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你跟誰親嘴了
2024-09-25 22:08:32
作者: 傻言
白腈腈在阿早去輕愛的路上攔住了她。
隨著跟禾几几的逐漸接觸,阿早已經慢慢變得不再自卑又敏感,可是看到白腈腈還是會忍不住想要逃跑的衝動:「你想要做什麼?」她問,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胸膛挺立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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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腈腈看著她給自己笨拙壯膽的樣子,眼睛裡是濃濃的不屑。
鏡頭一轉,兩個人已經到了學校的音樂室。這裡是白腈腈的地盤,被全校認可的小提琴手藝,讓她的「校花」之名更加穩固與無懈可擊。
阿早從來都不知道跟白腈腈如何相處,更罔論跟她呆在同一個空間。剛才好不容易聚集起的勇氣像是被戳破了的氣球,一點一點的慢慢流失殆盡。
「你到底想幹什麼?」這次的問話里聲音不自覺帶了顫意,她拼命把自己縮在離她最遠的地方,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氣勢土崩瓦解。
白腈腈的眼睛裡流露出深刻的嫌棄:「你就這麼怕我?」
「……」阿早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這話。怕白腈腈嗎?好像是的。可是為什麼怕呢?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她已經挪到了門口,說話間手指就摸上了門把手,只需要一個簡單的轉動動作,就能離開這讓她感到窒息的空間。
然而白腈腈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她無論如何手上再也使不上勁。
白腈腈那句話說:「上周六晚上,我在輕愛里。」
十個字的一句話,卻讓阿早如同遭遇雷擊。
她猛然轉過身,看著偏過頭不知道在看向哪一點的白腈腈,整個人都在顫抖:「你說什麼?」上周六的時候……腦海中閃過她跟禾几几的纏綿,她臉色煞白,不可能!怎麼可能!?
白腈腈向右邊走過去在合蓋的鋼琴上坐了下來,白色的連衣裙像是一朵純潔無瑕的梔子花,可是這朵純潔無瑕的梔子花吐出的話語,卻帶給阿早再深刻不過的絕望:「上周六我被家裡人趕出來了。沒處去就躲進了輕愛,原本是打算跟禾几几說的,可是不一會兒你來了,你們就沒空理我了。」
阿早辨不清她現在說這話是什麼口氣,更不明白她為什麼如此抓住自己不放:「白腈腈,你就非得把我逼上絕路才甘心是嗎?」不確定的明天跟已然發生的昨天讓她整個人都陷入一種病態的狂亂里,對著白腈腈猛然就嘶吼出聲。
白腈腈被她突然的質問給嚇了一跳,終於回過頭正視著阿早的神情茫然又可笑:「你在說什麼?難道是我讓你去輕愛的?是我讓你哭給禾几几看的?是我讓你們倆情不自禁在那個甜品店裡做……的?」最後一個字尚未出口,整個人已經狠狠朝後邊撞去。
鋼琴的頭架直接兇狠撞上細腰,疼得她差點背過氣去,身前是一片濃重的黑影,她被困在阿早與鋼琴的空間裡,經受硬物與肉掌的雙重夾擊。
阿早的眼睛裡邊一片猩紅:「為什麼就只欺負我呢?為什麼非得揪住我不放呢?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只會對我指責,謾罵,嘲笑呢?」眼睛瞪到酸澀,她的兇狠徹底爆發,「去死吧。去死就好了,去死就好了啊……」
呼吸越來越困難,喉嚨像是被人給掐成了兩段,上半段癢悶,下半段疼痛。
白腈腈看著阿早狀似瘋狂的模樣,先是愣了愣,然後慢慢笑了起來。生命安全完全掌握在別人的手上,所以她這一個笑容殘破又悽然,更是消耗了她肺里更多的空氣。可是面對自己即將死於非命的結局,她卻很淡定,甚至看著阿早的眼睛裡甚至有著解脫的存在,雖然很單薄。
她的眼睛裡裝了這個姑娘惡向膽邊生的癲狂模樣,腦海中卻閃現第一次見她時的場景。那時候她還不知道她跟自己有怎樣親近的關係,只是偶然看到她在大街上堂而皇之欺負一個熊孩子,面對熊孩子聞訊而來的父親的指責,她毫不客氣對他翻了個白眼,然後轉身走掉。
那時候的她,是張揚恣意的模樣。就那一眼,她記了一年。後來在大學相見,無意中得知了她的身份,才後知後覺明白,那大概就叫做「姐妹間的感應」。
多嘲弄又造化弄人的一個詞啊,白腈腈轉頭嗤之以鼻。
氧氣再難為繼,阿早眼睛裡的殺氣卻越來越盛,最後認真看了她一眼,白腈腈鬆開了自己抓著她的手臂。
意識散去的前一秒似乎聽到什麼東西摔到地上的沉悶響聲,她整個人沒了牽制,身體軟軟地朝著無邊的深淵墜去。
監視器里陽祁把阿早推開後,著急地接住從鋼琴上滑下來的白腈腈,眼神急切又倉皇。遲莞朵拿過一旁的對講機,喊了一聲「咔」,這一條順利通過。
李塗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從晉颺歧源的手上接過摸著脖子一聲聲咳嗽的時煙,把人擠開到一邊去,然後抱怨:「你至於嗎下那麼大狠手?我差點手腕脫臼了。」手掌彎折直接撞上地面的感覺讓她現在還覺得手腕隱隱作痛,李塗毫不懷疑這人要是再加大點力道,自己今天絕對能廢在這兒。
聽她這麼說,晉颺歧源也不樂意了:「你還說我不至於?那你掐著時煙把她掐那麼重怎麼不說,你看這會兒她還咳嗽呢,我剛才都看到她脖子上的手指印了。」他嘟嘟囔囔抱怨,「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她朋友,一點兒都沒點分寸。」
「真的?」李塗也被嚇了一跳,連忙撥開時煙的衣領去看,「真的有指痕?我看看。」
時煙沒來得及阻止,她就已經撥開了自己的衣領。見李塗一瞬間不說話開始沉默,她拍拍她的手:「沒事的,我皮膚就這樣,容易起反應,再說有人告訴過我,演戲造成的所有的傷痕都不是失誤,是勳章。你別放在心上。」
李塗還是有些過意不去:「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紀義跟吳說這時候也走了上來。紀義同樣看了時煙脖子一眼,對李塗揮了揮手:「不用自責,她跟人親個嘴嘴巴都能紅半天,這是體質問題,你不用自責。」
晉颺歧源跟在她們身邊愣了愣,忍不住看向時煙的嘴唇肖想了一下,覺得自己有些受不了。他伸手拉住時煙的手臂:「你跟誰親嘴了?」
紀義她們都愣了一下。這種閨密間的談話一個男人沒點分寸跟著聽也就罷了,這會兒還直接一副正宮的架勢出聲質問是什麼情況?他是不是對自己的身份有什麼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