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下

  「……三忍之一，自來也。猿飛日斬那傢伙的弟子。」

  又是『咻』的一聲顫音，自來也甚至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那宇智波的身影就瞬間回到了原地。

  手腕微微一抖，伴隨著自來也鮮血的退卻，那仿佛朽木一樣的枯枝內燃起了點點火光，像是無數眼睛看向了正捂著肩膀喘息著的自來也。

  「想要知道你能力的方式數不勝數，但你能想出我們的能力麼？」

  「……」

  很奇怪。

  自來也眯著眼睛看著那木葉的護額和三勾玉的眼睛，發自內心的感覺到有些詭異。

  查克拉在體內流轉，他完全沒有感受到對方使用查克拉的痕跡。更像是操縱自然本身一樣，舉手投足間就呈現出了難以想像的力量。

  

  而且他完全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殺意或者敵意。那種渾身汗毛直豎，毛骨悚然的感覺，自來也完全沒有感覺到。這也是他現在並沒有急著上去進行體術互換的原因。

  一個木葉來的宇智波的忍者，用一種異樣的方式來與他們進行戰鬥，而自己從來都沒聽說過這些人。

  難不成真像是綱手說的，是木葉的什麼前輩被人用秘術掌控，然後不得不戰鬥麼？

  如果是這樣的話……

  自來也看著對面那個戴著面具的宇智波，臉上逐漸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我當然不知道前輩們的能力了，如果要是這位前輩肯賞臉解釋一下，那咱可是要感謝一下了。」

  「……我的同伴的能力，是將自己和敵人一起拽入靈魂的空間中進行戰鬥。」

  看著那表情逐漸驚訝起來的自來也，穿著『六』羽織的宇智波成員手中拎著枯樹枝，低聲說道：

  「他可以將自己選定的敵人拖入到靈魂的世界之中進行公平的戰鬥，在這期間，誰也沒有辦法去阻止他選擇的空間。除非他自己選擇解除能力，不然只有當他死亡或者失去知覺，你的戰友才會回來。」

  「這，這樣嗎……」

  還真解釋了？難道真的是木葉某個被掌控的前輩？

  但是看著那在黑夜之中咻的一聲又消失不見的身影，自來也頓時心中警鈴大作。

  還沒等自身意識到什麼，就再次憑藉著本能向著身前一滾，狼狽的躲過了那忍者的一擊。

  『可惡，動作太快了，根本沒時間結印……為什麼會這麼快！』

  驚險的閃過了那木棍的抽擊，自來也甚至還沒站穩，就聽到了又一聲短促的尖嘯。

  「忍者的戰鬥，往往需要更長時間的準備。而在近距離體術占不到優勢，就會有這樣的下場。」

  一棒子抽在了自來也的背上，再次瞬間躲過了他的反擊，站在了他的面前，宇智波的忍者平淡的說道：

  「你以後碰到這樣的敵人，如果不能第一時間完成覆蓋性打擊攔截他的方位，就一定要故意賣出破綻後精準反擊才可以。」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前輩可真是手下不留情啊……」

  「我已經夠手下留情了，後輩。」

  寫輪眼的忍者聲音平淡的說著，但是身影卻再一次消失不見，只能從身後聽到一陣呼嘯。

  憑藉著寫輪眼的動態視力還有那幾乎無解的超速移動，自來也只感覺自己越打越憋屈，每次手印甚至沒有結出兩個就要被硬生生挨上一棍子。

  忍者之間的戰鬥比拼的就是手速和體術，為什麼無印忍法如此稀少而又珍貴就是因為它發動起來極其迅速，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時間就是生命的指代。

  而這個宇智波的忍者卻針對忍者之間戰鬥的缺陷，瘋狂的用移動速度和木棍打斷自來也的戰鬥安排。幾乎每當自來也想結印的一瞬間，那神秘宇智波忍者都會用快的恐怖的步伐趕到自來也的身邊，對著他抽一棍子。

  幾十棍子下去，那枯木上的火苗越發雄壯，而自來也的心中也越發的感覺到煩躁與鬱悶。

  那簡直不像是戰鬥，而是某種侮辱。

  喘著粗氣側過身子躲過了第一擊，卻被第二棍子打在了腰眼上，自來也倒吸了一口冷氣，但還是勉強露出笑容，持續問道：

  「呼……前輩，為什麼你的步伐這麼快啊？是有什麼特別的技巧嗎？」

  「這種步伐叫瞬步，通過能量和自然進行貼合，抹除掉空氣的摩擦力，像是空腔一樣在現實空間中進行高速移動，本質上來說是一種很實用的瞬身術。」

  「自然能量？這個氣息，是自然能量嗎？」

  為什麼？

  看著那宇智波再抽了自己一屁股的樣子，自來也心中困惑愈發龐大。

  為什麼會有人不用查克拉結印，也不用平靜的引導能量，而是純粹的使用自然能量進行戰鬥？

  而且，掌握了這種力量的人，難道不是直接用仙術的麼？只用自然能量是怎麼一回事？最重要的是，為什麼會有木葉的護額和統一的羽織？

  「很意外嗎？」

  咻的一聲瞬間挪到了一棵樹上，宇智波的忍者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呼吸扯動的好像是風箱一樣的自來也，聲音沙啞而又平淡。

