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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完結)

2024-05-05 07:04:06 作者: 折耳聽音

  (1)

  結婚的第三年,陸詩雅蹲在衛生間,看著雙槓槓的驗孕棒,有點沒反應過來,當年生小橙子,因為大出血,醫生說再孕的機會很低,這三年,某人幾乎是天天壓榨她,夜夜春宵來著,肚皮也沒個消息,她就已經抱著死掉的心態了。

  可是,懷孕了。

  真的懷孕了。

  顏辰非推門進入時,發現陸詩雅在哭,魂都沒了急切地上前抱住了她,細聲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陸詩雅笑著把驗孕棒在他眼前擺擺,顏辰非看著,眼中有一絲迷茫。

  因為在他過目不忘的記憶里,沒有這種東西過,所以這是什麼意思呢?

  「小辰辰,我懷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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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詩雅說完這話,顏辰非血色全無,只差沒昏倒,這絕不是高興的模樣。

  這還沒開口再說啥,顏辰非就拉著她往外走,開車一路直奔醫院,陸詩雅還以為來體檢驗明正身的呢,結果顏辰非絕對霸氣的來了一句:把她肚子裡的孩子打掉。

  我擦!

  陸詩雅眼都直了,兩秒後一巴掌呼在他頭上,小護士被她這暴力的動作嚇得一愣。

  「這不是陸主任家的閨女嗎?」

  不遠處傳來的一個聲音,陸詩雅一看,院長。

  這下好了,沒半個小時,姚女士老陸同志都嚇得來了。

  「怎麼回事,聽說丫你要打胎?」

  姚女士高亢的聲音在醫院的走廊道上響徹,陸詩雅黑線如初啊,中二的姚女士這病是一輩子了。

  「沒有,某人想不開,拉我來的。」

  「啊?!」

  兩老的望著默不作聲的顏辰非,陸詩雅更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對,小橙子是搶了她不少時間,導致沒更多時間陪他,他怨聲載道可以,但不至於要打掉這個新生命吧,陸詩雅這麼想著,誰知小辰辰,一開口,陸詩雅僵了。

  「爸,媽,丫丫生小橙子時候大出血,我就在產房外,醫生明確告訴我,她的身體不適宜再懷孕,我不能冒風險,所以我不能要這個孩子。」

  靜靜。

  只有他人喧囂的吵雜聲,他們的周圍都寂靜了,陸詩雅鼻子都酸了。

  一下沒忍住,就抱住了他,罵了一句傻瓜。

  胎是沒打成,小辰辰是黑著臉回了家,一連幾日都不理陸詩雅,陸詩雅左右膩歪了他幾天,小橙子都被陸詩雅送去姚女士那了,只為了勸服他,顯然小辰辰這次是鐵死心了。

  沒辦法,陸詩雅拿出大絕招,一哭二鬧三上吊,小辰辰沒吃得消,理了她,但是仍然不歡迎這個孩子。

  陸詩雅沒辦法,拿著一堆醫生給的診斷數據給他看,自己這身子是可以生孩子的,最後某人不妥協也妥協了。

  只不過,陸詩雅覺得真正煎熬的日子來了。

  小辰辰開始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離開她,吃的喝的,他全包,不是傭人做,而是他親手做,並親眼看著她吃完。

  這樣的日子一直到她生產。

  我滴媽,陸詩雅進產房的體重比生小橙子時候重了將近30斤……結果娃就比小橙子重了一斤多。

  尼瑪,肉全套她身上了。

  欲哭無淚啊!

  (2)

