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人活著就是為了希羅娜

  5月5日，周四，立夏。

  帆巴市港灣，海面一片蔚藍，強風吹拂，漁船鼓滿雪白的船帆。

  合眾地區的帆巴市，在地理位置上臨近地中海。從地中海刮來的西南風，常年吹拂帆巴市，因此這裡的帆船運動非常流行。

  一座雄偉的紅色跨海大橋，金屬結構在陽光下泛著光輝，勇士雄鷹從大橋上空掠過，投下飛影。

  陸野站在港口的客運停泊區，收回視線，道：

  「那個就是帆巴吊橋，也被叫做噴火龍橋，被譽為『帆巴市的驕傲』。」

  輪船駛離港口，悠長的汽笛聲中，希羅娜挽了下隨風揚動的金髮，抬起目光：

  「我之前來過這裡，記得這座大橋……的確，非常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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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時候的事？」

  「有一年的世界錦標賽，在帆巴市舉行。」希羅娜說，「阿渡獲得了冠軍。」

  《黑白2》遊戲裡的世界錦標賽，最早是由帆巴市館主菊老大為了發展帆巴市經濟而舉行，最終得到多個地區訓練家的認可。

  這意味著，帆巴市是世界錦標賽的最早起源地，更是現今的主要舉辦地之一。

  既然當時，由阿渡獲得冠軍，那代表著竹蘭敗北了。

  陸野看向希羅娜，她的側臉高挺精緻，似有所察，莞爾道：

  「我也不是一直都能贏的嘛，輸掉比賽非常正常。」

  「我不想你看到你沮喪的表情。」陸野說，「所以今年的世界錦標賽，我一場，都不會輸。」

  希羅娜嘴角輕揚，黑絨袖口伸出的素手輕搭在纖腰，灰眸深邃：

  「如果是和我對戰呢。」

  「這個嘛，得看耿鬼的發揮了。」

  陸野看向走在前方的紫色小胖子。

  耿鬼聽見議論聲，兩隻小小的耳朵豎起一下，腳步忽然踉蹌，手捂胸口，痛苦地跪倒在地：

  「口桀…...(つД`)」

  「喏，像這種狀態，肯定是贏不了的。」陸野道。

  希羅娜淺淺一笑，縴手搭在下頷，側頭看向背後高大的烈咬陸鯊。

  「喀嗷！(〝▼皿▼)」烈咬陸鯊張開雙鐮，睥睨著陸野。

  我不會手下留情的……除非他給我整點番荔果方塊！

  番荔果具有抵抗冰系招式的效果，被譽為『抗冰果』，同樣是竹蘭的烈咬陸鯊，最喜愛的樹果之一。

  「嘉德麗雅會來迎接我們。」希羅娜說，「可以在這裡稍等一會兒。」

  「那就去參觀附近景點好了。」

  既然抵達帆巴市港口，必不可能錯過有名的燈塔景觀。

  陸野和希羅娜站在一處石欄旁，俊朗的黑髮青年兩臂搭在欄杆，低伏下來，神態慵懶。金髮麗人脊背挺拔，優雅美麗，向天空中的長翅鷗伸手。

  海風迎面，晴空湛藍，時不時迴蕩汽笛與長翅鷗的鳴叫。

  「它們為什麼都不過來。」希羅娜問。

  「因為烈咬陸鯊嚇到它們了。」

  「可是烈咬陸鯊的特性不是威嚇。」希羅娜認真地說。

  「那是什麼？」陸野饒有興趣地側頭。

  「粗糙皮膚。」希羅娜低下目光，灰眸晶亮。

  「是挺粗糙的。」陸野笑道。

  「嗯？」希羅娜吟吟一笑，殺機四伏。

  「除非讓我摸一摸。」陸野正色道：「比如那枚水滴……」

  希羅娜一把推開他的臉頰，道：「快去。」

  「去哪裡。」陸野握著貼在他臉頰上的素手。

  她推搡的動作改為撫摸，投來目光，正色道：

  「去買點薯條。」

  「啊？」

  「這樣就可以吸引到長翅鷗了。」希羅娜微笑道。

  「哦……」陸野撓撓頭，起身去找碼頭小販，很快帶回來兩大包薯條。

  長翅鷗的叫聲剎那間歡快，集結成群，盤旋在陸野和竹蘭的上空。

  兄弟萌，自助餐開動啦！

  「喀嗷…」烈咬陸鯊目光猩紅。

  挨個排好隊，否則後果自負…

  長翅鷗：Σ(っ°Д°;)っ

  還沒等到自助餐，我們就要變成自助餐了！

  過路的遊客很快看到奇特的一幕。

  長翅鷗頗有靈性地排成『一』字形，挨個從一位金髮女子的手裡叼過薯條，開心的扇翅離去。

  陸野抬頭望天，道：

  「我想起很早以前的一個笑話。」

  「什麼？」

  「有一隻長翅鷗問，我們要去向何方。另一隻回答說，去碼頭整點薯條。」

  「它又問，我是說，我們存在的意義，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另一隻回答說，為了去碼頭整點薯條。」

