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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2024-10-09 11:27:47 作者: 厭火

  秦唒玉捻起石歸途的手,猛地一抽……石歸途只感覺大指尖一陣酥麻之後,秦唒玉手中多了一個桌球大小的圓珠子,裡面流動著灰暗的光芒。

  「我已經抽掉了你的七魄,只留三魂給你……倘若要我發現你對林大人他不忠,我便捏碎了你的七魄讓你瞬間灰飛煙滅永不超生!」秦唒玉猛地握緊手掌,眸子陡然沉了下來。

  石歸途甚至感覺自己渾身都被人狠狠攥住了一樣,連呼吸都困難。

  秦唒玉看著石歸途煞白的面龐,淺笑著站起身:「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是鳳懿清的人,回去鳳懿清問起你該知道怎麼說吧?」

  

  「臣石歸途,為林大人肝腦塗地在所不辭!」石歸途重重的一叩首。

  「但願……」秦唒玉淺笑著說道。

  「微臣……告退!」石歸途垂著頭起身慌忙的退出了大殿。

  「你……能抽出人的三魂七魄?」林織錦差異的問道。

  「啊……我不能!」秦唒玉輕笑著捻著那顆珠子側眸看著一臉疑惑的林織錦,瞳仁中流轉奪目的光芒蔓延開,霎時……那顆珠子在秦唒玉的手中化成了流煙消失不見,「騙他的……天下間能有那個能力的人,只有……玉衍而已!」

  「吱呀——」

  伴隨著一聲殿門被拉開的聲音,鳳懿清和單書白款款走了進來。

  「鳳懿清……參見林大人他,千歲……千歲,千千歲……」鳳懿清淺淡的福身,聲音不卑不亢,單書白就站在鳳懿清身後,看向林織錦的眼眸瞳仁流光肆意。

  「看來鳳懿清貴妃總喜歡姍姍來遲啊!」林織錦唇角揚起一個冷笑,走至案台前翻開了第一本奏摺。

  「是鳳懿清的不是。」鳳懿清這次回答的相當乖巧。

  「寧州水患之後……瘟疫爆發,百姓大量向著臨洲湧入,李大人上表……應將瘟疫處災民全部處死,屍體燒毀以免瘟疫蔓延……鳳懿清貴妃覺得如何?」

  「林大人他說好……鳳懿清便覺得好!」鳳懿清輕笑著開口。

  「是嗎?」林織錦提筆在奏摺上寫上了准奏兩個字,抬眸睨了一眼神情淡漠的鳳懿清,唇角的笑容輕輕揚了起來。

  之後……不論是什麼奏摺,只要林織錦開口……鳳懿清都說無異議,那些奏摺批閱了還不到三分之一天已經黑了,林織錦便讓鳳懿清回去了,說剩下的奏摺明日朝堂之上和大臣們一起議。

  鳳懿清……想要只坐順風車卻想不擔當闖紅燈的罰單,這怎麼能行呢……林織錦輕笑了一聲命人滅了勤政殿的燈,款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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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風微涼,林織錦坐在長廊上,望向魅殿那邊方向,眸子有些深遠。

  「書白……」

  「嗯!」靠在離林織錦不遠處柱子上的秦唒玉應了一聲,眸子始終看向天空中那一輪明月。

  「你認識玉衍是嗎?」

  清風襲過林織錦的面頰,那如綢緞般墨色的長髮在她唇邊曖昧的糾纏著,泛著盈盈微光。

  「嗯……認識。」秦唒玉輕聲開口,那個男人自己當然認識,化成灰……也認識!

  「本祭司還以為,你會痛快的說不認識……」

  那宛如露珠跌落入玉盤的聲音突兀的在這寂靜的走廊響起,林織錦轉頭,那個一身金袍,氣度非凡的男子,狹長入鬢的鳳眸中帶著不可一世的孤傲款款而來。

  「玉衍……」林織錦站起了身,唇角露出了淺淡的笑意,目光卻在觸及到玉衍頸脖上紗布時暗淡了下來。

  秦唒玉拳頭握緊再握緊……唇角的笑容卻依舊明亮異常:「啊……怎麼會呢,殺兄之仇……不共戴天,就算祭司您化成灰,書白第一眼也會認出你來。」

  「嘖嘖嘖……」玉衍淺笑著走至林織錦身邊,「你若是想報仇的話……是不是記恨錯對象了,如果本祭司記得沒有錯,用劍刺進秦唒玉身體的……是季闕虞!」

  「是啊……是季闕虞,可是令我兄長失控的不正是祭司和那個女人麼!」秦唒玉唇角的笑容越發的明麗,眼眸居然笑的眯成了一條縫,露出危險的神色。

  「呵呵……」玉衍牽起了林織錦的手,側頭開口,「小錦……我們走。」

  林織錦手腕突然間一個力道將她拽住,原來秦唒玉強有力的手已經扣了上來。

  「祭司……」秦唒玉聲音突然大了起來,緩和卻震人心肺,「要想帶走她……是不是得先問過我秦唒玉?」

  秦唒玉話音剛落,如難便從天而降,猛然拔出長劍,寒光一閃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抵在了秦唒玉的下顎。

  玉衍眸子看向了秦唒玉後方的主子,眉頭微微一緊,唇角笑意隨即緩緩漫開:「這樣……就算是答案了吧……」

  「如難……別這樣,書白……你在這裡等著我,我一會就回來!」林織錦話還未說完,便被玉衍拽著踉蹌走開,手腕……脫離了秦唒玉的手。

  秦唒玉的眸子緊緊的眯起……林織錦……

  「書白大人……如難告辭。」如難收了劍,轉身跟隨在玉衍林織錦的身後離開。

  月光下,只有秦唒玉一個人的身影在這寂寥的長廊里,身影被拉長……再拉長,林織錦……你不能愛上那個男人,唯獨那個男人不可以!