  陸詩雅肚皮也挺爭氣的,二胎生了個女孩,一男一女,她再也不羨慕許言了。

  白白嫩嫩的小女娃跟了陸家姓,老陸同志為這事高興的三天三夜沒睡好覺。

  小橙子看著自己的妹妹,高興的同時有點嫉妒,要是我我也嫉妒,陸詩雅這麼想,因為某個男人實在是,不太厚道。

  小橙子出生,這男人沒抱過,後來重逢了,這男人不敢抱……再後來小橙子大了點,他就跟小橙子說,不可以戀母,要學會獨立。

  呵呵噠。

  小橙子以前不以為意,對他爸話言聽計從,但看到此時此景,實在有點想踢他老子兩腳的衝動。

  陸詩雅坐躺在床上,看著這三口子,嘴角很抽啊。

  顏辰非抱著陸小姐來回哄,時而傻笑,時而賣萌……實在與那面癱臉的小辰辰有點不一樣。

  而小橙子一副更是躍躍欲試之態,陸詩雅敢打賭要不是顏辰非抱著他妹,這小伙子肯定上腳了。

  陸詩雅為了安撫小橙子,決定讓他遠離這戰場,把他送去N城過暑假。

  小橙子一聽去那,滿意地勾勾嘴角,回了屋。

  陸詩雅真心覺得作孽啊,小辰辰當年早熟的毛病全傳給了他兒子,小小年紀的小橙子就給自己私定終身了,看到嚴正浩家那姑娘第一眼,某小人就說,我喜歡她。

  如今六歲的小橙子,就把嚴家的小丫頭治得服服帖帖的,陸詩雅心想怕是以後還得多往嚴家走動走動,討好關係啊。

  (3)

  此小劇場獻給一直以來喜歡姚女士和老陸同志的小夥伴。

  姚女士這兩天失眠了,因為老陸同志。

  這是為了啥呢,因為老陸同志一把年紀,竟然犯了桃花,還是爛桃花!

  姚女士處在摟上窗口就下發現,老陸同志跟一老女人熱情的揮手告別,一臉笑意昂揚地牽著小橙子回家。

  老陸同志和小橙子一進家門,就感受到了一股低氣壓。

  好冷。

  老陸同志跟小橙子大眼瞪小眼,小橙子小小年紀嘆了口氣,回屋去了。

  嬉皮笑臉的老陸同志朝姚女士身邊坐了過去,姚女士臉都不甩一個,直奔臥室去了,老陸同志瞬間垮了,認命地跟了過去。

  進去就發現一臉哀傷的姚女士,這下可心疼壞老陸同志了。

  趕緊哄哄。

  「老婆啊,你這是幹嘛啊?」

  老陸同志摟著姚女士,姚女士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

  「幹啥啊,我冤枉啊,跟你了幾十年,今天才發現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一聽這話老陸同志瞬間絕望得要命,連忙再三表達自己的衷心,可是姚女士就是左右不依,老陸同志一看這還得了,立馬抄傢伙去了,在櫥櫃裡捯飭了半天,姚女士盯著他屁股往,更憋屈了。

  聽到老陸同志哈一聲笑,姚女士眼一瞪,只瞧著老陸同志躲躲藏藏地將手憋在屁股上。

  「老婆,別生氣好不好,那翠花只是故人,跟我沒關係,只是帶小橙子時候碰上的,聊了兩句而已。」

  「切,誰知道你肚子有沒有其他壞水,以前你嘴可沒這麼厲害。」

  ……

  老陸同志更覺得冤枉了,再度坐在她一旁,憋紅著老臉將手上的鏽跡斑斑的手術剪刀拿到姚女士跟前。

  姚女士一看這剪刀,愣了。

  先前鬥氣的那氣氛全沒了,姚女士看著剪刀,臉也紅了,眼也熱了,顫抖地想去拿,卻被老陸同志先了一步,執起了不算細膩的手,給套上了手指。

  圈那是那麼大,樣子還是那麼可笑,卻慢慢的情懷在其中,當年,老陸同志就是用這把手術剪刀套住了她,這麼多年,姚女士一直都記得那時屬於他們的愛情。

  老陸同志相對於姚女士算是半個寒門子弟,只不過老陸同志樣貌出眾,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臉蛋依舊是吃香的一種。

  一心撲在學業上的老陸同志是塊俞木頭,對於前來示好的姑娘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直到碰上了姚女士,他認栽了。

  姚女士本是大家閨秀,騎自行車不小心摔在了路邊,被醫學院的老陸同志一搭救,掉了半個芳心,從此開啟了追夫之路。

  是不是來場偶遇,又或者可以跑去串客當模特,這個模特絕不是一般人能幹的事,因為都是給醫學院學生練習扎針的人偶。

  每次回去,她那手臂都是青一塊,一個個小洞眼,看著都快讓人心疼的。

  姚女士算是學校的校花,基本上在那個不敢耍流氓的年代,仍舊會有人大膽地向她示愛,都被她給回絕了。

  很多人都提姚女士不值,為啥一心要浪費在一根俞木頭上,姚女士也勸了自己好多次,就算了吧,這個男人不會喜歡自己的,都追了兩年了,眼看都畢業了,這人還是不為所動,說明,他是真不喜歡自己。

  灰心喪氣的姚女士下定決心要放棄了,就連上課都繞著醫學院走,醫學院的學生一看校花不來了,天天埋汰老陸同志,老陸同志依然我行我素,跟個沒事人一樣,於是大家給了他絕情郎的外號。

