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為難

  「大概是沒有長輩在身邊照料的緣故，她有些情感缺失，對一般的人都難以產生好感，所以表達的能力，也很欠缺。」

  「原來是這樣。」時煙點點頭，「你跟她接觸過程中，我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沒有。你平常是怎麼待人的，就怎麼待她。像你說的，對於自己認可的人，她的耐心跟包容度都很強。這也算是我交給你的一個任務，盡力，讓她學會常人表達感情的能力。」

  時煙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學不會也沒事對嗎？」

  董諳笑了一聲：「好聰明啊。確實沒事，我不認為是問題，她也不認為是。只是她想體會常人的情感，所以我想讓她試試而已。」

  時煙點頭道：「我明白了。」

  董諳碰了碰她的左眼：「現在的工作結束之後，我有劇本給你看。提前跟你透露，是主角，所以從這一刻開始，你開始做足心理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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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煙想了會兒，明白這是不可避的便利，便也沒反對：「好。」

  「董諳。」她拉拉他的衣袖，「我不懂找了靠山之後要做什麼，可你給了我這麼大的幫助，我如果一味不勞而獲，總是不對的，你有需要什麼嗎，我能夠給你的，我一定給。」

  「自己想。」董諳笑道，「給什麼都行。我都要。」

  「唔。」時煙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給你透露一件事。」貼心給她一點提示，董諳親了她左眼皮一下，「高中的時候，我喜歡你。」

  時煙沒有被這個吻驚到，而是從這句話里聽出了另一個意思：「我喜歡你？不是過去時。所以，你現在選擇庇護我，也是因為喜歡我嗎？」

  「我很想否定。」視線定格在她那折光折的五光十色的左眼睛上，董諳感受著自己心裡密密麻麻的疼，「可是沒辦法，我確實喜歡你，一直都是，從以前到現在。」

  「唔。」時煙想了想，「雖然我不知道高中的時煙有什麼讓你喜歡的，但好在，我也不怎麼討厭那時候的自己。董諳，這是你想要的嗎？我也喜歡你。」

  「是的。」董諳肯定，「時煙，如果過去你不知道我喜歡你，也不曾想過。那麼現在知道了，開始正視這件事吧，並且看著我，好好喜歡上我。我特別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我知道了。」時煙點頭，「我會加油的。」她說著，湊過去在董諳唇角親了一下。

  董諳微愣。

  「我不是不懂『喜歡』這個詞的人，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意味著什麼。董諳，我現在沒有喜歡別人，所以我可以很快速的進入狀態，來喜歡你。」

  「所以，你決定從一開始，就把速度定義的這麼快嗎？」董諳看著他，嗓音有些緊繃，無端危險。

  時煙卻笑了笑：「我知道開頭很不好，是我有求於人。但喜歡你很容易的，只要你是董諳就可以了。我兒時第一個偶像，看著你，心動不受控制的。」

  董諳聽出來了，這段話半真半假的，夾雜了很多句的台詞，而且還不知道是哪本劇本的。

  他有些忍俊不禁，在時煙耳朵上摸了一把：「睡覺吧。我最近工作很忙，等到《扣問》告一段落了，帶你去約會好嗎？」

  時煙點點頭，自覺爬上床躺好。拉著被子看董諳：「其實我一開始就有預感了，不然你整天拉著我同床共枕，我又不傻。」

  董諳哭笑不得，躺到她旁邊敲了下她的額頭：「你是真的膽子大了，什麼都敢說啊。」

  「那這點範圍，是被允許的嗎？」時煙問他。

  「允許。」董諳說，在她額頭上也親了一下，「晚安，好好喜歡我。」

  「晚安。」時煙學他說話，「我會好好喜歡你。」

  第二天去劇組，時煙把董諳的話跟齊導傳達了一下，對於她拒絕角色，齊導沒說什麼，只笑呵呵的表示，如果有任何不滿了，可以來找他說。

  特地強調了「任何」兩個字。

  時煙原本沒明白，直到現在，她被人拽進了廁所。

  「時煙，你挺有本事啊。」女二號身邊的生活助理，似笑非笑的看著時煙，手上的力道大到讓時煙錯覺下一秒胳膊就要折了。

  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站著放風的高馬尾，沒說什麼，問生活助理：「你到底想怎麼樣？」

  「怎麼攀到並襄的？」生活助理惡狠狠的問，「我們家岩言剛被告知下一步戲的女主角戲份黃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時煙有些吃驚。張岩言下一步戲是大女主，聽說是公司用盡全力給她爭取的，劇本是花大價錢從質量作家手中買的小說，原著死忠粉與腦殘粉居多，之前劇組就放出了風聲，原作者做編劇，忠於原著，不會改動一絲一毫的細節，就是為了做口碑與品牌去的。

  官宣張岩言的時候雖然引起了一小波的議論，但到底形象特別符合，原作者都轉文誇讚了，質疑的聲音就慢慢低了下去。

  聽說目前這部戲殺青之後，張岩言就要開工了。

  現在，被換了？

  時煙第一個想到了董諳，但又仔細一想，不像他會幹的事。他只會保護自己，但不會幹預別人的事業，那不光彩，也不值得他動心去插手。

  他最近確實很忙。

  想明白了之後時煙解釋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都不知道張岩言被換的事，跟我沒關係，你理智一點。」她的手快要斷了。

  「沒關係？」生活助理更加用力的捏緊了手指，時煙沒忍住發出了一聲痛哼。

  「我跟你說，你理智一點，太用力了，肯定會留下痕跡的，我現在有金主，晚上看到了肯定會問我，到時候張岩言再有什麼行程上的變更，那就一定是我乾的了。」時煙沒辦法，只能擺事實講道理。

  但就是這番話，讓生活助理跟高馬尾徹底炸了。

  「我就知道！說，你爬上了誰的床？之前那個紀義是誰？我去打聽過了，並襄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個經紀人，她為什麼敢冒充？」不再甘心放風，高馬尾走過來抓住了時煙另一隻手臂，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