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想要問問和對方是不是可以長相廝守，或者……問問什麼時候可以有孩子。

  「要是累了的話你就說……咱們就回去。」季闕虞體貼的對著林遲暮說道。

  「沒關係……難得小月亮這個開心。」林遲暮看著走在他們兩人前面，吹著自己手中風車的小月亮，唇角的笑容很幸福。

  「唉……」

  林遲暮被一個跑過來的孩子撞到險些跌倒，季闕虞眼疾手快將林遲暮擁在了懷裡。

  

  再回頭時，那幾個追逐的孩子已經舉著風車跑遠了，只留下了一串銀鈴似得笑聲。

  「街上人多孩子也多不小心就會撞到，我扶著你走……」季闕虞輕笑著扶住了林遲暮的肩胛。

  小月亮回過頭看著緊貼在一起的季闕虞和林遲暮，唇角的笑容越發的明媚，拿著風車就像前面跑去，心情就像是風車一樣飛快的轉動著，愉悅極了……

  「小月亮你慢點！」林遲暮的視線穿過密密麻麻麻的人群找到了小月亮喊道。

  小月亮一個轉彎小小的身子在人群中竄梭著又跑了回來，站在林遲暮和季闕虞的面前笑道：「娘親爹爹……你們看……風車轉的好快！」

  「你那樣跑會摔倒或者撞到人的……」林遲暮躬身擦去了小月亮額頭上的細汗。

  「沒關係啊……要是像剛才那個小朋友一樣，把娘親撞到爹爹的懷裡也挺好的……嘿嘿……」小月亮笑了笑舉著風車又跑開了。

  「小月亮……」

  林遲暮喊了一聲，季闕虞卻越發的將林遲暮往自己的懷裡拉了拉，輕笑：「是啊……這樣也挺好。」

  林遲暮回頭看著季闕虞溫軟的雙眸乾淨的笑容，唇角微微提了起來。

  「娘親……爹爹……他們說那邊有藍色情花！」小月亮的聲音穿透了人流。

  季闕虞扶緊了林遲暮：「走吧……」

  「嗯。」

  季闕虞林遲暮一家三口來到河邊時河邊已經堵滿了人都是在尋找藍色情花的，小情侶手牽著手，拎著花燈一路尋找。

  河面上飄著荷花燈順流之下……將河面映的竟是那樣的美麗，林遲暮唇角緩緩地提起，似乎……想到了那年，和玉衍一起相擁看到的藍色情花。

  「小月亮……我們等一等……等他們都走了再去好不好，現在人太多了……娘親的身體太虛弱了，會被擠倒的……」季闕虞吹頭看著躍躍欲試想要衝近人流里一起尋找的小月亮。

  「有爹爹在怎麼可能讓娘親摔倒……爹爹騙人！」小月亮撅起了小嘴。

  「就是……有你在我怎麼會摔倒……」林遲暮抬眸看著緊護著自己的季闕虞，抬手握住了季闕虞乾燥有力的大手。

  季闕虞瞳仁一顫，看著林遲暮的眸子竟然閃耀著明媚的光芒，手心微微冒出了些細汗。

  「你看娘親都說了……我們走吧……我們走吧……」小月亮拽著季闕虞的衣角撒嬌。

  「好！」季闕虞深深的注視著林遲暮一口答應了下來。

  季闕虞一手牽著小月亮，一手擁著林遲暮緊緊地將她護在懷中，擠進了人流里。

  今年的情花會和往年的一樣，興致勃勃來找藍色情花的情侶們最終都還是失望的離開，河邊的人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林遲暮輕笑著垂下了眸，聽著那寫小女孩低聲的啜泣還有男孩子哄勸的聲音，這些……都把她拉入了回憶當中。

  傳說見到藍色情花的情侶會受到祝福是麼？林遲暮唇角越發的揚起……可是，我和玉衍……就像是受到了詛咒呢！

  人漸漸的都走完了，林遲暮一家人就站河岸旁。

  「人都走完了呢……」

  季闕虞輕笑著垂眸看著林遲暮和小月亮。

  「見不到藍色情花了麼……」小月亮的聲音有些低沉，語氣里是掩飾不住的失望。

  「是啊……可能見不到了。」季闕虞輕笑著蹲下身子扶著小月亮的小腦袋，「沒關係……爹爹回去給你把藍色情花畫出來好不好！」

  「爹爹見過麼？」小月亮歪著腦袋問道。

  「嗯……見過……」季闕虞的唇角揚了起來，他還記得……是和閬苑在一起的時候，雖然中途出來了玉衍，可是那一刻開始……當時是，蛇妖的他，便把葉閬苑當成了自己命中注定的妻子。

  林遲暮扶著河岸邊的剛到大腿根部高的扶手細細的思量著，或許……那朵藍色的情花還會在原來的地方綻開，是不是……可以帶小月亮過去看一看。

  「爹爹……你看……你看那是什麼！」小月亮突然喊了起來。

  林遲暮抬眸，扶著扶手的手驟然一緊，那藍色的光芒……藍色情花！

  只見那和中央藍色的光芒從一個小點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林遲暮喉頭艱難的吞咽著唾液，她看的越發的清楚，那是一個藍色的花骨朵……然後……緩緩的綻開！

  「藍色情花！」季闕虞唇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抬頭看向了林遲暮，抬手握住了林遲暮扶在扶手上的手，眸子有些微紅，「藍色……情花……」