  「嗯……」

  希羅娜沉吟半晌，抿嘴道：「我沒聽懂，不過，你剛才的表情很有趣。」

  海風舒適，汽笛悠長。

  陸野稍顯挫敗，雙臂倚在欄杆，打量那座跨海大橋。

  薯條空空如也，長翅鷗群早已離去。

  希羅娜灰眸深邃，抱著手臂，瞭望那座燈塔。

  相對無言，有一股默契又舒適的沉默，半晌之後。

  「那麼。」她沉吟地問，「我們的存在…又是為了什麼呢。」

  「為了希羅娜。」

  「誒？」希羅娜一怔。

  陸野黑髮迎風掠動，挺直腰杆，眼睛閃爍某種神采，以毋庸置疑的口吻，道：

  「人活著，就是為了希羅娜。」

  竹蘭微微睜大眼睛，紅唇嬌嫩欲滴，她抱著單邊手臂，牽起一絲微笑，命令道：

  「過來。」

  「嗯？先說好，不准動手……唔……」

  陸野很快感受到一個波巒起伏的擁抱。

  體溫炙熱、呼吸溫柔、飄來某種蘭花的芳香。

  浪花淘洗，海風潮濕，陸野看見那座紅色跨海大橋、盤旋光束的燈塔、駐足觀光的遊客。

  竹蘭的視角……

  看見了嘉德麗雅。

  「嗯？」竹蘭臉龐划過一絲驚愕。

  一位衣著白色帽子和連衣裙，金色捲髮及地，小臉睏倦的少女，出現在碼頭上，左右環顧。

  她應邀前來，迎接遠道而來的冠軍。

  儘管接下來要準備和陸老師的對戰，但竹蘭請她來迎接，讓嘉德麗雅有些小小的雀躍。

  初回合的交鋒，是我贏了！

  嘉德麗雅躊躇滿志，視線突然定格在遠方相擁的兩人。

  目光與一臉猶豫的希羅娜對視。

  金毛敗犬愣在原地。

  顯然，雙方互相看見了彼此。

  嘉德麗雅嘴唇翕動，眼眶略顯溫熱。

  明明是我先來的，和竹蘭對戰也好，和竹蘭一起吃冰淇淋也好……

  贏不了，完全贏不了。

  我已經盡力啦！

  ……

  「先生們女士們，歡迎來到帆巴市競技場，世界錦標賽高級球組的對戰！」

  帆巴市競技場，四面看台座無虛席，迴蕩解說員激情四射的吶喊，歡呼震天動地，

  「陸老師加油！！」

  「嘉德麗雅不會輸的！！」

  人與人之間的悲喜並不相通。

  坐在隱隱震動的休息室里，嘉德麗雅只覺得他們吵鬧。

  「呼……」嘉德麗雅呼出一口氣，調整狀態，目光堅定。

  身為超能系天王，當對戰來臨時，自然會拿出最佳狀態。

  甚至，嘉德麗雅此刻的精神力量比往常更甚，實力更進一步。

  嘉德麗雅目光灼灼，輕聲自語：

  「這是屬於我的戰鬥！」

  貴賓觀眾席上，希羅娜手搭下頷，微微蹙眉。

  「竹蘭冠軍。」紫發小蘿莉仰頭道，「你很擔心陸老師嘛。」

  「是擔心嘉德麗雅。」希羅娜說道，「她的精神狀態很容易失控呢。」

  「唔…聽阿戴克爺爺說，她成為四天王以後，失控狀態就減少很多了吧。」艾莉絲歪頭道。

  「嗯…今天的情況，有一些特殊。」

  希羅娜閉目輕嘆，調整心情，灰眸微閃，認真道：

  「不管怎樣，這會都是一場值得學習的對戰，艾莉絲。」

  「嗯。」艾莉絲點頭，目光閃閃，「我會好好學習陸老師的戰術噠！」

  選手休息室內。

  陸老師略顯費解，回憶起來競技場時，嘉德麗雅那幽怨的目光。

  「奇怪……對戰都還沒開始呢，她怎麼就淚目了？」

  作為英梨梨黨，陸老師對金毛敗犬有著極為深厚的同情心。

  「這場就讓小V和美洛耶塔上吧。」

  陸野尋思道：「畢竟合眾是它們的老家，也能和嘉德麗雅有來有回。」

  咻！

  比克提尼在選手休息室里飛來飛去，V字標誌隱隱發亮，神態專注，對著空氣揮拳：「呢咪！」

  勝利屬於——比克提尼！

  美洛耶塔以手撫胸，微微側頭，好奇地看向耿鬼：「美洛？」

  「口桀！」耿鬼神態嚴肅，從四次元口袋裡取出麥克風。