  「第一次見你秦唒玉抓住一個人的手腕呢,怎麼……難不成你喜歡上那個女人了?」

  這是一個極其讓秦唒玉討厭的聲音,討厭到想要捏碎。

  秦唒玉唇角緩緩勾起,聲音淡漠的厲害:「怎麼……你嫉妒?」

  「我可不敢……」依舊藏在主子後的單書白淺淡開口,「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

  月光下,單書白仰頭,後腦輕輕靠在柱子上任由月光在自己無暇的肌膚上起舞,淺閉著眸子……唇角的笑容邪魅。

  「你想說是誰?」秦唒玉抬頭看向了前方玉衍和林織錦消失的地方,眸子中紅色的流光緩緩顯現。

  一陣陰風襲來,撩起了單書白一頭長髮。

  「葉閬苑!」單書白猛地張開了紅色的眸子,一字一句。

  空氣像是凝滯了一般,兩人背對而立,卻在同一月光下……被朱紅色柱子拉長出的影子切割開。

  「呵……」秦唒玉輕笑了一聲,緩緩轉過身看向了那巨大的柱子,聲音寒涼,「單書白……你這招,是不是有些弱智了!」

  「我和她有血約的束縛,我可以感受得到……她就是葉閬苑!」單書白也從柱子後走了出來,和秦唒玉相對而立。

  霎時……天空中烏雲陰沉沉的壓了過來,遮住了明亮的月,陰風在兩人周遭竄梭著。

  黑暗頃刻而來,這天地間仿佛就剩下那兩雙鮮紅的血眸。

  「是啊……你們有血約,你和鳳懿清同樣有血約,在你第一個主人沒有出現之前……你就是你第二個主人的奴,她要你說什麼你自然就會說什麼!」秦唒玉一字一句。

  「我知道……因為鳳懿清和你要保護的那個女人對立,所以……就算我說她是葉閬苑你也不會信!可是……你不信我卻必須要說!」單書白輕笑著斂起了眸中的紅光,「我很想看看等到那個女人的身份真相大白時,你在回想起我說過的這句話,會不會後悔的啃桌腳。」

  秦唒玉也斂起了眸中的鮮紅,輕笑:「是嗎……怕是你只會親眼看到自己的死亡。」

  「我死了……拖著季闕虞一起,也算是夠本了,說起來……還要多謝你,書白……祭司,謝謝你的獠牙,讓我和季闕虞緊緊相連!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能活下來的原因,全是……拖了季闕虞的福啊!」單書白淺笑著向著秦唒玉走進了幾步,「玉衍不會讓季闕虞死的,如果你覺得你可以和玉衍抗衡的話……我很樂意看到自己的死亡!」

  秦唒玉唇角勾了起來,拳頭卻握緊再握緊:「你應該謝謝葉閬苑那個女人,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我根本不削將獠牙刺進你骯髒的身體!」

  單書白挑眉輕笑了一聲:「是啊……你們我都得多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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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衍……」

  「別動!」

  林織錦有些彆扭的扭動了一下身子,卻被玉衍不耐煩的按了回去。

  軟榻上,玉衍就那樣擁著林織錦,一手臂緊錮著林織錦的頸脖,一手臂……擁緊了林織錦的腰身,讓林織錦靠在自己的懷裡,仿若這樣……才能讓人安心些。

  「玉衍……」林織錦抬起頭,卻只能看到鳳懿清尖銳蒼白的下顎,目光再次落在玉衍的頸脖上,她抵在鳳懿清胸前的手微微一收緊,輕聲問道,「那天……之後……你現在有沒有好一點?」

  玉衍唇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如果擔心……為什麼不自己過來看看?」

  林織錦抵在玉衍胸前的手再次收緊,手心裡「噗通噗通」著玉衍的心跳,她嗅著玉衍身上溫軟的香氣,緊咬著自己的唇,因為……不知道怎麼面對,在傷害了他之後,不知道……怎麼面對!

  「我……我這幾天有別的事情要做,祭司出巡了……這幾天也發生了好多事,對了……」林織錦正要起來,卻又被玉衍按了回去。

  「別動……就這樣別動,一會就好……」玉衍從未試過一個乾瘦如柴的小錦抱起來居然是這樣的舒服,她身上好像……不單單只是自己的味道了,似乎……玉衍又再次嗅到了那獨特的只屬於小錦的清香。

  林織錦果真就像是玉衍說的那樣,窩在他的懷中一動不動,微微動了動唇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對玉衍來說……自己只是一個奴,只要報他以忠誠就夠了。

  「小錦,你說報仇對你來說……有多重要?」玉衍緩緩開口,那細密纖長的睫毛微微一顫,張開了一雙金色璀璨的瞳仁,略帶……憂傷。

  「很重要!比生命還要重要……」林織錦回答的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是嗎?」玉衍輕笑了一聲,眼眸彎了起來,光芒越發的迷人,「那麼……如果,報仇需要利用你身邊的人呢?」

  林織錦一怔,身邊的人……季闕虞,林織錦突然就像到了季闕虞,說的難聽點自己現在不正是在利用季闕虞嗎?雖然……是大家心知肚明允許的利用,他利用我我利用他,說的好聽點,那叫互相幫助,我們都有共同的目的,都是……報仇!

  「也得報!」林織錦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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