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中斷的卍解

  靜血裝上忍版。這是大蛇丸和團藏根據靜血裝的思路開拓出來的全新的屬於上忍級別的忍術。

  因為需要將極其罕見的查克拉金屬研磨成塗料和液體進行傳導等原因，只有少數幾個頂尖木葉忍者擁有這款改良後的靜血裝技術，但是毫無疑問，效果是強大的。

  稀有的查克拉金屬和查克拉本身的共鳴，在血管之中凝結成了無數防禦的刻印，將那爆燃的火球抵擋在了護盾之外。哪怕等閒的上忍級別的攻擊恐怕都沒有辦法對這個版本的靜血裝造成任何影響。

  而且真正強而有力的是，這個靜血裝展開之後，並沒有完全抹除掉施展忍術的能力。

  這時候才是吹響反擊號角的時候！

  

  確認那爆炎火球已經無法給自己造成傷害，自來也毫不猶豫的開始了結印。

  亥，戌，酉，申，未，五印在他的手中甚至不到一秒鐘內一氣呵成，查克拉瞬間在掌心凝結，拍打在地面上，展現出了如螞蟻般的文字圈。

  「通靈之術！」

  「通靈術和逆通靈術非常的便捷，但是——擬態縛道，四十三。界壁封印。」

  看著那頂著自己的抽打，硬是在一秒鐘內完成了通靈術結印的自來也，這個神秘宇智波忍者搖了搖頭，腳掌用力一跺。

  周圍的世界仿佛一剎那間出現了某種重疊的影子，自來也只感覺到自己用來召喚通靈的查克拉幾乎在接觸地面的一剎那就反衝回來頓時將他的手掌炸的鮮血淋漓。

  儘管靜血裝的光膜將原本能夠瞬間炸碎自己雙臂的查克拉亂流變得只剩下割破表層的皮膚，但是自來也還是一臉凝重的看著那破壞了通靈術的宇智波的忍者，看著周圍交錯朦朧的空間，有種不安的預感讓他的心情跌入谷底。

  能夠阻攔時空忍術發動的無印忍術，他聽都沒聽說過。

  說到底，那真的是無印忍術麼？

  「時空忍術被打斷後就會產生這樣的效果。雖然它很難被打斷，但只需要讓自然稍微錯亂一下空間的坐標，那麼那種精巧的把戲就毫無作用。」

  看著那忍著雙手的劇痛對著自己一腳踢過來的自來也，那神秘的宇智波再一次瞬身閃過。

  伴隨著咻的輕響，宇智波側身繞過了向著自己踢出的撩陰腳，在自來也的背後點出一發轟燃炸響的火球。

  就像是在自己家花園裡散步似的，在那無盡的火焰下，看著自來也身上淡藍色的靜血裝，他說話的聲音也似乎隨著那劇烈的高溫而扭曲變形起來。

  「就算是強化了自身的行動力和體術的威力，但是反應力依舊沒有變化。你所能翻盤的點就在於剛剛的通靈之術。接下來，你要怎麼做才能應對我這樣的敵人？你的靜血裝又能支撐多久？」

  「哈哈，恐怕撐的時間要比你想像中要長的多啊，前輩。」

  『只能用純粹的體術了麼……但是，好累啊……』

  自來也視線模糊的看著那雙眼赤紅的宇智波，嘴上笑著說著，但感覺心臟跳動的速度愈發劇烈起來。

  只是在剛剛要起步攻擊的一瞬間，一股缺氧的感覺頓時籠罩了四肢百骸，讓他差點就維持不住身上的靜血裝，踉蹌著半跪在地面上，只能張開嘴巴猛烈的呼吸著。

  這並不是靜血裝的效果，就好像是周圍的空氣都已經被那磅礴的爆炎灼燒殆盡了一樣，自來也只是剛剛強行提起勁，就感覺到自己的異樣。

  『為什麼感覺呼吸不順暢……？是周圍的空氣被燒乾了麼？不可能，這是在空曠地帶，為什麼？』

  大口的穿著粗氣，自來也有些驚訝的看著那手持著點點火光的枯樹枝，站在自己面前，似乎很是平淡的宇智波家的忍者。

  如果是平常的自來也，面對這種程度的攻防戰鬥，肯定是能夠順理成章的利用諸多無印忍術和體術將其搞定的。畢竟自己可以無視他的攻擊。

  但是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自來也只能感覺到自己的體力越發的虛弱，視線越發的暗淡。如果不是靜血裝強行撐著，恐怕現在他已經跪倒在地，喘息著祈求空氣的到來。

  可現在哪怕有靜血裝，自來也也感覺到自己的體內因缺氧帶來的燥熱和憋悶開始逐漸勒緊他的行動。

  剛剛囂張的幾次攻防讓他將體內的氧氣劇烈消耗，現在只能站在原地，等待著一個機會。

  『這是為什麼……是毒麼？還是說，那把枯枝的能力？』

  「終於注意到了麼？」

  「……什麼？」

  「你認識到我的能力的時間還真是漫長。如果再繼續下去數分鐘，你可能就死在我的始解下了。自來也。」

  看著那忽然站在原地不敢多動，張開嘴巴喘息著的自來也，宇智波的忍者恨鐵不成鋼似的搖著頭。

  「我隊友的能力是可以建立起一個相對與外界隔絕的隱秘空間，而我的能力就是放火嗎？你也未免太小看這個靈魂所折射出來的能力，你也太小瞧我們了。自來也。事物不要只看表面。」

