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番外1
2024-09-25 22:21:33
作者: 傻言
劇本1:總裁腦子不好
第三章:
鍾知意跟鍾至晴是一對雙胞胎姐妹。四歲的時候,父母離婚,她們倆跟了不同的家長。鍾知意跟著媽媽留在了老家,鍾至晴則跟著爸爸還有奶奶,去了大城市打拼。
二十年的時間裡,姐妹倆見過為數不多的幾次面,而且每次都是偷偷摸摸。別人家的夫妻離了婚,看在孩子的面上,至少能保證表面上的和平,然而鍾家父母不一樣,他們拼了命,用盡一切辦法,來阻止雙方的見面,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這樣的阻撓之下,鍾知意跟鍾至晴兩姐妹,除了後來有手機聯繫頻繁了之外,旁的時間,對對方是一無所知的。
生長的環境不一樣,所擁有的共同話題就那點血緣,然而也因為父母的原因沒什麼可提的。
最初兩個人聯繫上的時候,聊天記錄很是尷尬。
後來漸漸好點了,彼此會訴說自己的小心思跟秘密的時候,鍾至晴告訴鍾知意:「姐,我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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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鐘至晴剛好二十歲,到達了國家法定的結婚年齡。
還是因為父母的關係,鍾知意沒有到場。只是在網上看著妹妹發過來的婚紗照片時,心裡又酸又澀。
妹妹沒跟她透露她嫁的是什麼人家,對方怎麼樣,有多大。就算她問,妹妹也不說。
鍾知意理所當然的覺得,又是父母的原因,所以也沒有多想。
直到那一天,她興致沖沖跑來D省,原本打算告訴她,自己在這邊找到了工作,以後就可以離她近點了,得到的回應卻是一句:「姐,我想去死。」
她火急火燎趕到利用手機定位查到的地點,看到的是妹妹投身入河的畫面。
她那麼聲嘶力竭,沒有換得她的一個回頭。
喪事之後,她以妹妹的身份,走進了聶家。她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查清真相,替妹妹報仇。
而對於鍾至晴那幾天的莫名失蹤,鍾知意對聶家兩兄弟編的謊話是,自己被人綁架了,正好那幾天一起特大綁架案在D省宣告破獲,替鍾知意打了掩護。
鍾知意之前不知道聶家,也不知道那兩個男人是什麼人。最後還是張局告訴了她關於聶家的一切資料,鍾知意才知道,原來妹妹嫁的人家,擁有那麼可怕的財力與權力。
而正式用妹妹的名義成為聶家的一員之後,鍾知意發現,聶家所擁有的,遠遠不止那點表面上看到的權力與財力。而那個叫做聶崢榞的男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甚至讓她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那是對於危險的預判,她一直都沒有錯過。
所以在聶家,她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然而到現在,依舊一無所獲,什麼都沒有查到。
妹妹的生活似乎很有規律,沒有不尋常的地方,而且她用鍾知意的身份對聶家兩兄弟針尖對麥芒,也沒見他們有什麼不同尋常的表現。
除了,那個宅子裡的人都有病之外。
沒錯,鍾知意這段時間唯一的感觸,應該就是聶家的人腦子都有病了。
你見過誰家的小叔子對嫂子不斷騷擾,而全家的人都覺得再應該不過的?旁人也就算了,關鍵就連那個聶致遠,妹妹名義上的丈夫,除了偶爾冷嘲熱諷兩句之外,旁的更嚴重的情緒一概沒有,仿佛就應該是那樣,大嫂天生就該陪小叔子睡覺。
只要一想到這,鍾知意就深深覺得,所謂豪門中人的愛好,自己這種普通人就算打破腦袋,都不一定能夠理解。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鍾知意趴在方向盤上,沒打算搭理。
不用接,她也知道來電的是什麼人。她曾經滿懷喜悅悄悄為全家人設置的鈴聲,到如今,只有一個人會按響,能按響。
像是一個精心布局的笑話,輕易把她拉進曾經那樣孤立無援的時刻。
她不知道要怎麼跟媽媽說妹妹的死亡,也不知道要怎麼說服自己這一時半會兒心裡的怨懟,不去怪罪他們當初結束婚姻關係時的堅決。
因為四歲時候的那個決定,導致了自己跟妹妹的天人永隔。
頭疼再一次蔓延,手機鈴聲卻一下接著一下。
那是一首很輕快的曲子,曾經有段時間,是媽媽最喜歡在幹家務的時候嘴裡哼哼的伴奏。
鍾知意抬起了頭。
「媽。」很輕的一聲,帶著不甚明顯的哭音。
那邊鍾媽媽沉默了良久,開口的時候說:「小意,是媽媽對不起你們。」
呼吸停滯了一瞬,鍾知意捂著自己的眼睛,問的小心:「媽媽你知道了?」她小心又小心隱瞞了一個月的事情,終於,還是沒有包的住火。
「你奶奶剛才來電話了。」
「咯噔」一聲,聽著鍾媽媽故作堅強的聲調,鍾知意覺得自己的心口,忽然就像是被人按照丈量好的縫隙撕裂了一樣,發出嚴絲合縫的疼痛:「媽媽,對不起,我沒有看好小晴,我甚至…都沒有見到她最後的一面。」
那天鍾至晴義無反顧跳江的畫面再次閃現,在腦海中攪和著頭痛,讓鍾至晴不知不覺淚流滿面:「媽媽,我該怎麼辦呢?」她哽咽著問,「我想讓小晴回來——我想讓她再叫我一聲『姐姐』——我想跟她住在同一個小區——我想看著她幸福——我想填補上過去十七年的遺憾——我想親眼目睹,她所有的酸甜苦辣……媽媽。」她有那麼多的設想要跟她做,來D市之前,她曾經滿懷著那樣美好的願望:我要跟妹妹生活在一起,然後永不分離。
可是到了現在,卻只剩下舉目無親。
被江水吞沒是什麼滋味?
冰冷。疼痛。
就像那一刻,自己胸口忽然傳來的感覺,撕心裂肺到恨不得死過去。
媽媽,我該怎麼辦呢?
早在她一字字訴說那些姐妹間想做的事時就泣不成聲,鍾媽媽靠在床邊,模糊的淚眼描摹著手上一張老舊的照片。那上邊的一對姐妹花,糊著滿臉的泥巴,對她笑的春光燦爛。
「媽媽。」
「媽媽。」
響在記憶里的聲音,柔軟刻骨,寸寸侵襲著肌膚。
母女兩人,隔著一通電話,悼念著同一個人,哭的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