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封印之書觀看權限

  其實藍染對木葉並沒有太多的憎恨，倒不如說，他還蠻同情木葉的。

  不僅僅是木葉，對於忍界的這些忍村，藍染都保持著一定程度上的同情和理解。

  他們的知識和認知局限了他們的目光和視野，而之前的家族時代彼此的矛盾衝突，也讓他們的戰爭變得理所當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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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任何理由，任何行動，只要是對於敵人，似乎就是可以原諒的。倫理道德，禮義廉恥，對於他們來說是沒有用的東西，他們是忍者，是天生為了戰爭服務的。

  只是這樣的高壓環境下，也必然會出現那種不願意被這種循環束縛住的存在。初代目火影，一村一國制度的開創者。對於這個火影的諸多評價，藍染並不想多說什麼，但實際上他還是蠻欣賞的。

  雖然他沒有什麼智力，對於制度方面也沒有什麼想法，只是用最樸素簡單的理念進行統治和整合，但是那也是行動了。

  對行動了的人，就算是他沒有做出更好的選擇，藍染也是充滿敬意的。他拋棄了原本的束縛，打破了固有的階級，向著更前的方向進步。

  做不到更好的決策，是自身能力的不足。而能力的不足又源自於環境的不足。他們沒有中央靈術院，忍者的知識相對來說也嚴重缺乏，不懂歷史不明道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指望沒有任何教育的人從無到有憑空創造出來一條行之有效的體系，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很顯然，初代火影意識到了教育的問題和自身的局限性，希望通過分發尾獸和自身實力震懾的胡蘿蔔加大棒政策換取時間，然後用時間和教育來逐漸擴大優勢彌補缺陷，直到徹底建立以木葉為核心的體系為止。

  不過，這份計劃胎死腹中。

  初代目火影與合伙人宇智波斑決裂，最終在終結谷之戰中殺死了自己的好友，而自己也在不久之後鬱鬱而終。

  可新生代的體系已經發放完畢，各方都有了開始作戰的欲望與想法。對木葉開始的第一次忍界世界大戰就此開始。

  一個偉大的雛形最終消弭在戰火之中，只剩下了仇恨與憎惡。對於當事人是否有這樣的智慧可能不得而知，但是藍染覺得這樣的事情確實是十分可惜的。

  不過也正是因為初代目火影這樣的異類制定下來的政策，藍染才可以用相對稀少的查克拉來站在木葉相當高度的位置上，去做一些早就應該做的事情。對於木葉的禁術，現在正是正大光明去看的機會。

  「……禁忌之書？你想要找什麼資料？」

  「是，我想要尋找有關於時空忍術和禁術相關的資料。」

  面對三代目火影和志村團藏長老的迷惑表情，藍染站在兩人面前低頭鞠躬道：

  「靜血裝的研究陷入了停滯，我現在想要研究有關於更多適合中下層忍者的忍術。禁忌之書是必要的。如果能夠解析出很多禁術進行簡化，或許能夠在中下忍層次有更多生存的機會。」

  「可你只是中忍，惣右介。」

  「正因為我是中忍，三代目火影大人。」

  對於火影的疑惑，藍染抬起頭推了推眼鏡，一臉自信的侃侃而談。

  「正因為我只是一個中忍，我才能了解中忍的局限性。我們是中間層，也是最為尷尬的一個階段。」

  「我們比剛出學校的下忍要強，但是卻遠不如那些體系成熟的上忍。哪怕有些地方特別出色，被提拔的特別上忍也是一樣。」

  「中忍和下忍對木葉的熱愛並不輸給任何上忍，但卻因為自身實力的問題無法施展，這是一件悲傷的事情。甚至就連村民都在逐漸習慣，我認為這不是正確的道路。」

  看著皺著眉頭沉思的三代目火影，還有那本能的在陰影中開始思考的團藏長老，

  「戰爭快要來了，可遺憾的是，我也只是一個中忍，沒有那種力量。至少現在，我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三代目大人。或許，有朝一日正因為我的研究，禁術也可以變成解禁，我是這麼想的。」

  「惣右介……」

  看著那一臉認真的木葉顧問，三代目火影抽了一口旱菸，腦海中開始飛快的運轉起來各種想法。

  藍染惣右介上來的這段時間內，可以說是在某種程度上充分的將另外兩名木葉顧問沒有照顧到的地方全部補上了缺口。

  以往忍者們進行判斷和布置的時候，哪怕是嘴上說著火之意志，但是本質上也是利益的交換。正因為利益和精神的分割，才讓很多木葉忍者在面對戰場和兩難抉擇的時候異常困難。

  但是藍染惣右介主張小隊基金互助政策，提倡以小隊為核心建立認可小隊，並且以數個小隊為核心組建一個上忍直屬的大隊。數個上忍再一次通過集中和交錯持有，來凝聚成一個木葉內的整體，用以照顧各自的親人。