  林遲暮輕笑了一聲，淚水順著睫毛墜了下來。

  「小月亮你看……」季闕虞將小月亮抱進了懷裡，輕笑著對小月亮說道，「那個就是藍色情花……漂亮麼？」

  「玉衍你看……是藍色情花！」

  聞聲，林遲暮身體一僵，轉過頭看相那高坡之上正好迎上玉衍那雙悲傷的青色的瞳仁。

  玉衍！林遲暮瞳孔驟然一放大……

  「玉衍你看……藍色情花！我們一起看到藍色情花……」葉閬苑興奮的輕笑著。

  「嗯……」玉衍輕笑了一聲收回了自己和林遲暮想接的目光，對著葉閬苑輕笑了一聲垂下了眸子，將葉閬苑擁緊。

  林遲暮也回過頭，手狠狠地收緊再收緊……

  「怎麼了？你不舒服麼？」季闕虞看著面色驟然蒼白的林遲暮擔憂的問道。

  「沒有……沒有……」林遲暮輕笑了一聲握緊了季闕虞的手，強忍著淚水開口笑道，「只是覺得能看到真的不容易而已……」

  玉衍的眸子看想了林遲暮的手，那雙……精緻若無骨的小手，現在……正在緊緊握著別人的手，玉衍唇角揚起一個苦澀的笑容想要從林遲暮身上移開眼……可是卻怎麼都移不開。

  「玉衍……」葉閬苑低低的喚了一聲，順著玉衍的眸子看了過去，面頰上幸福的神色一窒，越發用力的向著玉衍的懷裡靠了靠，蒼白的面容上露出了一個笑容，「玉衍……你看，蛇妖和林姑娘他們一家也看到了藍色情花，他們的愛情也是被祝福的吧！」

  玉衍回過頭眸中是掩飾不住的悲傷……他們的愛情……是被祝福的麼？他們之間……是愛情麼？

  玉衍唇角緩緩的提了起來，溫柔的回應葉閬苑：「是吧……」

  還是看到了……他眼裡的痛和濃得化不開的悲傷，葉閬苑強迫自己揚起小臉用力的點頭：「是啊……他們是一家人麼！」

  季闕虞唇角勾了起來，輕笑著將林遲暮擁進了懷裡：「傻瓜……如果你想，以後每一個情花會我都陪你來看。」

  「每一個……呵呵……」林遲暮輕笑了一聲，「那都是幾百年以後的事情，我們早就不在人世了。」

  「是啊……那就生生世世吧！生生世世我都會陪著你來看情花！」季闕虞輕笑著聲音溫軟，良久，他側眸看向了玉衍和葉閬苑的方向，眸子有些深沉，好像每次看到藍色情花……都有玉衍的事。

  不過這次……他有他的葉閬苑，我有我的郁久雨晴……

  季闕虞的唇角揚了起來大家都會得到幸福吧！

  霎時漫天的五顏六色的煙火閃耀了整個黑夜。

  藍色的情花比曇花還要脆弱，剛綻開便已經頹敗而去，縮成一個棕色枯萎的花朵順著河流飄走了。

  「爹爹，爹爹……小月亮的風車掉進河裡了！」小月亮轉過頭拽著季闕虞的衣裳，一副很心疼的樣子。

  「沒關係爹爹再陪小月亮去買一個！」季闕虞輕撫著小月亮的小腦袋，「你身子弱就在這等一會兒，我陪小月亮買完風車就回來。」

  「玉衍……我們走吧……」葉閬苑抱緊了玉衍的手臂。

  「好……」

  林遲暮聽到了玉衍他們說要走的聲音，唇角便提了起來：「好！」

  季闕虞將自己的外罩接下來披在了林遲暮的身上，然後牽著小月亮：「走吧！」

  「娘親乖乖的等著不要亂跑哦……小月亮和爹爹馬上回來！」小月亮對著林遲暮揚起粉撲撲粉撲撲的笑臉。

  林遲暮揉著小月亮的小腦袋：「好……娘親在這裡乖乖的等著。」

  「走吧爹爹……」小月亮拉著季闕虞向前跑去。

  林遲暮目送著那父子倆走遠，目光不自主的看向了那高坡之上……玉衍和葉閬苑已經離開了。

  她垂眸輕笑著轉過身，將季闕虞披在自己肩胛上的衣裳用力的裹緊，河面倒影著兩側通明的燈火，和天空中絢麗綻放的煙火，映的林遲暮的笑臉越發的孤寂。

  「轟——」

  像是有一股子血氣從胸口直衝上頭頂，林遲暮緊捂著胸口猛然扶住了河邊的扶手，眼前的景物忽然就開始模糊。

  「呃……」林遲暮抓緊了胸前的衣裳，痛苦的跪了下來，緊扣著扶手的手背青筋都爆了起來。

  來了麼？林遲暮咬緊了牙……意識逐漸的被黑暗所取代，今天……就是我的死期了麼！

  和玉衍剛從那高坡之上走到大路上的葉閬苑突然一怔摸著自己的腰身，緊張的轉過頭對著玉衍說道：「玉衍……剛才在路口你買給我的玉佩不見了！」

  「是嗎？」玉衍垂眸左右觀望了一下輕笑著開口道，「沒關係……一會兒我再買給你一塊。」

  「不行……那不一樣！」葉閬苑有自己的堅持，那塊玉佩對於自己來說，是玉衍第一次送給自己東西，而不是夜慕，所以……她很珍視！

  葉閬苑回頭就要去找。

  「閬苑……你身子弱！你先回宮我來找吧！」

  葉閬苑像是沒有聽到一樣，面色蒼白的在地上尋找著，玉衍只好跟隨。

  「找到了！」葉閬苑在那高坡之上驚喜的喊了一聲，像是捧著寶貝一樣捧著玉衍送給自己的玉佩，不經意間眸子卻瞥到了痛苦的跪縮在地上的林遲暮，她猛地將玉佩握緊，轉過身對著即將要走過來的玉衍開口笑道，「我們走吧！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