  將那燃燒的枯枝橫放在胸前，宇智波的忍者看向掙扎著的自來也，眼眸中滿是複雜。

  「擬態始解，劫燼。能力是將氧氣轉化為燃料，填充到刀身之中，然後爆發出猛烈的斬擊。揮舞的越是快，吸收的氧氣也越多，釋放出來的斬擊，也就越強大。」

  「你可能並不理解為什麼在這種空曠的環境下，為什麼還會感覺到氧氣稀薄，因為它剝奪的並不是環境的氧氣。而是你靈魂對氧氣的認知。你的肺會拒絕理解呼吸，並且把這個概念加在我的攻擊上。」

  「將這片森林點燃的並不是我所施展的光焰，而是你磅礴的生命力和求生欲望所帶來的爆炸。而這火焰越發燃燒，也越將奪走你的呼吸。」

  「雖然很遺憾，但是如果你再想不出來抵抗我的辦法的話，你會窒息而死。五分鐘內。」

  「……」

  好像，沒有什麼辦法了。

  看著那在燃燒的樹林之中靜靜矗立，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的宇智波，自來也感覺到自己的心頭一陣怪異的苦澀。

  如果不解除靜血裝，他就沒有辦法施展更多的忍術，也沒法用秘術解開身上的窒息錯覺。但是解開靜血裝，恐怕那劫灰第一時間就會把自己燒成灰燼。

  通靈之術被封印，自己沒有辦法變成仙人模式。而擅長的針地藏之類的忍術防禦力在靜血裝之下，而且還要維持查克拉運轉，更是沒法一心三用。似乎只有慢性死亡才是他的未來。

  但是，真的就這樣結束了麼？

  面對那帶著木葉護額，似乎很是認真的宇智波，自來也低聲問道：

  「為什麼……要特意把能力告訴我們？」

  「為什麼？真是奇怪的問題。在戰鬥中解釋能力還有其他的理由麼？」

  看著那幾乎昏迷過去的自來也，宇智波的瞳孔深處閃過一絲刻骨的痛恨。

  「當然是希望你們能擊敗我們了！現在展現出來的實力連我們的五分之一都不到，你讓我怎麼對你們期待！」

  「……什麼？」

  「如果你們能殺了我們，將我們從這悲哀的循環之中解放，那就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再次用瞬步瞬間出現在了自來也面前，宇智波用朽木撥打開自來也緩慢的近乎掙扎的揮打，那滿是火光的枯枝對準了自來也的瞳孔。

  「可光憑你們三人現如今的力量恐怕是不夠的。你們要意識到我們有什麼力量才可以，然後，意識到這個世界的影子中隱藏著什麼，意識到什麼東西在看著你們，這才可以。」

  「但是在那之前，你必須要撐住。你一定要活下去，自來也。只有活下去的人才有資格去警告他人。只有活下去取得資料的人，才能夠面對一切。從忍者的角度，你已經非常出色了。畢竟你現在已經在我面前撐過了接近二十分鐘的時間。但還是不夠。」

  「遠遠不夠。」

  那枯朽的樹枝一樣的刀劍對準了驚訝莫名的自來也，有著一頭亂髮的宇智波左手抓住了右手的手腕，深吸了一口氣。

  「……擬態進行。」

  『轟！』

  又來了！那種壓力！

  而這一次的壓力遠高於上一次，甚至直接將自來也壓至跪地，讓焦黑的地面上出現皸裂的碎痕。

  甚至沒有任何接近的感覺，只是看著那朽木逐漸剝落的樣子，自來也就感覺自己仿佛在缺氧中目睹了難以言喻的幻覺。

  灰燼。

  無數的灰燼。

  就好像世界焚燒殆盡之後的灰燼，黑色的粉塵從天而落。

  伴隨著那枯木噼啪斷裂的聲音，無數的灰燼從天空逐漸覆蓋在了這悲哀的世界之上。

  而在那一片黑灰之中，有著一些暗紅色的火光隱約的出現。仿佛在這灑滿世界的劫灰之中，依舊存在著某種希望一樣。

  「……卍解。」

  男人低聲道。

  萬物燃燼，劫灰飛舞。

  在自來也那被奪走氧氣和呼吸，近乎灰敗的目光中，世界仿佛要變成他所不能理解的模樣。

  「劫朽燃h——」

  「……不要做多餘的事，鏡。」

  而在那恐怖的幾乎要將人壓碎的壓力即將抵達頂峰之時，一隻手掌忽然抓住了那宇智波家的人的手腕，將過程直接打斷。

  月白色長髮的男人帶著面具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那人的身邊，在自來也震驚的目光下，將背上兩名生死不知的三忍丟到了地面上，任由他們滾落到自來也的身邊。

  「如果施展那一招的話，肯定會讓那傢伙注意到的。現在我們還不能死。」

  「……確實。」

  滿天的灰燼霎時間消弭於無形中。

  枯枝一樣的長劍緩緩的放下，神秘的宇智波看著地面上狼狽的失去意識的三忍嘆了口氣。

  「去告訴所有木葉，乃至全世界的忍者，小心他們的影子。小心死去的人。小心他們最親密的那個人。」

  「比所有忍者都可怕的東西正潛伏在影子中。只有聯合起來，才能夠對抗那種存在。不過，你們肯定是不懂的吧。你們什麼都不知道，而我們，也沒有辦法直接說清。」

  「仔細品味這種感覺吧。再見了，木葉的忍者。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只是這個樣子，可不行的。

  猩紅色的三勾玉看著在自己腳下臉色已經變成醬紫色，捂著喉嚨的白髮忍者，宇智波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和疑似加藤斷的月白色的身影一起，兩人就這樣沐浴在純白色的月光之中，只是腳尖輕點，就瞬間消失在了空地上，好似從未來過似的。

  只剩下三忍狼狽的身影在燃燒的森林中不住喘息，體會著失敗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