  雖然還沒有大規模戰爭，但是在一個月的時間內，藍染提倡的人文主義安撫政策取得了出乎預料的進展。

  儘管環境依舊高壓，但是小隊的配合，環境的容忍度卻又提升了一個台階。

  這種壓力驟減的行政環境讓三代目感到嘖嘖稱奇。

  出於這方面的政治考慮，如果真的開發了聯合術式或者中下忍通用術式，可能對木葉的幫助要更大。

  但是有利也有弊，如果讓敵方察覺到，尤其是四國同氣連枝的話，那麼一旦術式被偷走或者破解，木葉的壓力也會陡增。

  思考之後，三代目最終下達了定論。

  「……靜血裝確實是非常出色的術，如果有能力開拓的話，那禁術捲軸也確實是可以對你公開。」

  看著那恭敬地站在自己面前的藍染惣右介，三代目火影臉上的表情越發的肅穆。

  「但是，你開發的術不能直接傳播。保密才是第一要素。」

  「是，三代目火影大人。」

  「至於詳細的事情，你去跟團藏說一下。我還有些事情，就先失陪了。」

  三代目火影對著身後的志村團藏點了點頭後，身影悄然消失在了辦公間內。

  這是他為了聽木葉顧問的意見特意抽出時間過來的，既然已經確定後，那麼自然也就是該怎麼做怎麼做。負責禁術管理和內部問題的，這部分的主要職責在於志村團藏。

  那個臉上纏繞著繃帶，神色陰冷的木葉長老緩緩的從陰影中浮現，一臉高傲的對著藍染點了點頭。

  「禁術和秘術的研究，你有什麼需要直接來問我吧。就算是人體實驗的部分也可以直接過來問我。」

  「人體實驗嗎……我明白了。」

  「嚯……並不感到意外嗎？藍染惣右介。」

  看著那聽著人體實驗似乎並不感到意外的藍染，志村團藏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毛。

  「我還以為像你這樣天真的忍者，一定會怒斥老夫的手段，並且拒絕一切合作。日斬那傢伙打的也就是這個主意吧。但你現在好像並不在意？」

  「並沒有。在意還是很在意的。」

  藍染嘆了口氣，推了推眼鏡，一臉誠懇的看向了滿身繃帶的志村團藏，就像是看待木葉里的那些英靈碑一樣，充斥著尊敬與尊重。

  「木葉是隱村，黑暗的存在是必要的。倒不如說，我非常敬佩這些人才是。他們為了木葉的發展隱姓埋名，去做那些人們所不忍心見到，不願見到的工作。如今木葉的生活，恐怕也離不開他們的努力吧。」

  「……你能理解，那就很好。不是迂腐之人才能成就大業。我很看好你，藍染惣右介。」

  「對了，團藏長老。」

  像是剛剛想到什麼似的，藍染忽然出聲問道：

  「現在邊境區域最高指揮還是三忍大人們麼？」

  「嗯。畢竟他們三個人在一起才能發揮重要的力量，而且綱手的狀況，身為顧問代理的你也是很清楚的……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並沒有。只是突然想到，一直都是三個人的話，難免會造成某個方面的過於集中，而導致其他方面被迫承擔轉移的壓力，很有可能會出現意外的問題，我是這樣考慮的。況且綱手大人……」

  「這點不用想太多。綱手並不是那麼軟弱的女人。至於戰線的不平衡嗎，我會向日斬報告一下的。還有什麼嗎？」

  「沒有了，團藏大人。」

  「去忙你的事情吧。我和日斬會安排幾個了解時空忍術的上忍為你答疑解惑，同時也是保護你的衛隊。不要讓日斬失望。也不要讓我失望。」

  「是。大家所熟悉的藍染惣右介，絕對不會讓木葉的大家失望的。」

  「嗯，那就好。」

  深深地看了一眼恭敬地站在那裡的藍染惣右介，這位神秘的木葉長老也消失在了陰影之中。

  半晌過後，得到了封印之書閱讀許可權，並且與幾位上忍互相聯絡後，藍染惣右介緩緩的離開了火影大樓，看向了天空。

  討論持續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原本還是下午的天空此時已經掛上了一輪圓月。木葉喧囂的夜生活的聲音也開始在四面八方此起彼伏。

  而看向天空的明月，藍染看著那人造的天體笑著推了推眼鏡。

  『那麼，宇智波鏡和加藤斷，這時候也應該抵達了三忍的駐地了吧……真是期待他們的抉擇。』

  低頭走入喧囂的人群之中，純白色的羽織在交錯的燈火下閃耀。

  尸魂界也好，這裡也好，局限在各種情緒和認知的牢籠之中的人比比皆是。

  在尸魂界的時候，自己並不理解勇氣與覺悟的力量。只是粗略的把他們歸類為不懂真相的蠢貨。只是隨著千年血戰的度過，藍染意識到了自己的局限性。

  一個人不行，那麼數個人就可以。如果一個人站不起來，那麼數個人互相扶持就可以。所謂群體就是這樣相互報團取暖，然後壯大的存在。

  如果給他們一個認識真相的機會，給他們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大家會有朝一日站在自己的面前嗎？

  那將是多麼讓人喜悅的一件事。

  「如果可以，真希望大家能夠理智一點，不要老是傷害自己啊。」

  看著那院落之中悶聲不吭對著自己的靶子投擲手裏劍的卡卡西，藍染微笑著推了推眼鏡，向著他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