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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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祀的話……他是一個可以給娘娘幸福的人。」玉衍輕笑。

  林遲暮笑了一聲，轉頭看想了外面：「嗯……或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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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幸福……就是玉衍啊。

  「劼華……」林遲暮輕喚了一聲。

  「是！」

  「你答應過我的……在我忘記玉衍前會陪在我的身邊，一定會吧！」林遲暮突然問道。

  玉衍一怔，唇角溫柔的笑容蔓延開來：「是……我會。」

  林遲暮的笑容越發的明麗。

  看著她這樣的笑容，玉衍的心都暖了起來。

  「你現在答應了她……要是在她沒有忘記你的時候，你就要離開了怎麼辦？」劼華問玉衍。

  如果……那個時候的話，玉衍眸子微微眯了起來……如果真的有那個時候的話，那麼……就請劼華，替我繼續陪在她的身邊吧，玉衍用著劼華的身體，他是知道的，劼華……很同情小東西的，有時候……會情不自禁的對小東西產生憐惜，如果自己請求的話……劼華這麼心軟的人，應該會答應的吧。

  「來……」玉衍替林遲暮斟上了茶，唇角帶著溫柔的笑意，細密纖長的睫毛細細密密的垂了下來，掩住了眼裡悲傷的神色。

  「娘親……娘親……」

  聞聲林遲暮的手微微一抖。

  小月亮……玉衍猛地抬起頭看著面色僵硬的林遲暮，眉頭一緊……怎么小月亮醒了，她是這種反應？

  「娘親！」小月亮喘著粗氣站在門口。

  林遲暮握著茶杯的手一緊，一雙眸子紅的力量，良久……她轉過頭來。

  「娘親！」小月亮一看到林遲暮一張帶著笑容宛如粉雕玉琢的笑臉就緩緩地皺成了包子，笑的眼淚不住的吧嗒吧嗒向下掉。

  「小月亮你慢點！」拓拔辰逸跟在後面追趕著。

  「小……小月亮……」林遲暮的喉頭哽咽的厲害，藏在袖中的拳頭狠狠地握緊再握緊。

  「娘親！」小月亮哭喊了一聲狠狠撲進了林遲暮的懷裡。

  林遲暮咬緊了牙可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向下掉，她顫抖的抬起手，緩緩地扶在小月亮的肩頭，哭出了聲。

  拓拔辰逸就站在門口，看著那對相擁而泣的母女，唇角緩緩勾起濕潤了眸子。

  「娘親……娘親……嗚嗚嗚嗚……小月亮好想娘親啊！」小月亮哭喊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玉衍唇角勾起，眸子垂了下來……如果有小月亮在小東西的身邊，那麼……小東西會快樂的吧，小月亮……對小東西來說……很重要吧。

  拓拔辰逸緩緩從外面走了進來，輕笑著蹲下身子輕撫著小月亮的脊背，抬頭看著林遲暮：「雨晴……小月亮醒了，我們一家人團聚了！」

  林遲暮緊抿著唇沒有開口，只是抱緊了小月亮。

  拓拔辰逸緩緩抬手覆在林遲暮的手背之上：「我們回北魏吧！」

  林遲暮一怔想要抽回手，卻被拓拔辰逸死死的拽住。

  「雨晴……」

  拓拔辰逸用那種渴望的眼神看著林遲暮，帶著心底最深的期盼，他一直在等這一天，一直等著……之前他以為林遲暮是怪他沒有保護好小月亮，才讓小月亮遭受這一次災難，所以……他也一直忍著，忍著沒有來見她……可是這次……

  「雨晴！」拓拔辰逸再次喚了一聲。

  「娘親……我們和爹爹一起回去吧！嗚嗚嗚……小月亮再也不想和娘親爹爹分開了！嗚嗚嗚嗚……」小月亮緊緊地抱著林遲暮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該怎麼回答呢？林遲暮扣著小月亮肩胛的手扣得越發的緊，答應……答應了自己根本就做不到，可是如果不答應……玉衍……玉衍該怎麼放心，林遲暮潛意識的轉頭看想了玉衍。

  玉衍只笑不語，那溫柔的笑容讓林遲暮的心都可以安定下來。

  林遲暮喉頭滾動了一下，開口道：「好……」

  「雨晴！」拓拔辰逸握著林遲暮的手驟然一緊，淚水竟然奪眶而出，他握緊了林遲暮的手，用力的握緊垂頭輕笑了一聲，「好……我們回去！我們馬上就回去……」

  「娘親……嗚嗚嗚……娘親……」

  「拓拔辰逸……你先帶小月亮回去。」林遲暮輕笑著開口。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和娘親在一起！我只要和娘親在一起！嗚嗚嗚……小月亮不要和娘親分開！嗚嗚……娘親……小月亮不要和娘親分開！」

  拓拔辰逸的手微微一松力道卻被林遲暮再次握緊，拓拔辰逸抬頭看著含淚輕笑的林遲暮，那雙眸子裡全是不解。

  「我會回來的……」林遲暮垂眸看著小月亮，緩緩地也蹲下了身子，一隻手將小月亮扶的站起來，抬手擦去她小小面頰上的淚水，「只是暫時分開而已，因為我在這邊有沒有完成的事情，等事情一完成，我立刻就回去，然後我們一家三口就再也不分開了。」