  以防萬一，上場之前，我再教你一遍滅亡之歌的演唱技巧……

  陸野臉色微變，道：「波克比，使用看我嘛！」

  「恰嘰嘟咿~ヾ(◍°∇°◍)ﾉﾞ」

  波克比丟掉掌機，蹦躂起來，繞著休息室奔跑起來。

  「口桀！Σ(っ°Д°;)っ」

  耿鬼大驚失色，急忙忙跟在波克比身後。

  跑慢點，撞到柱子的話，柱子就會被撞塌啦！

  休息室外，歡呼震天動地。

  「接下來，有請高級球級，雙方選手登場！！」

  陸野收到提示，起身將精靈球嵌入腰帶凹槽，道：

  「走吧，這把我會試試無聲指揮，大家準備戰鬥！」

  所謂無聲指揮，是指利用超能力、超克之力等特殊能力，不發號施令便成功指揮寶可夢。

  無聲指揮不會透露自身的戰術意圖，實戰效果相當顯著。

  娜姿、嘉德麗雅都掌握著這項技巧，陸老師同樣能藉助「超克之力」感應，其他訓練家或多或少有著類似的指揮技巧。

  但尚任冠軍不行……因為他沒有特殊能力。

  行走在陰影中的選手通道，向陽光燦爛的綠茵場地走去，歡呼聲愈發熱烈與真實。

  觀眾激動道：

  「快看，拯救雙龍市的英雄登場了！」

  「我看過新聞報導，瓦解等離子隊陰謀的訓練家，就是陸老師！」

  陸野在合眾地區曾留下不少冠軍事跡。

  而在名為『大地之劍』的城堡，他邂逅了比克提尼，並贏得萊希拉姆的認可，成為『真實之白英雄』。

  當這位傳聞中的英雄再度現身於合眾地區。

  觀眾席的歡呼有若潮水，毫不吝嗇地獻上掌聲。

  艾莉絲像是身處沸騰的海洋，目睹陸野的背影，輕聲說：「竹蘭冠軍……」

  「嗯？」希羅娜低頭看去。

  「我想。」艾莉絲目光閃爍，「成為像你和陸老師那樣，受人敬仰的冠軍！」

  「我相信你。」希羅娜含笑地撫摸艾莉絲頭頂，「一定可以辦到…因為你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合眾冠軍。」

  觀眾席再度掀起一陣轟動。

  「嘉德麗雅登場了！」

  「加油啊，嘉德麗雅小姐！」

  作為合眾的超能系天王，嘉德麗雅以其冷靜的對戰風格、可愛的外型，吸引了不少粉絲。

  她自身的超能力能用來增幅隊伍中的超能系寶可夢，王牌甚至接近冠軍水準。

  此刻，她從選手通道緩步走來，周身洋溢藍光，垂至腳畔的金色捲髮在念力作用下稍稍飄浮。

  嘉德麗雅被戲稱為『人型超能系寶可夢』，此刻的壓迫感，顯露無疑！

  陸野敏銳感知到嘉德麗雅的精神狀態。

  「好強大的怨念。」陸野發愣一瞬。

  不是她帶我和竹蘭到競技場來的嘛。

  路上我也沒招惹她啊……

  事關衝擊世錦賽的排名，陸老師也摒除雜念，認真對待。

  賽制為3V3，期間可以更換寶可夢，和上一場一樣，在Z招式、Mega進化、極巨化中只能選擇一個。

  由於帆巴市沒有「能量點」，無法極巨化，因此只能二選一。

  陸野琢磨著，無法極巨化，是丹帝沒有參加帆巴市世錦賽的主要原因……

  空拍洛托姆飛到場地中央，發出電子音：

  「請雙方選手就位！」

  大屏幕上亮起兩人的訓練家頭像，各自的三枚精靈球齊齊亮起！

  「比賽開始，洛托！」

  藍色念力的控制下，一枚精靈球飄浮而起，嘉德麗雅道：

  「拜託了，哥德小姐。」

  哥德小姐被玩家戲稱為『姨媽』，是典型的空間手，通常攜帶「踩影」來限制輪換。

  這對擅長輪換的陸老師而言，無疑是個不小的限制。

  同一刻，陸野的甜蜜球朝天空擲出，『嘭』地綻放出美麗光效。

  這即是眾多協調家追求柑果球種的緣由——相較普通球種，柑果球擁有更華麗的登場效果！

  「決定是你了，美洛耶塔！」

  似有花瓣飄落，美洛耶塔以其華麗的登場，吸引全場矚目！

  ……