  只是這外號沒用幾天,就被丟了。

  因為有人在校園裡,看到老陸同志明確地拉著姚女士的手腕,橫穿了校園,直奔邪惡的小湖邊。

  姚女士是蒙的,一臉的傻樣。

  她只是鬱鬱寡歡地去食堂打飯,就被這人當著一食堂的學生給拉走了,走了一路沒停歇,腿都酸了,才忍不住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咱們去哪,我走不動了。

  老陸同志這才停下腳步,找了一個沒人處,兩隻眼炯炯有神地看著她,那如黑潭的眸子,姚女士被看得心虛,立馬低下頭,還以為自己犯了什麼滔天大禍。

  「為什麼不來?」

  寒著聲,理直氣壯的。

  姚女士抬起頭看著他,在看著自己仍被拉著的手腕,臉有點燥熱。

  「你,你先鬆手。」

  姚女士試圖作假掙扎兩下,被老陸同志朝跟前一拉,姚女士連呼吸都停了,杏兒眼睛如銅鈴一般,盯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有點和平常不一樣的男人。

  「陸遠橋,你想幹嘛?」

  ……

  靜謐了好長時間,姚女士的腰都僵了,老陸同志憤然執起她的手,從白大褂里隨手摸出個剪刀,把姚女士嚇得半死,還以為他要殺人滅口呢,誰知道飛速地將她一隻手指朝著剪刀手一套。

  「姚瑤,你願意嫁給我嗎……」

  噗……姚女士滿臉漲紅了,呼吸都不夠用,最後腦袋缺氧地暈了過去,丟人地被老陸同志背回了宿舍去。

  一畢業,老陸同志立馬登門拜訪老丈人,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被姚司令一掃把轟出了姚家大門,然後,姚女士也跟著私奔了……

  哈哈哈哈……再然後,戲精陸詩雅出生了……

  (4)

  顏家的二丫頭三歲的時候,陸詩雅終於能歇歇跟著顏辰非毫無顧忌的出去旅遊一趟了,原本選了北上,去呼倫貝爾的大草原騎騎馬,感受一下牧民風情,結果跟著旅遊團上了飛機到達目的地後,傻了眼。

  竟然到了樂山。

  顏辰非蹙著眉頭,問她要不要回去,陸詩雅認命地搖搖頭,好不容易能旅個游,算了,好歹能二人世界,不談了。

  跟著旅遊團去了千年的大佛寺,陸詩雅看著偉岸的大佛像,感慨古代那巧奪天工的藝術以及勤勞揮灑汗水的建築者。

  顏辰非再一旁一點興趣都沒有,眼睛都放在她身上,陸詩雅真覺得好無奈,剛想拉著他走,結果有人叫住了她。

  一個穿著僧衣的和尚。

  陸詩雅面露疑惑,只瞧見那人向她行了禮,陸詩雅立馬雙手虔誠一合回了去。

  「女施主,很有福緣,不如看個手相如何?」

  「這……這就算了吧,謝謝啊。」

  陸詩雅訕訕笑著,正打算走,和尚立馬開口。

  「莊周夢蝶,蝶夢莊周,夢中之景是真實的,眼前之景亦是真實的,不過終是鏡花水月,過眼雲煙而已,施主,你覺得是不是?」

  陸詩雅整個身子都僵直著,看著這帶著笑容的僧人,失聲地開口道。

  「不知大師覺得這裡是夢中,還是夢外?」

  那僧人會心一笑,搖搖頭。

  「夢中如何?夢外又如何?人生幾何,短短數載,自當把酒言歡,活在當下,施主你是神明眷顧之人,還需糾結過往雲煙嗎?眼前人,眼前的物,你看到的便是真實存在的,那腦子裡所想的自然就是夢,呵呵呵呵……」

  沒等陸詩雅再說,那僧人已大笑離去,等她反應過來之時,已尋不著他的人影。

  看到她佇立好一會不動的顏辰非不放心的上前,執起她的手。

  神色擔憂地看著她。

  「怎麼了?」

  陸詩雅看著他,看著他身後僧人消失掉的方向,眼前一片氤氳,嘴角卻泛著滿足的幅度,那是幸福的笑容。

  「顏辰非,原來,我就該在你身邊。」

  陸詩雅一字一字說道,顏辰非不懂,但卻忍不住將她擁抱,禁錮在自己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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