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閬苑？」玉衍垂眸看著面前哭得梨花帶淚的葉閬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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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衍……」可是葉閬苑卻只是眼淚越發的洶湧一個子也說不出來。

  「閬苑姑娘……」蛇妖聲音顫抖的厲害，淚水順著睫毛落了下來。

  「蛇妖！」

  蛇妖在玉衍身邊這麼多年……玉衍從未見過蛇妖掉眼淚，今天……玉衍的心再次揪緊，緊張的抓住了葉閬苑的手腕上下的打量著。

  蛇妖……你忘了你答應閬苑姑娘的了麼！怎麼可以在玉衍的面前露出馬腳！蛇妖咬緊了牙艱難的吞咽著唾液，喉結上下翻滾著，艱難的開口：「閬苑姑娘失去了自己全部的靈力……救了玉衍！」

  「閬苑……」玉衍的瞳仁劇烈的顫抖著，失去了……全部靈力，玉衍瞳仁越發的脹紅。

  自己的心……明明背叛了閬苑，可是閬苑……

  這讓玉衍該如何對閬苑開口說自己變了心！自己……愛上了暮暮！

  該如何開口！

  明明想要立刻去看暮暮的……可是現在，心卻像是被釘死在了這裡一樣，該如何是好……

  玉衍垂眸看著抱著自己放聲大哭的葉閬苑竟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真的麼……媽咪……看完美人叔叔真的一起回千漓麼？以後媽咪爹爹還有小月亮永遠都會在一起永遠不分開了麼！」

  小月亮的聲音，玉衍猛地轉頭看想了門口。

  「美人叔叔……」小月亮喊了一聲向著玉衍跑了過來。

  玉衍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門口，那個被拓拔辰逸淺笑著擁住的女人……她的面容竟然是那樣的蒼白，可是唇角的笑容……分明就是滿足！

  小……暮暮……玉衍撐著床單的手緩緩地收緊再收緊，眸子裡抑制不住的悲傷……

  「林姑娘！」蛇妖看到林遲暮心情似乎有些不可抑制，向前了兩步最終還是停了下來，瞳仁有些顫抖。

  林遲暮藏在袖中的拳頭狠狠地握著，強迫自己露出一個讓人安心的笑容，淺笑著踏進了宮殿：「沒事了麼？」

  「林姑娘！」蛇妖連忙向著林遲暮跑去扶住了虛弱的林遲暮。

  「我沒事……」林遲暮對著蛇妖淺淺的笑了笑。

  葉閬苑識相的從玉衍懷裡坐了起來，抬手擦去了面頰上的淚水起身站在了一旁。

  「美人叔叔……媽咪問你是不是沒有事了！」小月亮爬上了玉衍的床對著玉衍露出了明媚的笑臉。

  玉衍握著床單的手一松，唇角的笑容蔓延開來，那樣的蒼白……滿眼的全是疼痛，喉結艱難的翻滾著抑制著喉頭的顫抖開口道：「啊……沒事了……」

  玉衍看著拓拔辰逸輕笑著站在門口，面色越發的蒼白……剛才，小月亮說……看完美人叔叔真的一起回千漓是什麼意思？

  正想著……林遲暮已經走到了床邊輕笑著坐了下來。

  「你呢？受傷了麼？」玉衍的笑容竟然是那麼的難看，似乎只要一碰淚水就會落下來，卻還咬緊了牙假裝淺笑。

  「嗯……受了一點傷，不過是小傷。」林遲暮說完立刻轉過頭，害怕自己在玉衍的面前掉眼淚，她淺笑著看著拓拔辰逸，「你可以帶著小月亮去御花園裡玩一玩麼？我有話……想要單獨和連……玉衍說。」

  拓拔辰逸笑容像是清風一樣溫軟，對著林遲暮淺笑點頭：「小月亮……和爹爹去御花園玩好不。」

  「好！」小月亮用力的點著頭想著拓拔辰逸跑去。

  「屬下先帶閬苑姑娘下去了……」蛇妖對著林遲暮和玉衍一躬身，然後對著閬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玉衍……」葉閬苑皺著眉頭看著玉衍，正要開口卻將到了喉頭的話壓了回去和蛇妖一起走出了大殿。

  蛇妖看了對視相望的兩人，緩緩地將門關上。

  玉衍打量著林遲暮蒼白的面容，忽而垂下眸極力壓制的鼻息還是顫抖的厲害，淚水順著睫毛墜了下來，「小……暮暮……」

  玉衍一把將林遲暮擁入了懷中，用力的擁緊。

  那一刻……林遲暮在來之前做好的所有偽裝幾乎頃刻就要土崩瓦解……她差點兒就要抱著玉衍放聲大哭！明明已經抬起的手……僵在了空中。

  想要……想要緊緊地抱住玉衍！想要……

  林遲暮咬緊了牙可是哭泣止不住的從唇邊溢出來，她還是緊緊地抱住了玉衍哭出了聲。

  「玉衍……」林遲暮抱緊了玉衍，兩人狠狠地擁緊……似乎要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暮暮……暮暮……暮暮……」

