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2024-09-25 22:20:35 作者: 傻言

  清晨,當值夜班的正在昏昏欲睡,一聲喊叫卻猛地響起,直嚇了所有人一大跳:「快讓開讓開,小心她的頭,你們慢點兒……」

  指手畫腳,咋咋呼呼的聲音,喚醒了晨間的「慈藹醫院」。

  牛笛幾乎是被人連拉帶拽著完成一系列搶救措施的,等到手術室的燈滅掉,她昏頭昏腦往出去走的時候又被一個人拉住了胳膊:「醫生醫生,她怎麼樣?沒事了吧,臉怎麼樣,不會留下什麼疤痕什麼的吧。醫生醫生,你倒是說話啊,到底怎麼樣,你要急死人嗎?啊……」

  本來就思緒不連貫的腦子被她這麼一搖更加短路,還是跟在後頭出來的劉醫生替她解了圍:「已經沒什麼大事了,手術很順利,頸椎骨折是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她近段時間是不能拍戲了,得靜養。」

  「啊,」聽到最後三個字,那個嘰嘰喳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可怎麼行,接下來可都是她的重頭戲,她怎麼就頸椎斷了呢?醫生,你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我家張玟這部戲可是很重要的,這要是中場退出,後果很嚴重的呀。」

  劉醫生有些面部僵硬:「抱歉,我才疏學淺,可能沒辦法。」

  「哎喲,」立馬哭天搶地的聲音,「哪個殺千刀的呀,道具道具不準備好,威亞那麼重要的東西也不知道仔細檢查再檢查,現在害得我們張玟失去這麼重要一個機會,真是該千刀萬剮……」

  牛笛覺得,眼前這把聲音可能電視劇看多了入戲太深。不過她也沒什麼心思去深究,腦袋一跳一跳地疼,她覺得自己可能也需要靜養。

  

  剛好劉醫生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趁著帶她走,順便擺脫了那個哭天喊地的聲音。把她安排好之後又匆匆忙忙走了,她昏昏沉沉間隱約聽到好像是又有誰出事了。

  明星醫院,每天都有人出事。而且往往都是大事。她睡過去前還在心頭腹誹。

  一覺醒來頭疼的感覺好了不少,就是覺得口渴,躺在床上干瞪了會兒眼倒是越感覺越渴,隱隱有嗓子冒煙的錯覺,知道不能再懶下去了,就起床穿了鞋去找地方倒水喝。

  打了水進護士站剛喝了一口,就聽李莉跟吳珍珍在小聲說著什麼,模模糊糊好像有她本命的名字出現,於是很是激動一個箭步上前加入:「說什麼?我好像聽到了我男神的名字。」

  李莉看她一眼,上手摸了她額頭一把:「不難受了,這麼健步如飛的。」

  牛笛擺擺手:「你們不懂,男神就是我的精神良藥,只要聽到他的消息,我就不藥自愈了。」

  對此,吳珍珍跟李莉的態度一樣:「走火入魔了。」

  「嘿嘿,走火入魔也挺好的。」又催促她們兩個,「到底是什麼事,快說快說。」

  聞言,吳珍珍看了眼護士站左側的走廊:「你家男神跟那個張玟的事情,你應該很清楚吧。」

  「哎哎哎,說清楚啊。我家男神才不會跟任何人有事情呢,那都是媒體捕風捉影,才沒有那檔子事呢,你們別亂傳。」

  對於這種腦殘粉的言論,吳珍珍是沒有辦法的:「行吧。那我們就說說那跟你們家男神絕無關係的那個張玟。她今天早晨進我們醫院了,據說是拍新戲的時候吊威亞出了事,直接從三米高的半空摔下來,剛好摔到了地上一個不知被誰踢倒的花瓶身上,頸椎骨折了。」

  「哦。」牛笛表示自己知道了,「我怎麼覺得你說的事我很耳熟呢。」

  李莉白了她一眼:「當然耳熟,那張玟還是你幫忙搶救的。」

  經她一提,牛笛好像想起來早晨那嘰嘰喳喳聲音說的內容:「不對啊。那你們提我男神幹嘛?」轉念一想也確實不用說到他男神吧。

  不知怎麼,她總覺得眼前這兩人看她的眼睛裡一瞬間帶上了同情:「如果我們告訴你,你男神來醫院看望張玟了呢。」然後李莉在牛笛痛心疾首的表情中指了指左邊走廊,「307。剛進去不久。」

  牛笛:「……」她覺得,她可以對剛才聽到的事情選擇性失憶。

  瞠目結舌了半晌,她忽然對著李莉與吳珍珍就笑了笑,很滲人的那種,看得兩人忍不住一個哆嗦:「那個,你們說,我男神不過是來盡一下朋友的本份對不?網上不是也說,他們兩個因為合作《珍奕傳》而結交了深厚的友情嗎?或者說,你們根本就是看錯了。」

  一般來說,面對如此的牛笛,李莉跟吳珍珍是選擇暫且不去招惹的。開玩笑,陷入狂亂的腦殘粉很可怕的好嗎,你不管說什麼她都能夠揪住一點話頭跟你不依不饒,最後那點對他偶像開脫的心理就會轉變成不懟死你不罷休的黑化狀態,她們可惹不起。

  高湉進門的時候怒氣沖沖,臉拉的很長。高跟鞋踩上地板的模樣根本就不像是在走路,而是在剁餡,一下一下的特別兇狠。

  穆間看著忍不住笑了笑:「誰招惹你了?」

  走上前直接把她手中的《法制日報》給扔了,坐在她床邊,高湉看著她呼哧呼哧喘氣:「憑什麼?你說憑什麼?」

  她什麼都沒有說,就這麼兩句問話,穆間就知道是因為什麼。這麼些年,她因為那些事為自己抱不平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她笑了笑,捉住她的手在虎口處按壓:「不是說好了我們不在意嗎?你幹嘛總去為難自己?」

  高湉忽然撩開了她的頭髮——被原本髮絲遮擋住的右臉頰,是一塊白色的紗布,穆間的臉小,所以幾乎是看上去從右耳耳根直到顴骨的那一片。

  高湉問她:「都這樣了,憑什麼我還要繼續忍耐?」

  穆間拿過了她的手,髮絲再一次柔順滑下,遮住面龐:「你忘了嗎?文塬是一個毀了容的女子,並且從頭到尾。她的出場,是一直戴著遮擋物的。而有一出,是何至要看她的容顏。而那也是全劇,最大的矛盾點。」文塬與何至都是時煙目前在拍攝電視劇里人物的名字。

  高湉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要用這一點,為自己謀福利?」

  穆間說:「張玟明顯已經不能再繼續演。那麼用一點恩情為我換點利處,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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