  「千年前，六道仙人建立忍宗，將查克拉分給了所有人。查克拉是生命能量的聚合體，被抽走就會導致死亡。那麼就來了一個簡單的問題。千年之前那些人，在沒有查克拉的情況下，是怎麼活著的？」

  「答案是，不需要用查克拉，只憑藉著自身的意志與自然的力量，我們就能作為人活下去。查克拉並不是必要的東西，他是外來的。而外來的會被本土產物厭惡，這是自然的事情吧。」

  「只是相比較洶湧狂暴的自然能量，查克拉這種提煉顯得平靜而又溫柔，適合人們使用。久而久之，這世界就只剩下使用查克拉的方法。」

  「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在說忍者的事情，自來也。意識到問題，才能解決問題。」

  輕輕側頭就躲過了自來也體術的踢擊，自己反而一腳踹在了自來也的身上。

  那看似纖細的身軀迸發出來的暴力，將其一腳踹在了參天的巨木之上，發出一陣恐怖的轟鳴聲。

  「玩笑到這裡就要結束了，自來也。」

  看著那咳出了一口鮮血，喘著氣踉蹌著半跪在地上的白髮豪傑，三勾玉的宇智波忍者有些遺憾的搖頭說道：

  「接下來如果撐不住的話，你就只能死在這裡，作為對木葉的警鐘。至少，我希望你能夠撐到另一個戰場徹底結束。」

  「呼……這可還真是……簡單的任務啊……」

  有些粗重的喘了一口氣，自來也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抬眼看著那忍者手中開始燃起寥寥青煙的枯枝。

  一種詭異而又怪誕的感覺開始爬滿了他的身軀。

  這種複雜的殺意，自來也第一次遇到。

  但是他知道應該怎麼做。

  「——擬態破道，四。白雷。」

  『左邊！』

  自來也下意識的側過頭去，一道白光霎時間穿過他頭顱之前所在的位置。

  光芒先過，隨後是如同響雷般的爆音。在多重的震顫之下，那宇智波的忍者悄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高高舉起了手中的枯枝。

  那仿佛朽木般的枯枝已經再次重燃起來，噼啪作響的火花伴隨著一股焦糊味道灌入自來也的呼吸之中。但是他能夠感受到，那看似平淡的枯枝之中似乎正蘊含著極其可怕的力量。

  赤紅色的火光正在那枯木的尖端匯聚起來，爆發出猩紅色的殺意。

  不使出那一招是不行了。

  自來也下意識的遵從了自己細胞的本能。

  海量的查克拉瞬間沿著自己的四肢擴散開來，凝聚成了明亮的藍色。

  「——靜血裝！」

  「劫燼，沖。」

  一剎那，一個數十米高的火球伴隨著恐怖的轟鳴聲冉冉升起在夜空之中。

  在狂暴的火焰轟擊之下，無數的有形的火焰向著周圍呼嘯擴散，眨眼間點燃了這片夜色。

  周圍的樹林開始焚燒起來，而在樹木倒塌的聲音之中，只有一陣讓人牙齦發酸的摩擦聲緩緩的交錯響起。

  「惣右介那傢伙，開發的東西可真靠譜。雖然說上忍使用的版本要一大筆錢，但真好用啊。」

  「……藍染，惣右介。」

  「哦，前輩你也知道他的名字嗎？是個不錯的傢伙吧。」

  看著那沐浴在火星之中，周圍流淌著淡藍色刻印，幾乎毫髮無傷的身影，宇智波的忍者目光越發的深邃。

  而原本一直被壓制的自來也渾身籠罩著筆直的藍色刻印，用無形的查克拉硬頂著燃燒著爆炎的樹杈，平淡的將其撥開，看著那戴著面具的身影咧嘴一笑。

  那笑容在明滅不定的火星照耀下，竟是有一點洋洋得意的模樣。

  「現在來看，我表現還行吧，前輩？還有什麼情報，你大可以隨意說出來。我會很好的扛下來聽你說的。」

  「……啊。還有很多呢。」

  宇智波的忍者緩緩閉上了眼睛，腳尖一點，瞬息間來到了自來也的身後。

  一如數次之前那樣。燃燒著的枯木點在了自來也的身後，那聲音也變得越發的沙啞，扭曲起來。

  「但這種什麼都在別人掌心裡的感覺，真的是糟透了。」

  『轟！』

  沖天的火柱再次在林地內升騰而起。

  只是不一樣的是，一個淡藍色的影子正雙手抱胸，毫無畏懼的看向了那火光中的宇智波。

  兩人彼此對視一眼後，下個瞬息間在火林之中戰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