  「我和小月亮等你！」拓拔辰逸開口道。

  「我只是擔心小月亮在這裡……我總會想著小月亮什麼事情都做不好！」林遲暮看著抽噎的小月亮再次抬手才去她面頰上的淚水。

  「娘親……」小月亮委屈的叫著林遲暮。

  「拓拔辰逸……我在你的手裡失去過童童，你應該知道小月亮對我來說是什麼，我把她交給你……就是我一定會回去，至於我要在這裡做什麼你不必知道……一個月……一個月內，我一定會回北魏！」林遲暮緊緊的握住拓拔辰逸的手。

  拓拔辰逸咬緊了牙，那雙眸子裡全是疑惑，既然已經決定要在一起了，到底還有什麼非要阻隔他們這一個月。

  「我知道你的疑惑……可是，五年……五年你都等過來了，只是這短短的一個月你等不了麼？」林遲暮再看向了淚意瑩瑩的小月亮，「你等了娘親這麼多年……一個月，一個月後……直到死，娘親都會和你在一起！」

  「娘親不許說死！嗚嗚嗚……」小月亮又哭了起來，「小月亮乖乖聽話就是了……娘親不要說死……」

  「好好好……娘親不說娘親不說！」林遲暮將小月亮擁入了懷裡，輕撫著她的脊背，「娘親答應你……一個月內一定快快的回去好不好！」

  「嗚嗚嗚……娘親不許騙人！」小月亮哭著開口道。

  「娘親不騙人！」林遲暮安撫著小月亮，抬頭看向了拓拔辰逸。

  拓拔辰逸握緊了林遲暮的手，放在唇邊深深一吻：「我和小月亮等你回來！」

  「嗯！」林遲暮用力的點頭。

  拓拔辰逸對著林遲暮笑著，是啊……失去了童童的郁久雨晴，對她來說……小月亮就是她的全部啊！她把小月亮交給我……就是把自己交給了我，拓拔辰逸緊緊握著林遲暮的手，唇角揚了起來。

  玉衍就那樣看著林遲暮，眉心微微的一緊，為什麼……要等到一個月以後？

  可能……是小東西忘不了吧，玉衍的眸子裡的神色有些悲傷，一個月是麼？一月忘了我，他垂下眸現場細密的睫毛掩住了瞳仁里的神色，這一月……我會讓你忘了我的，小東西……一定讓你快樂地和小月亮……還有聶晚容生活著！

  玉衍含笑看著那一家三口，曾經……自己也想要過那種一家三口的生活，小東西……或許還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但是……恐怕……再也實現不了了，那么小東西……你就替我好好的活著吧，替我……過那種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生活，只要你幸福了，我都會快樂。

  「一個月後……我帶著小月亮來接你吧！」拓拔辰逸試探的開口。

  林遲暮笑著點了點頭：「好……」

  一個月……恐怕用不了一個月了，小月亮醒了……那……也就不遠了吧！不遠了……

  林遲暮和玉衍兩人坐在鳳儀宮大殿的頂端，看著這燈火通明的皇宮……氣勢宏偉的逼人。

  「劼華……」林遲暮緩緩開口。

  「嗯！我在……」

  林遲暮仰頭看著漫天的繁星：「有的時候真的很羨慕天上的星星，不管經歷多麼長的時間……身邊的那顆永遠陪在它的身邊永遠不離不棄。」

  「可是兩顆星之間的距離也是……不管經歷多麼長的時間，永遠都隔著那麼一段……相見……不相親，相愛卻不能在一起……這才是最痛苦的。」玉衍的眸子變得深遠。

  相見……不相親，相愛卻不能在一起，這……是最痛苦的麼？林遲暮偏過頭看著玉衍垂眸低笑了掩住了眼中的霧氣……那麼玉衍……你該是多麼的痛苦啊！

  「我覺得呢……」林遲暮唇角揚了起來，「就算相見不相親，相愛卻不能在一起，就算是……陰陽相隔也比永世分離的好，至少……可以看到對方，這不就是最大的幸福了麼……」

  就像現在一樣……林遲暮真的已經覺得很幸福了，至少……在剩下的二十幾天裡，她想要做一切想要和玉衍一起做的事情，這樣……就算是那天到來自己也沒有遺憾了吧！

  玉衍抿了抿唇喉頭溢出了淡淡的一聲：「嗯。」

  至少……可以看到小東西幸福，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清風將玉衍的長髮吹起，曖昧的在他唇角糾纏著。

  「夜深了……秦姑娘回去休息吧……」玉衍輕聲開口道。

  「我還不困……想要你陪我多呆一會兒，可以麼？」

  玉衍垂下了眸輕笑著點了點頭，將自己的外罩披在了林遲暮的肩頭：「天涼了……」

  「謝謝！」林遲暮看著溫柔的玉衍，此刻真的……真的很想要靠近他的懷裡，和他緊緊相依偎，但是……上一次已經說過了，讓劼華最後一次裝作是玉衍。

  林遲暮握緊了玉衍的外套，輕笑著在心裡告誡自己，林遲暮……你要懂得滿足，現在這樣看著玉衍已經很幸福了，不要再……不要再企圖得到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