相信你。」

  「……」

  面對表情真摯，聲音斬釘截鐵，似乎沒有任何懷疑的黑崎一護，藍染惣右介微微愣了愣。

  他忽然感覺到自己似乎應在這個時候說點什麼的，比如說什麼你不應該對我保持新人，人與人之間的交際要存在距離感和一定的疏遠之類的。但是現在，藍染惣右介什麼都沒有說。

  默默的看著面前那個穿著一身白色的風衣，好像已經和過去變成了完全不一樣的黑崎一護，但是感覺上又好像是什麼都沒有變化的少年，藍染惣右介腦海中閃過的是，當初自己曾經看到的，來自純黑色的刀劍對撞之中傳來的話語和信念。或許從一開始，這樣的孩子就應該能夠站在最頂峰才是。

  「……其實你要做的很簡單。」

  看著面前那表情一臉平淡，像是早已下定決心的黑崎一護，藍染惣右介沉默了片刻後，低聲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你只需要去在關鍵的位置上將這個東西丟下去，然後我代表一系列的死神向著滅卻師宣戰就可以了。目前來說，絕大部分死神並不清楚靈王政治和相關的要素，但是他們很清楚滅卻師和滅亡滅卻師的故事。」

  「換句話說，只要確定了滅卻師存在的位置，並且直接解決了滅卻師的問題，那麼就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徹底緩和瀞靈廷與我們的關係，促使查克拉體系在瀞靈廷內部以病毒式進行發展。因為查克拉是可以兼修的，而且一定程度上可以通過傳遞的方式進行傳輸，所以你要做的也只是擺個樣子。」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一護。理想之中的世界距離我們的距離，實際上並不算太遠。」

  「好，我知道了。」

  看著面前的藍染惣右介，黑崎一護扛起了面前的十字架，很是用力的點了點頭。

  「那我們具體要去哪裡？」

  「先去狛村左陣的區域吧，狛村左陣的實力並不算過於強大，而且為人迂腐正義，不會先對你出手的。」

  「了解，我們這就去吧。」

  兩人扛著十字架，彼此點了點頭，一瞬間消失在了場地之中。

  而數分鐘後，伴隨著一聲巨響，狛村左陣看向半空憤怒的吼道：

  「又來襲擊了嗎！罪人！」

  「這裡還有。剛剛那只是不小心用力過猛，讓你們受到驚嚇了麼？」

  「什麼？！」

  看著那在半空之中矗立著的橘黃色頭髮的少年，狛村左陣頓時怒髮衝冠，忍不住怒吼道：

  「又一次襲擊瀞靈廷嗎！旅禍！就算是你跟藍染惣右介有什麼關係，但是多次襲擊瀞靈廷也是大罪！」

  「大罪？我可是被害者。這就是瀞靈廷的安保力量，在自己世界的背後居然躲藏著千年前的敵人……不知道是不是你們故意留著叛變的，還是說有什麼別的計劃，總而言之，這些滅卻師試圖襲擊我，讓我找出來了。」

  將穿著一身白色軍裝長袍，生死不知的滅卻師十字架丟到了地面上，黑崎一護看著面前那些死神們，表情平靜而又淡漠。

  「你們死神自己的事情自己來解決，我只是來救露琪亞，還有那些悲慘的流魂街的人的。」

  「你這是——等一下，滅卻師……？」

  看著十字架上的身影流淌出來的靈子，狛村左陣瞳孔微微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