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不是幫程家，是在幫朕自己

  滿打滿算，褚承燁坐這個皇帝也就不足三年的光陰，從藩國進京也不過是五年的時間。

  他對這個京城，這個皇宮，那麼多人，多事，多的還是不了解。

  一個半路謀反的皇子，能願意幫他的人並不多。

  程家便是這不多數中的多數。

  所以程晟，他必須要救，不僅僅是因為他是程槿的哥哥，他也是南齊受人敬仰，戰功赫赫的將軍。

  褚承燁面朝褚映輕扯嘴角，「皇叔也知道，這朝中，宮中朕能信任的人實在太少太少了。」

  「不是幫程家，是在幫朕。」

  若是褚承燁真為了維護朝中短暫的平和就拋棄程晟，那他和程槿說的書中的那個褚承燁還有什麼區別。

  短暫的平靜底下蘊藏的是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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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所唾棄的，他要改變的，都不會有一絲區別。

  褚映並沒有再說什麼，他不過只是問問，他雖不常在京城，可程家上下都突然變成褚承燁面前紅人，他難免不注意些，好提醒褚承燁注意他們真正的意圖。

  他原先以為程家跟在褚承燁面前偽裝巧舌如簧的貪官污吏沒有什麼區別，他也在暗地調查程家。

  可事實卻讓他失望，程家上下褚映並沒有找出一條能在褚承燁面前言說的罪狀。

  就連在後宮中時間久了難免會沾上拈酸惹醋惹是生非的榮貴妃，也突然變了性子。

  他便也知道褚承燁看對了人。

  程晟的消息傳出來之後，褚映先開始也是不相信，可是書信罪狀從前線傳來，也難有解釋的機會。

  褚映也並不想讓南齊失去程晟這位良將，除了要還褚承燁替自己報仇的人情，便也是真的想要程晟平安從邊關回來。

  褚映點了點頭，抬手招在遠處玩的正歡的褚朝朝，「朝朝，不准亂動皇上宮中的東西，快過來。」

  聽到褚映叫自己，褚朝朝立馬站了起來，她一路小跑著向褚映跑過去，聽到褚映責備自己，她略帶委屈的撇了撇嘴。

  「在這裡太無聊了嘛，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說完之後衝著褚承燁做鬼臉，「皇兄也不會這么小氣吧。」

  褚承燁看著還在搖晃的鞦韆，搖了搖頭。

  「無事，你若是喜歡，朕再讓人替你做一個送到你宮裡。」

  褚朝朝狠狠地點了點頭道：「皇兄好大方，不過皇兄為何會在宮中安這樣一個鞦韆，並不見皇兄玩過，也不用再讓人再做一個，這個我就很喜歡。」

  褚朝朝問也並不奇怪。

  褚承燁宮中冷清的厲害，似乎連花草該倒向哪裡都有明確的位置，可就是這個鞦韆，和褚承燁的景陽宮格格不入。

  木製的鞦韆，算不上什麼特殊的，不過卻在鞦韆上漆上了些花朵的樣式，格外的別致，就連鞦韆上的木樁都是被好好的用花藤纏繞好的，一看就是小姑娘會喜歡的。

  沒錯，褚朝朝一來到景陽宮便看上了這個鞦韆。

  這宮中的一切似乎都沒什麼意思，方方正正的房子，像是將人牢牢困在這裡一樣。

  褚承燁這裡更是這個感覺，這個鞦韆是唯一能感覺褚承燁這裡有點生機的地方。

  所以經常在景陽宮待著，並不只是因為褚映在這裡，還有這個漂亮的鞦韆。

  褚朝朝湊到褚承燁的身邊，撒嬌道：「我真的很喜歡，皇兄最好了，會給我的對不對。」

  褚承燁聽了褚朝朝的話靠近那個鞦韆的位置，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褚朝朝的請求。

  「不行，可以再讓人給你做一個做兩個，做多少個都行，這個不能給你。」

  褚朝朝聽了褚承燁拒絕的那麼快立馬喪了臉，一臉茫然，「為什麼啊皇兄，我都沒看你坐過，不會就當個擺設看的開心吧？」

  褚承燁搖了搖頭，「這個不一樣。」

  褚承燁依舊記得剛做好這個鞦韆的時候程槿的表情，眼睛像是閃著星星一樣，坐在這個鞦韆上一上午。

  她覺得這個鞦韆太單調了，便自己找來東西材料主動將這個鞦韆裝飾一番打磨時間，當時褚承燁看到之後還沒拉著一同創作。

  「並不是沒人玩，只不過是因為玩的人沒來。」

  正在這時，褚朝朝也走了過來。

  「這樣啊，那她什麼時候來啊？」

  褚朝朝說道。

  褚承燁看向鞦韆的位置出神，像是程槿此刻就在這個位置輕輕晃動鞦韆笑著一樣。

  什麼時候會來？

  褚承燁也不確定。

  褚承燁幾次去偷偷看過程槿，看她練功累到渾身癱軟在地上，卻又不敢示弱繼續站起來。

  褚承燁心疼自己做不了什麼，他甚至連勸程槿的話都說不出來，說到底是自己無能。

  他知道程槿這麼拼命究竟是因為什麼，可他卻做不到讓程槿輕鬆。

  褚朝朝沒聽見褚承燁回復，便自顧自的說道：「要是她能來就好了，我一個人在自己宮裡真的跟無聊，要是能和她說說話，說不準我就不會一直跟著你們議事要這個鞦韆了。」

  褚朝朝說著抬手摸了摸鞦韆的支柱。

  「這個鞦韆什麼都好，上面的裝飾也好看，就是有幾朵花畫的有點粗糙了。」

  褚承燁順著褚朝朝的點著木頭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她一一點過的無一不是褚承燁畫的。

  褚朝朝默默的扣著扇面的顏料，似乎想試試能不能改變一下。

  褚承燁：「……」

  怪不得當時程槿表面說著他畫的巧奪天工，栩栩如生，要是放到民間賣一定可以值很多銀兩，卻在心裡暗暗吐槽：

  【好一個巧奪天工的畫技。】

  【我出一兩賣嗎？賣我就報官了。】

  當時他並沒有仔細看，如今再將兩個人畫的東西結合起來看，真的是差別很大。

  還是褚映看到了褚承燁面上不自然的神色和微微抽了抽的嘴角，連忙制止褚朝朝繼續批判：「朝朝，不得無禮。」

  「既然皇上都說了這個鞦韆對他很重要了，就不要強人所難。」

  褚朝朝點了點頭，「知道了。」

  褚承燁想送兩人出去，自己好去程槿看看，程槿因為程晟的事情心情不佳，所以他想哪怕是遠遠看看也好。

  實在是抵不住心中的思念。

  褚朝朝卻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她突然回頭對褚承燁說道：「哦對了對了，剛才有一個姑娘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