  玉衍念著林遲暮的名字，瘋了似得念著林遲暮的名字，念的心都碎了，他霸道的吻上了林遲暮的唇，這吻來的像是疾風暴雨，宛如一場海嘯將林遲暮的理智吞沒。

  林遲暮此刻也瘋了……完全沒有理智，她擁緊了玉衍熱烈的回應著玉衍的吻，吻的淚水蔓延的整個面頰都是。

  玉衍幾乎用盡了自己全部的能量吻著林遲暮，急不可耐的抽開了林遲暮的腰帶。

  此刻，他們的世界裡沒有別人，只有彼此！

  讓我放縱一次吧！林遲暮在心裡默默的祈禱著淚水決堤……就這一次！這次之後……我會退出玉衍的生活，讓我……在擁有他一次！只要一次就好！

  突然，玉衍正在解林遲暮衣帶的手停了下來，他垂眸看著身下的林遲暮，咬緊了牙……眼眸中竟是最深沉的害怕，淚水『吧嗒吧嗒』的滴落在林遲暮的面頰上。

  「你不恨我麼……傷害了你……傷害了小月亮……」

  「我愛你……我愛你……」林遲暮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霧氣不斷的模糊自己的瞳仁，她毫不猶豫的對著玉衍開口，她怕……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對他說了，雖然……之前對他說過，可是……他忘記了！現在的玉衍……從未聽過自己說愛他！從未……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玉衍咬緊了牙，淚水再次決堤，他狠狠地吻住了林遲暮，將林遲暮所有的我愛你吞入口中，比剛才還要用力還要瘋狂，胡亂的撕扯著林遲暮的衣裳，狠狠地將自己沒入林遲暮體內。

  「呃……」林遲暮發出一聲淺淡的呻－吟，用力的擁緊了玉衍。

  明明這樣擁有著彼此，這樣……深深的結合，可是……卻痛的讓人喘不過氣！

  想到要離開……要離開她的玉衍，對她來說……甚至是比死還要痛的事情，可是玉衍……我該怎麼辦呢……我想要你活著啊！我有著和你一樣的願望啊……

  玉衍從未如此的瘋狂過，狠狠地要著林遲暮，仿佛……有了林遲暮這個世界上他可以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換！

  室內……不小心偷偷溢出的喘息聲呻－吟聲本應是美妙的旋律，可是……那聲音里是怎麼都掩藏不住的悲傷，連在牆角聽床腳的蛐蛐都安靜了下來。

  玉衍垂下頭吻去了林遲暮面頰上的淚水，可是……自己的淚水卻再次沁濕了林遲暮的面頰，像是……怎麼都吻不乾淨。

  「暮暮……」玉衍將林遲暮的長髮別再了耳後，深情的吻住了林遲暮蒼白的唇瓣，「再也別離開我了……」

  林遲暮宛如電擊了一般身體都僵直住，她抬手輕輕捧住了玉衍的那絕美無暇的面龐，拇指拭去了玉衍面頰兩側的淚水，笑著笑著笑的眉頭擰在了一起。

  「玉衍啊……」林遲暮的鼻音濃重的厲害。

  「我在……我在……」玉衍抬手覆在了林遲暮的手背上，讓她的手緊貼著自己的面頰，在她手心深深一吻，淚水從緊閉的睫毛中沁了出來。

  「那麼……葉閬苑怎麼辦呢？」

  林遲暮此話一出，果然……玉衍的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那個……在古井裡等了你五百多年……為了你……」林遲暮的聲音哽咽的不像樣子，「為了你失去了所有靈力的葉閬苑怎麼辦？」

  「我……」玉衍撐在床上的手緩緩地收緊，「我會和閬苑說清楚的……欠她的我會用別的方式還給她，我會……我會和閬苑說清……」

  「我們不可以那麼自私的！」林遲暮的聲音都變了調子，「玉衍……我還有小月亮，你聽到那個孩子的願望了麼？她希望……我和她的父親還有她在一起！」

  「我可以做她的父親！」玉衍緊緊抓著林遲暮的手，「我可以的！」

  「玉衍……我們不可以的！」林遲暮緊緊閉上了眼眸，她害怕……她害怕看著玉衍就會說不出來，「我們不能為了自己……不顧其他人！葉閬苑……為你付出了多少，等待了這麼久……你能對她說的出口麼？對她說……那個曾經說過『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你唯獨我不會背叛你』的玉衍……愛上了別人？我能對小月亮說……你把美人叔叔當作你父親吧！我說不出口……還有拓拔辰逸，我答應過他……會和他回千漓的……」

  「暮暮……」

  「玉衍……」林遲暮打斷了玉衍的話，「其實我要的很簡單……只要你活著我什麼都可以不求，真的……」

  「暮暮……」玉衍握緊了林遲暮的手，喉頭哽咽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們此生沒有緣分……」林遲暮輕撫著玉衍的面頰，「來生吧……我們欠別人的……都要還清不是麼！」

  來生吧……來生我會等著你，第一眼看到你……就會愛上你，那個時候……我們之間誰都插不進來，就只有我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